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224节
孟渊心无杂念,也没急着写回信,只是安眠一晚。
待到晨起,两处丹田盈满,浑身气力充盈。
与林宴一起来到禅定院,王二带着箫滔滔和丁重楼,另还有孟渊和林宴等人,数百人一道下了无漏山。
向西十里,此间已经汇聚了许多兵卒,而后儒释道三家的人也齐齐而来。
为无生罗汉西来一事,朝野英才尽出。
一直等到正午时分,才见西边云雾低垂,其中似有七彩光芒。
诸人远远望去,有心旷神怡之感。久久而视,好似身入极乐世界,又似超脱于轮回之外。
“这就是三品境的罗汉?”宁去非皱着眉头,看着那光彩云层,竟失了神。
莫听雨却只看了那云彩一眼就收回视线,直直的看着宁去非,她道:“师兄呀,不过是佛门的三品罢了,等你来到四品境,斩了恶佛,一举登上上三品!”
“师妹莫要妄言。”宁去非低声道。
诸人又等了许久,眼见下午已过了半,才见天边来了人。
已是一月底,北风未消,寒意未退。
只见上百人成队列,全都步行合十,其中有妖、有人,都做释门装束。
这些人一路行来,队伍不大,但那细微之极的念经诵读之声好似通达天际。
越往近前,诸人才醒觉过来,那队列之中,有一巨象。
巨象三四丈高,驮着华盖,有一人盘膝其间。那人无须无发,身披袈裟,身形高大。
只是远远看去,与巨象相比,那人渺小如芥子。但所有人都未过多注意巨象,反而看着那巨象上的人。
孟渊举头而望,昔日锐利的眼神本该轻易看清那人面容,但此时此刻,竟有模糊之感。好似就在眼前,可越是想要看清,就越是看不清,似又去了天外。
“别看,静心。”箫滔滔忽的出声。
孟渊这才醒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忘记催动焚心了。
第298章 舍
已是一月底,依旧寒意料峭。
静下心神,催动焚心,孟渊按着腰间刀柄,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骑象而来的无生罗汉。
平安府城万人空巷,此间人山人海,全都涌出城外来看无生罗汉。
无数百姓云集,镇妖司和府军艰难维持秩序,可还是难挡百姓的热切。
可待七彩祥云出现后,喧闹的百姓好似被安抚住了一般,竟不再喧哗,只纷纷伸头踮脚去看。
巨象高大,云集的百姓看不清一众西来僧侣,却能瞧见那巨象和华盖。
远处巨象踩地,一声接一声的轰隆之声。
一时之间,竟有不少百姓跪地,乃或者五体投地。
有人带了头,便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跪伏,口中却不呢喃什么佛号,而是低声说着保佑之类的话语。
好似风吹麦浪一般,十之七八的百姓都跪在了地上。
“这些百姓都是平安府一地的人,见识过僧佛的风采,如今听说西方真佛来了,那真是说跪就跪。”莫听雨见状,就感慨不停,“师兄,你说这到底是有见识,还是没见识?”
“润物无声,连我都未感觉到那位用了什么手段,却也不必苛责百姓。”宁去非道。
“师兄,你真是善解人意!”莫听雨根本不看那什么无生罗汉,一双眼睛只在宁去非身上。
孟渊此时跟在箫滔滔身后,环顾四周。
只见这一番来迎无生罗汉的人虽多,但出面在前的也就两人,乃是镇妖司督主王二和兰若寺方丈智观。
两人都是四品境界,一个在朝,一个在野。
至于其余的儒道之人,却没有上前。
孟渊环顾四周,只见黑压压的跪了无数人,没看到解开屏的身影,却见冲虚观四子混在人群中。
冲虚观四子没跟着诸多百姓下跪,倒是给冲虚观留了几分体面。
那静尘隔着老远就朝那巨象指指点点,静山和袁静风则低声议论,也不知在说什么大事。
赵静声还算内敛,没太掺和,他也瞧见了孟渊,就拉着袁静风朝孟渊摆手,还在喊着什么话。
隔的太远,孟渊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瞧他们穿着,大概是又要借钱。
孟渊赶紧扭过去头,就当没瞧见。
“老箫,花长老和妙音长老没来?”林宴左顾右盼,最后问出了声。
“没有。”箫滔滔微微摇头,“那两位跟寻常的妖不一样,学识不输大儒真人,现今在兰若寺跟那两位祖师爷说话呢。”
“原来如此。”林宴也就不多问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巨象缓缓临近,王二和智观和尚上前。
相距不过百步,孟渊竟还是看不太真切那巨象华盖之中的人。
一旦想要凝神细看,就会生出几分恍惚之感,只能见到万般光彩,心底生出顶礼膜拜之心。
孟渊情知跟无生罗汉差的太远,就也不再去看,反而又看向四周之地。
“装神弄鬼!”林宴向来胆子大,心里也不太藏得住事。
“小点声吧你!”箫滔滔朝林宴瞪眼,“你和小孟都是聂延年教出来的,怎么就你管不住嘴!”
“我只是说出来,他心里憋着坏呢!”林宴对孟渊了解的很,他拉住箫滔滔,认真道:“你信不信,我师弟这会儿在想怎么破这老秃驴呢!”
“师兄,我没想。”孟渊自证清白。
“这种事不要说出来。”箫滔滔教导下属。
三人嘀咕了一会儿,却见那无生罗汉依旧在巨象之上,并未下驾,王二和智观就在巨象之前立定。
这也算不上无礼,毕竟世上的三品境太少,摆再大的谱也没错。
毕竟三品境界,已然近乎“神”了。
“也就是这个时节,换了大争大乱之世,儒释道谁家的三品敢在四品武人面前摆架子?”林宴感叹不停,他看向孟渊,问道:“咱家督主没脾性,那位冲虚观的大师兄来了没?”
“师兄,我刚出关。”孟渊无奈道。
林宴环视四周一圈,道:“玄机子没来,倒是那四个废物来了,你这两天去尼姑庵里问一问。”
孟渊也有此意,当即应了下来。
诸人等了片刻,便见无生罗汉依旧没有从巨象上下来,而王二和智观和尚在前带路,要往兰若寺而去了。
直到这时,孟渊才算看清巨象上的无生罗汉。
只见无生罗汉身披袈裟,盘膝坐于华盖之下。其面容不见有何出奇,模样一般,说不上美丑,面容似有几分老迈,但看其肌肤雪白细腻,又似是少年人。
那巨象后面跟着一百零八位徒子徒孙,全都低着头合十,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佛经。
无生罗汉眼中无有神采,嘴角有一丝笑容,环视四周时还不时颔首。
随着巨象踏在路上,所历所经之处,道路两旁之人无不有心旷神怡之感,心思清明无碍,好似沐浴在春风之中。
在孟渊也有所感,好似身心内外全然无有隐藏。连经历松河府之变后一直郁郁的心情也一扫而空,好似前途明了,心中有桃花盛开。
“想起嫂子了?”待巨象过去,孟渊拉住还在出神的林宴,两人跟在后面。
林宴醒觉,然后点点头,道:“他劝我对药娘好些,助我们夫妻和美。”
说到这儿,林宴看孟渊,问:“你呢?”
“舒我身心,让我暂忘一时仇怨。”孟渊摇摇头,道:“观音土。让你吃饱吃撑,就是不抵饿。”
“阿弥陀佛。”两人身后来了一人,竟是觉生和尚,只见他合十道:“有些时候,饿极之人连一份幻想都求不得。能暂解一时肚饿,已算是不错了。”
“大和尚,这是什么歪道理?”那莫听雨拉着宁去非也跟了上来,开口没带好语气。
“阿弥陀佛。”觉生和尚十分有礼貌,侧身朝莫听雨一礼,道:“众生皆苦,却无有逃离的良方,却也只能这般了。”
说着话,他指向四周的百姓。
只见无生罗汉所过之处,许多百姓还在跪拜,但却扬起了头,面上无有北风吹过的戚戚之意,反而如沐春风,忘却了一时的尘世烦恼。
“可是忘了烦恼,就真的没烦恼了么?”莫听雨质问。
觉生和尚一时无言以对。
一行人再无言语,跟在队伍后面,一道向兰若寺而去。
路途不远,可那巨象步履缓慢,诸人也只能受着。
来瞻仰高僧风采的百姓也不再跪着了,纷纷跟在后面,群情涌动,分明是还想聆听圣僧训导。
待到无漏山下,那无生罗汉终于从巨象上下来,随着王二和智观,带着一百零八位徒子徒孙一道上山。
这一次兰若寺谢绝外客,百姓再不能上山进香。
那箫滔滔早就跟着王二去了前面,孟渊和林宴资历和境界不够,只能跟在后面,充当护卫。
登上无漏山,无生罗汉也没多停,往后山而去。
按着行程安排,论道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毕竟兰若寺是主场,而且兰若寺还有两位三品的高僧,无生罗汉自然要去拜访一番。
此行依旧由智通方丈和王二带路,无生罗汉再不携徒子徒孙,而是孤身前往。
如此三位佛门三品居首,势必要论道问禅,没个几天出不来。
余下的一百零八位西来之人以无生罗汉的弟子九劫为首。
这位九劫和尚是佛门四品境界,年龄已然不小,眉毛雪白,手中一直拈着一串念珠,倒是慈眉善目。
九劫和尚也和善的很,其余徒子徒孙也都极守规矩。
兰若寺三院首座和儒道两家高人,引了九劫大师在禅定院中说话,其余弟子在外恭候。
孟渊和林宴本来还商量着今天一见面就算不打架,也得掰扯一场嘴仗,可没想大家伙儿都克制的很,愣是请茶送茶,玩什么宾主尽欢。
“前几天做做面子,过几天就得咬上一嘴毛!”林宴十分有经验,“和尚嘛!讲究个舌灿莲花!先斗上几天嘴,然后再手底下见真章!”
“怕是不太好对付。”孟渊一路上没敢再观察无生罗汉,反而把他的徒子徒孙都瞧了遍。
自入道以来,孟渊也算身经百战,不敢说一眼就能看出别人高低,但却有几分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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