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233节
在孟渊问了几句后,那宝泉寺住持就兴致勃勃的吹了起来。
这话一扯,镇妖司诸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那住持三十来岁年纪,生的肥头大耳,当即气愤道:“燃灯佛乃是过去,如来佛是为现在,大家都在等未来佛!按着佛经记载,三世佛就是这般!佛祖之后五十六亿七千万岁之后,未来佛降世,平息世间苦楚!”
“按你这么说,都五十六亿七千万了,你佛还没把世间苦难渡完?”周盈嘲笑。
“阿弥陀佛。”那住持很有礼节,当即解释道:“女施主,‘世间’非此‘世间’,而是有三千世界,无数个‘世间’要渡的!”
“那这可够你们三世佛忙活的。”林宴笑道。
“渡化世人,共登极乐,这本就该是我们要做的。”那住持合十道。
闲扯几句,孟渊和林宴离了宝泉寺,沿着宝泉流水,溯游往上。
不多时便见昨晚激战之地,那茅草房的踪迹早已不存,只有碎石遍地。
在那宝泉水流旁,丁重楼与兰若寺智嗔长老正自低语,身旁围了几个和尚和千户。
另有一中年人怀抱拂尘,分外淡然。
那中年人身着黑袍,怀抱拂尘,温文尔雅,气质非凡,有几分仙人之姿。
此人正是苍山君。
孟渊曾在冲虚观与苍山君见过一面,此番再见,虽没隔了多久,却有物是人非之感。
“丁指挥,智嗔长老。”孟渊上前抱拳一礼,又看苍山君,道:“一别多日,苍山君别来无恙。”
“闲云野鹤之辈,周游四方罢了。”苍山君和善的很,微笑道:“不曾想冲虚观一别,孟小友突飞猛进,可喜可贺。”
那丁重楼也不说话,只是斜视孟渊,面上不悦之意毫不遮掩。
倒是智嗔长老很是客气的合十回礼,道:“阿弥陀佛,是飞元道友吧?我听觉明说,道友通晓儒释道之学,与敝寺之人颇有往来,还曾修得菩提灭道神技。不曾想还是苍山君道友的旧友。”
智嗔和尚很是苍老,他眉毛发白,手上都是皱纹,但是慈眉善目,一看之下就让人生不出半分恶感。
“大师见笑。”孟渊笑着道。
“道友少年英才,敝寺中也有不少年轻后辈,道友可以多多往来交游,携手共进。”智嗔见孟渊和善,又邀请了起来。
孟渊见人家不似在说场面话,当即应了下来。
“孟飞元,你昨日去了何处?为何擅离兰若寺?”丁重楼这会儿才有空发问。
眼见丁重楼上来就恶心人,林宴立即站在孟渊身前,没好气道:“咋了?我师弟下山嫖,也得跟你说?人是你调来的,可我师弟是箫指挥的人,是督主的人,你不服只管上告!”
孟渊也气愤的很,这丁重楼上来就怀疑清白之人,完全没一点道理,可见存心不良,取死有道!
当初第一次见丁重楼时,孟渊就跟他结下了梁子,是故孟渊也不废话,直接手按刀柄。
那丁重楼身旁立即有两人走出,按住刀柄,朝林宴和孟渊怒目而视。
“阿弥陀佛。”智嗔长老赶紧上前一步,合十作四方礼,和气道:“诸位是为查案而来,何必妄动刀兵?”
“不错。”苍山君也来当和事佬,“不妨去往平安府城,由飞元道友引路,寻一风流之地,大家坐下来详谈。”
没人理会苍山君,那丁重楼冷笑一声,“让智嗔大师笑话了!只是此子确实有绝大凶嫌。”
“丁指挥何意?”智嗔长老好奇来问,“智和师弟修武多年,飞元道友不过才晋升六品境,即便有妖僧在侧援手,怕是也绝难成事。”
智嗔显然发觉了昨夜有秃驴参与,他接着道:“飞元道友即便险胜,可以智和师弟的手段,飞元道友也绝不会无伤无痛,安然无恙。”
“他七品境时,就越阶杀敌。”丁重楼盯着孟渊不放,道:“郄亦生就是他杀的。”
“阿弥陀佛。”智嗔大师闻言,转头看向孟渊,微微颔首一礼,显然又高看了一眼,但还是道:“武道五品与六品,虽不至于天差地别,想要越阶强杀却绝非易事。”
“蒙丁指挥如此高看,不知是否想掂量掂量在下的能耐?”孟渊高声道。
“总有拿住你的时候!”丁重楼始终看着孟渊,却并不出手。
“阿弥陀佛。”智嗔大师又是一声佛号,他道:“兰若寺正逢盛会,儒释道三教高人齐聚,做此案者必是胆大妄为之人。孟飞元道友是觉明奉智通师兄的命传下菩提灭道之法,可见智通师兄深信飞元道友的人品。”
这智嗔大师竟十分信任孟渊,他看向丁重楼,问道:“再说了,飞元道友无缘无故,更不会做这种事的。”
“呵呵。”丁重楼冷笑一声,一字字道:“孟飞元是应氏的人,智和曾参与覆灭应氏一事。”
智嗔大师闻言,面上竟有几分迷茫,好似对智和参与覆灭应氏之事并不知晓。
“阿弥陀佛。”智嗔微微摇头,竟不再言语。
“那智和死的不冤。”苍山君忽的出声。
诸人都是有见识的,或多或少知晓应氏之事,这会儿全都不吭声。
“智嗔长老,你说智和死的冤不冤?”苍山君笑着逼问。
“阿弥陀佛。”智嗔大师叹息摇头,白眉稍动,他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杀生总是不好的。”
这话分明是说智和确实该死。
“智嗔大师!”丁重楼皱眉,“若无应氏,兰若寺怎会将田产分出?若无应氏,四方又怎会起战火?”
“阿弥陀佛。”智嗔大师垂首,道:“丁指挥,贫僧是自幼入的佛寺,乃是家中贫苦无田,父母无着,又有幼弟幼妹要养,这才让贫僧代富户之子入寺为僧。”
在平安府一地,许多有产有业之家都会供奉佛寺,或赠以钱财,或是修缮金身。另还有送子侄入寺为僧的习俗,这才又有了代人出家的习俗。
这其实不算什么。前朝之时,还有代帝出家的故事。
智嗔大师的话一说,诸人竟无有言语。
“那天下人都该死绝了才是!”丁重楼气愤道。
“苍生泪是覆舟水。”苍山君笑嘻嘻的挥动拂尘,“丁贤弟只见舟行,不见水火。”
丁重楼斜视苍山君,冷笑一声,径直走了。
智嗔大师也不多留,叹息一声,合十走去。
转眼之间,此间除了孟渊和林宴外,另就是周盈和范业,四人齐齐的看着苍山君。
“苍山君,嘿嘿!”林宴熟络的很,立即上前,“不知道花长老近来在忙些什么?”
“这岂是我能知晓的。”苍山君退开两步,显然受不了林宴的热情。
“苍山君怎么有空来这里了?”孟渊笑着问。
“妙音长老在左近静修,我正好来参拜。”苍山君笑道。
在附近?谁信!再说了,妙音长老到底境界几何,立场如何?
“原来如此。”孟渊也不多问这些,只道:“苍山君昔日与冲虚观大弟子李唯真有过往来,不知近来可听闻李唯真道长的消息。”
“这个还真听说了。”苍山君一提这个就抱紧拂尘,少了几分仙风道骨之姿,他道:“我得了消息,李唯真道友已经在往兰若寺赶了。”
苍山君见大家伙儿都对李唯真有兴趣,就道:“方才我听你们在宝泉寺中,似在论未来佛?”
“不错。”孟渊道。
“李唯真就是遇到了未来佛,被绊住了。”苍山君道。
在西方佛国之中,曾有三位大成就的古佛,且这三位古佛共尊创佛家途径的古佛为过去佛。
曾出过无数高僧,有三位古佛成就最高,但登临之高之人只有一位,向来称其为世尊古佛,又尊其过去佛。
在佛经之中,有三世佛的说法,是为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
但现今过去佛早已灰飞烟灭,现在佛还未出世,怎的冒出个未来佛?
如今西方佛国中,境界最高的只有自在佛,且人家没敢把自己往“现在佛”上靠呢!
诸人闻言“未来佛”,却都没听过说这位的来历。
“这什么未来佛是自封的吧?”孟渊见识过许多邪性的和尚,立即就瞧出不对。
“不错。”苍山君颔首一笑,“那未来佛也是四品境,与青光子曾一同求道,都在自在佛座下听过讲道。”
苍山君看向西方,接着道:“李唯真为追青光子的下落,寻到了未来佛。未来佛不敢见人,一直躲着不露面。李唯真没法子,只能折返回来了。”
“一直躲着不露面……”林宴摸着下巴,“四品的秃驴,一直躲着不露面。”
“唉。”苍山君叹了口气,“独孤盛为求一三品境的人试刀,可谓精挑细选。我与李唯真道友有过往来,他是个老实人,根本不做挑挑拣拣的事。”
“老实人……”周盈张了张嘴,说不上话来。
“何时来?”孟渊追问。
“这就是在下能知晓的了。”苍山君微微摇头,他又反问道:“玄机子道长应该知道吧?对了,玄机子道长在云山寺,没问在下的行踪吧?”
“玄机子道长说等李唯真回来,让他代师行事。”林宴道。
苍山君张了张嘴,随即摇摇头,“我到时候认了错,他不会把我如何。”
竟没想打,也没想逃,而是直接认错!
孟渊和林宴对视一眼,俩人觉得越发低估李唯真的实力。
“苍山君,暗杀智和的人,你有什么看法没?”周盈忽的扯开话题。
“必然有一位五品境的和尚参与其中。”苍山君很是自信,“依在下来看,出手之人修寂灭相,必然是昔日青光子座下的孔雀尊者。”
说到这儿,苍山君竟有感慨,“松河府之变前,孔雀劝我帮忙,我就看出他最有佛心,只是被光明蒙蔽。”
“被光明蒙蔽……”周盈揉了揉额头。
“我听说孔雀尊者已经被青光子驱逐,不知去了何处。”苍山君对解开屏了解的很,“如今兰若寺有高僧西来,孔雀来这里也在情理之中。”
苍山君看向孟渊,笑着道:“我听孔雀数次谈及小友,曾有意渡小友入空门。”
“我也有些想解开屏了。”孟渊道。
“很快他就会现身。”苍山君自信道。
“为何?”孟渊好奇问。
“青光子也派了人来,到时候肯定有挟制孔雀的手段。”苍山君郑重起来,“你们没见过青光子,他修光明法相,其实最是阴鸷,好藏身于阴暗之地,最受不得他人反叛。既然派了人来,势必要将孔雀清除。”
“原来如此。”孟渊听明白了。
“说起来,香菱姑娘近来可安好?”苍山君换了话题。
“她在国师府的蟾宫安歇。前番还来信,说是一切安好。”孟渊笑着道。
“我那浑家跟香菱姑娘熟的很!”林宴也道。
“袁药娘性情是不差的。”苍山君竟认识林宴的媳妇。
“她最贤良了!”林宴眼里只有袁药娘的好,绝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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