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234节
几人聊了一会儿,孟渊又向苍山君请教起了武道修行上的学问。
“在下确实钻研过儒释道武各家的学问和修行之法,只是武人进境越往后越难,且要机缘、要时势、要心有所向,实在不是指点一二就能成的。”
苍山君也不隐瞒,“等李唯真回来,不妨请教他。另外花长老虽非武道,却也精研过的,来日若是有机会,不妨也讨教讨教。”
“多谢指点。”孟渊诚心相谢。
正扯着废话呢,王不疑急忙慌的寻了来,“孟千户,有故友来寻。”
眼见王不疑着急,孟渊还以为李唯真回来了呢,一问才知原来是袁静风和赵静声。
第306章 去势
孟渊也是见识过冲虚观四子的风采。
其中赵静声看似知礼,其实一喝酒就胡乱扯;袁静风好些,就是混不吝,不思上进,绝不勤奋用工,天天吊儿郎当。
那静尘最能胡吹大气,动辄就要诛灭青光子,灭杀自在佛。
最小的静山更是不得了,看起来文气的很,其实一门心思想造反!
眼见赵静声和袁静风火急火燎的找上门,大概是真遇到事情了。
“别是来借钱的吧?”林宴最有先见之明,他笑嘻嘻的看向王不疑。
王不疑脸色不太对,低声道:“好似是要捞人,被丁指挥扣住了。”
“丁重楼亲自下了手?”林宴皱眉,“他五品武人,有脸对两个废物出手?”
“那倒不是。”王不疑赶紧解释,“丁指挥已经和智嗔大师回兰若寺了,是丁千云千户押住了赵袁两位道长,说是要关押起来,慢慢审问。”
“冲虚观是真没落了。”苍山君叹了口气,“若是李唯真在,谁又能动冲虚观的人?”
“除了玄机子道长和李唯真,冲虚观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了。”林宴嘲笑。
“应三小姐是玄机子的师妹,也算是道门中人。”周盈嘀咕。
苍山君也不再多扯,黑袍飘动,朝诸人微微点头,“既然故人来访,在下就不多加打扰,正要去向妙音长老回禀。”
“不知何时能见妙音长老玉面?”孟渊不着急去捞人,反而拉住了苍山君。
苍山君指了指北边的无漏山方向,道:“无生罗汉正与兰若寺神僧论道,想必这两日就有了分晓,到时无遮大会之时,两位长老自然是要露面的。”
也不再多言,孟渊诸人当即赶回宝泉寺。
宝泉寺狭小,入门院中有香炉,而后是大殿,后面则是诸僧的食宿之处。
此时大殿外围了不少镇妖司的人,其中夹杂了许多光头,都是宝泉寺的僧人。
“你?你不过是朝廷养的一条狗!”
隔着人群,就听大殿中在闹腾,赵静声难得有了脾性。
赵静声向来脾气好,这次肯定是喝大了!
挤开人群,就见大殿中赵静声和袁静风被人按住,那丁千云在旁问话。
丁千云是丁重楼的本家子侄,四十上下的年纪,身形高大,生着一脸络腮胡子,很是威武。
此时丁千云见赵静声浑身酒气,指着自己鼻子喝骂,他也不气,反倒是下面的百户气的上前,一巴掌就朝赵静声的脸打了上去。
孟渊立即身化流光,眨眼之间带动赵静声,将赵静声救出。
“原来是贤弟来了。”丁千云手按着腰间刀柄,冷声道:“孟千户是何意?丁指挥命我将此二人收监,你要拦阻不成?”
“他们犯了何事?”周盈问。
“昨夜有人在城外鼓动无知农人谋反,正是冲虚观静山!”丁千云看向赵静声和袁静风,“他二人身为师兄,又怎会不知道?”
周盈一听这话,虽觉得离谱,但若是冲虚观四子的脾性,那也做的出来。
“知道又怎么样?”赵静声喊的冲天响,“只怪静山没出息,没成了事!”
“师兄,你少说两句吧。”袁静风使劲拉赵静声的袖子。
“丁兄,这两人是冲虚观玄机子道长的座下徒弟。”孟渊一拱手,道:“咱们镇妖司曾借用冲虚观理事,也算是有交情的。他们二人既然有嫌疑,不妨让我带走,交由箫指挥处置查问。”
“这是丁指挥定下的。”丁千云不打算放人,只是盯着孟渊的眼睛,笑着道:“若是我不放人,孟贤弟要如何?”
“在下身无长物,只有一柄旧刀。”孟渊按住腰间的刀。
丁千云不语,他看了会儿孟渊,似在衡量孟渊有无鱼死网破的心志。
看了片刻,丁千云再看林宴,却见林宴根本没往自己这边看,而且神态闲逸,可见对孟渊自信之极。
再看场中,大殿内除却宝泉寺的秃驴外,余下的都是镇妖司的人,且大都是七品境。
六品境只有三人,对方二,己方一。
“孟贤弟,你我都是为镇妖司做事,在下也不会不卖你面子。”丁千云依旧手按着刀柄,“自家人为两个小道士火并,大可不必。”
“丁兄此言在理,佛寺是清净之地,在下也没有动刀兵的打算。”孟渊道。
“贤弟想带人走,自然是可以的。”丁千云还真不拦着,只是道:“孟贤弟,你是经历了松河府之变的人,见识了人间苦难。想必更知道如今身份、地位来之不易。万莫自误。”
“丁兄有何指点?”孟渊问。
丁千云摸了摸络腮胡子,认真道:“贤弟比之两位应公如何?”
“萤火比日月。”孟渊道。
“贤弟七品境时就有越阶强杀郄亦生之举,若贤弟自比萤火之光,我等要羞愧而死了。”
丁千云络腮胡子耸动,按着刀柄,上前一步,“贤弟背负应氏门徒之名,又得督主提携,自以为前程无量。可两位应公何等样人,不还是尘土一抔?”
“愚弟不太明了丁兄的意思。”孟渊道。
“和光同尘。”丁千云很有道理,他说道:“这两个人不算什么,静山的事也不算什么,可大可小罢了。只是贤弟非要救他们,着实有些不妥。”
“何处不妥?”孟渊问。
“冲虚观与应氏来往太深,都是些无知旧人,贤弟聪慧,自然明白。”丁千云苦口婆心,“大江浩浩荡荡,才卷走了两位应公,贤弟又何必踏足其间?”
“丁兄,我这身上早已湿了。”孟渊笑道。
“回头即可。”丁千云十分认真,“应氏再难成事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后,谁还记得他们?”
丁千云向前迈步,目光灼灼,“听闻贤弟一下子娶了两位娇妻,境界又突飞猛进,前程可期。若是一再自误,财色还能保得住么?”
他松开握着刀柄的手,摊手道:“咱们武人所求者,无非美色、钱权。贤弟天资出众,即便不跟着应氏,那也是唾手可得。”
“丁兄金玉良言。”孟渊按住刀柄。
丁千云见孟渊不松口,就又问道:“我听说贤弟是骟匠出身?”
“正是。”孟渊道。
“贤弟既然是骟匠,该当善于分晓‘势’之所在。”丁千云说起大道理没完了,“大势在此,贤弟安能拦阻?”
“丁兄,在下是骟匠,做的就是去势的事。”孟渊道。
“劁猪骟羊不难,可天下大势又该如何去?”丁千云问。
“丁兄方才说了这么多,在下感激的很。”孟渊不回答,只反问道:“丁兄说武人为求钱财权色,又说两位应公化为尘土。那我辈武人,若是不想和光同尘,该当如何?”
“境界似天堑。”丁千云还真有见解,“世间之人无算,可武人至高者也不过四品境。其中还大都是无有进取之心,连信王都不如的人。但四品境已然是世间武人的顶峰,何物不可求?世间繁华富贵唾手可得,子孙福泽绵延无尽。”
丁千云看向孟渊,笑道:“若是真想所行所为不逾矩,当斩破境界之天堑,武人三品尚且不够,甚至需得二品境,乃至更高。”
“丁兄的意思是,要能斩个天崩地裂才行!”孟渊道。
“正是!”丁千云抚掌,却又皱眉正色,“贤弟资质非凡,一日千里,必然是想再往前走一走的。可武人之路,一步难于一步。古往今来,多少惊才绝艳之辈,也难以摸到四品的门槛。即便来到四品境,又有谁真能向死而生,越阶杀敌证道?”
“多谢丁兄教诲。”孟渊道。
丁千云闻言,见孟渊面带微笑,他知道白费口舌了。
“还是方才的话,这两个人不算什么,静山的事也不算什么。”丁千云竟当真不拦阻了,反而让开了路,“贤弟,若是再想回头走来路,可就不太容易了。”
“路在脚下,总有路能走的。”孟渊笑着拱手一礼。
丁千云回礼,不再多言。
宝泉寺大殿中无人言语,一时间竟安静的很。
“走了。”孟渊出声,与林宴并排出了大殿。
其余人迈步跟上,赵静声和袁静声也慌张的追了上来。
出了宝泉寺,诸人骑马慢行。
“师弟,我算是知道为何三小姐喜爱你了。”林宴笑嘻嘻道。
“为何?”孟渊觉得三小姐喜爱自己是因为自己能干!
“嘿嘿,回头你问问三小姐就是了。”林宴却不多说。
“刚才人家是在招揽孟千户呢!”周盈这会儿出了声,她看向孟渊,道:“丁千云其实为人做事还不错的。”
孟渊点头认可。
“可惜道不同!”林宴不屑一笑,“一家祖辈出个武人,混出些名堂,后辈们就一代接一代,屁股挪不开了。”
“话不能这样说。”周盈家也是没落的大户,“武人入道最易,是故武人的进阶之路堵不死的。”
“是啊。”林宴也有感慨,“我听说,本朝太祖立国二十年后,寿元难继,邀儒释道三教高人入京,求问如何斩断武人之路,使武人途径断绝。”
大家伙儿都没听过这种秘闻,一时间竟迷茫起来。开国太祖也是武人,凭武道百战立国。
而且太祖也是穷苦人出身,传闻当过流民,讨过饭,对穷苦百姓最是宽仁。
“这就是了!”赵静声酒气未退,“坐上去就不想下来,就想千秋万代!静山做的没差!”
“那儒释道三教高人怎么说的?”袁静风好奇来问。
“自然是不成的!”林宴嘿嘿的笑,“这种事怎么可能做的成?古往今来,多少修行途径断绝,是因为没了成道的‘时机’,其中只有儒家一门被圣人斩断向上之路,就这还是借道祖帮了忙!”
林宴拍拍马头,不屑道:“武人就是用来‘破’的,谁又能‘破’了武人?”
“这话倒也是。”袁静风很是赞同。
“对了。”林宴斜看袁静风,“你们那个什么师弟真要造反?”
“污蔑!绝对是污蔑!”袁静声气愤的很,“他们污蔑静山造反!小师弟何等良善,跟陌生人说个话都脸红脖子粗,让他下山做个道场都做不好,他能造反?”
就别说污蔑了吧?静山昨晚鼓动百姓,我可眼睁睁的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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