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175节
一旦引起宫中人物的注意,莫说他是先天圆满,哪怕是玉阙圆满,只怕也要死在此处。
在皇城动手,乃是大罪。
皇城中又有强者无数。
其实他今日受人之命前来,已然有了死在皇城中的觉悟。
前提是要以命换命。
若是陈执安不死,他却死在宫中人物手中,派他前来的大人不知是否会兑现诺言。
思绪及此。
这黑衣人身上真元流转,便要退走。
可恰在此时,那陈执安脚下的一品灵宝却忽然摇摇晃晃,陈执安真元也有不济,仿佛无力支撑。
一品灵宝,寻常使用,消耗真元也许并不多。
可是这陈执安方才为了躲避他的拳意,瞬间催发灵宝,驾驭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脱离了他的拳意……
“陈执安靡耗过剩,我还有机会杀他。”
“若是一击不成,便逃,再不留恋。”
黑衣人思绪闪烁,硬生生止住身形。
砰!
他猛然跺脚,脚下墙头顿时倒塌,极致的真元与力量再度迸发,他的筋骨也在剧烈颤动,如同雷霆一般。
杀!
他心中冷喝一身。
一只拳头猛然横空,继而松开五指,化为手掌。
他炽热无比的真元在这一刻猛然攀升,猛然上涌,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他这一掌推开。
黑衣人掌心中,甚至绽放出璀璨的赤色光芒。
便如同紧握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掌出!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
虚空中的空气都被压缩成猛烈的罡风,直直朝着陈执安吹去。
又有纯粹无比的力量与拳意,化为清晰可见的杀机,带起灼灼的气浪,如同猛兽碰撞一般,推向陈执安。
“杀了你,我死,宗族升天!”
轰隆隆!
黑衣人手掌的火山终究爆发了,炽热的拳意带出炽盛的光辉,想要一掌之下将有些慌乱的陈执安挫骨扬灰。
可恰在此时。
陈执安脚下原本摇摇晃晃的一品灵宝猛然停下。
刚才还有些惊慌失措的少年抬头。
黑衣人瞳孔微缩。
然后忽然感知到周遭的虚空中,似乎有云雾搅动。
那飘渺的云雾中,带出不知多少剑气。
剑气凛冽,阻拦前路。
黑衣人浑然不惧,想要以力破万法。
先天圆满杀先天一重!
绝无失手的道理!
可是,这世上总有意外,就比如陈执安头顶上盘旋的云流中,忽然亮出一道光辉。
那是一道剑光。
云雾在这刹那间聚拢,那剑光被云雾遮掩,无声无息朝着黑衣人杀来。
便如同自九霄而落的流星,速度奇快无比。
黑人抬眼看去。
却看到陈执安站在叶月舟上,眼神冷漠,右手抬起、弹指。
“剑意云中君!”
“九霄神通!”
敕!
那云雾中,有一柄宝剑的光辉一闪即逝。
那宝剑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玄妙了,厚重如山岳,飘渺如云雾,其中又蕴含着难以想象的伟力。
“这是什么剑?万锻宝剑?”
“不,比万锻宝剑更强……”
黑衣人手中的火山熄灭了,他的身躯自半空中跌落,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不知何时,他的胸口已然被洞穿,强烈的剑气正在他身躯中肆虐,搅碎他的五脏六腑。
那少年驾舟而来,宛如一位仙人,居高临下看向他,轻声询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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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谁说要忍?
这一处原本精致娴静的小院,已经毁了。
两处院墙倒塌,其中大半的宅子毁去一半,原本院中那些花费了许多匠人心血的造景,更是惨不忍睹,花园也同样狼藉不堪。
陈执安左右张望,越看心中越是生气。
这院子的主人现在是他,也是他在悬天京中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却无端闯进来这么不要命的人物,将这小院毁去了大半。
他带着恼怒低头看去,那人未曾来得及回答陈执安的话,就已经断气。
陈执安皱起眉头仔细看了几眼,便发觉这黑衣人乃是自碎元关,死的叫一个果断决绝,毫无半点犹豫。
原因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这里乃是皇城,天家之所,来此行刺乃是天大的罪过。
若是不死在此处,之后进了督察院,必然要褪去几层皮,要多遭受几十倍于此的痛苦。
再加上这人胆敢来皇城行刺,必有能够令他抛去性命的原由。
两相叠加之下,这位先天圆满的修士也就自决在这院中了。
陈执安气恼了一阵,神色逐渐变作寻常,又认真记下了此人的面容。
此时,不远处已然来了几队卫兵,一位守护皇城的偏将军站在门外,又有两位身着獬豸食飞鱼补服的獬豸使配刀而来,走过零落的砖石,踏入这狼藉的院中。
陈执安转身看去,不由一笑。
这两位獬豸使其中一位,陈执安倒是颇为熟悉,就是之前在督察院朝房中,被他一刀劈飞的司卓知。
而司卓知身旁另一位,面容眉宇之间还与司卓知有几分相似,想来应当就是司家在督察院中的另外一位獬豸使,名叫司岐。
司卓知和司岐踏步而至,看到陈执安站在那黑衣人尸体面前,眼神中各有惊异,神色却各有不同。
司岐脸上带笑,眼神却颇为平静,就像是一潭死水,并无半点笑意。
司卓知眼神则带着些厌恶,扫过陈执安。
“陈公子。”司岐向陈执安行礼,又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此人名为赵琼山,乃是京畿应县赵家之人。
只是此人修行走火入魔,两日前杀了赵家十余位家仆,又抢走了赵家许多宝物遁走,赵家人已经报了官,没想到他竟混入了皇城中。”
“果然如此。”陈执安面不改色,回答道:“原来是走火入魔了,怪不得会撞入我的院中,甚至抬手就要杀我,想来他已然疯癫了,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
司岐顺势点头。
司卓知眉毛拧在一处,目光在死尸与陈执安之间不断巡梭,问道:“这赵琼山乃是赵家嫡传,乃是先天圆满的修士,修成一道拳意,在悬天京周遭八县中,极负盛名。
陈执安,他来杀你,你竟然还能毫发无伤站在这里?莫不是你这院中还有其他高人?”
陈执安目光流转,回答:“便如两位督察院大人所说,这赵琼山已经走火入魔,变得疯疯癫癫。
他撞入我院中,本想要杀我,可不知为何却突然停手,四指插入自己胸口中,震碎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就此死了。”
“莫要胡扯。”司卓知眼睛怒睁,注视陈执安:“督察院办案问话,可并非是儿戏,陈执安……将你所见所知尽数说来,这赵琼山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说话极不客气,似乎是在对陈执安发号施令。
陈执安眼中的不在乎,忽然消失不见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对二位出身司家的獬豸使冷笑说道:“先天圆满的人物,即将踏入玉阙之境!这般容易就走火入魔,又如何能够修成先天圆满?
走火入魔之后哪里都不去,径直来这悬天京中杀我……两位,这可是你二人说的。
他既然已经疯了,在我院中自决,应当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两位司大人,你们说对吗?”
陈执安说话时,眯起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冷若寒霜。
两位司家的獬豸使彼此对视一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一场刺杀,并非是他二人安排的。
可他们只需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场预谋了好几日的,对于陈执安的谋算。
那赵琼山所在的赵家在两日之前报案,无非是想要撇清与赵琼山之间的关系,以免夜闯皇城这样的事情牵连到赵家。
只是……
身为司家人,二人站在佛桑街小院门口时,便想着陈执安最好死在其中,可他们却不曾想,陈执安几乎毫发无损,而那赵琼山却已经死了一个通透。
他胸口甚至有一处极为明显的剑伤,明显死于修行剑道的强者之手。
可这陈执安却偏偏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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