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24节
徐溪月心中这般想着。
恰在此时,陈执安有些好奇的问道:“我听说徐小姐原本在栖霞山上修行,又听说栖霞山上有一位仙人,不知是真是假?”
徐溪月点头:“倒不是一尊真仙人,只因她早年降服了一条为祸栖霞山的恶龙,恶龙每日在栖霞山上吞云吐雾,将栖霞山弄得云雾缭绕,如若仙境一般。
日子久了,云雾中的草庐就成了仙家草庐,草庐中的人物就传成了仙人了。”
“天下被传为仙人的,可不止这么一位,罗浮海的五雷君、两座无留山上的大真人,甚至我大虞的魁星,大乾的玄衣剑圣,可都是被称为神仙的。”
陈执安越发好奇了:“这世间真的有龙?”
“有的。”徐溪月认真回答:“自然是有的,栖霞山上还有一位不知来历、不知姓名的师兄,他便养了一条雏龙,这条龙懂得变化之法,甚至可以化成一把长刀。
据我师尊说,那把长刀名为召雨,是上了铄古兵器碑的。”
陈执安啧啧称奇,对着天下更好奇了些。
二人聊了些时候,徐溪月侧着头忽然问道:“陈公子,我始终觉得那一日你收下周修景的两百两金子,并非是因为贪财。”
“钱谁不喜欢?”陈执安有些腼腆:“那可是两百两金子,两千两银子,我这黄门小工,便是干一辈子,也领不了这般多的俸银。”
徐溪月有些固执的摇了摇头:“寻常人莫说是处世不胜的少年,哪怕是在世道上摸爬滚打的人物,乍然得了两千两银子,只怕也会挥霍一些去。”
“可我看陈公子得了银两许多日,却不曾奢侈度日,甚至不曾买一件新衣裳,这可十分难得。”
“我向来小气。”陈执安道:“不过陈小姐这倒是提醒我了,我有了闲暇就去为自己添几身衣裳。”
徐溪月仔细看了陈执安几眼,这才起身。
她看着满院的梨花,出乎陈执安意料的说道:“我始终觉得,陈公子身上藏着许多秘密。
就比如我吃过的那一顿饭菜,吃入口中,且不提口齿生香,稍待片刻,身体中就有热气翻涌,就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般。”
侍奉在二人身旁的新桐连忙点头:“确实如此,吃了陈公子那一顿饭后,新桐就连身体都轻了许多。”
陈执安并不解释。
他送二人到了门口,徐溪月与陈执安告别,临别时,她竟说道:“也许陈公子的来历并非岐黄街上的少年这么简单,也许那三种药材的种子也并非来自陈公子口中的高人。”
陈执安有些诧异的看着主仆二人远去,消失在小巷尽头。
天上下起小雨,他忽然想起关于徐家小姐的传闻。
一年以前,徐家小姐突然不愿意待在苏南府了,她去了藏鼎州栖霞山,莫名在栖霞山上修行。
短短一年,等她再回苏南府,她便修成了神蕴境界。
许多人都说,徐家小姐早在苏南府的时候就已经修行许久。
可是前些日子沈好好来家里吃饭,回忆起栖霞山上的事,想起她与徐溪月初识的时候。
沈好好说:“那时徐溪月已来山上三月有余,可不知为何,却一直不曾修行。”
“后来我与溪月姐姐再见,又是在悬天京中,那时,她已经有神蕴修为了。”
陈执安关上门,心中暗想:“看来这位徐家大小姐,不简单啊。”
——
周家别府中。
周修景揉着眉心。
他听着不远处那位黑衣小厮的禀报,神色有些阴郁。
“徐溪月去岐黄街上,陈执安的院中做什么?”
“陈执安收了那两百两黄金,难道仍然贪心未足?”
他身后,一位魁梧的男子轻声道:“少爷,只是交由我处理便是,你又何必伤神。”
周修景摇头:“既然是替京中的贵人办事,就要办的妥当好看一些。
当街无端行凶,首尾未免太难看。”
“我早已安排妥当。”
“他收了两百两金子,却不曾兑现诺言,仍然和徐家藕断丝连,就要承受这两百两金子的重量。”
“两百两金子,足够压垮他了。”
第25章 修行,不就是为了快意一些?
时间又过两三日。
陈执安按部就班在院中修炼,沈好好还是每日来院里吃饭,生活似乎一成不变。
只是今天,陈执安正在给院中的梨花浇水,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陈执安!”
陈执安听到声音前去开门,黄门画院中与他一起画了一年画的王欢,就站在门外。
这位年龄与陈执安相仿的少年,身上还是穿着那一身熟悉的黄衣,脸上还是那熟悉的有些轻佻的笑容。
“你怎么有空来我院里?这几日画院不忙?”陈执安询问。
“怎会不忙?”王欢习惯性抱怨:“你不打一声招呼便不干了,可苦了我和刘四驰,聚集在苏南府周遭的山匪越来越多,我们接连几日都不曾回家,连夜赶工。”
“刘主工本来是想请你回来的,可是黄门长却说你发了一笔横财,已经看不上每月一吊钱的禄银了,让我们莫要白费力气,尽快画画。”
陈执安想起那一日在府衙工房里,黄门长吴佩林答应周修景,要给他涨俸银,从每月一吊钱涨到三吊钱。
可在那之后,陈执安每日休息,已经无暇去黄门画院了,偏偏黄门画院里也没有任何消息,更无人前来寻他。
整个黄门似乎都已经遗忘了他。
一直到今天,王欢特意前来寻他。
“本来今天还有好多画要画,可今日刘主工特意放了我半天假,让我过来通知你一声。”
王欢道:“你那床铺还有杂物都在院里堆着,你如果不愿意来画院了,主工让你把那些东西收拾走。”
他说完,忽然凑近一步,挤眉弄眼对陈执安道:“黄门长说你发了一笔横财,快与我说说你发了什么横财?”
陈执安知道王欢的性格,这人看似轻挑,实际上肩上是能担得起两分义气的。
他最初去画院,王欢还照顾了他许多。
于是陈执安笑眯眯说道:“有个冤大头非要给我些钱财,拦都拦不住,这人啊,运道来了,总能发财。”
王欢笑骂了他一句。
二人就这般说说笑笑,一起去了兴元街上。
黄门就在兴元街上,二人走进黄门,却发现平日里向来人声繁杂的黄门,今日人却少了许多。
尤其是画院周遭的几个院子,安静无声。
王欢与陈执安觉得奇怪,也只当是其他院子里的小工都出了外务。
直到陈执安走进画院。
“吴大人。”王欢远远就看到吴佩林,正背负着双手,站在画院的告示栏旁边。
刘主工陪着笑,小心翼翼的站在吴佩林身后。
陈执安挑了挑眉,心里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
忽然,一声轻响传来。
画院的门竟然被几位黄门护卫关上了。
这些黄门护卫俱都手持镣铐,腰间还佩着长刀,神色不善。
刘主工与王欢脸色骤变,不知发生了什么。
陈执安却眯起眼睛来。
“陈执安,你是画院小工,却无端缺勤这么多天。
你领受了府衙工房的俸银,却耽误了府衙的事,你可知罪?”
吴佩林转过头来,有些苍老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在这黄门长的位置上,已然呆了五六年光阴。
五六年时间,让他养出了如何在这些黄门小工面前透露出自己的威风。
陈执安察觉到那些黄门护卫正在靠近。
他佯装转头去看那些黄门侍卫,悄无声息对王欢说了一句话。
王欢面色苍白,却也仍不动声色的看了陈执安一眼。
“黄门长,陈执安家里有些琐事耽误了。”
陈执安转过头来:“只是,黄门的工钱可是按月发放,我不来自然没有俸银,称不上白拿工房的。
就算我无故缺勤,黄门长难道还想用镣铐锁我,杀我的头?”
黄门长咧嘴一笑,对一旁的刘主工与王欢道:“你们二人出去便是,今日事今日止,敢嚼舌头,我掀了你们的饭碗,还要砸了你们的活计。”
刘主工忙不迭离开。
王欢眼里似乎还有些恼怒,可终究也跟着刘主工离开了。
画院里就只剩下吴佩林以及四位黄门护卫,再加上被黄门护卫围起来的陈执安。
“无故缺勤,自然锁不了你,也杀不了你的头。”
吴佩林山羊胡耸动,呵呵笑道:“只是你偷拿了黄门的银票,那可是百工的工钱,再加黄门半载时间的用度,整整两百两黄金,足够杀你十个头。”
陈执安顿时反应过来。
吴佩林又道:“在你床铺上发现了金屑,黄门派人前去打探,又发现你在兴元街上的官家钱庄里,兑出了足足五十两金子。”
“陈执安,你且来告诉我,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金子?恕我直言,便是将你卖了,也值不了五十两金子。”
“不过……本大人宅心仁厚,你交出偷拿黄门的金子,此事我便既往不咎,毕竟你也在画院待了些时日,算得上我的晚辈。”
陈执安听到这番话,不由瞪大眼睛,旋即无奈的笑了一声:“吴大人,我来向你请教一件事。”
吴佩林皱起眉头。
陈执安问道:“这人的面皮难道还随着年龄一同长厚?否则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等境地?”
上一篇:瞎教的功法也能成仙?大帝之姿!
下一篇:让你横推永生,你直接杀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