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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45节

  就只当是徐府的谢礼,往后徐家便不再欠我什么了。”

  陈执安话语大方,直截了当,让向来与精明的商人、拐弯抹角的官吏打交道的徐溪月有些不适应。

  她斟酌一番,摇头说道:“陈公子对于徐家的大恩,并非这一枚承露戒能够报答,往后陈公子若有需要,只需知会徐家便是。

  溪月……不久之后就要回栖霞山了,府里暂且有我那堂兄徐……近守操持,定然不会怠慢公子。”

  徐溪月十分别扭的说出徐近守这名字,令陈执安觉得有些好笑:“倒也不必如此,更名一事非同小可,我既然和徐家有了渊源,总不至于咄咄逼人,还是让徐少爷改回原名吧。”

  “是二少爷自己不愿改。”新桐小声说着:“他说……陈公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气宇不凡,又有铁臂将军与当今兵部侍郎青睐,往后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事。

  这新的名字是乃是与陈公子的渊源,不能轻易改了。”

  陈执安眉头不由微微抽搐,这徐远守实在是个狠人。

  一旁的徐溪月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溪月小姐又是如何说服徐家老爷的?你上了栖霞山,执掌徐府大权的,就是二府了。”

  陈执安有些好奇的询问。

  徐溪月笑道:“这十几日,我家父亲喜欢上了读大息白衣相国杨鹤引的诗词,也许是他读到了世事浮云不足问,何如高卧且加餐,又或者是徐家经此一场磨难,令他看开了些,总之……他允我再去栖霞山上,不必担着这徐家的重担了。”

  “溪月小姐以为是重担,却不知多少人求着这样的担子。”陈执安由衷道:“总归是一件好事,遂了溪月小姐的意,往后就不必每日愁眉苦脸了。”

  徐溪月愣了愣,询问道:“陈公子,我以前总是愁眉苦脸吗?”

  陈执安点头:“终日板着脸,可以说是苦大仇深了。”

  “噗嗤。”新桐笑出声来,徐溪月转头看了她一眼,新桐匆忙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陈公子呢?往后又有何打算?”徐溪月询问。

  “我应当会去一趟悬天京。”陈执安侧头道:“倒也不急,也许还会再等两三个月才出发。”

  “悬天京气象恢宏,宏伟壮阔,确实值得一去。”徐溪月道:“两三个月之后,正巧是大虞坐朝节,甚至我大虞的魁星在那一日也会与皇帝一同乘车出游……我师尊想必也会应约前往,到时候也许我们可以在悬天京中再会。”

  ……

  徐溪月与陈执安道别,不出意外,明日她便要回栖霞山了。

  陈执安戴上了徐溪月送来的承露戒,当他的真元探入其中,历经一刻钟的烙印真元印记,陈执安发现他的真元再入戒指里,就好像变成了一只手掌,轻而易举的感知到其中的东西。

  陈执安试着将阳燧长刀放入其中。

  当他戴着戒指的左手触碰阳燧长刀,注入戒指中的真元又从戒指中回转而至,阳燧刀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随着他掌控真元再一度探入承露戒,意念心动,戒指中的真元随心而动,然后阳燧长刀便出现在了他手中。

  “不错。”陈执安越发满意起来。

  就在他研究承露戒时,门口忽然有脚步声音传来。

  那脚步声音扎实、规律,似乎每一步走出的距离都一模一样,差不出分毫来。

  陈执安站起身来打开院门。

  却看到李伯都正背负着双手,站在岐黄街上的石板路上,注视着他。

第48章 澈衣郎

  李伯都又看到了院中栽种的梨花树。

  他有些厌烦的摇头,不等陈执安相请,便步入这干净整洁却又显出一些逼仄的小院。

  陈执安侧头看着李伯都宽大的背影,他突兀想起时常梦到的白衣女人。

  眼前这位统御足足九万松槐军的玄紫将军,其实与他这具身体有着极亲的血脉联系。

  陈执安自然不会傻到对于这等高座府中,早已看惯人情冷暖,尔虞我诈的大人物,会看重这层血脉联系,于是他索性并不开口,只站在院中最大的梨花树下。

  李伯都并未让陈执安久等,反而摇头道:“你就在这个院中,过活了十七年?”

  陈执安知道李伯都想要说什么,便笑着说道:“对于京中的大人、公子来说,这小院确实寒酸了一些,可是这十几年以来,这小院荫蔽风雨,我也从来没有饿过肚子,顿顿有肉有菜。

  哪怕是在富庶的苏南府,也不是人人能过我这样的日子。”

  陈执安并没有说谎,从前世的钢铁丛林中,乍然来到古色古香的岐黄街,来到这个娴静的小院子,又不用担心生计,他对于这样的生活确实称得上怡然自得。

  这十几年以来,陈水君一直将他保护的很好。

  只是……唯一一次疏漏,便是那一次不慎导致的落水。

  陈执安思绪及此,又因为已经接触了修行一道,了解了一些修行辛秘,他脑海里忽然有些起疑。

  “楚伯伯说,父亲早年就已经修行,对于剑道上颇有领悟,可我那次落水又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

  “我落水的地方就在清水河与岐黄街交界处,身上也无让我失去意识的伤痛,应该是扑腾了一阵的,那一日父亲明明就在小院里,听到街头巷尾的吵闹声,他难道没有听到?”

  “还有那神秘出现,又神秘离开的黑衣道人……他匆匆前来,然后我那些记忆接踵而来……这实在是有些……蹊跷。”

  陈执安脑海里瞬间就多了很多念头。

  “那神秘的黑衣道人,出现的恰好是时候,消失的也恰好是时候。”

  千回百转,终究落在一处。

  他思绪纷飞,不远处的李伯都也已经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这位位高权重的当朝玄紫将军脸上看不出喜怒,眼神却有些冷漠。

  “我不知你有何机缘,除了我第一次在岐黄街上不曾仔细看你之外。

  往后我每一次见你,你都与上一次见你的大有不同。”

  李伯都道:“你身体中的血气、真元都在飞速增长,便是我,都有些惊讶了。”

  陈执安知道李伯都这等人物,只怕已经到了玉阙境界,哪怕玉阙境界深邃高远,其中也有高有低。

  可哪怕是再弱的玉阙,看他身上的血气、真元,只怕都是一眼看看,自己在他眼前几乎无所遁形。

  “不得不说,你的天赋要比陈水君更好,毕竟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我李家的血脉。

  世家血脉,自有其不凡之处,天生尊贵。

  你如果能够好生修行,仰仗着我李家血脉,往后自有机会拜入玄门,一个先天修为也是可期的,有了先天修为,任凭天下广大,你也自有去处。”

  李伯都声音低沉,缓缓道来。

  陈执安有些不解的看着李伯都。

  他还记得李伯都第一次前来岐黄街上见陈水君,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怎么今天他有这个闲心专程前来寻他说这些话?

  正在他疑惑时,李伯都紧接着眉头微微蹙起,声音肃然而冷冽:“唯独我大虞悬天京对你来说,并非是可去之处,陈执安……莫要前来悬天京!”

  陈执安听到李伯都的话,摇头:“玄紫将军,陈执安虽然只是一介庶民……可我大虞律法里,可并没有规定庶民不能去繁华热闹的京都看一看。”

  李伯都沉默了二三息时间道:“你不怕我?”

  “不怕。”陈执安摇头。

  李伯都眉眼更冷了几分,冷哼一声道:“你身上虽有李家血脉,可你终究是陈水君之子,有时候你该怕一些的。”

  陈执安道:“我之所以不怕,并非是因为那什么李家血脉,玄紫将军乃是身居高位的将军,手下统率着披坚执锐的将士们,对于苏南府中任何一人来说,将军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而我不过是尚且年不满十八的少年,如今独身在家,偏偏我这小院对门就是铁臂将军府,门口的护卫,又或者那府中的铁臂将军想来都已经知道将军就在我院里,将军这样的人物若是平白来了我院中毒打我一顿,甚至趁着家父不在杀了我,为李家抹除我这个污点……这听起来实在是不好听。”

  他面色从容,娓娓道来:“能够坐上这等高位,修行有成的人物,想来是有几分傲气的,不至于对我出手。”

  “你与你的父亲,一样令人讨厌。”

  李伯都也如司侯圭一般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轻轻摇头道:“大虞律法自然没有庶民白身不能前去悬天京的规矩。

  可是对你来说,悬天京中满是漩涡,你就如在江水中漂流的枯枝,一不小心就会被那漩涡吞去。

  而吞去之前,还会乱了你母亲的心绪。

  与其如此,你又何必非要去那悬天京?”

  陈执安有些诧异,这李伯都又是怎么知道他要去悬天京的?

  “还请将军明说,悬天京中又有哪些漩涡?”

  “我李家就是最大的漩涡。”李伯都毫不避讳,他转过身去,缓缓走向院门:“你来了悬天京,势必会招来乱子,到那时,难免我李家不会厌烦了你。”

  “又有司家年轻一辈,必将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司家这样的高门大府,总是跋扈一些。”

  陈执安静静的听着。

  他以为李伯都说了这李家、司家,便已经说完了,却听李伯都又道:“除此以外,你跟着楚牧野入京,自然会有许多京城世家着眼于你……这位新的兵部侍郎乃是宋相轻点,他有官身,许多暗处的利剑奈何不得他,可你呢?”

  “我要跟着楚牧野入京?我怎么不知道?”陈执安低下头,似乎是在仔细消化着李伯都的话。

  李伯都已然走到院门口,:“悬天京不是你的路,你莫要再走了,陈执安,往别处去吧,寻一条适当、正确的路。”

  陈执安却忽然摇头:“玄紫将军,各人有各路,世间又哪里存在绝对适当、绝对正确的路?

  其实原本不去也没什么,只是我之前写过一封信,我在信中写‘来日自有相见之时’,我如果不去,岂不是失约了?”

  李伯都猛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冷冷看着他:“陈执安,你可想清楚,就如你刚才所说,你不过是一介白身,一介庶民,一介寻常的少年,悬天京暗处的利剑就算不是专程为了斩你,可你挡得住溅射出来的剑光吗?无有功名、官身护持,你去了悬天京……

  可是会死的!”

  “会死?”陈执安垂下眼睑正欲说话。

  忽然间,岐黄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

  李伯都与陈执安都朝着院外看去。

  却见苏南府府衙牌匾在两位皂吏的手中高立,府衙同知大人骑马前行,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铁衣。

  而同知大人身旁的白马上,却还有一位二十余岁,神色有些轻佻的男子。

  这男子身穿【獬豸食飞鱼】的补服,腰间配着一把先皇定形,督察院打造的【归觐】长刀,他手持马缰,口中还衔着一根稻草……

  “【督察院地字獬豸使】?”

  李伯都面色不改,心中却有些疑惑。

  直至苏南府同知与那地字的獬豸来了陈执安院前。

  李伯都以为他们乃是因他前来,朝前踏出一步,正要说话。

  却见同知与那獬豸使一同与他行礼,旋即那位年轻的獬豸使又看向院中的陈执安,吐出嘴里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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