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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72节

  “似乎是叫陈执安的。”管事回答。

  二人身后候着的李扶疏猛然睁大眼睛。

  李铸秋咬牙,苍老的脸上露出怒容来,又问了一遍:

  “你说他叫什么?是哪里来?”

  “回禀老爷,他叫……陈执安,自苏南府而来。”

第73章 一聚神蕴五六道(第三更,求首订,求月票)

  在十八年前的那个雨夜,陈水君冒着大雨,抱着这个婴儿前来李府,告诉李铸秋,这是你的外孙,音希为他取名“执安”。

  李铸秋还记得那天的雨,那是一场骤然到来的阵雨,就是万马奔腾,水汽弥漫间,就连秀霸山都瞧不见了。

  只有密密的雨从天上落下。

  冷风如刀,银针滂沱,令梦想着与谢家联姻的李铸秋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起身。

  陈水君站在雨中,撑起身上的真元笼罩着那多余的孩子,如此一夜。

  第二日,这多余的孩子饿得哇哇大哭,陈水君起身离开,从此再也没有来过这条龙门街。

  李铸秋以为,自己临死之前,应当再也看不到那令他厌烦的陈水君、陈执安父子。

  可是不久之前的春日,陈水君来了悬天京,拔走了黄雀风。

  而如今,仲夏已至,这羞耻出身的陈执安也踏入了他李家的门楣,甚至就站在那八角亭前,为李音希作画。

  李铸秋想到这里,一阵阵晕眩袭来,不如令他深深吸气。

  他只想要站起身来,狠狠训斥一番李音希,再将乱人心绪的杂种打将出去,送回苏南府。

  可此时此刻,这红豆院中却并非他一人。

  他身旁坐着平野将军褚岫白,不远处的小亭中商秋公主正双手拄着脑袋,仔细看着那杂种作画。

  褚岫白似乎已经注意到他极不寻常的呼吸,正投来探寻的目光。

  于是,李铸秋再度长长吸气,继而叹气,对身后的李扶疏道:“我听说你给苏南府那卖药的周家写了一封信?”

  李扶疏微微一愣。

  他以为自己写信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铸秋却摇头说道:“你既然写了信,存了做事的心思,就要将事情做得好些,首尾兼顾。

  仔仔细细写了信,最终却未曾做成什么事,实在是令我……失望。”

  李扶疏顿时低下头来,脸上露出些潮红来。

  那是羞耻。

  身在悬天京,乃是户部尚书的孙儿,是玄紫将军的嫡子,有着这般身份,以为随意能够捏残远在苏南府的一只蚂蚁。

  却不曾想这只蚂蚁不仅没有变作残废,甚至还越过万千距离,飞来了悬天京,飞到了他们李府。

  爷爷不知道便也罢了,如今却被爷爷当面训斥,令李扶疏脸面无光。

  沉默、沉默。

  足足十几息时间之后。

  李扶疏头低的更深了,咬牙道:“我只知这陈执安来了悬天京,却不知这本是苏南府黄门画苑小工的陈执安,不知何时披上了一层金衣,摇身一变成了宫廷画师。”

  “你轻视他人了。”李铸秋摇头:“你既然写了信,事既不成,总应当仔细盯着一些,莫要给他机会。

  可你偏偏将他鸟虫,以为他飞不了这么远,可偏偏这只虫子长着两只翅膀,而且还飞到了悬天京,辱没了我李家的门楣。”

  李扶疏喘着粗气,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旁的褚岫白听着祖孙二人说话,又有些好奇的看着正在画画的陈执安。

  他不知其中的前因后果,却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嘴角隐约露出些笑容来,只觉得眼前的事颇为有趣,远处那作画的少年更是有趣。

  李铸秋双手拄着膝盖,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的亭子,语气却越发冷漠起来:“所幸他只是个画画的,不值当什么,等到坐朝节一过,他自然会回到他原有的位置上。

  玲珑公主、商秋公主保不了他一世,到那时,便送他回苏南府吧。”

  末了,他又添上一句:“走山路送回去。”

  李扶疏似有所悟,眸光闪动间,微微颔首。

  恰在此时,陈执安原本正在画画的笔猛然停顿。

  与陈执安近一些的李清然猛地站起身来。

  紧接着,褚岫白神色微变,李扶疏也猛然抬头,李铸秋也皱起眉头来。

  因为他们感知到,陈执安头颅中,一处泥丸宫门户大开,一道神蕴骤然凝聚落入泥丸宫中!

  那神蕴金光灿灿,厚重凝实,甫一凝聚,就已然如同修炼了一年半载一般。

  “看不出来,这叫陈执安的少年画师是个有天赋的,竟然修成了神蕴……想来画画能助他蕴养泥丸宫,凝聚神蕴。”

  褚岫白装作未曾看出什么,轻声开口。

  李铸秋更有些厌烦了,他闭起眼睛,不再去看,只说道:“十八九岁的神蕴境界,放在其他的州府自然是万中无一的人才,可对于悬天京的大世家而言,也仅仅是一个不错罢了。

  扶疏,你年岁几何,又是什么修为?”

  李扶疏回答:“扶疏再过五个月,便满二十一了。”

  李铸秋又询问褚岫白,道:“贤侄十八九岁的时候,又是什么修为?”

  褚岫白嘴角露出笑容,道:“我十八岁时已经修成璞玉,乃是璞玉为骨的境界。”

  李铸秋轻轻点头,呼出一口气,似乎有些轻松下来,脸上的阴郁却更重了:“扶疏尚且不足二十一,便已经璞玉圆满。

  修行一道,到了神蕴境界才精进缓慢起来,一重境界不知要蹉跎多久。

  他……刚刚踏入神蕴境界,还称不上什么天赋可言……”

  李铸秋话音刚落,褚岫白似有所觉,李扶疏目光又变。

  李清然都有些看呆了,一旁的李老太君看到自家孙女屡次在公主面前失仪,不由小声训斥道:“清然,你这是做什么?”

  李清然喃喃道:“奶奶,陈执安要……凝聚第二道神蕴了。”

  “第二道神蕴?”商秋公主看向陈执安,就连她也觉得陈执安的气魄似乎大有变化。

  “第二道神蕴!”

  褚岫白也在此刻开口。

  他神蕴流转,清楚的感知到陈执安的泥丸宫中已经凝聚了第二道神蕴。

  众人甚至还来不及说话。

  又有第三道神蕴凝聚而出!

  李扶疏面色难看,他忽然想起陈执安给他写的那封信。

  陈执安要砍他的手。

  李扶疏原先看那封信,只觉得那封信颇为可笑。

  就好像是一条流浪狗,在和酣睡的狮子咆哮。

  可如今再看……

  “第四道神蕴。”

  就连褚岫白都不由收敛脸上的笑容,正色许多:“奇也怪哉,这叫陈执安的画师,是什么出身?竟然有这般天赋?”

  “第四道,似乎并非极限。”此时的陈执安再度落地,补上李音希的眉眼。

  这一幅画就此成了。

  陈执安抬头看李音希,李音希顿时泪流满面。

  陈执安默不作声,将那画架转过去。

  李音希仔细看去,却见画中的的自己身着温润而柔和的月袍,恰似月光清洒在皑皑雪山上,眼中泛着清冷光辉。

  许多色彩在这幅画上碰撞,令李音希觉得这幅画里似乎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希望。

  于是她甚至觉得画中的自己也栩栩如生,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即便那一抹笑容似有若无,宛如清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却带着温柔与婉约。

  唯独眼神却倔强万分,还带着……深深的希望。

  

  希望?

  李音希抬起头来,看向陈执安。

  陈执安行礼,接连凝聚出第五道、第六道神蕴,然后在众多难以相信的目光里向李音希行礼。

  “母亲,再等一阵便好。”

  李音希喜极而泣。

  母亲?

  商秋公主张了张嘴。

  李老太君听到这个称呼,只觉得头痛欲裂。

  褚岫白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咧嘴道:“这画师陈执安天赋似乎有些妖孽……十八九岁成神蕴,却接连凝聚六道神蕴,再差一步便是神蕴圆满!”

  李铸秋与李扶疏彻底沉默下来。

  几息时间过去,李铸秋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只对李扶疏道:“送客吧。”

  他甚至不急着向公主请安,径自离去。

  陈执安也不愿多待,他脑海中那白衣的身影已然彻底与眼前的白衣女子重合。

  点点泪光,让陈执安颇有些烦闷。

  十七八年漫长的相隔,又令他不知说什么,便只说了那一句再等一阵便好。

  商秋公主已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她站起身来,装作懵懂无知,抬头看了看天,道:“今日天色已晚,乌云堆积怕是要下雨了,李老太君的画,我看还是择日再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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