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灭元从连城诀开始 第183节

　　但现在父亲向来固执己见，他已经对郭靖成见已深，想要扭转父亲的感观，实在是千难万难。

　　她忽然有些丧气，但想到跟郭靖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就什么都不怕了，只想着黄药师再是难缠，也要让他认同自己与郭靖之间的感情。

第311章 桃花 四

　　“其实，我的想法是将欧阳克赶走，让他落败，至于你和郭靖之间的事，我不参与。”

　　韩慎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黄蓉愣了一愣，说：“你不怕伤你名声？”

　　韩慎笑了笑，说：“我这个人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旁人说什么我都是当他们放屁。”

　　黄蓉啊了一声，说：“怪不得你连杀人夺妻的事都干得出来。”

　　韩慎说：“其实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自认那时候武功还差着洪安通一线，如果被他逃走了，他躲在暗处，不停地报复我身边的人，那我不是这辈子都提心吊胆了，索性我就公开宣称，要纳他老婆为妾。洪安通受不了侮辱，自然会找我拼命，我就有机会一劳永逸了。”

　　黄蓉啧啧地拌了一下嘴，说：“你可真是损呢，怪不得你这样的人物会干出来抢人老婆的事情，这下我才想明白了。”

　　想到洪安通一代宗师，竟然被人强行戴了顶绿帽子，她就感到好笑。

　　这一笑之下，就感觉之前与韩慎的隔阂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被人诟病的一面，让他跌下了神坛，变得不那么完美了。

　　而形象受损之后，反而让人觉得他真实了一些。

　　至少，黄蓉对他的忌惮和嫉妒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失了。

　　“那么，晚安，明天的事情，就拜托了。”

　　黄蓉朝着他挥了挥手，笑嘻嘻地跑开了，看起来很俏皮，让人忍不住想朝着她屁股踹上一脚。

　　才刚刚安排好了住处，陆乘风就坐着轮椅在哑仆的推动下过来找韩慎。

　　他坐的轮椅通体都是木制，看样子和后世的轮椅在结构上并无二致。

　　听说是黄药师亲自设计的。

　　韩慎忍不住感叹古人的智慧，居然在没有工业基础的情况下鼓弄出了轮椅。

　　那陆乘风坐在椅子上，深深地感受到了师父的关心，不由得得意极了。

　　不过，他过来并不是为了炫耀，而是黄药师想要见他。

　　韩慎立即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陆乘风过去见人。

　　清啸亭矗立于翠竹掩映之间，亭顶飞檐翘角，仿佛要与白云相接。亭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时有几只仙鹤轻盈掠过，激起一串串圆润的水珠。弹指阁则高耸入云，阁中琴声悠扬，宛如从远古传来，回荡在山谷之间。至于两忘峰，乃是岛上最为险峻之处，双峰对峙，云雾缭绕，宛若两位忘情世外的仙侣，互诉衷肠。

　　黄药师站在清啸亭中，目光深邃如同幽深的湖水，眼中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一袭青衫随风飘逸，他的眉宇间透出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超脱。清啸亭内的琴声渐起，他的身影在斜阳的余晖下显得愈加孤独，却又不失从容。他轻轻抬起眼眸，似乎能穿透亭中的薄雾，望见那遥不可及的天际。

　　“你来了。”

　　黄药师没有看人，只是听见了来人的脚步声，就判断出了韩慎两人的身份。

　　韩慎心道，功力到了自己这般境界，已经接近返璞归真，平日走路就像是猫一样，不会露出半点声响。

　　黄药师不是神仙，就算比自己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怎么可能发现得了自己。

　　应该是听到陆乘风的轮椅声，判断出自己也跟着过来了。

　　“是的，老黄你久等了。”

　　韩慎毫不客气地走到了黄药师身旁，在云纹长方案前坐下，毫不拘束地吃着上面的水果。

　　黄药师笑了笑，似乎很满意韩慎这般不做作不拘束的作风。

　　“听说你最近风头很劲，闯出了好大一片名声呢。”

　　韩慎说：“没想到都传到你耳里了。不过话又说过来，外面的人又是怎么看我的呢？”

　　黄药师说：“你是想问朝堂上那帮尸餐素位的家伙？”

　　韩慎说：“我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将我也当成慕容复那样的逆贼？”

　　黄药师说：“这重要吗？难道你会给姓赵的当狗？”

　　韩慎说：“只是想少点麻烦而已。”

　　黄药师叹息了一下，说：“有分别吗？你要做的事，早晚会跟他们对上的。”

　　“我是不怕他们，但是我要面对的敌人太强大。我只是想能有多一点时间发展呢。”

　　韩慎说，

　　“其实，先前我请陆庄主寻找过你，我现在遇上了一些麻烦事，我需要找你解惑。”

　　黄药师手一挥，命身边的哑仆尽数退去，守在外面，不让别人靠近。

　　而陆乘风也跟着守在了外围，给两人留足了空间。

　　黄药师说：“事情我已经听乘风讲了一次，你之前的做法，确实欠妥当，一不小心会让你下面的人跟你离心离德的。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觉得你的敌人是哪些人，你的朋友是哪些人，哪些人能够和你站一起，哪些人有可能会被敌人拉拢？”

　　韩慎总觉得这话挺耳熟的，但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里看过了。

　　但对于黄药师的问题，他其实心里早已经想过了。

　　“你曾经说过，你很担心北方草原上崛起的强敌，你认为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他们会给我们带来一抄灾难般的浩劫，是不是？”

　　韩慎点了点头，说：“如果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一盘散沙，未来我们会很难抵御那个强敌的。”

　　黄药师说：“所以，必须要有大一统的中原王朝，才能对付他们吗？”

　　韩慎点了点头，说：“最起码腐朽的赵宋是没办法对抗这个敌人的，他们连自己的武力都把握不住。”

　　黄药师说：“赵匡胤得位不正，靠着欺负孤儿寡母夺来的天下，他也怕自己的麾下出现同样的情况。”

　　韩慎说：“在赵匡胤成长的那个时代，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梁唐晋汉周十四个皇帝，大多数都是死于非命，他害怕武将专权，倒是能理解，只是他对武将的压制过头了，让宋人失去了血性。

　　怎么可能敌得过新兴的，如日中天的草原强敌？”

　　黄药师说：“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过主意。你觉得唐人崛起到兴盛是靠着什么吗？”

　　韩慎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均田令和以均田令为根基的府兵制。”

第312章 桃花 五

　　黄药师有些意外地说：“在我见到的人里，你是第一个告诉我，一个国家，一个朝代的强盛不是因为某一个英雄人物，而是基于制度。”

　　韩慎说：“合理的制度才能让国家和个人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向好的方向发展。因为一切的基础还在于人，而人性的弱点始终难以磨灭。所有问题的本质都是人的问题，不解决人是处理不了问题的。我们需要有合理的制度来规范人。”

　　黄药师又问：“为什么你觉得均田令能解决现在的问题，为什么认为你能让天下变得更好？”

　　韩慎说：“宋之疲敝，在于冗官、冗兵、冗费，即便宋室税入远超汉唐，但财用不足，因此愈发积弱积贫。

　　赵匡胤生于梁唐晋汉周那个特殊的时代，见惯了武将专权带来的后果。

　　他得位不正，担心有人用同样的方式篡夺他的江山。他要防范的对象是包括文、武两个官员集团全部在内的臣属，除了杯酒释兵权这样的方式夺下了武将的权力外，还用文统武的方式压制。

　　从他的目标来看，效果显著。直至今日，都没有哪个武将能对朝政指指点点，稍微有一点苗头就会被扼杀。

　　制住了武将后，他对付文官的方式是分权。如宰相下面设若干个参知政事及副宰相来相互制衡，设立枢密院来分割宰相掌握军事的权力，并且，还专门设立三司来掌管盐铁、户部、度之等事务，以分割宰相的财权。

　　一个宰相（宋朝的正式称呼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职能就能分割出数十名官员职位，其它职位更不要说，特别是地方上的官僚机构，宋朝在地方上的最高行政单位是路（相当于现在的省），各路设安抚使、转运使、提刑按察使、提举常平使，分别掌管一路之兵民，一路之财赋，一路之司法，一路之救恤，即把唐朝时刺史的职能一分为四。

　　路以下的各州、府的知州、知府也都再委任一名通判予以制衡，此外还有节度使、承宣使、观察使、防御使等等分薄当地最高官员职权的职位，再把地方财权、兵权、司法权等收归朝廷。如此这般，地方官员权力分散的优点是彻底杜绝了地方割据的基础，但显而易见的缺点就是造成了宋朝地方行政机构庞大臃肿，地方官僚机构重复设置，地方官员人数众多。

　　此外，宋朝的主要官员选拔方式是科举，但通过科举考试任官的官员在宋朝庞大的官僚队伍中仅仅只是少数，官员中的大多数其实是通过恩荫制走进官场的，恩荫制是赵家皇室笼络人心的一种有效手段，但造成的结果却是让宋朝的官僚队伍越来越庞大，恩荫制出身的官员没有经过科举的除了不能担任宰相和翰林之类的官位，几乎可以担任其它任何官位。

　　宋朝每年通过科举考试进入官场的官员平均下来只有三百多人，但通过恩荫进入官场的官员却远远超过这个数，恩荫官员的方式可谓多种多样，官员致仕、亡故，各种国家庆典，各种对外战争的胜利、以及出现祥瑞等等。比如北宋徽宗政和六年的郊外祭祀时就荫补官员一千四百六十多人，南宋高宗绍兴元年的郊外祭祀时更是荫补官员四千多人。

　　除官员的后代和亲属，门客和护卫等亲近之人也在宋朝规定的恩荫之列，基本上一名官员如果活得足够长，做到的官位足够高，在他的生前和死后，直系和非直系的子子孙孙、宗族亲眷、包括亲信、护卫等等加起来，甚至可以恩荫出上百名新的官员出来，日已累计，从北宋中期开始，宋朝的冗官现象就越来越严重。

　　宋朝皇帝想通过这种恩补的方式拉拢臣下的心，殊不知这是一种容易养冗官、废官的制度，有人为了给子孙后代谋取官职，挖空心思去讨好皇帝的欢心。真正有能力的大臣是不屑于恩荫子孙的，只有谄媚之臣才会这样做。

　　这样的后果是导致大臣围猎皇帝，为家族争取最大利益，官员有家而没有国，只对使他获得恩荫的人感恩戴德。而这些谄媚之臣的子孙后代，或者他们的门人仆人，没有多少是真正有才能的人。他们当了官后又会去讨要这种恩补，久而久之形成了恶性循环。

　　有才能之人无法通过科举做官，无德无才之人却能坐在高堂之上。有才者日渐灰心，意志逐渐消沉下去。在位者都是饱食终日，只知谋取高官的废人，最终导致整个官僚系统内部崩坏，官僚之间为了利益相互攻伐倾轧，最终受到损失的还是朝廷。

　　官员们除了高额的俸禄外，还有额外的赏赐，每逢祭祀典礼、皇帝都要给各级官员不同名目的赏赐，仅郊祀的费用，宋真宗景德年间为600万贯，仁宗皇佑年间为1200万贯，从景德年间到皇佑年间，官员数目从九千多增加到一万七千多。

　　宋仁宗统治时期，十三次科举取进士四千多人，诸科五千多人。中举者又加入到了各级官吏行列，所以宋仁宗冗官导致的冗费开支，又比真宗是多出好几倍。

　　越到后面，官员越多，开支也会越多。

　　由于辽、金等外患的威胁，宋人长期维系着庞大的常备军，然而由于军事制度的不完善，军队中存在大量的老弱病残，这些士兵虽然战斗力低下，但却仍然占用着国家的军事资源。

　　冗官和冗兵的存在，直接导致了国家财政支出的大幅增加，即冗费问题。为了维持庞大的官僚机构和军队，宋朝政府不得不增加税收，增加老百姓的压力。

　　财用不足，大宋又在连年征战中消耗了国力，宋国已经逐渐陷入到内忧外患的境地了。

　　大宋不是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的后果和弊端。

　　只可惜，想将赠送给他人的利益再拿回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面对已经成了气候的利益集团，想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很难。

　　像元丰改制之类的措施，最终只能是以失败告终。

　　想要改变这一切，只有将人解决了才行。”

第313章 桃花 六

　　黄药师微微一笑：“好狠的心肠。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是吗？”

　　韩慎说：“要救华夏，只能将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全部赶走，换上真正能做事的人上去才行。如果我请他们走，他们还是不愿意，那我就只能将他们踹到茅坑里溺死了。”

　　黄药师说：“看来这次的反叛反到是助了你一臂之力。只是，你是准备如何治理你下辖的土地呢？用你推崇的均田令？”

　　韩慎说：“在经历了晋末八王之乱与五胡乱华那段黑暗的岁月后，长期的战火纷争，使得人口大量南迁。北方大地人口疲敝，土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食不果腹，很多底层民众只能依附于当时丛生林立的坞堡豪强世家大族，在严酷的剥削中艰难求生。

　　那个时候的魏国，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权力内斗后，实际的控制权落到了抚养孝文帝长大后的汉族皇后冯太后手中。

　　但此时的她面对这一个内外双困危机四伏的艰难局面，当时魏国财政枯竭，连年的战乱让北魏疆域内的自耕农占比很低。

　　艰难度日的小农们实在无力交税，而大量的荒地无人耕作无税可征，地主豪强世家大族侵占之地，这些权贵的税也很难征收。

　　国家财政拮据，处处被掣肘，国家凡事都要看豪门望族的脸色。

　　另外，几十年的权谋内斗，为冯太后及其党羽树立了许多敌人。不少地方豪强、皇亲贵族、功臣勋贵都是冯太后的潜在政敌，时时刻刻都在磨刀霍霍积聚力量要对付冯太后。

　　面对这样的困局，冯太后为了拿到命运的主动权，采纳了大臣李安世受井田制启发提出的建议，以孝文帝的名义颁布了均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