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提拔 第84节

　　陈云松打起了太极拳，含含糊糊道：“你是公安局长，抓人放人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曲江海恨得直咬牙，却无可奈何，总不至于再把皮球踢出去吧，又能踢到哪里去呢。邓海昌现在冲着他要人，不能说领导不表态吧。

　　送走陈云松，曲江海看着一旁的邓海鹏，心里那个窝火，恨不得踹上两脚。

　　邓海鹏能看出曲江海的复杂情绪，但关着的亲弟弟，说什么也要捞出来。鼓起勇气道：“曲局长，过了十二点了。”

　　曲江海只身往大楼走去，脑子里在权衡着利弊。他刚来金安县，就遇上如此棘手之事，不管放与不放都会得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丁光耀是县委书记，背后站着的省委组织部长，而邓海昌是他的垂直领导，背后不仅是省厅领导，还有千丝万缕的副省长，如果办不好，邓海昌私底下给他穿小鞋，以后升迁之路会较为曲折复杂，说不定就止步于金安。

　　思考了良久，曲江海停止脚步道：“邓海鹏，你去看守所提人吧。”

　　邓海鹏一脸茫然，堆着笑脸道：“曲局长，我去不太合适吧，一来我是政委，不分管具体业务，别人不一定听我的。再者，释放着的毕竟亲弟弟，我应该回避。要不让徐局长去吧。”

　　曲江海摆手道：“堂堂公安局政委，谁敢不听你的。没有那些弯弯绕，你亲自去吧，就这么定了。”

　　说完，进了卧室重重关了上门。

　　面对此情此景，邓海鹏顾不了那么多了，下楼叫上值班的民警，前往城外的看守所。

　　此时，金沙水库半山别墅内，江国伟和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常务副县长程云舟，以及调任水利局的沈国华，环保局的王海金，正围着麻将桌酣战。

　　这里是江国伟的据点。

　　作为外来的县领导，统一在宾馆院内的三栋周转房居住。县委书记住在1号楼，县长在3号楼，其余县领导则挤在2号楼。俩人几乎是独占一栋楼，一般不安排其他县领导入住，一方面方便开展工作，另一方面有效地保护领导隐私。

　　如此安排，是多少年传下来的习惯，时间长了，就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虽然书记县长分开了，但还存在诸多不便。楼与楼之间间隔不是太远，工作时间以外想要来拜访某一个领导，或者领导叫某人谈事，必定全都知道了。即使当时不知道，过后也会传到领导耳朵里。尤其是书记和县长不和，下属登门拜访简直是折磨。

　　江国伟很早就看到了这一点，在宾馆居住了没多长时间就搬了出来，搬到了依山傍水、风景怡人、僻静的半山别墅。

　　这里当然不是县里的资产，是金安县又一煤老板魏大龙的私人住宅，江国伟在此暂住。

　　别墅装修自然不必说，煤老板出手向来豪放，不一定有眼光，绝对是最贵的。

　　为了服务好江国伟，专门配备了厨师、保洁、保安、服务员等，甚至还有专属车辆，如此规格，相当于副省级的待遇。

　　江国伟如此奢华享乐，社会上对其早有非议，也不知是他不知情还是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全然不顾。

　　能进入别墅的，自然是他的核心盟友。程云舟，全市最年轻的县处级领导之一，也是县长候选人第一梯队里的热门人选之一。32岁来了金安县，就一直追随着江国伟。作为政府序列的副县长，他也没得选择站到书记那边，只能跟着县长夹着尾巴做人。

　　按照原计划，江国伟上了书记，程云舟接任县长。可事与愿违，俩人计划双双落空。而他们把这笔账，都记到空降下来的丁光耀身上。若不是他，一切进展会很顺利。

　　沈国华，坐了十几年冷板凳的副局长。江国伟来后发掘了他，顶着层层阻力让其到福田镇担任镇长，又上了书记，短短几年内就实现了华丽转身。此人工作能力一般，但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深受江国伟信任和喜爱。更关键的，此人懂得人情世故，靠着吃喝玩乐，愣是把比较混乱的福田镇给稳控住。如此说来，也是一大优点。

　　王海金，际遇和沈国华差不多。多少年被人遗忘在角落，郁郁不得志。江国伟来后，他瞅准时机，花了大价钱买了个局长位置，据说送礼的钱还是贷的高利贷，这种做法无疑是不要命的赌徒。好在最后赌赢了，而且还给了他全县最大的一个肥差，安监局局长。掌管全县煤矿，谁不眼红。

第218章 木已成舟

　　据传，王海金到了安监局两个月就还上了高利贷，创造财富的能力让人惊叹。

　　而如今，江国伟的两大盟友都被丁光耀同时调离，他能不在常委会上发飙吗，可又能怎么样，对方毕竟是书记，而且木已成舟，就算有回天之术，也无济于事。

　　今晚，江国伟的手气似乎不太好，旁人让着他都胡不了。这一把好不容易停牌了，结果胡的那张牌被王海金给暗杠了。气的他把麻将往中间一推，黑着脸起身道：“不玩了！”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纷纷起身准备散场。程云舟和王海金先行离去，沈国华要走时被江国伟留了下来，把他叫到二楼的露台上，吹着习习晚风，赏着长湖映月，别有一番意境。

　　江国伟端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望着远处道：“国华，你看这夜景多美，如同古人诗句里的景色一样，夜色静谧，月影朦胧，湖光唱晚，令人陶醉。”

　　沈国华陪笑道：“我一个粗人，没江县长您有文化，不过确实挺美的。”

　　江国伟眯着眼睛沉默良久道：“你说陈云松把邓老四放了没？”

　　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沈国华看了看表道：“以我对陈云松的了解，他肯定不会下达这个命令的。曲江海，我对此人不太熟悉，应该顶不住上面的压力吧。”

　　这时，江国伟的手机又响了。今晚的电话格外多，除了曲江海、邓海昌外，还有一些陌生来电，他都置之不理。这会儿，是秘书谢小东打来的，他不假思索接了起来。听闻邓海鹏亲自带人到看守所把他四弟放出来时，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一旁的沈国华也听到了，表现得同样兴奋，凑到身边小声道：“江县长，邓家兄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下有热闹看咯。您说丁光耀知道会作何感想？”

　　江国伟把手机扔到一边，端起泡有黄芪枸杞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心里盘算着下一步打算。

　　相比起丁光耀深厚的背景，江国伟略显单薄和羸弱。到了他们这个级别，金钱已经不再是升迁提拔的敲门砖，而是讲究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和复杂多变的政治资源。不在乎你多有钱，找不到或找不对门路，就是攀不上通往成功的天梯。

　　江国伟家庭出身同样贫寒，天资也不如旁人聪慧，靠着吃苦耐劳、辛勤耕耘一步步混到了今天。一个农家子弟，能混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可以说是祖上冒青烟了。可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即便没有远大的政治抱负，也要证明自己能登上更大舞台展示自我。

　　为了这一天，江国伟一直小心翼翼经营维护着各种上层关系，每逢过年过节，省里市里的领导都要亲自去拜访，挨家挨户送上心意。尤其他的老领导那里，只要一有时间就去汇报工作，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他出一把力。

　　上半年县区大换防时，江国伟有很大希望上来的。而且各方面的关系都打点到位，原以为万无一失时，丁光耀的突然空降打乱了他的节奏，他的美好幻想瞬间化为泡影。

　　那段时间，江国伟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完全没心思工作，把未能提拔都记在丁光耀头上。毕竟是一定层次的领导，他胸怀格局大，政治站位高，自我调节能力强，很快调整了过来。不属于自己的，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

　　江国伟没想着和丁光耀作对，而是积极配合，做好各项工作。这次提拔没赶上，还有年底换届，说不定还有更好的位置。离开金安县，何尝不是新的开始呢。

　　他之所以不愿离开，想就地提拔，这里有四五年惨淡经营的底子，无论人脉还是资源，上了书记后不需要重新熟悉，直接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而现在，这一愿望基本落空。有人劝说他，想办法把丁光耀挤走，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直接就给否定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本来已经调整心态放低姿态放任不管，但丁光耀的种种迷惑行为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来了之后屁股还没坐热就把矛头对准了蔡小虎，而且手腕极其强硬，直接打得满地找牙，惊得他直冒冷汗。

　　好在对方没有往深里挖，没有牵扯到其他人员，也没有触动他的利益。本以为会收手，没想到又把目光盯向福田镇。没和他做任何商量就把沈国华和王海金给调离了，一下损失两员大将，是个人都能看出这是在针对他。

　　其他的忍了，倘若要动福田镇，江国伟绝不答应，这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触及他的利益。一旦撕开口子，他这些年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所以，他坐不住了，必须站出来有效反击。在离开金安县之前，把这些事情给处理好。

　　你要愿意搅，那就搅个天翻地覆吧。

　　江国伟的心思没再邓老四身上，转向沈国华道：“国华，丁光耀突然调整你，能明白其中个由吧？”

　　提及这件事，沈国华一肚子窝火，愤愤地道：“江县长，如果因为曙龙煤矿事故调离我，我心里一万个不服气。镇长抓安全，为什么不处理姜文森？还有，以往调整干部，书记总会提前知会，丁光耀可好，已经磨好刀了才告诉你结果，这是什么套路。”

　　沈国华果然没看出深层意思，江国伟点拨道：“调整你是情理之中，早有准备的，只不过出了曙龙煤矿这件事，正好有个理由把你给调整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丁光耀真正的目的，是福田镇的煤矿。你没听他一直说要深化改革吗，福田镇就是改革的第一步。”

　　“我虽然没看懂他到底要怎么做，但福田镇的煤矿可能要寿寝正安了。我猜测，他想整合煤矿，改制煤矿，派刘志民过去，就是实现他的意志。”

　　沈国华腾地站了起来，激动地道：“江县长，他真敢怎么做吗？”

　　江国伟厌恶地瞪了眼，压了压手示意坐下道：“都当过书记的人了，做事还那么不冷静。万事要多动脑子，不要就知道喝酒打牌。这点，你不如王海金，他早就看出来了。”

第219章 保障服务

　　经江国伟点拨，沈国华恍然大悟，道：“江县长，福田镇大大小小十几个煤矿了，他丁光耀能全给整合了？别的不说，同福煤矿背靠着华同集团，这可是全省响当当的国企啊，他也敢伸手？再说了，邓家兄弟可不是好惹的，他凭一己之力能对付的了？”

　　面对沈国华的质疑，江国伟同样在犯嘀咕，但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坐以待毙。道：“国华，我现在见他们不合适，最近两天你务必见一见邓海雄和魏大龙，告诉他们我的猜测，让他们务必警惕起来，时刻应对，决不能让他得逞。”

　　“另外，你也得有所准备，丁光耀调离你有可能是缓兵之计，在这段时间务必的老实点，谨慎点，可千万别让人抓住你的把柄，蔡小虎就是前车之鉴。”

　　沈国华身子一抖，面露惊恐道：“您是说丁光耀也要把我弄进去？”

　　江国伟面无表情道：“到了这个时候，没什么不可能的。不过，他目前还不会动你，但是迟早的事。我们不能等着他上门，你和海金合计一下，留意一下丁光耀身边的人，尤其是刘志民，先从他开刀，我就不相信他没有任何污点，想办法弄出点黑料来，先上点眼药，看看丁光耀的反应。”

　　沈国华信心满满拍着胸脯道：“别的事办不了，这事绝对没问题，您放心，我来想办法操作。”

　　江国伟不放心地道：“你在福田镇多少年，还是有一定群众基础和威望的，凡事多动动脑子，切不可鲁莽行事。拿不定主意的，吃不准的事要及时沟通汇报，一起商量着办。包括李海平，现在丁光耀一直在用他，得想办法敲打敲打他。”

　　“还有那个乔岩，这个人可不能小觑，人小权大，能力也相当厉害，遇到合适的机会一并收拾了。”

　　沈国华基本明白江国伟的意图，通过外围打击丁光耀的身边人或信任之人，来驱使他屈服就范。点点头道：“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乔岩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两个劲爆的电话，一个是公安局徐文涛打来的，告知他邓海龙被释放的消息。另一个是纪委田文斌，说是在临江县关押的腾远建筑公司经理王晓飞有新的突破，在里面供出了多达十几个人，与他都发生过金钱来往。

　　对邓海龙，乔岩没有太深印象，但曙龙煤矿事故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所投入的救援成本高达几百万。热度还没过去，就急不可耐跑出来了，看来，他省厅工作的三哥功不可没。

　　前段时间，丁光耀专门安排徐文涛调查邓家兄弟，还让乔岩参与秘密调查。这两天一直忙着在外奔波，还没顾上和徐文涛对接沟通。他之前不了解不清楚丁光耀有何意图，上海之行基本明白下一步打算。虽然难度很大，但能看出对方的决心，这件事不仅要往下办，还要办成功。

　　再说王晓飞，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乔岩办的，办他的目的主要是还是针对蔡小虎。另一方面，他在金安县参与的太深，和诸多领导有瓜葛，出于保护目的才把他抓了进去。没想到移交异地公安后又牵扯出其他人。

　　按照纪委的办案规则，只要有线索必查办。他不知道具体名单，但背后肯定牵扯到不少领导，不然田文斌也不会打电话请示。

　　吃过早饭，乔岩在去县委大院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又给徐文涛和田文斌去了电话。这些事，不应该给他打电话，而应该向童伟汇报，再由童伟请示丁光耀。他虽然跟着丁光耀，但上面毕竟还有分管领导，越过童伟直接汇报，即便是办的一回事，对方多多少少心里有芥蒂。这是规矩，也是规则。

　　到了县委办，乔岩先去童伟办公室，看看有什么安排，这是每天必做的第一件事。进去后，童伟不在，机关事务管理中心主任廖文钊在沙发上坐着，见到他堆满笑脸起身道：“乔主任，您来了。”

　　机关事务管理中心，这个单位普通人不见得知道，但在体制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除了掌管所有县领导的衣食住行外，还管着全县各机关单位的办公用房、车辆管理等等。干的事挺杂，却手握着诸多看不见的隐性实权。

　　乔岩大学同学康波在省机关事务管理局，负责领导的日常接待工作，全市大大小小的酒店宾馆老板见了他都点头哈腰。可以这么说，他能不花一分钱吃遍整个夏州市。如此隐性权力，简直是肥差中的肥差。

　　同理，县一级的机关事务管理中心同样具备隐性权力，金安宾馆是他的下属单位，管着吃喝拉撒，手往猪皮上摸一把，都是一层油，如此油水，不想实惠都难。

　　廖文钊作为单位一把手，对他如此客气，乔岩并没有因为跟着丁光耀而目中无人，嚣张狂妄，恭敬地道：“廖主任，您别怎么客气，叫我小乔就行了。”

　　廖文钊在机关事务管理中心快七八年了，伺候了几十位领导，绝对是人精中极品，最会溜须拍马，见风使舵，乔岩作为丁光耀挑选的秘书，自然知道分量。放低姿态道：“乔主任，童主任还没来，要不我先和您聊聊？”

　　乔岩正好要找他，叫到自己办公室，为其沏好茶，廖文钊先行道：“我早就该过来拜访你了，你一直忙还没顾上。有些事童主任已经交代安排了，我就简单说说吧。先说吃饭问题，在县内的任何酒店饭店，吃过饭你只要签字就行，其他的不用管。需要烟酒或者礼品之类的，你安排宾馆经理任超就行。我安排他了，要保证领导的后勤工作。”

　　“如果在市里，主要的各大酒店都有账户，报金安县就行，完事了签字即可。假如去其他地方出差，我给你办了张公务卡，随便消费，有人会定期往里面打钱，即使没钱了，可以透支50万元，全力保障领导的各项服务。”

第220章 望其项背

　　廖文钊把公务卡推到乔岩面前，继续道：“人在外，身不由己，各种开销是必然的，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你垫上回来报销可以，有些处理不了的告诉任超，他会帮你处理。”

　　“除了这些以外，专门给你配了辆车，一辆帕萨特，十几年的车了，但车况都不错。你经常外出办事，自己开方便点。需要派司机直接和车队说，他们会安排妥当。”

　　说着，廖文钊掏出车钥匙放到面前。乔岩以前哪接触过这些，没想到也是挺深的一门学问。他不知该接受还是拒绝，犹豫着没敢接。

　　廖文钊看出他的心思，道：“这些都是童主任安排的，我知道你以前在纪委，对这些事比较谨慎小心。放心，绝对不违规，不是针对你，就是换做其他人我们都如此安排。目的只有一个，服务好领导。”

　　听到是童伟安排的，乔岩稍作放松，接过卡和车钥匙道：“感谢廖主任事无巨细的安排，我初来乍到，还不熟悉业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望多多指点和包涵。”

　　廖文钊立马道：“谈不上指点，互相帮助嘛。我们都是为领导服务，只要领导高兴了，工作也就做好了。”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乔岩探头一看，立马起身道：“童主任来了，我先过去一趟。”

　　来到童伟办公室，他递了个眼神事宜关门。关上门后，他把邓海龙被放和王晓飞招供的事简单说了下，道：“事情比较大，电话里说不合适，何况丁书记正在参加培训，你现在去一趟临江县，见到书记当面汇报。我让行政科已经派车了，就在楼下等着。”

　　“好的，我马上去。”

　　童伟又把案头的文件夹递给他道：“这是昨天和今天的文件，顺便让丁书记签一下。”

　　乔岩庆幸这件事没提前和丁光耀汇报，要不然童伟作何感想。在领导身边工作，一定要思路清晰，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

　　两个小时后，乔岩赶到临江干部学院。进大门保安死活不让进，亮明身份都不行。恰好临江县纪委副书记方经纬出现在门口，他们之前办蔡小虎案子结识，才算让他进去。

　　到了会场，里面传来雷鸣般的掌声。乔岩推门进去，站在会场后面寻找丁光耀。在前面第三排看到了他，可现在过去也不合适，只能等他们中场休息再说。

　　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主席台上。只见白雪落落大方走上台，面对主席台和台下深深鞠了一躬，走在发言席上，开始了她的演讲。

　　白雪全程脱稿，目视前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操着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讲述着为什么来南江省，到了水泉乡的所见所闻，还有未来的计划打算。讲话时，条理清晰，旁征博引，娓娓道来，博得全场鼓掌。

　　乔岩注意到，白雪在讲话时，所有人都在安静倾听，包括坐在主席台上的省委组织部长林福东，都侧着头认真聆听。她的自信大方，不凡谈吐，直接征服了现场所有人，包括乔岩都这听着入了迷。

　　乔岩这才知道，白雪之所以报考南江省的高学历人才引进，是因为林福东到他们学校做了专题讲座。不管是否真假，但在这种场合，让谁听了都很受用感动。

　　让他没想到的是，白雪在演讲中似乎还提到了自己。说他在景阳市遇到个朋友，对她帮助很大，也改变了她的一些想法。这个“朋友”，除了他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