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提拔 第93节

　　正说着，服务员进来上菜了，全都是比较高档的美食，还上了两瓶茅台。酒店经理卢倩亲自过来上菜，毕恭毕敬道：“乔主任，实在不好意思，今晚吃饭的人比较多，上菜有点慢了。我们梁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待会儿亲自过来陪您。”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很快，住建局局长魏季秋、福田镇书记刘志民以及福盛集团董事长魏大龙，端着酒杯红光满面进来了。刘志民进门一惊一乍道：“果真是乔大主任啊，刚才魏局长说是你还不信，你这大忙人哪有时间出来吃饭，这是家宴？”

　　还不等乔建军回答，王志全倒先站了起来，小跑到魏大龙跟前，像奴才见了主子似的，卑躬屈膝，点头哈腰，奴颜媚骨展现的淋漓尽致。

　　魏大龙一脸惊愕道：“志全，这是……”

　　王志全堆着笑脸道：“董事长，乔主任是我侄儿，这不今天正好有时间，一家人在一起聚聚。”

　　“哦哦哦。”

　　魏大龙连说了三个“哦”，刘志民拉着他来到乔岩面前道：“嗨，乔主任，给你隆重地介绍一下，福盛集团董事长魏大龙，早就想认识你，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机会，今天赶巧了，在这里碰上了。来，先让大龙敬你一杯。”

　　魏大龙态度十分谦虚，亲自给乔岩倒上酒，双手端着酒盅笑着道：“乔主任，我们刚才还聊你呢，刘书记和我哥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第一次见面，以后还得多多关照啊。”

　　乔岩随即起身，看看一旁的魏季秋，客气地道：“魏董事长是金安县的知名企业家，久闻大名，关照谈不上，以后多关照关照我姑父就行。”

　　魏大龙就跟老子叫儿子似的，挥手把王志全叫过来，声音洪亮地道：“志全，听到了吧，你侄儿多懂事，来，咱们一起敬乔主任三杯。”

　　王志全刚才还气焰嚣张，此刻缩头缩脑，大气不敢出，弓着背哈着腰喝了三杯。

　　魏季秋顺势也上来，面带笑容道：“就不叫乔主任了，你也是我大侄子，一会儿我和你爸好好喝，先敬你一杯。”

　　乔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半开玩笑地道：“魏局，我听说你的部下一年能挣几十万，还开着宝马车，要是真如此，纪委可得好好查一查了。”

　　魏季秋一愣，怔怔地道：“谁说的，这不是造谣嘛，如果真有这样的事，不用你说，我邀请纪委过来调查。”

　　乔岩看看王志全，举着酒杯笑道：“开玩笑了，魏局你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纵容下属如此做呢。正好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我弟，这不毕业了嘛，想去咱们住建局，您看……”

　　魏季秋刚才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被纪委盯上了呢。听到这事，爽快地道：“还以为啥事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还有你爸这层关系，没问题，明天让过来报到。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只能解决临时工，想要入编还得考。”

第246章 扬眉吐气

　　谈笑间，乔岩轻松把事解决了。刘志民凑过来道：“乔主任，这不叫帮忙，有事你吩咐就行。季秋不是外人，他和我说了，关键时刻还得你多提醒啊。赵家的事你放心，他兄弟俩保证能压下去。今天他们没敢再闹吧？”

　　昨天董敬国出面训斥了蔡强，今天果真没闹事。乔岩搞不懂到底是董敬国的气焰压倒了赵家，还是魏家兄弟起了一定作用。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虽然挨批评了，但总算办成了。

　　现在，刘志民带着俩兄弟主动登门敬酒，已经说明了态度。从另一方面讲，魏季秋还是有想法的。乔岩点头道：“多余的话不说了，你们都是聪明人，有机会坐下来细聊。”

　　和乔岩喝完，刘志民绕到父亲跟前，把乔岩夸得天花乱坠，父亲乐得合不拢嘴。他没经历过这场面，也不怎么会说话，憨厚地道：“你们都是大领导，乔岩还小且不懂事，以后还得靠你们多关照。”

　　魏季秋喝得有点多，加上俩人是战友，说话比较随意，打断道：“老乔，这话说得不对，乔岩比咱们有出息，你看着吧，他将来是当大官的命，我们这帮老头子将来还指望他关照呢。你生了个好儿子啊，我们都羡慕的不行。咱俩就不要用酒盅，像从前一样，用大杯喝！”

　　父亲本来心情不好，此刻勃然大悦，拿着杯子和魏季秋豪饮起来。

　　挨个敬了一圈，又聊了一通废话，刘志民才意犹未尽离开。临走时，拍着魏大龙道：“大龙，乔主任的饭钱你给开了，再去拿两箱茅台，二十条烟放车上。”

　　魏大龙立马执行，扯着嗓子把司机叫过来，死活把乔岩的车钥匙要过来，醉醺醺地道：“老弟，今个儿算认识了啊。下次，下次来我矿上，我一定盛情款待。对了，把你姑父叫上，他要是陪不好你，立马把他免了！”

　　王志全吓得腿都发软，跑到跟前扶着道：“魏董，您喝多了，我扶您回去。”

　　魏大龙一把推开，扬手一指道：“王志全，看清楚了，这不是你侄儿，是乔主任，你给我伺候好了，伺候不好想提拔，门都没有！”

　　刘志民生拉硬拽才把魏大龙拖走，包厢里恢复了原先的平静。不同的是，王志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满头在冒汗，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走到乔岩跟前怯怯地道：“小岩，刚才我说得有些话不好听，你别和我见怪，都是自家人，姑父敬你一杯。”

　　乔岩没有举杯，递了个眼神冷冷地道：“不用敬我，收受不起，敬我爸妈吧。还是那句话，我是看在他俩面子上才帮你的。”

　　王志全分外尴尬，转向乔建军道：“二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今晚我领教了小岩的厉害，我们董事长对他都毕恭毕敬，还轻轻松松把子威工作的事给解决了，我真心感谢你和嫂子，我敬你们。建梅，愣着干什么，端酒啊。还有你，就知道玩手机，要有小岩一半我就烧高香了。”

　　这一刻，父母亲无比的自豪和骄傲，终于在亲戚面前抬起了头。母亲从来不喝酒，但今晚破例喝了一盅。望向乔岩时，脸上洋溢着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吃过饭，经理卢倩亲自送他们到门口，并找了代驾送回去。回到家中，父亲有些激动地道：“儿子，你长大了，你姑父开始那样说话你都没生气，反而还给他安排工作。有这种气度和格局，就如他们说的，将来你能成事。”

　　母亲在一旁附和道：“就是，我还替你捏了把汗，生怕你和他干起来。看来我儿就是成熟了，沉得住气，稳得住神，这点比你爸强。”

　　乔岩喝得不少，躺在沙发上道：“我和他们计较什么，不值当。要不是有您二老，我都懒得搭理他们。”

　　母亲心里美滋滋地道：“建军，看见了吧，那些局长书记见了小岩都客客气气的，今晚可真给你长脸了。”

　　父亲心情无比舒畅，喝了一大杯水得意地道：“这算什么，县委书记都去咱家饭店吃饭。昨晚你是没见，周边的人看我脸色都变了，热情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乔家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母亲笑容突然凝固，隐隐担心道：“建军，今天把建梅家孩子的工作给办了，你那弟弟妹妹知道了不会都找上门吧。还有我家的亲戚，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乔建军也意识到这一点，愣怔在那里看着已经入睡的乔岩，有些茫然失措。

　　乔岩实在太累了，压根没听到父母亲他们在说什么就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在震动，没看是谁接了起来。

　　“老弟，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我都赶回来了，你怎么跑了啊。”

　　乔岩睁开眼睛，看到是梁航，硬撑着坐起来道：“实在不好意思，今晚喝得有点多，睡着了。”

　　“行了，赶紧起来，我让司机过去接你，聊会天。”

　　不等乔岩回应，梁航挂了电话。

　　乔岩浑身酸痛，头晕脑胀，可面对梁航的邀请，又不能回绝。闭着眼睛坐了会儿，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来到门外时，一辆奔驰冲着他闪大灯，上车后拉着他来到金沙湾附近的别墅。

　　乔岩第一次来梁航的住所，尽管是深夜，也能看出别墅的奢华。进了大厅，梁航穿着睡袍起身，笑呵呵地道：“不至于吧，累成这样？脸色都变了。”

　　乔岩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道：“昨晚一夜未睡，又忙活了两天，快困死了。”

　　梁航拉着乔岩起身道：“走，上楼去，我找了两个美女，正好给你按摩一下，放松放松。”

　　有了上次的上海之行，俩人关系变得更加密切。乔岩至今都想不明白，关宏志和梁航为什么对他格外热情，他又没什么利用价值，难道就如关宏志所说，要认他当干儿子？这事无稽之谈，压根不可能，他只有一个父亲。

第247章 特殊癖好

　　另外，乔岩对梁航的身份颇为好奇，只知道很早就跟着关宏志，从司机混到宏图集团旗下建筑公司总经理，可见对他何等的信任。操着一口东北口音普通话，三十好几也不知结婚了没，反正从来没听他提及过。倒是对女人情有独钟，换着花样玩。将男人好色一面毫不掩饰展现出来。

　　乔岩至今对上海之行记忆犹新，尤其是那个璐璐，身材相貌一绝，床上功夫了解，这种尤物怎能不让男人神魂颠倒。他们还互加了微信，仅仅是加了，自那夜之后再没联系过。

　　也是那次，让一直讲原则的乔岩突破了底线。他都能察觉到自己细微的变化，曾经作为执法者查处官员的各种问题，如今他也没经得住诱惑，一步步偏离航向。

　　他是男人，同样有七情六欲，在纪委时是迫不得已，必须以身作则，严以律己。离开后，感觉突然把这些年积压下来的情绪爆发出来。此外，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与其一副道貌岸然装伪君子，不如撕下虚伪面具显真诚。当然，他的放纵仅限于信得过的人。

　　今天晚上，乔岩确实没心思。梁航生拉硬拽把他拖上楼，来到安有玻璃的阳台上，躺在藤椅上，两个衣着暴露的风尘女子笑盈盈走过来。乔岩瞟了眼，身材倒也不错，但长相有些差强人意，且年龄看着不小，比自己都大。

　　梁航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道：“在金安县这小地方，你就甭想那种高档货色，这都是我让司机精挑细选出来的，将就着用吧，改天咱们去泽阳市，那里才是人间天堂。来，先给我们按按！”

　　乔岩兴致不高，但盛情难却，就当缓解疲劳了。梁航则正儿八经享受，把睡袍解开，一丝不挂躺在那里，享受着女子带来的各项高端服务。

　　乔岩难以消受，没到饥不择食的程度，仅限于让她按摩。

　　“怎么，想女朋友了？对了，水泉乡那边再有两天就改造好了。”

　　提及白雪，乔岩心里五味杂陈。这两天工作忙，没顾上和她联系，对方也没主动联系他。冷静过后，乔岩才觉得种种举动有些冲动。明知道对方有男朋友，还要上赶着往上追。或许，人家压根没往那方面想，不过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可能是那段时间刚和叶婷分手，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忿，才对白雪抱有一丝幻想。这两天他头脑清醒了，原先的激情正在渐渐消退，反而没那么强烈了。不过他确实有些喜欢白雪，若不然也不会如此为她付出。

　　这段时间刚到县委办，工作就把他的时间全部占有了，压根没心情考虑这些。何况他的以事业为重，等一切步入正轨后再说。

　　见乔岩不说话，梁航转移话题，神秘地道：“你知道丁书记今晚和谁在一起吃饭吗？”

　　乔岩疑惑地道：“他不是去了临江县吗，培训班明天才结束呢。”

　　“他回市里了。华同集团董事长杨清泉请市委书记冯开诚吃饭，特意叫上了丁书记和江国伟。今晚的饭局可是鸿门宴啊。”

　　提及此事，乔岩来了兴致，不解问道：“什么情况？”

　　梁航似乎觉得女子服务不行，亦或是谈工作，让她们去卧室等着，拖着椅子凑过来道：“你细品啊，华同集团在金安县投资有煤矿，就是同福煤矿，这是江国伟引进来的项目。前段时间，杨清泉派了副总和丁书记对接，吃了闭门羹。再加上因为曙龙煤矿透水事故，至今在停产，他们有些坐不住了。特意把冯开诚抬出来，一来是冰释前嫌，二来是尽快恢复生产，还要谈具体的一些事项。”

　　这件事乔岩印象深刻，他当时参与了。丁光耀丝毫没给对方留情面，直接怼了回去。而且要重新修改合同，否则终止合作。作为国企，和民企有着本质区别，亦官亦商，加上有省政府背书，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不是一个县委书记能说了算的。

　　梁航继续道：“冯开诚在煤炭领域将近二十年，而且他也在华同集团担任过董事长，虽然主政一方了，对煤炭行业依旧情有独钟。他和杨清泉的关系不一般，在一起共事多年。市委书记亲自组局吃饭，丁书记怕是扛不住啊。”

　　福田镇煤炭如何整合，丁光耀只是放出了烟雾弹，其他还处于谋划阶段。不过乔岩有所感觉，他有意将同福煤矿清理出去。这事可真不简单啊。如今冯开诚也参与进来，可能性几乎为零。

　　梁航递烟过来，点燃问道：“冯开诚今天来调研了，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乔岩脑海里浮现出对方的模样，寻思道：“长得挺威严的，但我总感觉他有些假。说是下来调研，走马观花看了一遍，如同作秀似的。”

　　梁航拍着大腿道：“你的感觉没问题，他就是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公众场合特别在意维护他的形象，私底下就一人渣，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收礼从来不手软，玩女人花样更多，据说包养着七八个情妇，而且还有特殊癖好，喜欢小鲜肉，简直恶心死了。上面也是瞎了眼了，居然让这种人下来当书记。”

　　乔岩错愕，惊呼道：“你怎么知道的，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梁航冷笑道：“这种事我能胡说吗，他在省安监局时，关总那年不去孝敬，而且胃口特别大，几十万压根不看在眼里，人家要的是金条美元，要不就是古董。前些年，关总特意给他弄了套清朝的二品官服，花了好几百万呢。至于他那些花花故事，煤老板们个个都知道，就好那口。有一年，有个老板带他去了三亚，拉着一船女的出海游玩，这老色批亢奋过度，突发心梗，要不是抢救及时，就死在女人堆里了。”

第248章 谈话录音

　　“还有，有一次睡了个女下属，结果怀孕了。按理说花点钱就摆平了，这女的可不是省油的灯，死活要让他离婚，必须娶她，这事肯定不可能啊。女的撕破脸放开了闹啊，她父母和亲戚也参与进来，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花了将近600万才算摆平。这一炮，打的可真贵啊。你以为他舍得花钱，遭殃的还是下面的煤老板。”

　　乔岩之前办案过程中，接触过不少官员的作风问题。但像冯开诚如此疯狂的，头一次听说，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他的职业病又犯了，冯开诚如果真的狂妄作为，为什么没人查他？提拔的时候如何过得纪检这一关？这完完全全属于带病提拔。

　　梁航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冷冷一笑道：“你肯定在想，他既然有问题难道就没人举报吗？举报的人多了去了，都让他给摆平了。冯开诚此人能量很大，手眼通天，咱也不知道背后有什么高人，反正他平安无事，稳坐泰山。当初听闻他调任景阳时，我和关总的反应是一致的，完了，景阳遭殃了。这不，来了没多长时间，就急不可耐推翻林福东书记的规划，放着好好的开发区不去发展，非要另起炉灶再弄个产业园。哎呀，这人不简单哪！”

　　官员腐败不怕，就怕把纪检干部也给腐蚀了。假如冯开诚真有问题，说明省纪委有人放水了，简直太可怕。乔岩办案时，说情打招呼几乎是常态，金安就这么大，谁还不是认识个县领导。上面压下来，让他们无奈又可笑。明明证据确凿，可偏要强行洗白。有些事确实不是小角色能左右的。

　　乔岩并不关心冯开诚，既然已经从纪委跳离，何必去管无关之事呢，何况想管也管不了。他更关心丁光耀，如今明显的标签已经打在身上，与对方紧紧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丁出了事，他第一个跑不了。

　　梁航说冯开诚和林福东公然对干，间接说明会对丁光耀产生看法。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得不到市委书记的支持，结果可想而知。

　　还有，梁航不过是给别人打工的小商人，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而且对政治如此感兴趣，此人也不简单啊。乔岩听在心里，嘴上却说：“不至于吧，冯书记不可能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林福东好歹是省委组织部长，他敢挑衅？”

　　梁航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拍拍肩膀道：“乔岩啊，你还是太年轻，或者说还不太懂官场。我们做生意的，常年和官员打交道，看到的听到的是你想象不到的。越往上走，政治斗争越厉害，而且是真刀真枪地干。在县里，你抓的大多数是小贪官，可到了上面，那就是路线问题了。”

　　“林福东能当上省委组织部长，背后肯定有高人提携，涉及机密，我就不多说了。可他在省里，势力很单薄，根基很不稳。冯开诚为啥敢公然叫板，自然有他的底气，在省里有庞大的体系，比较典型的，和他同样煤炭企业出身的副省长孔景龙，他们属于一个利益网，在这个网上还有很多很多人，这下你明白了吧？”

　　今晚的话题太沉重太敏感，乔岩故意错开话题道：“关总啥时候回来？”

　　梁航好像意犹未尽，没回答他的问题起身神神叨叨地道：“等着，让你看个东西。”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个U盘放到面前，笑着道：“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乔岩不由得警觉起来，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不说话。

　　梁航凑到耳边嘀咕了几句，乔岩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难以置信道：“什么，这你也都能搞到手？”

　　梁航一脸不屑，盘着腿吐了口烟圈，冷峻地道：“这叫知己知彼。不瞒你说，我们知道冯开诚要来，提前在房间安装了摄像头，也没打算弄什么值钱东西，谁知道他突然要单独谈话，也就全程录了下来。”

　　梁航说话时出奇的平静，乔岩忽然看到他阴险狡诈的一面。他既然敢这样对冯开诚，说不定有一天会对准自己。

　　乔岩下意识地抬头四处张望，梁航见此哈哈大笑，道：“紧张什么，咱们是兄弟，对兄弟绝不会用这些下三滥手段。”

　　乔岩猛地站起来，有些激动地道：“梁总，你这是在犯罪，这东西万一泄露出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梁航脸色骤变，看着他愣怔几秒道：“这事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这么说，丁书记也不知道？”

　　“暂时还不知道，只要他需要，我会交给他。”

　　乔岩郑重其事地道：“梁总，趁外人还不知情，赶紧销毁，更不能备份，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我想，丁书记也不想看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