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就医指南 第237节
这支由10艘装甲舰、11艘炮舰、2艘桅帆战列舰、7艘巡航舰、3艘轻巡航舰组成的奥地利舰队,在数量上仍然小劣于意大利。但他们在泰格霍夫的率领下,成功发动了奇袭。
意大利海军的侦察非常差,在面对奇袭时没有应对计划,舰队的通信联络也不好。
加上指挥官的优柔寡断,延误了及时反击的机会。
此战“意大利国王”号旗舰被对手的装甲舰轻松撞沉,连同舰上400名船员一同葬身海底。其他炮舰、战列舰也在对手的炮火攻击中一一失去战斗力,还顺势丢掉了安科纳军港。
海战发生于10月5日,但这条战败的消息却因为败得太过屈辱,直到10月9日才被意大利军方很不情愿地放了出来。
等传到老毛奇的耳朵里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情了。
海战的失败大大刺激了民众的神经,也彻底挫败了意大利陆军本就孱弱的士气。紧接着在接下去的几次战斗中,意军剩余的几万主力陆军陆续葬送在了国王阿方索的手里。
全意大利也就只有在第二次独立战争中大放异彩的民族英雄加里波第所组织的志愿军,还能顶着奥军攻势组织起零星抵抗。
但这种抵抗完全是徒劳的。
他们没能踏足奥地利实控的东北方威尼斯地区,反而将撒丁王国的北方大片土地拱手让了出来,其中就包括了在第二次独立战争中回到意大利手中的伦巴第大区。
10月7日马克西米利安稳固了意大利北方的局势,基本扫平了对方的军队。
他没有像历史中布莱希特那样龟缩休整整整一周,而是留下了一半兵力,由自己亲自坐镇伦巴第,继续追击溃散的敌军。分兵出去的部队则在自己的副手带领下选择北上,准备驰援情况扑朔迷离的奥地利本土。
奥军部队基本都被送去了前线,后方首都只有第12军大部,所以回撤部队的首要目标就是维也纳。
但就和海战一样,即使捕捉到了这条可能左右整个普奥战场的消息,意大利也没有及时把它送出去。
他们的指挥部没有像普奥意之间的战局那样,发生什么变化,在其他人眼里,他们依然稀烂无比。延迟消息发出百害无一利,这么做除了让人们晚两天看到意军的无能之外,也就只剩下意军指挥部自尊心作祟后的最后一丝倔强了。
10月7日当天就该发出的消息被拖延了两天后才出现在电报站。那时的拉明吃了第一场败仗,而马克西米利安所部的南线回防部队却已经接近了奥意边境。
等到电报辗转多地进入老毛奇视线的时候,已经是10月12日了。
也正是这个时间点,普鲁士第一集团军正式向拉明发动全面攻击。老毛奇纵观全局,发现这支北上回撤的部队很有可能因为西线的失利在半路变道西进。
在战力略微向普鲁士方倾斜的战场上,突然出现了一支几万人的部队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他迅速对原定进攻方案进行了修改,给第一集团军指挥官卡尔亲王写了那封亲笔信。要么快速拿下第六军和基斯钦,要么就回撤到加布伦茨观望奥地利军队的动向。
卡尔亲王指挥能力不算太强,但魄力非凡。
眼看着自己没办法啃下第六军,直接放弃烤了三天的肥肉不吃,硬是在参谋长的劝说下,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但就算撤军再快,也没法弥补意大利人在发送消息上贻误的时间。本该坐拥电报传令速度优势的普鲁士,反倒因为意大利的诡异操作变得非常被动。
早在三天前的夜里,拉明就得到了援军的消息【1】。
这只是传来的消息,并不是命令,支撑着他打玩这三天硬仗的是本人对局势的判断。
与普鲁士指挥权的高度集中不同,奥地利的指挥权并非全掌握在布莱希特大公的手里。弗朗茨有着更改军令的权力,同时南线的马克西米利安也有一定的自主权。
而马克西米利安也将权力进一步下放。
他给这支回撤部队的命令不是“回到维也纳,听候指挥部的调遣”,而是类似于查漏补缺一般去应对战场上的变化。
所以这支部队在通过了奥意边境线后,就派出了大量侦察兵。在得知西线战事吃紧,北线仍然安全后,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在奥地利南境土地上留下了一条让人匪夷所思的行进路线。
拉明的举动回应了这支部队,虽然第六军损失惨重,4万人的部队接连失败后只剩下了不足1万人,但却成功阻挡住了普鲁士的攻势。
这么一折腾,第一集团军在15日当晚就开始陆续撤军,给了第六军喘息的机会。
休整了一晚后,第六军也开始着手撤军。
而所谓的援军因为路上两天的雨水天气,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进了第六军的临时军营。此时普鲁士人彻底回退到了加布伦茨,而第六军因为行军速度不足,只往基斯钦行进了大约5公里。
“拉明副元帅,我来晚了。”
两军的指挥官在第六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见到了对方,两人快速交换了各自掌握的情报:“你们现在损失如何?”
“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现在零零总总,能拿枪战斗的只有一个师,其他都是伤兵.情况就是这个样子。”
“太惨烈了,不过现在好了,我手里的三个师能安全地把你们送回基斯钦。”
拉明灰头土脸地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的军大袄上不是血迹就是烧焦的破洞,还蹭着不少尘土,桌上的地图也是破破烂烂的。他的左手裹着绷带,挂在胸前,应该是受了伤,只靠右手从衣兜里找了半截雪茄塞进嘴里。
拉明给自己点了火:“.我还以为伱不来了。”
“我是在穿过奥意边境后的第二天知道了西线的战况,然后又得到了北线和首都安全的消息,就马不停蹄越过基斯钦来到这里。”
来人脱下身上湿漉漉的披肩,找了把椅子坐下:“本来计划昨天下午能到,结果路上突然下了大雨,队伍的行进速度打了折扣。要是南部地区有铁路就好了,可惜现在只有几条像样的大路可以走。”
拉明没了之前和卡维斗气时的气势,整个人都显得有气无力的:“能来就好,我已经很感激了。要是没有你那封信,我肯定下令撤兵了。要是真的往回撤兵,我们可能就会成为普鲁士人的活靶子。”
帐篷里就他们两个人,气氛沉重也略显尴尬。
“还是说些好消息吧,意大利彻底完蛋了,陆海军几乎被我们全灭。”
“那可不一定.”拉明坐直身子,吐了两口烟圈,“我参加过法奥战争,和意大利人交过手。这帮喜欢吃西红柿披萨的意大利佬就像苍蝇一样,看上去完全没有战斗力,但他们就是会一直绕在你身边飞啊飞啊飞,很烦。”
“马克西米利安元帅在伦巴第盯着,没问题的。”
“拿下伦巴第了?”
“对。”
好消息也只是让拉明叹了两口气,接连的失败和高强度的对抗似乎熬干了他所剩无几的战斗热情:“没想到你现在也算半个副元帅了.”
“不敢当,只是一名普通的将军而已。”来人虽然也和拉明一样贵为伯爵,但他在军职上还是差了一大截,“托国王和马克西米利安元帅提携,我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好了好了。”拉明不想再聊下去了,“我和普鲁士人打了三天,太累了。接下去第六军归你管了,请把这些士兵都带回去吧。”
考虑到普鲁士人接下去的动向不明,强敌当前,指挥权的交接过程只能一切从简,甚至简单得有点儿戏。
拉明只是把自己指挥部里的两名参谋长给了对方,就当起了甩手掌柜。而他留下的则是一个满营伤兵的烂摊子,想要把他们安全送进基斯钦并不容易。
“外科负责人在哪儿?”
“我们军部的外科负责人早就失踪了。”内科医生奥洛克擦了擦手上的血污,说道,“现在由原来的外科主刀医生多尼尔森暂代那个职务,只不过他一个外科医生能做的非常有限。”
“伤兵那么多,能手术的医生却没几个,得尽快把人送走。”
“你们带了足够的马车么?我们这儿一辆马车都没有了!”
奥洛克回头看着周围躺了一地的伤员,没有床,没有担架,更没有遮盖的布棚和毛毯。他们无助地淋着秋天的细雨,忍受伤口带来的疼痛。
“要是那支医疗队没有离开,至少能多救一些人”
这话没经过思考,完全是奥洛克凭着之前的记忆随口一说而已。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面前这位刚上任的指挥官似乎对“医疗”二字特别敏感:“医疗队?什么医疗队?”
“哦,听说是接到布莱希特大公命令,特地从北线支援我们的外科医疗队。”奥洛克说道,“本来是想留下的,谁知道拉明副元帅不让他们插手,所以刚开战就走了。”
能从北线南下支援的无非那几位,莫非.
新任指挥官脑海里浮现出了几张熟悉的脸孔:“他们去哪儿了?回北线了?”
奥洛克回忆了当初的状况,说道:“应该是去基斯钦了吧,北方的撤离路线早就被普鲁士人堵住了,走不了。”
“等等,我就是从基斯钦过来的,这一路上可没遇见过他们啊!”
第264章 260关于“已经知道自己快要被煮熟的青蛙忽然发现水温变凉了”这档事儿
奥军这支南线部队成了西线战场上的变数。
但比起战场两侧互为敌人的军队,在远离大路的北边的奥塔卡小镇却对此浑然不知。就连第六军通过那条石子路向东边撤退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丝毫察觉。
小镇离石子路不算太远,但周围是一大片密林和山地,在缺乏侦查的情况下,很难捕捉到这个信息。这让镇上的两支队伍都错判了形势,并且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粮食危机就是种种错判之下诞生的恶果,而这颗恶果也会将他们继续带偏。
时间回到10月16日清晨,门德斯坦因的队伍早早起床拿起民居里的农具,全跑去田里割起了麦子。把麦子变成面包需要时间,对于没有任何食物的奥塔卡镇,需要尽量压缩收割时间。
为了提高效率,他们甚至还撤走了教堂内以及镇口的看守卫兵,这让一直躺在床上装肺结核病人的阿雷斯塔来了兴趣。
他躺在床上,抬头看向门口,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史密斯?”
“在!”另一边的长条凳上举起了一条手臂。
“去门口看看,还有没有卫兵。”阿雷斯塔命令道,“如果遇到了,被问起来就说教堂里的厕所被人占了,你要出去上厕所。”
“是!”
那位叫史密斯的小伙掀开布毯,快速起身,在周围张望了两眼后马上跑去了教堂门口。他隔着门上的玻璃又往外看了看,发现没事儿后打开了房门。
五分钟后,他带着一个足以让众人为之沸腾的消息,匆匆走进了教堂:“队长,之前的人都不在了。”
“真的都不在了???”
史密斯关上了房门,说道:“我特地多走了两圈,原先教堂外的士兵也都走了,确实没人!”
“好机会!”
“是啊,队长,这真的是好机会啊!”
“我们这三天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快突围吧!”
身边那些萎靡不振了三天的“肺结核”病人全来了精神,一个个坐起身子,提醒着阿雷斯塔。整天看着杀害了自己战友的普鲁士士兵,他们确实憋得太久了。
“别急,还有时间,我需要考虑考虑。”
“考虑?这情况不用考虑了吧?他们肯定是去找食物了,要不然就是回原先的部队了。”
“你那么肯定?”阿雷斯塔想的肯定比普通士兵多得多,“他们的简易担架还堆在这儿,至少还有三名伤兵是不能走路的,只能靠抬,怎么可能回部队。”
“那就是去找食物了。”
“之前他们也出去找过,但从来没撤走过这里的卫兵。”
阿雷斯塔的嗅觉确实敏锐,就算对方一直在削减看守力度,给人一种马上就要不管的态度,可他还是觉得里面有问题:“就算真的撤走教堂里的卫兵,也该有人看着伤兵。但那些伤兵都住得很分散,与其派一堆人守着伤兵还不如只派两三个守着我们。”
“万一是真相信我们”
“别开玩笑了!”阿雷斯塔说道,“一个步步谨慎的指挥官,要的就是局势够安稳。这种人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露出马脚,要不是遇到什么必须要做的大事,他根本没有撤走卫兵的必要。”
“难道会是陷阱?”
“.倒也不一定。”阿雷斯塔摇摇头,说道,“也有可能真的是去找食物,毕竟我们已经断粮了。”
“队长,我觉得还是现在突围吧。”一旁的史密斯说道,“这里食物短缺,我们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普鲁士人的身上,继续留在这儿也是等死。”
“是啊,队长,突围吧!要真是陷阱,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阿雷斯塔看着这些弟兄也很纠结。
当初答应卡维,也是看清了他们和追兵之间的差距。这种差距不仅表现在人数和武器火力上,还表现在敌我双方主力部队之间的实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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