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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 第540节

  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的,认为苏默的圣宠简直是屌炸天了。可苏默更愿意相信,这是皇帝在嫉妒自己,嫉妒他过的比皇帝还滋润,所以因妒生恨,报复自己来着。

  你特么又是办会所,又是开宴会的。一边大举敛着财富,一边还不肯安分,踩这个踹那个的,要不要太嚣张了?

  更可气的是,这所有的一切,还都是打着皇家的虎皮当大旗,偏偏皇家半分好处没有,全都白给你出力,落下的只全都是怨恨,有木有这么残念?

  好吧,要单单只是这样也就忍了,毕竟眼下一屁兜的事儿还要依仗着你苏默不是。但是令人忍无可忍的是,明知道这时节是关键时刻,你丫却在敛完财后,拍拍屁股跑西山修宅子去了,这让皇帝如何能忍?泥人儿还有三分土性呢。

  成,你不是悠闲吗?直接给你指出去,一竿子支到边关外头去,乖乖的当牛做马去吧!

  和蒙古的盟约是你苏默签订的,说什么有妙计对付蒙古,可以兵不刃血的坑死蒙古的也是你。编出那什么废羊毛变宝的秘典的还是你;必须保密不能让旁人参与太多的更是你。那么,便彻底让你一人儿亲自顶上去好了。这事儿,完全没毛病啊。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苏默只能恋恋不舍的告别了满怀期待的大宅子,郁郁的踏上了再次往大漠而去的风霜之路。

  只不过这次出行完全不同上次,只有何二小姐陪同,一路被撵鸭子似的狼狈而逃。这次苏大官人的队伍极为庞大可观,不但有三千虎贲保护,还有数以万计的劳役和各类工匠随行。

  除此之外,更是有张悦、徐光祚、徐鹏举、张鹤龄、张延龄等人一干顶级衙内同去。再加上各家派来伺候各自少主子的仆从丫鬟老妈子之类的,我去,这咋说呢?

  有句话说是人上一万,漫山遍野。这妥妥的都要一万五千人了,其队伍的庞大壮观可想而知了。

  至于说怎么会还有张鹤龄、张延龄俩货,这不此番出关,是为了跟蒙古交易那个据说能以一搏万的大买卖嘛,那当然各家股东都要出些人手的。说是参与也好,或是说监督也罢,总不好让你苏默一个人忙活不是?这么着,也便有了这两兄弟的同行之举了。

  当然了,苏默认为这是皇帝又一宗扔包袱的可耻行径。谁不知道这俩货在京里人憎狗厌的?能借这个引子给这俩祸害一起赶出京去,简直不要太舒心了……

  好吧,由此说起来,或许、大概、可能那什么……某人也是被赶出来的……

  自己竟然成为了被讨厌的人了吗?苏默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但这个念头只是转眼便被他推翻。

  不能够啊,绝不可能!自己是何等的谦恭良善、温润如玉的小君子一枚啊?不敢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吧,至少也可说的是无数怀春少女的梦中情人哇。

  不见那老王懋可劲儿上赶着的要把闺女嫁给自己吗?那可是大宗师的千金啊,要不是自己足够优秀,实在太讨人喜欢了,这事儿他说得通吗?

  好吧,这话儿在说给张悦等几个兄弟时,当即引发了众人的狂吐大潮。苏默把这当做是又被人嫉妒了,表示完全不屑一顾。

  只不过由此难免想起被留在京里的诸位佳人,又要分离这许多时间,实在是让他黯然神伤。最过分的是,连图鲁勒图都被留下了,说什么既然苏默身有了差事,那就要一心为公,遵守规矩。

  何谓规矩?大军在外,军营不得随行女眷!苏默只能败退。什么狗屁规矩,还不就是为了留质吗,偏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苏默再次暗暗给出个老大的中指。

  差事?想起这个来,苏默就更郁闷了。不,确切的说,压根就是抓狂!

  那个双边催榷使也就罢了,可那个什么秩比太仆少卿是什么鬼?正四品听上去很高大上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在他听完张悦和徐鹏举一番解释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仆少卿的全称应该是太仆寺少卿,属于太仆寺卿的佐贰官,是为了接替日后太仆寺卿的后备职位。换成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预备干部的意思。

  那么,太仆寺卿具体是做什么的呢?

  卿,掌车辂、厩牧之令,总乘黄、典厩、典牧、车府四署及诸监牧。少卿为之贰,丞参领之。

  国有大礼,供其辇辂、属车,前期戒有司教阅象马。凡仪仗既陈,则巡视其行列。后妃、亲王、公主、执政官应给车乘者,视品秩而颁之。

  总国之马政,籍京都坊监、畿甸牧地畜马之数,谨其饲养,察其治疗,考蕃息损耗之实,而定其赏罚焉,死则敛其尾、筋革入于官府。凡阅马,差次其高下,应给赐则如格。岁终钩覆帐籍,以上驾部。若有事于南北郊,侍中请降舆升辂,则卿授绥。

  旧置判寺事一人。以朝官以上充。凡邦国厩牧、车舆之政令,分隶群牧司、骐骥院诸坊监,本寺但掌天子五辂、属车,后妃、王公车辂,给大中小祀羊。元丰官制行,始归本寺。分案五,置吏十有八,总局十有二。

  好吧,上面这段描述的意思就是,太仆寺就是主管皇家车驾相关的一系列事务的部门。部门最高领导就是卿,其次是丞,再次则是员外郎、主事、主簿等属官。最下便是十八吏、十二局具体办差人员。

  而少卿,呃,地位很清贵,权利很……咳咳,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总之,完全可以理解为就是一个摆设、一个供奉。某种意义上,跟那什么文散官武散官意思差不多。

  如果说这些苏默都还是能接受的,毕竟嘛,好歹总是上了正四品了不是?况且他本来也志不在仕途,压根没想着当官儿。要不是这次为了和蒙古边贸之事需要这么个面子,他根本就不会接受。

  可他不能忍的是,这官儿具体干的事儿!那段对太仆寺职权描述的解释,笼统些没毛病。可要是再细细品味下,那就有意思了。

  尤其是第三段:总国之马政,籍京都坊监、畿甸牧地畜马之数,谨其饲养,察其治疗,考蕃息损耗之实,而定其赏罚焉,死则敛其尾、筋革入于官府。凡阅马,差次其高下,应给赐则如格。岁终钩覆帐籍,以上驾部。若有事于南北郊,侍中请降舆升辂,则卿授绥……

  这一段啥意思呢?就是说,太仆寺就是署理全国马政的机构,凡全国的马匹买卖、蓄养、统计之事儿,都归太仆寺管。马死了要负责收集马的尾巴、马筋等物,以备将其制作弓弦等军备之物;马活着,要好好伺候着,并按时给马看病,最后要按照实际损耗而确定赏罚额度。

  再就是每年都要做好账目,详细记录养马日记,以备上面随时查询。当皇家要举行什么诸如祭祀、围猎这样的需要马匹的时候,要负责提供并派出驾驭人员等等诸事……

  弼马温!

  这是苏默在搞明白这活儿的内涵后,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解释。

  特么一个堂堂的穿越者、伟大的灵魂工程师,人民教师、一个大好的有为青年、当今风头最盛的燕市公子、才子、当代最英俊之人………好吧,最后一个可以忽略。

  总之,这么一个狂猛霸酷屌炸天的人物,竟然就给混成弼马温了?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亵渎!是侮辱!是欺人太甚……

  苏默自诩是一个纯粹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他可以无视阶级的差别,认同人人平等,接受社会分工不同,任何工作没有高低上下之分……

  但是、然而、可是,特么的弼马温啊!想想那只可怜的猴子,苏默就忍不住的要炸毛啊。

  “老子不干了!对,就是这样。小太爷不伺候了,爱谁谁去。卿?卿你妹啊,爷卿你一脸!你才是卿,你全家都是卿!我祝你子子孙孙都是卿……”

  苏默暴跳如雷,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对着张悦解释说卿绝对属于高干的说法,如同开了喷头的水龙头也似,这通喷啊。搞的张悦几个都是一脸大写的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着他了。

  好吧,西游记这会儿还没成书呢,弼马温这个梗儿他们完全莫宰羊啊,这冤的。

  好在闹归闹,此时都已经离城几十里了,苏默便再愤怒,最终也只能悻悻作罢。眼下可不是他自个儿了,说走就走。这可是一万多人呢,怎么说他也是主官,他一走了之简单,可这么多人咋办?都在这原地等着?好家伙,那一万多人的,人吃马嚼的,每天的靡费将是多么庞大的一笔支出?

  虽说这些支出都是由朝廷负担,可归根结底也是要落到他苏默头上的。要知道,即便是他回去,找皇帝把这个弼马温的头衔摘了,但是那双边催榷使的差事也甩不脱。

  此次边贸,总投入是已经固定了的。也就是说,如今在路上的花费,最终还是要归入总资本里的。眼下少靡费一分,倒了地儿的建设资本就多出一分。但要是反之,超出不足之数,那便要苏默自己解决了。

  至于说什么都是为了国事,不能让个人掏腰包什么的,那些个朝中大佬们就多半要呵呵了。

  国事没错,可人家不是早给你算完了吗?你自己不安分,导致了计划外的支出,还想让谁帮你分担?更不要说,一来大明朝本就财政艰难、捉襟见肘了;更重要的是,苏默这次的升迁虽然他自己不在乎,甚至是不满意,可在旁人眼里呢?那妥妥的就是妒忌如狂啊。

  这种情形下,苏默要是把大军扔在这儿,一个人跑回去闹腾,不用别人踩他,单就弘治帝就能吐他一脸。

  弼马温…。。就弼马温吧,那只干过弼马温的猴子,不也还有个齐天大圣的名头吗?MMP,小太爷不用当齐天大圣,便做个逍遥大圣总是可以的吧?生了好久闷气的苏默,默默的自我安慰道。

  身边太阳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嚎叫,满带着说不出的欢快之意。苏默抬起头来,前方显露出了无尽的山影远空。

  边关,就要到了。

  

第891章:姑爷驾到

  

  唏律律——

  一声强劲的骏马嘶鸣声响起,马上一个骑士不待战马彻底停下,便矫健的一个飞身而下。

  左右两边抢出两个身穿皮甲的汉子,一个上前接住马缰绳,另一个则目注来人,隐隐将去路挡住。

  “我要见塔布囊,有紧急军情!”骑士微微喘息着说道。

  拦路的汉子神情一凛,沉声道:“且稍候,容我禀报。”说罢,示意骑士往旁站开,自己转身往身后大帐走入。

  大帐内,火筛高倨上首,手中擎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银质小刀,从一头烤的金黄流油的羊羔子身上割下肥嫩的烤肉,手腕一旋送入口中,霎时间浓郁的肉香汁液浸满了口腔,让他不由的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下首处,一众千夫长、百夫长也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呼五喝六,好不热闹。

  来了这大明关外已然近一月之久了,那些个明人却如同胆怯的田鼠一样龟缩在城中,连过来对话都不敢。大伙儿便隔三差五的去关外耀武扬威一番,肆意的嘲笑辱骂一通,再然后便是回来喝酒吃肉,这日子过的怎一个逍遥说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历经战乱的边关之地,关外已经再也找不到明人的村落了。没有了村落便没了人,没了美娇娘,这让蒙古勇士们少了很多乐趣。

  有几个性子残虐的便有些忘乎所以了,忘记了来此的初衷,几次怂恿着干脆绕过关隘,直接往中原腹地劫掠一番。

  好在火筛并没有失去理智,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清楚的记得来时达延可汗的嘱咐:可以震慑、可以威胁,但万不可耽误了双方的贸易事宜。

  如今草原各部都积攒了大批的羊毛,且不说其中牵扯着天大的利益,便是那因为越堆越多的羊毛散发的味儿,便让人难以忍受。若是再错过了这次交易,那便要一直等到明年开春后了。

  若真这样的话,各部今年的冬天便又要头疼怎么过了。这且不说,便那些早知晓了内情的贵族们,也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所以,火筛其实这几天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可以停止这种恐吓威吓了。经过了这近一月来的震慑,他也多少散去了昔日吃瘪的郁积。那么,让事情回归正途,为草原今早攫取利益之事便当提上日程了。

  而且再等下去,怕是下面这帮杀才也要耐不住了。让苍鹰眼睁睁看着肥硕的兔子就在眼前,却不能下去捕猎,那绝对是一种折磨。南人羸弱,便连兔子都不如。如今的大明,早没了百年前他们始祖那般的豪勇无敌,合该鞑靼勇士们再次崛起,占了中原繁华之地才是。

  可大汗却似乎并不着急,非要先搞这个什么狗屁的交易,真真是让人闷煞。

  火筛能隐约猜到一些端倪,大汗的意图怕不是先北后南、先难后易。相比起来,西边的亦思马因才是肘腋之患,只要能集中力量一句灭掉亦思马因那一部,整个草原便能彻底统一起来。

  是的,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只要整个草原成为一个整体,力往一处使,劲儿往一处用,在英明的君主带领下,昔日檀石槐、成吉思汗之伟业,未尝不可期了。

  大汗肯屈尊降贵的跟大明贸易,除了想集中力量先灭掉亦思马因外,怕也是有迷惑明朝的意图。南人好奢华、贪享受,见利忘义,一旦觉得蒙古再不成为威胁了,定然会喜而放松。

  届时,马放南山、刀枪入库,战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到时候草原大军一举鼎定西部后,再挟大胜之威回首一击,便可一鼓而下。那现在的交易啊榷场啊什么的,可不都是要纳入蒙古的手中?而且还是那种完全建设好了的。

  妙计,真是妙计啊。火筛仰头灌下一口烈酒,想着到时候那种盛况,不由的心头发热。

  “报!塔布囊,有南边军情。”大帐门帘一挑,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弯腰抚胸报道。

  火筛一顿,瞬间从臆想中回过神来,目光瞥了渐渐安静下来的众人一眼,淡然道:“叫进来吧。”

  侍卫大声应诺,转身挑开帐帘。门外早等了半天的骑士大步而入,单腿跪地抚胸见礼道:“小人见过塔布囊,我家主人让小人代问塔布囊安好。”

  火筛眼睛微微一眯,上下打量打量他,点点头道:“你是那边的人?唔,说吧,你家主人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居然还扯上了紧急军情。”

  那骑士抬眸扫视了大帐内众人一眼,脸上微现迟疑之色。

  火筛哼了一声,冷然道:“尽管说就是,这里的都是本汗的心腹,没有外人。”

  那骑士这才应了声是,随即抱拳道:“回塔布囊,明朝已经派出大军,不日便要到来。领头者,乃是昔日出使蒙古的钦差副使苏默,更有诸多王公世子相随。我家主人说,此事或可斟酌一番,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望塔布囊莫要错失良机。”

  此言一出,大帐内忽然落针可闻,一片寂静。火筛也猛地眼眸一睁,脸上闪过一抹红潮。

  他屡次南侵,从无一败。唯一的一次碰壁,便是在苏默手中吃了个小亏。

  但是在他心中,那次失败根本就是非战之罪。谁让那小子走了狗屎运,竟然恰恰赶上难得一见的狼群,这才让自己不得不含恨退避?倘若真是面对面正怼的话,他相信不要半日时间,便可将那小子碾成齑粉。

  “塔布囊,干了吧!那可都是肥肉啊。也不用塔布囊亲自动手,但凭我本部一千儿郎,便去取了那明狗的脑袋来。”

  “呸!为什么要你去?还一千儿郎,某家不用,那些羊羔子一样的软蛋,某只要五百人足以。塔布囊,请让某家去吧,若不成,但取某头!”

  “塔布囊,让我去让我去……”

  “呸!施力坦,你敢跟我争!且去外面分个上下……”

  “怕你不成?来便来……”

  下方,在初时的安静过后,顿时轰的一声喧闹了起来。一众千夫长百夫长纷纷请战,性子急的竟而要自己先打了起来。

  呯!

  一只金杯被狠狠的掼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

  “都给我闭嘴!”火筛满面怒容的豁然起身,怒视着下方众人喝道。

  众人争吵声戛然而止,猛地省悟过来。这里面若说谁最痛恨那苏默,怕不就是自家这位塔布囊了。大伙儿这么争法,岂不是在抢塔布囊出气的机会?

  话说自家这位头领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不但不是好脾气,还得是特残虐那种。这要被他恨上了,一个不好那可真真是要掉脑袋的。

  这么一想,众人都是不由的激灵灵打个冷颤,霎时间都把脖子缩了回去。

  火筛恨恨的扫视了一圈,将这些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哪里还会不明白他们的想法。只是这帮没脑子的夯货,又哪里知道自己和达延可汗的宏图大计?也罢,他们本也只配挥着战刀割取敌人的头颅便是,其他的无须多想。

  这么想着,心气儿稍平。回身重新坐下,对那来报信的人问道:“你刚才说,苏默是带着大军而来?这个大军,具体是多少人马?他此来,究竟又是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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