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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朕在大秦的悠闲皇帝生活! 第596节

旁边的牢房都空荡荡的,留下只老鼠陪自己也是不错。

做完这个,寒阳便向着栏杆外面大喊:“有人吗?”

人自然是有的,很快便循着声音过来了两个狱卒。果然是坤字狱,两人看着寒阳一个,一种受到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两名狱卒过来,倒并没嫌他聒噪,其中一个甚至语气很是和气:“有什么事?”

“请问这位大哥,您知不知道我为何被关在这?这里为何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早听说坤字狱的配备远高于普通牢房,如今真正见到如此谦和有礼的高素质狱卒,寒阳还是受宠若惊。

“这坤字狱关的,通常是罪大恶极之徒,进来不到十二个时辰,也便被拖出去斩了。像你这样已经在这躺了二十四时辰还没被提出去的,我还真没见过。”那狱卒提到这个,啧啧称奇,他指指旁边的空牢房,“这间牢房你晕着的时候还有人,就刚刚,陛下下诏差人给带走了。啧,又一个断头鬼。”

看着寒阳脸色逐渐变差,另一个狱卒赶紧打断,然后声情并茂地给寒阳讲述了他被关进来的原因。

末了还补了一句:“有胆量刺杀陛下,还是当着大伙的面儿,你可真是个壮士。”

于是寒阳的脸色更差了。自己以为被没收的蝴蝶刃大概还插在鹤玲胸口上,而之所以自己还没被拖出去斩了,恐怕是群臣向自己发难,被陛下挡下了。

只是自己为何不记得做出这种事,鹤玲那么好看的人,就这么因为自己发疯死去了吗?

寒阳将头抵在栏杆上,无论如何也只能回想起自己在宴上正看着热闹,忽然传来一阵香气,那香气好像幽谷里兀自开放的兰,清冽却极具诱惑,让他忍不住细细嗅着,试图窥见那谷底乍现的天光。

然后他便没了意识。

“过去便过去了,别再想了,听说今日王宫给那个被你误杀的小姐下葬,入土为安也便罢了。”那狱卒是个好心人,顿了顿继续说,“你饿不饿,我们去给你拿点吃食来?”

寒阳本想说不饿,脚下的硕鼠却叽叽叫着,拖着布条 窜来窜去。寒阳于是点点头。

“你等着啊。”两个狱卒走了,老鼠也安静下来,寒阳仿佛看见晃悠悠的棺椁里,鹤玲安静的躺着,想必嬴政不会苛待她,寒阳稍稍放了心,眼眶却忍不住酸涩。

他向着王宫的方向跪下,拜了三拜。现在还不是他以死谢罪的时候,他要活着出去,手刃利用他害嬴政,误杀鹤玲的人。

鹤玲此时正被走流程安葬,葬礼虽和寒阳想象中一样较为隆重,名头上也说得过去,舍身救主的义勇之士,理应厚葬。

然而进行的过程却不似寒阳觉得那般,唢呐声响起的时候,纸钱也照例飞了满天,这二月里天竟下起了小雨,打湿了高高挑起的魂幡,打湿了檀木的棺椁,也打湿了王宫门前那条路上的青石路面。

这时意外就发生了,抬棺的其中一人今日穿了媳妇给他纳的新鞋,那鞋底本就未经磨损,走在这被打湿的路面上格外滑些,于是他一个不留神脚下不稳,便滑倒在地。

棺材需得四个人抬起来,如此失了一角,另外三人支撑不住,棺便落了地。棺落地是对棺主大不敬,传说抬棺人是要受棺主报复,遭杀身之祸的。

四人战栗地跪在地上,恐怕自己这杀身之祸先是来自这陛下,连忙叩头求饶。嬴政却越过四人,径自走到棺椁旁,抬手抚上棺顶暗刻的花纹。

今日他着一身素白衣裳,长发用白色缎带系着,眼睛却因为为鹤玲守灵布满血丝,他眼神茫然地看着棺椁,轻声问道:“是你不愿离开宫里吗?放心,我得空就来看你,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我陪着你走过去。”

抬棺人都跪着不敢作声,这陛下怕不是魔怔了?

“抬棺。”嬴政仿佛只对那棺中之人有轻声细语,他说出这两个字时仍是冷漠。抬棺人见他并没怪罪之意,连忙连滚带爬地起身又将棺抬了起来,这次陛下果真如他所说,一直走在棺椁的旁侧,几人也不敢再疏忽,一行人终于顺利将棺椁抬到了墓地。

此时天已蒙蒙地有亮起来的意思,灵柩进入茔地,左右各转三圈,落放正中,下葬时辰一到,便下了柩。

阴阳先生已搭针正字,还待用新苕帚扫净脚印,撒五谷粮食,便可填土掩埋。雨却忽而大起来了,众人赶忙继续,填土的时候,仿佛却听见棺内传来声钝响。.

第430章

从天牢醒来的时候,寒阳觉得脚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只是久未睁开的眼有些干涩,脑子也僵硬得转不起来,他勉强低头看过去,自己靴子上趴着个棕色的东西正忙活着。

是只肥硕的老鼠,正啃着自己靴尖,面子上的布已经给啃烂了,露出糨子一层层刷出来的里子。

寒阳动了动腿,那老鼠停下来转头看他,好像诧异他还活着。

一人一鼠开始对视。

实际上也算不得对视,寒阳并不能看得清它芝麻绿豆大的眼睛。片刻后,那硕鼠应是意识到敌我实力的悬殊,跳下鞋面扭头便跑,仓皇间却跑错了方向,被寒阳一把~逮住。

寒阳这么一动,脑子也灵光了些,开始发现自己身处天牢之中,仿佛还是关押重犯的坤字牢。幼时寒阳曾跟着父亲来过一次,没想到自己今日也有幸体会一次这大秦最高级别牢狱待-遇。

真是初见不识牢中意,再见已是牢-中人。

寒阳又想起自己上次这么迷迷糊糊醒过来,也是被人绑架了,不禁有些悲从中来,难道自己便不配呼吸些自由的空气吗?

手中的硕鼠还在挣扎,寒阳想从衣服上裁下块布条来将它拴住,却发现袖中的两柄蝴蝶刃都没了。难不成入狱还要没收武器?寒阳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猜想非常合理,便只好徒手撕下了一条衣料,一边系在那老鼠脖子上,一边拴在铁栏杆上。

旁边的牢房都空荡荡的,留下只老鼠陪自己也是不错。

做完这个,寒阳便向着栏杆外面大喊:“有人吗?”

人自然是有的,很快便循着声音过来了两个狱卒。果然是坤字狱,两人看着寒阳一个,一种受到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两名狱卒过来,倒并没嫌他聒噪,其中一个甚至语气很是和气:“有什么事?”

“请问这位大哥,您知不知道我为何被关在这?这里为何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早听说坤字狱的配备远高于普通牢房,如今真正见到如此谦和有礼的高素质狱卒,寒阳还是受宠若惊。

“这坤字狱关的,通常是罪大恶极之徒,进来不到十二个时辰,也便被拖出去斩了。像你这样已经在这躺了二十四时辰还没被提出去的,我还真没见过。”那狱卒提到这个,啧啧称奇,他指指旁边的空牢房,“这间牢房你晕着的时候还有人,就刚刚,陛下下诏差人给带走了。啧,又一个断头鬼。”

看着寒阳脸色逐渐变差,另一个狱卒赶紧打断,然后声情并茂地给寒阳讲述了他被关进来的原因。

末了还补了一句:“有胆量刺杀陛下,还是当着大伙的面儿,你可真是个壮士。”

于是寒阳的脸色更差了。自己以为被没收的蝴蝶刃大概还插在鹤玲胸口上,而之所以自己还没被拖出去斩了,恐怕是群臣向自己发难,被陛下挡下了。

只是自己为何不记得做出这种事,鹤玲那么好看的人,就这么因为自己发疯死去了吗?

寒阳将头抵在栏杆上,无论如何也只能回想起自己在宴上正看着热闹,忽然传来一阵香气,那香气好像幽谷里兀自开放的兰,清冽却极具诱惑,让他忍不住细细嗅着,试图窥见那谷底乍现的天光。

然后他便没了意识。

“过去便过去了,别再想了,听说今日王宫给那个被你误杀的小姐下葬,入土为安也便罢了。”那狱卒是个好心人,顿了顿继续说,“你饿不饿,我们去给你拿点吃食来?”

寒阳本想说不饿,脚下的硕鼠却叽叽叫着,拖着布条窜来窜去。寒阳于是点点头。

“你等着啊。”两个狱卒走了,老鼠也安静下来,寒阳仿佛看见晃悠悠的棺椁里,鹤玲安静的躺着,想必嬴政不会苛待她,寒阳稍稍放了心,眼眶却忍不住酸涩。

他向着王宫的方向跪下,拜了三拜。现在还不是他以死谢罪的时候,他要活着出去,手刃利用他害嬴政,误杀鹤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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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玲此时正被走流程安葬,葬礼虽和寒阳想象中一样较为隆重,名头上也说得过去,舍身救主的义勇之士,理应厚葬。

然而进行的过程却不似寒阳觉得那般,唢呐声响起的时候,纸钱也照例飞了满天,这二月里天竟下起了小雨,打湿了高高挑起的魂幡,打湿了檀木的棺椁,也打湿了王宫门前那条路上的青石路面。

这时意外就发生了,抬棺的其中一人今日穿了媳妇给他纳的新鞋,那鞋底本就未经磨损,走在这被打湿的路面上格外滑些,于是他一个不留神脚下不稳,便滑倒在地。

棺材需得四个人抬起来,如此失了一角,另外三人支撑不住,棺便落了地。棺落地是对棺主大不敬,传说抬棺人是要受棺主报复,遭杀身之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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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战栗地跪在地上,恐怕自己这杀身之祸先是来自这陛下,连忙叩头求饶。嬴政却越过四人,径自走到棺椁旁,抬手抚上棺顶暗刻的花纹。

今日他着一身素白衣裳,长发用白色缎带系着,眼睛却因为为鹤玲守灵布满血丝,他眼神茫然地看着棺椁,轻声问道:“是你不愿离开宫里吗?放心,我得空就来看你,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我陪着你走过去。”

抬棺人都跪着不敢作声,这陛下怕不是魔怔了?

“抬棺。”嬴政仿佛只对那棺中之人有轻声细语,他说出这两个字时仍是冷漠。抬棺人见他并没怪罪之意,连忙连滚带爬地起身又将棺抬了起来,这次陛下果真如他所说,一直走在棺椁的旁侧,几人也不敢再疏忽,一行人终于顺利将棺椁抬到了墓地。

此时天已蒙蒙地有亮起来的意思,灵柩进入茔地,左右各转三圈,落放正中,下葬时辰一到,便下了柩。

阴阳先生已搭针正字,还待用新苕帚扫净脚印,撒五谷粮食,便可填土掩埋。雨却忽而大起来了,众人赶忙继续,填土的时候,仿佛却听见棺内传来声钝响。刀.

第431章

那声音不大,夹杂在雨声里,分外模糊不清,众人还是犹疑地停下手上的动作,齐齐看向嬴政。

但嬴政此刻好似听不见也看不见,只定定的立在雨中,雨帘如同珠玉落下,模糊了他的神色。

众人只好继续填土,土被雨水和成了黏泞的稀泥,越发不易铲起来。旁侧阴阳先生的铜钱串已经握在手里,棺中有异,许是尸变。

那声音仍在继续,是没什么气力的敲击,却切切实实从棺内传出来。众人再次看向嬴政,为首一个壮着胆子开口:“陛下,你看这…”

“继续。”嬴政声音冷得如同冰雨敲击棺木,“再快些。”

众人都有些傻眼,方才陛下还对着棺材自说自话,现在 却不愿验查一下棺内人是否还活着。看来是外面传言有误了,这几日满城流言蜚语,都说陛下心爱之人假作护卫随他进宫,却意外殒命,陛下痛心不已。

听了嬴政如此说,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拼力快些填土。没人注意到,嬴政原本失焦的双眼又忽然有了生气,死死盯着被埋得只剩一角的棺。

“陛下,救我。”棺材内响起第一声的时候,嬴政分明听到鹤玲的声音,便如自己第一次见鹤玲被关在笼里的时候,他以为是幻觉的声音。

阴阳先生的铜钱串到底没有用的上,很快那坟茔便有了样子,变成了矮矮的一座小土包,前面又立了个石碑,这入葬就算完了。

“赵高,给赏钱。”嬴政吩咐道,赵高应声领了一众人回去领赏,只剩张凡一人立在这新坟旁。

冬雨寒凉,嬴政未撑伞,一身白衣已然被雨砸得透彻,那白缎不知何时早已不见了踪影,他满头的黑发便如墨色瀑布一般格外顺从地随意垂着,打眼看去仿佛立在自己坟头的幽魂。

他看着一行人远去得看不清身影,立时收敛了沉静神色,只如入魔般奋力用双手去刨那坟,有尖锐的石子划过皮肤,血被雨水冲刷着渗进土里,指尖用力太急碰撞到稍大的石块,硬生生将指甲撞裂,沙砾和泥土摩挲着伤口,一遍又一遍。

他却好似失了痛觉,只当那手是双猪蹄。

他只知他若慢了一分,鹤玲在棺中呼吸的余地便少了一寸。方才他为了不被他人发觉鹤玲还活着,耽误了不少时候,那些人手脚是太不麻利了些。

如今已听不到敲击声,鹤玲也没再说话。嬴政双手动作飞快,只是就算是猪蹄也担不起这种铁锹该干的活,棺材重新露出来的时候,他的手竟露了骨。

好在棺材盖没有钉死,只用了木榫固定。嬴政用勉强能辨出形状的手拉开四角的榫,他在雨中开口,声音是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颤抖:“狐狸,我来了。”

并没有应答,嬴政本来就不安稳的心剧烈的动荡起来,他用残破的双手撑起棺盖,疼痛锥心刺骨地袭来,鹤玲平静地躺在棺内,露出被水打湿的苍白的脸。

这棺材漏水。嬴政记得他亲去置办这口棺材的时候,那棺材铺老板拍着胸脯说这棺材以百年檀木打造,入土不朽,遇水不侵,可保尸身不腐不烂,是店里的镇店之棺。当然这棺材的价格自然也对得起老板的一通猛夸,结果这下葬的功夫,就差漏的雨水将棺材灌满了。

奸商。嬴政下了定论,抽空在心里给那满嘴金牙的老板记了笔账。然而鹤玲却躺在那一动不动,嬴政再次怀疑那声音是自己的幻觉。

他的手全然烂了,试探不出鹤玲的鼻息和温度,只好探身进到棺内,将脸凑近她脸孔,做好了方才的事只是幻觉的准备。

却冷不防被禁锢住肩膀,重心不稳跌入棺中。他下意识地用手撑住棺底,却骤然吃痛松了力,如此便整个人落在鹤玲身上,他一惊想起身。

原本扶在他肩上的手却腾了一只按上他后脑,两人紧紧挨着,嬴政瞪大了眼,却见鹤玲刚刚还紧闭着的双眼看着他,眸里却仍是温柔的琥珀色. .........

那温柔足以让人沉沦,嬴政想,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便该想到的。只是心头一松,他便顾不得这许多是非,自己闭了眼,忽又记起早先在那南院棠梨树下,自己是被某条狗啃过一次的,于是他便发了狠。

鹤玲于是便看见那双原本修长有力的手,此时指甲剥落,没一块好皮肉,密密麻麻的伤口更是深可见骨。

“你大可以回去拿把锹再来挖我的坟。”鹤玲低低说道,她咬上自己刚刚被咬过舌尖,却体会不到嬴政万分之一的疼痛。

“我怕来不及,也怕是幻觉。”

人越是不确定,越想快些去验证,哪怕是大梦一场空也好。

话一出口,嬴政便觉得别扭,他从不向人说出这种话,但刚刚没来由地,心里想着,便说出来了,于是他问道:“那日刘太医明明说你没救了,怎么又突然活过来了?”

嬴政坚信,只要自己话题转移得够快,鹤玲就想不起来自己上一句说得什么。

“你没听过九尾狐的传说?”鹤玲的注意力还在他一双手上,她试图捏一个百草诀给嬴政止血,却没能做到,此刻她已几乎感受不到体内灵力的流动。

“你是九尾狐?所 以有九条命?”嬴政瞥到她捏诀的手,从前如此都能见到一个金色的光点,今天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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