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朕在大秦的悠闲皇帝生活! 第597节
“准确来说,从我出生的第二天起,便只剩下七条尾巴了。”鹤玲靠在棺木上,托着嬴政的腕子,又继续说,“我同你说过,我父亲是人,人妖殊途这道理你大概也懂,更何况他们有了我。
母亲拼命将我生下来,自己却离开了,父亲也便随她去了。而我逆天而生,本该有的九尾折损了一条,便只剩八尾。”
“那另外的一尾……”嬴政看着鹤玲,他的眼低着,浓密的睫毛也便覆下来,掩映着眼底的神色。
嬴政本是一味游戏人间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来世上走上一遭。.
第432章
还带了病痛,日夜催他离开,世间繁华于他而言不过云烟罢了,没什么需要一定知道,也没什么值得费力挣得。但现在他却不自觉顺着这狐狸的话追问下去,他愕然地发现,他从前对这狐狸刻意不去追问,便是已经有了渴求了解的心。
若是真正不想了解,是半分也不会挂在心间的。
“母亲死后,族里的老人认为我不祥,会给族里带来大祸,便没遵从我母亲的遗愿,让我舅舅将我按在湖中淹死。”
大概是想起了窒息的滋味,鹤玲深吸了口气,继续说,“本来要将我按下水中八次才能完全淹死我,舅舅被那些老人盯着,他抱着我突然纵身跃进水中,他带着我潜了好久,最终还是逃过了追杀。但我那时不识水性,便又丢了条命。”
嬴政也跟着深深吸了口气,听鹤玲不咸不淡的讲述这些事,他总有种亲历似的压抑感。穿过那些岁月,他仿佛看到一个中年人被周围黏滞的目光围绕,毅然19割舍了家族,抱着刚出生的婴孩投入湖中。
那婴孩刚刚呼吸了几口人世间的气息,便又被剥夺了权利,她本能地张开口,水却灌了进去,将她小小的肺填满,于是她连最后一声哭啼也没能发出,便在那湖水中渐渐冰冷了。
“所以,你现在还剩几条命?”每当鹤玲轻描淡写地讲述她的过去,嬴政都无法抵抗地被吸引,却又在听了之后拼命想转移话题。
“最后一条了。”看着嬴政错愕的目光,鹤玲又补充,“因为我本不该存在在这世上,又沾了母亲的光,天生九条命。说来其实是不公的,所以命也理所当然地坎坷些,也不知怎的,命就快丢完了。”
嬴政看着她的笑脸,竟有些说不出话来,那日她化作原型还是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的,如今为了救自己,竟没了吗?
“发什么楞呢,别忘了你们人生来就只一条命,无需怜悯我。”鹤玲察觉到嬴政的心思,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泡在这烂泥里半天了,实在是脏,你这手需得医治一番,我们先回宫吧。”
我们先回宫吧。
嬴政恍惚了下,鹤玲那夜给他在雪地里当被子,也是这样说。若是他那日狠下心不带她回宫,鹤玲是不是便不必遭此生死颠覆的折磨。她向来最爱干净,如今却滚了一身泥泞和自己的血迹。
“好,我们回宫。”
寒阳跟那硕鼠作伴的第二天,坤字狱里又来了位狱友。
那人进来的时候,寒阳正分配着自己跟老鼠的饭,他用木勺专心分着,边念叨:“我一口,我一口,我一口,我一口,我一口,你一口。”
分完他叹了口气,又想起鹤玲。他夜里睡不着,一遍遍想着狱卒口中描述的自己杀了鹤玲的场景。那场景鲜红得刺眼,让他不敢睁眼去看倒在地上的鹤玲。
然后他听到有脚步声,以为两个狱卒大哥又来找他扯皮,接着便听见隔壁的门栓拉开又关上,狱卒大哥朝他喊:“有给你作伴的了!”
寒阳回头一看,老熟人,林涯将军。
寒阳惊得连勺子带饭都掉在地上,那硕鼠凑过来猛吃,脖子上的布条紧得几乎要把它勒死。林涯还保持着刚进狱门的姿势,呆呆看着寒阳,一张俊秀的脸上却有着憨厚的样子。
林涯向来是个不作奸犯科的老实人,于是寒阳暂时从噩梦里脱离出来,惊讶道:“这可是坤字狱,你怎么进来的?”
“对不起,我去打了你弟弟寒影。”宫宴那日,寒影顶撞侮辱寒阳,林涯后来才听说。当时他正带着兵士四处巡逻,后来又听说寒阳因为行刺陛下被关在坤字狱里。
于是林涯想了个自以为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去了寒影府上二话不说就把他揍了一顿,那寒影自幼功夫都用在使坏上了,就会一点花拳绣腿。府里的家丁也拦不住林涯,直接就给寒影揍得现在也不省人事。
揍了人,林涯也不走,他早就将守备营的事务交给了亲信,就等着官府来人抓他。
被抓走之后便是对簿公堂,林涯不仅供认不讳,还故意将情节说得严重些,一旁的目击证人都傻了眼。
这案子结束的快,接下来便要关押等候处理,却只能关到普通牢房,林涯还是使了银子,好说歹说才勉强在看傻子的目光下进了坤字狱。
临了林涯还感慨自己真是智勇双全。
“我弟弟不会已经被你打死了吧?”寒阳倒吸一口凉气,林涯的水平他是见识过的,他那个草包弟弟,十个也不够他打的。
“没有没有,只是教训了一下。”林涯赶紧辩解,脑子里却又浮现出寒影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于是有些心虚。
“没死就好。”寒阳稍微放心,“但是没打死他,你怎么进来的这坤字狱?”
“ 山人自有妙计。”林涯学着那戏里的念白,一副特意神色。
妙计你个大头鬼。
寒阳看着他的样子,开始疑惑自己莫名进来的这大秦第一狱难道还是别人挤破头也进不来的?
他一贯以为林涯与寒影暗地里是有什么过节的,毕竟他和林涯认识了没多久,林涯便将对寒影的讨厌写在脸上。不过寒影这小子是该有人收拾收拾了。
有朋自远方来,得好好招待。寒阳巡视了一圈,只有一地打翻了的饭菜。眼看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他只好自我安慰,精神食粮也是食粮的一种,于是把拴在一边的老鼠解下来,重新将布条系在两人中间的栏杆上。
他掐住老鼠的后颈皮,对着林涯做了个磕头的姿势,捏着嗓子假装是老鼠说话:“林大哥在上,请受鼠小弟一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寒阳虽仍是这样嘻嘻哈哈,眸中的阴影却挣脱不掉。
“你并非有意,陛下会原谅你的。”林涯突然这么说。倒不是开了窍,只是寒阳这性子将什么都挂在脸上。.
第433章
倒不是开了窍,只是寒阳这性子将什么都挂在脸上,寒阳有什么情绪波动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寒阳见了鬼一样看着他,没想到这林涯有一日竟也能像个解语花。
“我只想着,我害她做了鬼,她能来找我索命也罢。只是如今,她还没来。”寒阳放开手中的硕鼠颓然坐下,他靠着栏杆将双目微微阖起来,压抑住自己叹息的冲动。
林涯做解语花只做了那么一瞬,现下又想不出词来安慰,只好也陪他坐着,替他叹了口气。
只那硕鼠仍是无知无畏的样子,啃着地上的碎屑。
这年过得并不安生,不过再不安生的年,究竟也算是过去了。
转眼到了初八,这日宫里那优伶台请了人来唱戏,这年节戏是合宫里必得凑的热闹,往年里嬴政也要请些心腹重臣进攻赏戏的。
只是大臣都是支着鼻子的狗,从这风吹草动里也嗅出些不寻常的味道,朝中的形式也随着变化起来。
嬴政这日心情似乎大好,竟将自己平日里藏着掖着的苏停归也推过来一同看戏,只是那道屏风还像苏停归生来自带的一般,如影随形地框在他周围,只留一面供他有视野看戏。
嬴政命人将他摆放的位置也是耐人寻味,正在他九五之尊的旁侧。除了赵高,数苏停归离他最近,无声地昭告着嬴政对他的青睐。
这优伶台分为上中下三层戏台,上层称“福台”,中层称“禄台”,下层称“寿台”。三层台之间设天井上下贯通,上中两层井口安设辘轳,根据需要,可升降伶人道具,将那戏里的角色演得活灵活现。
台上戏已开场,演得是承应戏《喜朝五位岁发四时》,戏中男女喜神在“福¨¨台”上环向皇都,同祝圣寿无疆、海宇承平、人民富庶。值年太岁簇新上任,一路传集春、夏、秋、冬四天官,同往神京朝贺,齐颂“天行有度,圣祚无疆”。
而“寿台”则是黎民百姓见了天官赐福,直降祥瑞,跪地大呼万岁。
这戏每年固定要演一次的,宫里嫔妃又屈指可数,这一场为帝后演出的大戏也没几人认真观看,倒是苏停归看得认真,百姓跪地时他嗤笑了声,然后兀自评论:“愚民,难不成还真能有腾在云端的神仙。所谓天机,自是需得自己窥得的。”
他声音不大,嬴政却听得一清二楚,这苏停归真是半点人话都不会说,于是他皱皱眉:“苏先生仿佛对窥探天机十分了解,不如给寡人讲解讲解。”
“苏某俗人一个,不敢称能看得透天机,只当给陛下解闷,一笑而过便好。”苏停归言语常是恭恭敬敬滴水不漏,嬴政却很难从中听出半点真心尊敬,不过他还用的上他的能耐,忍他几分也未尝不可。
屏风后没了声音,嬴政知道苏停归在等他一个免罪金牌,于是他耐着性子:“先生但说无妨。”
“戏里都知道,天官都是住在这穹顶之上,而这群星便是凡俗可见的最接近天机的东西。星渚忽移暗合周天运转,肉眼凡胎之躯,只得靠观天演星推出部分天机。”
“寡人还道先生有什么奇门,原不过是江湖术士常用的观星之法罢了,”嬴政冷笑,嘲弄之意不言而喻,“敢问先生,您这几日窥出什么天机了?”
闻言苏停归声线并没无起伏:“苏某不才,这几日对星象走势也有所关注,见紫微宫诸星皆暗,而破军坐七煞羊刃,与辅弼同度,光芒乍起,有冲撞紫微之势。而荧惑尾有红光,恐有守心之状。”
苏停归顿了顿:“便是说,帝星势不足,而将星有冲撞之意,恐生大变。”
嬴政虽没太听懂苏停归前面那一番话,却也知道荧惑守心不是什么好兆头,最后听他说有将星引变,心还是沉了沉。
项羽。嬴政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
苏停归见他没说话,又好像要让他放心似的解释:“苏某才疏学浅,对这星象之说只是略知一二,方才所说陛下不必当真。”
疑虑的种子总要事先埋好,再勤加灌溉,待它茁壮成长起来,才能让人容忍不下,急于将它连根拔起来。
“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寡人不在意。”屏风外的嬴政似乎是缓过一口气,似乎的确不在意。
“.‖陛下圣明。只是臣看那天象还看出点不是无稽之谈的。”
......
无边的黑暗里,两盏灯火苟延残喘地挣扎着,永无止境的夜似乎蚕食着它们的生命力,那火苗却总是在最后一丝光亮几乎被抽尽时复又恢复生机似的跃动起来。
便是这两处光源点亮了其中一团黑暗,那被点亮的黑暗里摆着一张玄色的圆桌,上面满是些瓶瓶罐罐,里面放着些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靠近边缘处放的是一个圆形低矮的冰裂瓷器皿,一只瘦削的手捏住那瓷器盖子,极为小心地将它打开,里面盛着的似乎是清水,水底沉着两个一动不动的小黑点。
两个黑点一大一小,各自盘踞一方,颇有种不相往来的势头。
那手的主人整个人几乎隐在黑暗里(好了赵),他轻轻放下盖子,没发出一点声响,复又拿起案上的一把小弯刀,毫无停顿地划上另一只小臂。那刀沾了皮肉,似乎会吸血似的,引着伤口处的血不停滴进那小小的器皿里地。
原本清澈的水霎时便被鲜血染红,那人却没有收手的意思,直到那水已经浓稠得几乎要看不到黑点,他才将刀锋细细擦拭干净,放回案上。
血一入水,那两个黑点便激动起来,开始在水里上下翻动,只是似乎还有意躲避着对方。没一会儿,水中的红色逐渐变淡,很快便又恢复了清澈,而那两个黑点却变大了许多,能看出长了密密麻麻的脚。
那人似乎很是满意,又打开一个小瓶子,将那瓶子对着水面缓缓倾斜,瓶中的东西便随着那角度滚落了一滴。.
第434章
“啪嗒”淡蓝的液滴晕染开来,与那天青色的瓷器格外相配,只是那人却无暇观赏,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黑色甲壳虫样的东西。两只小虫在淡蓝触碰到瞬间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而后较大的一只似乎是受了什么吸引,慢慢向那小的挪了过去。他移动一小段距离便停下待会,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两只虫此刻已不是各占一处的局势,那大的已经逼得很近,小的却仍缩在原地,没什么动静。此刻那大的似乎放松了许多,从身后伸出一条触须状的细线,那细线末端分叉,颤动着继续靠近。似乎是在求偶。
正当这时,那小的身后也忽然伸出了条东西,那东西带着倒钩,看起来竟像是缩小版蝎子的尾巴。那尾巴看着就极具攻击力,伸出的速度也极快,眨眼的功夫便极精确地刺中了那条细线。接着尾巴又急剧收回,此刻那大的虫想收回细线也来不及,硬生生被拖到小的身边,只片刻便被吃得渣都不剩。
“又失败了。”那人声音中夹杂着叹息,又颓然坐回黑暗中的椅子,“儿子炼蛊的天赋还是不够,这会儿便 不得不对不住您了,父亲……”
他习惯将自己隐在黑暗里,似乎生来就与黑暗浑然一体。那灯火仍跳动着,细看却不是真正烧着灯油的火,而是千万只被扣在灯罩里的发着光的蛊虫。
虽然不是灼热的光便不能对他造成伤害,巫锁仍是不喜太亮的环境,早习惯了黑暗,太强烈的光明使他心慌。“父亲他还是不肯说吗?”巫锁似乎不愿再看案上的失败品,他扭头对着旁边的黑暗说道。
“是。”好似空无一物的黑色不知藏了多少东西,旁边有人很快应答。
巫锁没再说话,起身向更深处的暗无天日走去,他仿佛能夜视一般走得飞快,脚步却几乎没有声音。
他穿过一扇接着一扇的门,这空间虽在地下,却因为不可视而让人觉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然后他停下,同他一起沉浸在黑暗里的,还有兽类的低吼和铁链拖拽的声音。
是和那日嬴政来赎人时听到的,一样的声音 。不过若是有人听力超群,还能听到那其中还有种常让人忽略的声音——一个人的呼吸声。
“阿锁,你来了。”那人的呼吸停顿了片刻,似是在辨别那极轻的脚步声,然后他这样说,声音有些嘶哑。正是被死亡的巫重。
“是,父亲。”巫锁语气自然,两人的对话好像是平常人家的父子茶余饭后的交谈。
“你还是恨我要用那佛莲复活你白姨娘,对吗?”如同每次的对话,巫重直接,巫锁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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