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367节
“卞先生,沈提督可在,末将已想念多时!”
“还有我卞先生,山东一别始终不敢忘沈提督恩情,他此刻在大沽吗?”
韩斌跟伍东两人提到沈忆宸的名字后,心中那股激动情绪简直溢于言表。
不管是在山东赈灾济民的共事经历,还是后续依靠治水之功加官晋爵,沈忆宸都能称得上是他们两人的恩人跟伯乐。
更别说还有更前面掩盖杀官谋逆的罪行,以及自掏腰包补贴运军粮饷,助他们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期。
论起忠诚度,山东军对于沈以诚的忠心,更甚于福建军!
山东军也是沈提督的部下?
站在一旁的千户章岩磊,听到卞和与韩斌等人的对话后,直接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文官出身的沈提督,能率领数万福建军奔赴京师,已然称得上是“奇观”。结果没想到驰援辽东的山东军,言语中透露出的忠诚跟尊崇,简直就跟部下将领无异!
这到底是文臣,还是武将?
同时章岩磊心中还浮现出一股无名恐慌,数万福建军出现在京师附近,已经要担心沈忆宸图谋不轨。现如今看这架势,恐怕山东军想要掌控,也仅需一声令下了。
沈提督他真的打算行谋逆之举吗?
章岩磊不敢想象接下来的画面,他只能继续偷偷招呼属下,把大沽码头的情况上报给朝廷。
天塌下来还有个高顶着,大明朝是朱家天下,这种事情还是让皇亲国戚们去担忧吧……
身处紫禁城的沈忆宸,并不知道山东军的到来,如果他知道的话,估计都得感慨一声缘分的巧妙,同时鄙夷一下朝廷调拨兵马的速度。
等到山东军赶到辽东驰援,估计都已经没有什么大明辽东都司的存在,而是改称呼为脱脱不花的大元疆土!
华盖殿内,曾经朱祁镇乘坐的龙椅空空荡荡,却在左右两边多出了两把椅子。
靠右的自然是“监国”郕王的位置,靠左为尊的方向却放置了一幕珠帘,后面摆放着一张凤辇,皇太后孙氏此刻正坐在上面垂帘听政!
沈忆宸走入华盖殿后,殿内已经站着的文武群臣,看向他的眼神非常复杂。
没有谁会想到沈忆宸无召领军赴京,让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沈忆宸会如此轻易坦然的孤身入宫。
难道这个世间,真的存在君子坦荡荡?
“臣翰林院侍读学士兼福建提督沈忆宸,拜见太后。”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忆宸站在华盖殿中心位置,朝着那一幕珠帘行了个大礼。
说实话,此刻沈忆宸心中是有些无奈的,自己本跟皇太后这种后宫女人,是没有丝毫的交集,连面都没有见过。
却没想到鲁王之死,让皇太后孙氏把国事跟家事混为一谈,始终对自己存在着偏见,甚至还不惜警告刁难陈青桐。
换做是朝廷大员乃至皇帝,沈忆宸都有无数种办法化解恩怨。实在要是解决不了,撑死不过翻脸为敌,谁怕谁啊?
可后宫女子沈忆宸连话都搭不上,再加之对方的皇太后身份,在以孝治天下的基调下,连皇帝明面都得老老实实挨训,自己就更得罪不起。
只能听之任之,发展到了今日成为死结。
“沈提督,平身吧。”
“谢太后。”
起身后,沈忆宸又朝着郕王朱祁钰行了一礼道:“下官见过郕王。”
行完礼后,沈忆宸用着眼角余光,偷偷的打量了郕王朱祁钰一眼,因为他同样在今日之前,没有见过这个未来的景泰皇帝。
毕竟明朝皇帝防藩王甚于防川,能让朱祁钰成年之后依旧呆在京师没有就藩,已然称得上是天大的恩赐,莫非你小子还敢私自会见朝中大臣?
就算朱祁钰有这个心思,沈忆宸也不会蠢到去见他啊。
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朱祁钰跟朱祁镇眉眼间,还是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只不过相比较朱祁镇的张扬、自信、威严,朱祁钰就显得更像是个文弱书生,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跟动作。
“嗯。”
面对沈忆宸的行礼,朱祁钰仅是点头回应,然后就不再多言。
“沈提督,你可知这次哀家召唤你入宫,所为何事?”
相比较朱祁镇接受过完整帝王教育,权谋手段非常溜的水准,皇太后孙氏就是个普通的县令之女。入宫后深得明宣宗宠爱,压根就没经历过什么残酷的宫斗,一路顺风顺水登上后位。
见到沈忆宸孤身入宫后,孙氏感觉大局已定,连基本的客套跟安抚都懒得讲,用着质问的语气直奔主题。
听到皇太后不提平叛之功,不念出镇之劳,殿内许多文武大臣都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不管你是假客套也好,真称赞也罢,安抚亲近手握重兵的“权臣”,是当权者的基本操作。还好沈忆宸是真没有反心愿意入宫,否则不想反看到你这问罪的架势,估计都得被逼反了。
牝鸡司晨,果然还是不行啊……
第330章 惊喜交加
“臣不知。”
面对孙太后的质问,沈忆宸表现的很淡然平静,丝毫没有寻常官员那种畏惧。
哪怕他无召领军赴京的举动,足以问罪抄斩!
听到沈忆宸的回答,孙太后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长久的后宫养尊处优生活,她已经习惯了周边人的恭敬顺从,沈忆宸行径都到了可以问罪的境地,居然还敢跟当朝皇太后睁眼说瞎话。
“不知?”
“福建兵马都已经到大沽口登陆了,你跟哀家说不知?”
珠帘背后孙太后,这次声音明显提升了几个响度。如果不是考虑到皇帝亲征塞外战况不利,恐怕她当场就得叫宫中侍卫把沈忆宸给拿下,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福建兵马北上剿倭,臣早已报备兵部,并无不妥之处。”
“可你在大沽口领军登陆,这是剿倭吗?”
“不是。”
“那你想要做甚么!”
哪怕隔着一道珠帘,都能感受到孙太后目光中的那一抹寒意。
同时华盖殿内群臣,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看向沈忆宸,他们也想到得知这个答案。
距离京师百来公里外的大沽口,就驻扎着沈忆宸从福建带过来的数万兵马,放在这个特殊时期已然有攻陷皇城的可能性。
哪怕沈忆宸没有谋逆的野心,却实实在在的行了谋逆的举动。
如果他给不了皇太后,给不了朝廷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说问罪抄斩,至少仕途是走到尽头了。
本来凭借着福建平叛之功,入阁拜相的机会就在眼前,沈忆宸偏偏自找麻烦,属实让人看不明白。
带着众大臣不解目光,沈忆宸依旧高昂着自己的头颅,义正言辞的回道:“臣蒙陛下钦点三元及第,后深受圣眷以弱冠之年,官至翰林院侍读学士。”
“如今陛下北伐战事不利,臣恰好领军北上剿倭,岂能因爱惜羽毛畏惧流言,就视皇恩于不顾选择作壁上观?”
“臣多次上疏朝廷请请求驰援陛下,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万般无奈之下,加之北上剿倭补给告急,只能暂时停靠大沽海防口驻扎。”
“还请太后体谅臣的一片赤胆忠心!”
不管沈忆宸无召领军赴京有多离谱,至少他目前能给出一个相对合理的借口,并且借助忠君爱国的名义,还能给皇太后孙氏一个台阶下。
官场之道,很多时候也是一门妥协的艺术,一名合格的当权者,应该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可惜,临时垂帘听政的孙太后,并不是那个合格的当权者。
“呵,无召领军赴京的犯上之举,硬被你给说出理来了。”
“难怪皇帝会看重你,真是生的一张好嘴巧舌如簧!”
孙太后此言一出,在场很多朝臣脸色都变了,甚至就连郕王朱祁钰,都忍不住朝着珠帘方向看了一眼。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沈忆宸,好歹顾忌一下他身后驻扎的数万大军。
改朝换代是不可能的,但搅得京师天翻地覆,几率还是很大的。
“太后,沈提督忠君报国并无二心,还请慎言!”
面对孙太后的咄咄逼人,站在一旁兵部侍郎于谦,终于忍无可忍站出来为沈忆宸辩解。
毕竟是他领旨召令沈忆宸入宫,如果变成了一场问罪的鸿门宴,那么于谦就成为难辞其咎的“帮凶”。
冤枉忠良这种事情,于谦做不出来。
眼睁睁看着沈忆宸被太后质问逼迫,于谦同样不会为了明哲保身,而选择冷眼旁观。
“太后,通政司积压奏章内,确实有沈提督的上疏。”
“为君分忧,乃臣子本分,不能轻易断定为犯上之举,还请太后海涵!”
不仅仅是于谦站了出来,礼部侍郎钱习礼,同样毫不犹豫的帮沈忆宸站台。
座师身份,天然与门生绑定在了一起,以往钱习礼无心仕途更不想屈尊讨好王振,多次上疏皇帝乞骸骨。
现如今遭逢多事之秋,致仕回乡已然不可能。那么在其位当谋其政,自己学生一定要保下来,谋逆犯上这桩罪名坐实没人背的起!
钱习礼的话音落下,阁臣高穀紧接着出列道:“臣赞同少司马跟少宗伯所言。”
“常言道事缓从恒,事急从权。沈提督从福建千里北上,听闻陛下战事不利,急切之下有些许逾矩可以理解,不应过于苛责。”
兵部、礼部、内阁三方大佬站出来力挺沈忆宸,这下让很多观望的朝臣们,终于有了底气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臣附议中堂所言,还请太后多多见谅。”
“臣同样相信沈提督!”
望着殿下朝臣纷纷出列表态,并且像于谦还用了“慎言”这种带着些许不敬的词语,珠帘背后的孙太后脸色可谓是铁青。
想当年太皇太后张氏摄政时期,满朝文武勋戚在她面前无一不是毕恭毕敬,轮到哀家垂帘听政,就看着好欺负吗?
孙太后这点想法还真没错,殿内文武大臣的心中,她确实是看着比较好欺负……
太皇太后张氏辅佐幼主继位,摄政期间长袖善舞,重用贤臣军国大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更为重要一点,朝中宦官、文官、勋戚武将三方势力,被巧妙的压制在了一个平衡点,互相制衡互相监督没有任何一家独大。
皇太后孙氏没有任何朝政经验,唯一知名点的事例,是挤掉明宣宗元配胡皇后上位。明朝这群在太礼仪事件之前,连皇帝都不怎么鸟的大臣们,怎么可能服气一介女流之辈?
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皇太后终究差了点意思。
与孙太后一同面色铁青的,还有阉党成员奈亨、王佑等人。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沈忆宸无召领军赴京,这种堪称实锤的“谋逆”举动,现却在朝臣嘴中变成了忠君爱国事急从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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