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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483节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忆宸会在自己担任会试总裁期间,强硬更改既定考题。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有通过科举制度选拔一批批真才实干之人,才能有志同道合之辈形成改革的基础,日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眼前这名考生文章写的不算太差,只是依旧没有跳脱传统的之乎者也的范畴,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孔孟圣人言,在沈忆宸眼中简直是有些不知所云。

随意看了几眼后,沈忆宸便前往下一个考生的号房,答题内容基本上大同小异,找不到任何的亮点。

就这样接连看了几个,沈忆宸打算折返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些考生第一行文字内容中,有一撇的勾画角度非常相似。

沈忆宸当年为了考取功名,可谓是勤学苦练过馆阁体。但哪怕就是这样,文字写在纸张上的最终效果,也不可能笔划勾画角度千篇一律。

而且这还不是一个两个的巧合,沈忆宸一路走过来,起码看到五六个考生第一行笔锋无比神似,这就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观点,沈忆宸特地转到了另外一排号房中,还恰巧的是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熟人,他就是在顺天贡院广场为民请命的何闻道。

见到沈忆宸朝自己走过来,何闻道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脸上瞬间就流露出激动的神情。

在何闻道的眼中,沈忆宸已经不仅仅是自己学术上的领路人,还是自己人生的一盏明灯,大丈夫生当如是也!

不过何闻道很快就反应过来,考场之中可不能跟巡视总裁,发生任何言语上的交谈,否则就有徇私舞弊的嫌疑。于是他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把头给再度埋了下来,不过那微微颤抖的手臂,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沈忆宸踱步来到何闻道的号房面前,仔细看了他第一排文字的笔锋,与之前在砖石号房见到了那几名考生勾画角度完全不同,何闻道的文章笔迹找不到任何规律可循。

见到这一幕后,沈忆宸心中就大概有底了,不过在无凭无据之下此事不好声望,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何闻道的文章上面。

相比较前面考生华而不实的孔孟圣人言,何闻道非常务实的分析了周唐两朝,诸侯做大跟藩镇割据的弊端,同时表明了秦魏两朝过渡集权,带来的地方行政效率低下缺点。

看来自己“经世致用,辨证求是”的学术理念,是真正的传达到了何闻道这等年轻士子的心中,而不是浮于表面!

看完何闻道的文章后,沈忆宸顺势走向了旁边的号房,首先还是看了一眼第一行的笔划有没有问题。这名考生跟何闻道一样,勾画角度有着属于自己的特殊,与砖石号房的考生截然不同。

本来沈忆宸没打算提前审阅一番这名考生的会试文章,结果就这么随意瞄了两眼后,他就被吸引住了站在原地,脸上下意识流露出惊喜的神色。

相比较何闻道“师从”沈学,本身就朝着务实方向发展,能写出切中时政要害,分析出利弊的文章并不意外。相反这名考生沈忆宸毫无印象,文章却立意深远,论证全面,很有治国安邦之远见。

甚至沈忆宸能从他的文字中,感受到一股拳拳爱国之心,胸怀天下之志!

带着一份好奇,沈忆宸把目光看向了还未弥封的卷首,彭时两个字跃然于眼前。

彭时便是历史上正统十三年的状元及第,还开创了大明最快入阁的记录。只能说哪怕历史改变了,才学之士的本质不会改变,金子放在哪里都能发光!

当然,哪怕欣赏沈忆宸也不能流露出来,看了一圈后他便转身回到了明远楼。恰好巡视考场的杨鸿泽,此刻也一同返了回来。

“杨少卿,会试四书首题今日结束,不知你巡视考场可有发现国之栋梁?”

“你想说什么?”

这三日监考下来,除了第一日关于北方粮荒的问题,双方有过一段交流之外,后面两日几乎是视而不见,完全没有任何的言语沟通。

沈忆宸巡视考场后莫名其妙抛出这句话,杨鸿泽第一反应便是对方话中有话。

“本官发现有几个考生,卷面字体异常优美,简直如有神助,杨少卿可有同感?”

听到沈忆宸这略带揶揄的话语,杨鸿泽脸色瞬间发生了一抹变化,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有同感又如何,此事无凭无证,你我又能做些什么?”

“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杨少卿曾说过自己是寒门农家子,寒窗苦读到今日入阁拜相,想必经历过常人所不能及的艰辛。”

“如果连科举的公正都无法保证,寒门农家子未来还有出头之日吗?”

这一句话说出来,让杨鸿泽神情黯然没有回答,其实考生文章中有着约定的暗号,他并非不知。

但人在官场,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以往历届科举都免不了这类事情发生。甚至就连杨鸿泽跟贺平彦两人,除了本身的才华学识外,很难说没有礼部尚书跟吏部尚书的助力。

如今内阁中,陈循、苗衷,乃至于高穀等人,由于入阁时间日短,都还没有培养自己的后备势力。景泰元年的己巳科,注定是各方势力角逐的名利场!

“此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背后阁部大臣均有参与,除非沈中堂你想要与满朝文武为敌。”

犹豫许久之后,杨鸿泽还是给了沈忆宸一句劝诫,科举舞弊根本就不是单独某一个人可以达成的局面,而是阁部大臣心照不宣的形成了默契,划分出名额给自己的子弟上位。

杨鸿泽同样心中鄙夷不屑这种举动,但他更清楚这是自己无法改变的现状,除非脱离整个文官利益集团。

以自己寒门农家子的背景,得罪的满朝文武,日后再朝廷之中岂会有立足之地?

“杨少卿,你觉得本官应承下粮荒之事后,难道还能跟满朝文武和善相处吗?”

沈忆宸嘴角流露出嘲弄的笑容,既然选择站在了对立面,那就一条道走到黑,没有回头路可言。同时他也深深理解了,为何历朝历代想要干实事的权臣,最终都会选择结党营私。

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这一届乙巳年举子,便是沈忆宸未来在朝堂上的根基!

沈忆宸的这句话,让杨鸿泽没有再回答,从这一刻开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跟担当。世间任何事情都没有偶然,沈忆宸能走到今日,有着独属于他的截然不同,与浑浊的官场仿佛是那么格格不入。

哪怕身为“敌人”,此刻杨鸿泽的心中,都不由生出了一抹敬佩跟尊重。

这个世间有沈忆宸的存在,何尝不是一种庆幸?

第434章 袭爵重任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连续三场九日的己巳年会试,就在一场鹅毛大雪中结束。

沈忆宸还记得当年乙丑科会试的时候,离开顺天贡院外面是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数年时光改变的不仅仅是人和物,就连时节天气都在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会试三千举子,就意味着有三千份以上答卷,再加上数道四书五经题,文章数就更高达上万。

这么多份试卷肯定不可能靠着两位会试总裁,在短短十几日之内审阅完毕,得先由十八位同考官进行初步阅卷,再高荐最为优秀的文章给总裁排名,评选出五经魁乃至最为重要的会元!

前期阅卷不需要沈忆宸参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无事一身轻。先不说北方愈演愈烈的粮荒,单单南疆跟北境各种战云密布,就得想到解决之法,否则明帝国早晚得被内忧外患给拖垮。

回到府中放松休息了几日后,沈忆宸便来到书房提笔写信。第一封是呈递给皇帝的奏章,上面详细描述了因为南征军北上勤王,导致麓川之战草草收场除恶未尽,从而在去年末思任法之子思禄卷土重来,再度占据了大明孟养宣慰司。

并且思禄还吸取了前面数次战事的水利,与缅甸阿瓦王朝达成了秘密同盟协议,对大明的南甸宣抚司跟云南布政司虎视眈眈。

身为大一统王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大明绝不能放任藩邦做大,驰援京师的南征军应尽快返回南疆威慑蛮夷,必要时候再度进行征讨平叛!

另外让南征军返回南方驻地,除了明面上能威慑住麓川叛军,随时荡平不臣外,还将带来两处暗中的收益。

一是能削弱明英宗朱祁镇在京师的拥护兵力,要知道在安远侯柳浦从广西调任京师掌管神机营之前,靖远伯王骥掌控的南征军,才是皇太后肆意干政的最大倚仗。

虽然靖远伯王骥并不像安远侯柳浦那样,与太上皇一系有着密不可分的联姻关系,也没表现出绝对效忠复辟迹象。但京师如果真的有变,相信他站在朱祁镇那边的几率,要远远高过效忠朱祁钰。

毕竟朱祁镇可是让王骥以文官身份封爵,开创了大明历史先河,这份恩隆朱祁钰无论如何都比不上。

另外一点好处就在于南征军调离京师后,还能顺势把其他各路勤王军,一同调离返回原籍驻地。十几二十万兵马的离开,能极大的缓解目前北方缺粮危机,不用把补给线压在脆弱的京杭大运河上面。

如果一切顺利加上分配合理的话,还能让商辂之前开仓放粮的想法变为可行!

除了给皇帝的奏章外,沈忆宸第二封信写的是一道拜帖,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南征军统帅——靖远伯王骥!

原因在于调走南征军带来的诸多好处,沈忆宸能轻松想到,那么身为皇帝的朱祁钰不可能一点不知,但他为何没有这样做?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二帝相争到了白热化阶段,谁手上掌控着兵权,谁就将成为最终的胜利者。调走靖远伯王骥,就相当于图穷匕见,双方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

景泰帝朱祁钰目前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在翻脸的情况下自己能稳操胜算,“赌”这个字不应该存在于帝王的词典中。这也就是为什么古往今来无数帝王,面对权臣的僭越跟飞扬跋扈大多选择隐忍,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动手。

赢,才是帝王词典必须要达成的结果。

所以单单给皇帝上疏陈述利弊,并不能从本质上解决问题,想要真正达成南征军的调离,还得靖远伯王骥点头同意,甚至由他主动上疏请愿离京!

想要做到这一切很难,但沈忆宸必须要去试试,这个世间除了他能劝说王骥,恐怕再无第二人!

一封奏章,一封拜帖派人送了出来,沈忆宸仿佛放下了重担一般,走出书房回到后院中,陪着陈青桐在院中煮茶赏雪。

煮沸的茶水弥漫着蒸汽,犹如青烟袅袅一般升腾而起,搭配着银装素裹的庭院花草树木,静下来心细细品鉴,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夫君,你好像许久没有这样悠闲过了。”

陈青桐帮沈忆宸倒了一杯香茗,如今的她腹部已经有着微微隆起,再过小半年时间便能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忙里偷闲罢了。”

沈忆宸笑着回了一句,内阁就相当于大明的绝对核心,几乎事事都要过问处理。度过了这几日会试阅卷空闲时期,后续将有无数棘手的事情等待处理。

权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除非自己相当一个浑浑噩噩的庸官。

“夫君,有时候我想象过,如果你不是三元及第的阁老,就是一个普通的书生,我们会不会生活的更好更轻松一些呢?”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当年岳父大人都不会答应婚事,哪来的我们。”

“好像也是,但我总感觉你这样太累了。”

陈青桐有些心疼的回了一句,以往沈忆宸出镇地方,她并不知道丈夫具体的办公模样。

直至现在担任京官阁老,陈青桐才知道沈忆宸有着处理不完的公务,有着朝堂上各种明争暗斗,某种意义上还不如乡野村夫活的惬意。

“无妨,习惯了。”

沈忆宸故作轻松的回了一句,然后便转移话题问道:“对了青桐,最近公爷身体状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二公子的事情对于公爷打击太大了。”

听到陈青桐的回答,沈忆宸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抛开大明国公的身份,朱勇身为一名丈夫跟父亲,无疑是极其失败的。

可问题是到了人生末年,哪怕朱勇最引以为傲的成国公身份,都葬送在鹞儿岭一战之中。朱佶的通敌叛国,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粉碎了他的精神支柱。

能不能度过这一关,还得看朱勇自己。

就在沈忆宸跟陈青桐闲聊的时候,站在院门处的苍火头走了进来,拱手禀告道:“东主,大公子来了。”

朱仪有个习惯,那就是他不会当着女眷的面,与沈忆宸讨论公事。来到院门口却不进来,反而让苍火头特地禀告一番,就等同于告诉了沈忆宸,他想要说些什么。

“你告知大公子,我这就过去。”

“是。”

苍火头退去之后,沈忆宸站起身来,有些无奈的朝着陈青桐说道:“想要偷得浮生半日闲,却躲不过俗事的纷纷扰扰。”

“娘子,为夫只能失陪了。”

听到沈忆宸说这些俏皮话,陈青桐没好气的回道:“别嘴贫了,你又岂是能闲下来的人,去吧。”

“多谢娘子体谅。”

沈忆宸赔笑着拱了拱手,这才转身走向院外,看到朱仪身披一件棕色大衣站在廊桥上。

“向北,打扰你与弟妹的小聚了。”

“无妨,不知大公子有何要事?”

面对沈忆宸开门见山的询问,朱仪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似无关紧要的询问了一句:“向北,这几日会试监考如何?”

“还算顺利。”

“我听闻你在贡院巡视过程中,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痕迹,怀疑有人科举舞弊,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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