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499节
沈忆宸点了点头,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于是开口道:“大公子,朝廷最近不断接到九边的军情,瓦刺部对于鞑靼部蠢蠢欲动,甚至有侵扰大明的可能。”
“我今日与大司徒商议过,准备筹集到军饷后就联合辽东军主动出击,把反复无常的兀良哈三卫吞并,为我大明争取一块养马地。”
“京师这边领军统帅,我希望由你来担任。”
听完沈忆宸的话语,朱仪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情,九边军情他一直都有关注,瓦刺部再度挑起战火是迟早的事情。
“向北,你让我领军统帅,是因为成国公爵位吗?”
“没错,想要公爷复爵,并且大公子日后更为顺利的袭爵,必须要拿到足够的战功。”
这次沈忆宸毫不遮掩,表达了对于成国公一脉复爵的支持。官场人走茶凉的速度,从今日会昌伯一党敢于查封粮铺的举动看,速度远远超乎了他之前的预料。
原本以为靠着公爷积攒的威望跟人脉,至少一两年时间之内,或者说在朱勇离世之前,成国公府这块招牌没有人敢来触碰。
结果却事与愿违。
二帝相争会引发一场宫变,仅仅是目前沈忆宸的推测跟预案,明英宗朱祁镇在胜利天平不断往新君那边倾斜后,是否还有勇气跟胆量去孤注一掷,没有人可以给出肯定的答案。
毕竟历史上朱祁镇就在南宫龟缩了七年,直至景泰帝无后病重,才在群臣的拥护之下复辟,并且由孙太后下达谕旨废除了朱祁钰的帝号,重新获得属于自己的法统。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沈忆宸的私心,他期望在南征军以及各地勤王军返回驻地后,朱仪能够凭借着吞并兀良哈三卫的战争,在京营中竖立起足够的威望乃至于做到掌控!
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下场只能是成为于谦。
一个理想主义者加上权力欲望,他的下场是张居正。
沈忆宸不想成为这两个,那么他只能走出属于自己的第三条路,掌控绝对的权势然后再从根源上改变大明。
如果明英宗朱祁镇有着足够的勇气,在朱仪出征塞外的时刻发动宫变,那么成国公府依然还有着老公爷朱勇的存在,可以凭借自身威望更好参与进来,从而获取从龙之功。
毕竟朱仪想要袭爵的前提,是成国公朱勇首先复爵。无非就是复爵的历史,是在他手中完成,还是在公爷手中完成。
“向北,谢了。”
朱仪神情有些动容,父亲大人做错过许多事情,却惟独没有看错过人。
成国公府的这块牌匾,不只是自己一人在支撑着,如今还有自己的手足兄弟帮衬。血脉亲情终究还是无法割舍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又来了,说了不用客气。”
沈忆宸无奈的回了一句,他很不习惯这样的矫情,却摆脱不了。
就在沈忆宸跟朱仪商讨京师局势的时候,辽东那边却是经历着轮番的血战,缓过气来的瓦刺部绝对不是什么草原上的臭鱼烂虾,加之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让他们对辽东军紧追不放,势必要雪耻。
双方就这样一路追击一路鏖战,直至后续两万辽东援军的汇合,依旧没有吓退瓦刺部,追击战依然还在持续着。
连续数日的边打边退后,李达率领的辽东驰援军三万余人,已经有五千人永远的长眠在科尔沁的草原上。说实话这份战损数目,有些超乎李达之前的预料,他本以为经历过京师跟辽东两场大战伤亡后,瓦刺部会出现实力上的大幅度下降。
结果现在看来,瓦刺部不仅仅没有实力下降,相反还精简冗余让部族战兵纪律性跟执行力上了个台阶。完全诠释了兵书里面一句古话,盖兵贵精不贵多,精则有所专注,多则散乱无纪。
不过从总体上看,明军依旧在这场驰援突袭中博取了优势,对于瓦刺部战兵的杀伤不下于万人。哪怕处于追击状态下,双方战损比还在一比一的范畴内,这里从侧面表明只要明军有着正常的粮饷训练,草原就永远不可能属于游牧民族。
寇可往,吾亦可往!
“大哥,前方就是静远堡,我们回来了!”
望着远处城墙上飘扬的大明旗帜,张祺内心简直激动万分,再也不用担心鞑虏永无止境的追击。
“是啊,我们回来了。”
李达语气唏嘘的回应了一句,他料想到驰援一战会非常艰辛,只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被追击数百里的场景。
与此同时瓦刺追兵的阵营中,有着无比类似的对话,部族将领阿木尔朝着统帅禀告道:“赛刊王,前方就是明国的静远堡,我们是即刻返回还是继续追击到城墙?”
有了烽燧堡垒的掩护,对于不善攻城的蒙古骑兵而言,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要么就现在折返回去,要么就继续做做样子追击到城墙,然后耀武扬威一番提升下士气再回去,不存在扩大战果的可能。
“继续追击到城墙!”
赛刊王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后者,这次追击辽东军数日得到的战果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甚至连袭营带来的伤亡都没用杀回去。
让他就这么折返回去,一口气如何咽的下去?
“儿郎们,继续追击明军,让他们龟缩在城墙内,望着我们的马刀瑟瑟发抖!”
阿木尔领命后立马开始激励着瓦刺骑兵,他们最喜欢的场景,便是堵在明军边境城下,肆意的辱骂挑衅。
然后望着站在城墙上的明军,一副无能狂怒的模样,心中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感。汉人只有靠着烽燧堡垒的庇佑,才敢面对悍勇嗜血如同狼群一般的蒙古人,否则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辽东驰援军这边,听着后方远处轰隆隆的声音,感受着大地传来的马蹄践踏震动。本打算一鼓作气冲回静远伯的李达,此刻心中突然有着不同的想法。
只见抵达城门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勒停了胯下的战马,然后调转马头朝着身后的明军将士呼喊道:“这一路上被鞑虏给追击数百里,你们的感受如何?”
李达这一问,让身后的明军将士完全懵了,他们不知道静远堡就在眼前,为何统帅参将要问出这么一句话。
还是吴荣反应比较快,当即回答一句:“他娘的被鞑虏给追击,老子不爽!”
这句话瞬间引爆了驰援军的战意,毕竟他们肆意在鞑靼营地中屠戮瓦刺战兵,结果还没有杀爽就莫名其妙的撤退,然后被数日追杀了数百里。
自己又不是什么残兵败将,鞑虏凭什么这么猖狂?
“没错,老子早想杀回去了,跑甚?”
“我兄弟尸首没有收回来,老子要复仇!”
“一群鞑虏罢了,杀他们如同杀鸡一样简单!”
各种酣畅淋漓的话语,从明军阵营中响起,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更何况骁勇善战的大明边军。
“列阵!”
感受到将士们战意,李达陡然间高呼了一声,他并不打算就这么进入静远堡,然后面对鞑虏用着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城墙下叫阵羞辱。
“集结,列阵!”
听到统帅的命令,各队把总、千总、操守等等军官,开始招呼着自己部下做好战斗准备,一切是那么的井然有序,把汉人军队最为擅长的纪律性跟执行力,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站在城墙上的静远堡防守士兵,望着城墙下的友军并没有打算进来,相反还做出的战斗姿态。短暂的惊讶过后,内心充斥着一股热血澎湃。
“不愧是李参将,整个辽东都司恐怕只有他敢这样背城一战。”
“要不是朝廷退缩,咱们边军何时怂过鞑虏?”
“没错,早些年鞑虏们路过朝廷,见到咱们不得客客气气的叫声军爷?”
“他娘的,老子也想要下城跟随李参将,一个鞑虏脑袋现在值五两!”
如果说京营跟宣大防线的边军,面对蒙古骑兵心中还有着忐忑,那么接连打过几场血战的辽东军,完全没有丝毫的心理劣势,更瞧不起这些鞑虏蛮夷。
只要给钱给粮给赏,他们随时可以进攻草原,成为大明最为锋利的獠牙!
短短一刻钟过后,赛刊王率领的瓦刺追击前锋兵马,便已经抵达了静远堡城下。他们本以为此刻面对的场景,是一群明军站在城墙上面严阵以待,甚至脸上还写着惊恐神色。
结果万万没想到,迎接自己的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丝毫没有被追击几天的畏惧。
“赛刊王,辽东明军这是想跟我们正面一战?”
见到这种出乎预料的场面,阿木尔同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只能询问起旁边的赛刊王。
“南蛮既然找死,那我们就成全他!”
说吧,赛刊王直接朝着身后瓦刺骑兵下令道:“儿郎们,我们追杀几天的猎物,现在就在眼前等着收割,想不想杀光他们!”
不单单是辽东驰援军憋了一肚子的气,追击了数百里却始终没有什么大战果的瓦刺先锋军,同样有着一股有劲无处使的憋屈感。
现在看到明军不跑了,哪管对方是不是背城一战,只要能解除心头之恨,恨不得立马就冲过去。
“杀光南蛮!”
“让这群明狗,永远不敢再踏足草原!”
“长生天!”
叫嚣声音响彻整个瓦刺阵营,草原上面野战,蒙古铁骑永远不会惧怕任何对手。
疯狂的战意不断飙升,双方将士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等待着一场大决战的来临。不过就在这一刻,阿剌知院从后方策马奔来,向赛刊王传到了也先撤兵的命令。
身为一起长大的兄弟,赛刊王冲动易怒的性格,没有谁比也先更加清楚。这种人利用好了是一把锋利的尖刀,身为前锋军将领能洞穿敌人的防线。
缺点同样很明显,就是容易头脑发热,不管不顾的率军冲过去搏命。
也先剿灭了鞑靼营地,逼死了大汗脱脱不花两兄弟,他还有着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处理,召开蒙古诸部会盟确定自己新任大汗的身份,才是当务之急,而不是率兵与明军死磕。
相比较千千万万的汉人,蒙古每一个战兵都是极其宝贵的资源,哪怕现在瓦刺部落兵强马壮,依旧经不起源源不断的损失伤亡。
攻打大明边堡,无论胜负影响不了大局,也先想要做的是积攒力量完成致命一击,赛刊王率领的前锋军必须冷静下来撤回。
其实不单单是瓦刺这边收到的撤兵的命令,严阵以待的李达驰援军,几乎是在同时收到了来自于辽东都司曹义的军令,号令他即刻回防广宁后屯卫,一直存有反心的兀良哈三卫再度反叛,正在大规模的犯边。
其实兀良哈三卫的犯边,某种意义上是为了配合瓦刺部的吞并行动。也先这位草原枭雄早早预料到辽东军会驰援,于是乎命令兀良哈三卫起事,让辽东军首尾不能呼应,无法两头兼顾。
结果谁都没有想到,鞑靼部兵败如山倒,几乎是没有过多抵抗就就剿灭,导致时间上出了差错。驰援军此时已经撤退到了辽东边境,根本没有计划中的与瓦刺部在科尔沁苦战。
于是乎一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的大战,硬生生的偃旗息鼓了,同时兀良哈三卫的反叛犯边,给了沈忆宸一个名正言顺的讨伐机会!
第453章 传承初心
景泰元年三月二十六日,沈忆宸跟杨鸿泽坐在礼部衙门的大堂内,等待着新录取的三百名贡士前来拜谒。
只有经历过“拜师礼”,沈忆宸才算正式成为“三师”之一的座师,新科贡士或者说准进士,将成为他的门生弟子。
本来拜师礼在放榜之后就应该立马举行,可恰逢北方饥荒灾乱,加之朝廷时局震荡很多事情处理不过来,于是乎原本定于三月初一的殿试,推迟了一个月到四月初一,这让拜师礼也顺势推延了。
此刻沈忆宸跟杨鸿泽两人正襟危坐,呈现出一副师者尊严的架式,不过在等待的漫长时间内,终究不可能如同雕塑一般伫立,杨鸿泽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开口道:“没想到北方的粮食危机,真能在你手中解决。”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鸿泽语气中带着一种唏嘘不已,曾经他抱着赤子初心,认为自己才是那个为生民立命的官员。结果进入到浑浊的官场后,见识到不平之事,这才发现自己远远没有当初认为的那么清高。
相反一直被视为卑鄙小人,趋炎附势的沈忆宸,却做到了很多人无法做也不敢去做的事情。
相比较外界盛赞的治水、平叛之功,这种亲眼见证力挽狂澜带来的震惊,才更能触动杨鸿泽的内心。
“很多东西事在人为,当你去做了就会发现不过如此。”
沈忆宸淡淡回了一句,北方饥荒整体局势走向,几乎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哪怕查封了会昌伯孙忠一党名下粮铺,他们除了找皇帝抗议,以及在皇太后耳边吹吹风外,拿不出任何有力的反制。
皇太后孙氏最大的弱点,就在于她是个女流之辈,当宣布退居后宫不再过问朝政后,就将彻底斩断对于前朝的影响力。不像太上皇朱祁镇那样,哪怕现在被囚禁于南宫,依旧能遥遥操控效忠于自己的臣子。
甚至更退一步说,哪怕没有从南方运来的三百万石米粮,只要能豁的出去掀桌子查封,依旧能缓解北方的粮食危机。无非就是南征军离京要再拖拖,等待南方夏收的米粮通过漕运抵达京师,再进行下一步行动罢了。
后者不仅仅是沈忆宸能做,杨鸿泽依靠着礼部尚书胡濙文官集团的势力同样能做到。两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愿不愿意破釜沉舟的去做而已。
“是吗?那我确实不如你洒脱。”
杨鸿泽嘴上流露出一抹苦笑,这是他第一次公开承认自己不如沈忆宸,更让人感到绝望的是,他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没过多久一行新科贡士从屋外走了进来,会元当为首为先,所以第一个踏入大堂的是沈忆宸力排众议取中的新科会元彭时。
对于彭时的了解,沈忆宸全靠史书的只言片语,从未在私下有过任何接触,今日算是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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