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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500节

彭时永乐十四年生人,现在三十出头的年纪正值壮年,对比沈忆宸看似中式年龄稍长,实则放在明朝能三十左右考中贡士,已然称得上“年少有为”四字。

很多考生究其一生,都无法踏入紫禁城殿试,到了取中时刻已经是满头银发。

相比较太师椅上保持着神情自若的沈忆宸,彭时见到自己这位座师,脸上有着一抹压制不住的激动。这里面不仅仅有取中会元的感激之情,更多是一种看见人生导师的振奋。

“沈学”中的理念,陪伴过彭时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想要如同沈忆宸那样,成为一个为天下苍生做实事的官员。此刻他的情感,几乎就跟西湖雅集上何闻道,见到沈忆宸的时候一模一样!

首批进来拜谒座师的不仅有彭时这个会元,而是五经魁全部走进了大堂,何闻道跟冯正两人心中情绪,相比较彭时可以说大同小异。

他们都是“沈学”的追随者,早已把自己视为沈忆宸的门人。

不过五经魁中的另外两位,却呈现出一副迥然不同的神情,他们是文官集团共同选中的后辈,本来其中一人还要高中会元的。

结果被沈忆宸这么一阻拦,没了会元之尊,只能名列五经魁之一。别看名次相差不多,事实上一百个亚军很多时候都抵不上一个冠军,放在科举中同样如此。

所以他们看到沈忆宸,就跟看到自己“杀父仇人”一样,能压制住真实情感冷着张脸,已经算掩饰的不错了。

“学生彭时、陶中轩、邱永世、何闻道、岳正,拜见恩师!”

说罢,五经魁齐刷刷的跪下,朝着沈忆宸跟杨鸿泽两人行师生大礼。

“诸位乃国之栋梁,能看到你们今日意气风发的模样,本官甚是欣慰,起身入座吧。”

沈忆宸笑着回了一句,然后虚空抬了抬手,示意几人可以起身。

“起来吧。”

杨鸿泽此刻也顺着回应一句,虽然明朝会试没像清朝那样明确正副主考官身份,但是己巳科会试谁才是真正的总裁,众人均是心知肚明。

加之对于沈忆宸解决北方粮食危机的敬佩,这一次杨鸿泽没有争个上下高低,把自己摆在副总裁的位置上。

“谢恩师。”

五经魁等人起身之后,站在一旁的礼部衙门吏员,立马就端着茶水过来,让他们向两位会试总裁敬茶。要知道拜谒座师的流程,得呈上门生帖,敬上拜师茶后,才算正式定下了师生名分。

五人以会元彭时为首,依次把茶水敬给沈忆宸跟杨鸿泽,行了拜师的叩礼。按照往年的惯例,座师说一些客套的场面话,鼓励新科贡士们来日在殿试上,能取得好成绩云云。

不过就在众人拜师礼完毕即将要出去,换下一批新科贡士进来的时候,杨鸿泽望着意气风发的五经魁,忍不住有些感慨的多说两句道:“看着你们,就仿佛看到了本官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激动紧张的拜谒座师,憧憬着来日在官场上大展拳脚。”

“其实为官一任,最重要的是切莫忘了自己的初心,莫忘了自己读的那些圣贤书,莫忘了对得起君王跟百姓。”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诸君共勉!”

杨鸿泽发自肺腑的话语,五经魁可能没有多大的感触,但是沈忆宸听到后却感触颇深。

毕竟是同科同年,还能勉强算得上老对头,杨鸿泽曾经在沈忆宸的眼中是个标准的书呆子腐儒,抱着那千百年来一尘不变的儒家理学经典治世,却看不到真实的人世间。

可能是遭受到了官场的毒打,更见识到了其中的黑暗面,杨鸿泽这才明白当初坚持的那些圣人言,放在名利面前是多么的可笑,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没那么高尚清贵,同样是名利场的一个俗人罢了。

他的这番话,与其说是告诫这群后辈学生们,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别忘了当初取中为贡士,即将要踏入官场改变这个世界的初心。

“学生谨遵教诲。”

五经魁非常恭敬的拱手行礼,不管是不是真听进去了,至少场面恭敬要做到位。

受到杨鸿泽这番话语的影响,沈忆宸放弃了惯例的客套,语气唏嘘开口道:“诸位,该说的杨中堂都已经说过了,本官就只想提醒你们一点。”

“那就是与其文章写尽太平事,不如俯首见苍生。”

“希望日后你们回首半生,看到的模样依旧是当初的自己。”

沈忆宸这番话说出来,彭时、何闻道、岳正几人很明显是听懂了,脸色神情颇为动容。

这就是老师在学术观念中,一直强调的切勿空谈义理,应以治事、救世为自己的毕生目标。无论身居何位,目光永远不要望着更高处眺望,相反应该去低头看看最底层的苍生疾苦。

“谢先生赠言,学生铭记于心!”

还没等陶中轩,邱永世两人反应过来,彭时几人就深深朝着沈忆宸鞠了一躬,领悟到自己日后的为官方向。

“去吧。”

沈忆宸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笑容摆了摆手,示意这几人可以离去了。

他欣慰的不是彭时几人听懂了自己的赠言,而是欣慰大明的官场日后会多几名好官,自己“经世致用,辨证求是”的理念将得以传承下去。

曾经沈忆宸无比唾弃明朝的结党营私,可以说大明灭亡党争有着很大一部分责任。现在他有着更加理智的观念,结党这个词本身没有好坏之分,决定的关键点在于后面的“营私”二字。

想要干成一番大事,孤家寡人是万万不可能的,于谦就是最终死在了这上面,满朝文武找不到一个同道中人。

不管未来的走向会如何,至少现在沈忆宸将把结党贯彻下去,集合一众志同道合之辈,去一步步的改变大明这个世界。

对于沈忆宸而言,己巳科会试仅仅是个开始。

漫长的座师拜谒礼,终于在最后一批新科贡士离去后结束,沈忆宸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活动了一下正襟危坐导致有些僵硬的筋骨,感叹收学生门人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中书舍人赵然元却突然跑了进来,向沈忆宸禀告道:“沈阁老,杨阁老,元辅召集全体内阁议事,还请您现在就过去。”

内阁议事?

听到赵然元的话语,沈忆宸是有些诧异的,他入阁至今差不多小半年时间,还未从有过这样突然召集内阁成员议事的先例,难道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想到大事情,沈忆宸自然而然的脑海中浮现出“宫变”二字,于是赶忙朝着赵然元问道:“赵中书,元辅召集内阁议事,到底所为何事?”

“下官只知道辽东生变,具体事宜不知。”

听到是辽东,沈忆宸反倒是松了口气,毕竟瓦刺部蠢蠢欲动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本阁部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说完后沈忆宸就把目光看向了杨鸿泽说道:“杨少卿,一同前往吧,请。”

听到沈忆宸对自己的称呼,由之前面对学生门人的杨中堂,又变回了带着贬低意味的杨少卿。杨鸿泽冷哼一声,起身直接就拂袖而去。

望着杨鸿泽这生气的模样,沈忆宸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虽然两人最近关系得到了缓和,但最终还是属于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那种,远远称不上什么握手言和。

现在不捉弄挑逗一下杨鸿泽,早晚这小子又得来找自己麻烦,先下手者不亏。

文渊阁内此刻是肃重无比的气氛,内阁首辅陈循坐在最为上方中心的主位上,下面数位阁臣依次按照官衔高低分列而坐,同时恰好对应上了入阁的时间。

理论上到了景泰朝时期,依旧没有明确的内阁首辅名号,不过陈循可以召开内阁议事,并且担任主议一职,就足以凸显他的身份特殊,这点也是从三杨内阁传承过来的。

苗衷、高穀、商辂、贺平彦几人已经坐在了自己位置上面,静静等候着沈忆宸跟杨鸿泽的到来。如果不是发生重大的事情,一般情况下这两人在举行拜师礼,是不会突然把他们给叫过来的。

礼部衙门相隔文渊阁的距离不算远,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就看到沈忆宸与杨鸿泽两人匆匆赶来。

进入文渊阁议事厅后,沈忆宸跟杨鸿泽首先给陈循行了一礼:“见过元辅。”

“沈中堂与杨中堂不用客气,入座吧。”

“是,元辅。”

两人拱手回礼后,就分别坐在了自己座位上。

相比较杨鸿泽,沈忆宸的座位安排在了左手上位,是新晋四位阁臣中最靠前的位置,官场很多地位尊卑的区别,就是在不经意的小细节中体现。

众阁臣到齐之后,陈循目光扫视左右然后才清了清嗓子道:“想必诸位同僚被召集议事,心中肯定猜测发生了什么。”

“朝中几乎同时收到了几封奏章,全部都是关于辽东都司的军情,其中还有一封最为重要的,是来自于蒙古瓦刺部的国书。”

“诸位没有听错,是来自于瓦刺部的国书,曾经的太师也先称汗了。”

第454章 南征北战

从也先改年号为“天元”开始,就已经处心积虑想着从汗统上,确认自己继承汗位的合法性。

阿噶巴尔济弑君脱脱不花,为也先扫除了称汗道路上最后一道障碍,并且避免背上弑君之罪的名声。还没等蒙古诸部会盟召开,也先就向大明呈交了国书,宣布自己顺承天命继位新汗。

国书称:“往者元朝受天命成为夷夏之主,今我已得其位,拥有国土和人民,并得传国玉玺,敬请遣使修好。”

面对这封突然到来的国书,大明方面震惊是可想而知的,毕竟中原王朝号称礼仪之邦,事事讲究一个礼法传承。结果莫名其妙蒙古大汗脱脱不花人没了,连汗位都传承给了非黄金家族血脉成员,完全出乎朝廷的意料。

现在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大明面前,那就是既然脱脱不花已经亡故,要不要承认也先“大元天圣可汗”的法统。还是说秉持着礼法帝统,痛斥对方谋逆篡位,窃国大盗!

历史上面对太师也先的称汗,在瓦剌部强大的军事实力面前,大明朝廷选择了妥协修好。双方于景泰四年十二月十九日达成协约,遵从蒙古之习俗,简称也先为“瓦剌可汗”,承认了对方的大汗身份。

可现在历史已经彻底改变,大明被没有在土木堡之后打断脊梁骨,甚至辽东方向还打出胜仗一扫颓势。

承认也先的汗位,双方可能会赢来短暂的和平,但更有可能是对方磨刀霍霍,没有后顾之忧的扫平蒙古统一障碍,最终把目标放在南下大明上面。

不承认也先的汗位,就意味着双方彻底决裂,九边长达上千公里的防线将迎来蒙古人的全面犯边。此时内部不稳的大明,又是否做好的应对的准备,或者说再次与瓦剌进行决战的实力?

事关重大无人可以单独做出决断,这就是为什么首辅陈循召开内阁议事,期望众人能商讨出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听完陈循关于瓦剌国书的描述后,文渊阁内重阁臣纷纷陷入沉思,他们很快就意识到问题关键点,心中权衡着利弊。毕竟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你可以质疑他们对人品,绝对不可能质疑他们的智商。

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皆会自行判断。

等待许久看到没有人回话,陈循此刻有些忍耐不住了,把目光看向苗衷问道:“苗中堂,对于瓦剌国书一事,你怎么看?”

苗衷性格温厚简重,外和内贞,对于权势不是那么热衷。一般情况下在内阁中,基本上不主动发表意见,往往是跟随大流做出表决。

这种官员放在官场中,往往会得到很高的评价,并且不会得罪任何人。但是沈忆宸却非常不喜乃至于厌恶这种类型的官员,甚至还不如号称权阉的王振。

在其位当谋其政,特别身为内阁大臣掌控着国家走向,你对于政务得过且过不愿意担责,底层的平民百姓等得起吗?

盛世靠着历史惯性,无为而治还能勉强凑合。如今大明外忧内患,苗衷却依旧采用这种类似于明哲保身的从政观念,上对不起君王,下对不起百姓。

这就是为什么,沈忆宸跟苗衷之间始终没有过多交集,道不同不相为谋。

听到陈循点名自己,再加上大厅中坐着一群“后辈”阁臣,苗衷意识到无法再装聋做哑,只能拱了拱手道:“元辅,在下认为大明此刻迫切需要休养生息的时间,既然鞑虏主动提出修好,可以承认也先的汗位。”

保守稳重等等特性,注定了苗衷偏向于主和派。不过站在他的视角上,主和并不是什么畏缩避战,确实大明此刻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压根就没有足够的力量跟银两,来支撑起对于瓦刺的全面战争。

正统年间双线作战带来的恶果,朝廷已经品尝过一次,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

“高中堂,你意下如何?”

陈循并没有直接赞同或者反对苗衷的意见,相反朝着高穀问了一句。

“早在年前云南布政司跟黔国公府就发来奏章,麓川思禄卷土重来占据了孟养宣慰司,还勾结了缅甸的阿瓦王朝意图谋取我大明西南国土,必然会成为来日之患。”

“如果此时与瓦剌交恶,朝廷有能力再度开启双线作战吗?”

高穀没有如同苗衷那样,直接表达自己的态度,相反提及了目前西南方向的局势。

不过他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现在大明别说是开启两条战线,恐怕想要平定一处叛乱都困难重重。高穀他内心里面不愿意成为主和派,现实却逼迫的他不得不接受瓦剌提出的两国修好。

两位资深阁臣表达的意见殊途同归,除非陈循本人反对,否则这场内阁议事的结果大局已定。

景泰帝朱祁钰答应靖远伯王骥永镇一方的消息,此刻并没有正式公布,处于绝密状态之中。不过陈循已经从皇帝那里得到了些许暗示,大明朝廷会再度开启征讨麓川的战役,这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内重心将放在南疆,北方边境的压力陡增。

可是陈循心里面却明白,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才是中原王朝永远的心腹大患,不得不防!

于是乎陈循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沈忆宸等后辈身上,期望他们能集思广益给出更好的解决之法,不然朝廷就将达成对瓦剌的妥协跟绥靖,承认也先成为新的蒙古大汗。

“那你们呢,有何看法?”

陈循目光扫视沈忆宸等人一圈,开口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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