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589节
说到这里商辂满脸的担忧,幼帝是最容易被人塑造跟影响的,沈忆宸身为外朝官员这方面的劣势太大了。
听着商辂的话语,沈忆宸却哈哈大笑起来:“陛下过完年也不过才满三岁,现在就考虑亲政后的事情,弘载你这是在杞人忧天按。”
“天有什么好忧的,我忧的是你。”
商辂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明明隐患颇深沈忆宸却不以为意。
“船到桥头自然直,十几年的岁月很漫长,活在当下就好。”
沈忆宸淡淡一笑,自己从入仕到现在不过七八年,发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帝亲政后的朝野会如何,现在谁也想象不到。
“罢了,你的运筹帷幄水平天下仅有,与其替你担忧还不如担忧下于少保的独子,他已经被忠国公石亨调往边关,看样子是凶多吉少。”
利用于谦的正直去弹劾石亨,是沈忆宸跟商辂两人商议过的事情,那时候沈忆宸之所以会犹豫,就是清楚石亨的为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从其他方面报复回来。
事实证明,于谦的独子于冕,成为了报复对象。
“向北,有办法阻止吗?”
面对商辂的询问,沈忆宸默默摇了摇头道:“于少保乃兵部尚书,要是有办法阻止的话,还需要吾等在这里考量吗?”
“于少保用抗令不遵去弹劾石亨,他就必然会以身作则,不会徇私枉法阻止五军都督府的内部调令,于冕此番前往边疆确实凶多吉少。”
“可这是于少保的独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就绝嗣了。”
商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跟愧疚,是他促使沈忆宸下定了“善不为官”的决心,后果跟报复却由于谦来承担。
并且绝嗣这种后果,对于谦而言着实有些太过于残忍!
其实不止是商辂不忍,沈忆宸同样心中有着挥之不去的愧疚,他思索了一番后开口道:“定襄伯郭登驻守大同多年官至总兵,虽然调任漠南蒙古镇守大同府被石亨掌控,想必还是有着不少影响力。”
“大同夜不收能力出众,曾潜入过鞑虏主营差点带回太上皇,可以托付定襄伯秘密安排一队夜不收护于冕周全,至少保住他的性命。”
沈忆宸目前能做到事情,就是想方设法保住于冕性命,不至于让于谦遭受丧子之痛。但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更别说这还是石亨刻意为之,没有谁可以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
“尽人事,听天命。”
商辂同样默默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另外一边的司礼监衙门内,曹吉祥正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面,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石亨道:“咱家本想去公府上拜访,没想到忠国公贵客盈门。”
相比较上一次曹吉祥面见石亨,至少还站起身虚伪说出什么有失远迎的话语,这一次干脆动都懒得动弹一下,架子可谓是端到了极致。
看到曹吉祥这个动作,石亨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自从京师守卫战大杀四方以来,各方莫不是在自己面前逢迎讨好,何曾受过这般被轻视羞辱的恶气。
特别轻视自己的,还是一个没卵子的阉人!
想到这些,石亨就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脑海中生出一股彻底与对方撕破脸皮的冲动。
不过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愤怒,石亨板着脸回道:“曹公公客气,本公是过来有要事商议。”
不称呼曹吉祥为“内相”,仅称呼他为曹公公,可能就是石亨现在能维系的最后骄傲了。
看到石亨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曹吉祥内心中有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满足感,朝野内外人人惧怕的忠国公,如今却在自己面前摧眉折腰,这便是权势带来的景象!
当然,曹吉祥不会过分羞辱石亨,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下马威给到位了他就立马站起身来,面带笑容了迎了上去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咱家正好也有要是与公爷商议,”
看着曹吉祥这满脸虚伪的笑容,石亨内心里面只感到一阵厌恶,没好气的说道:“曹公公想要商议的事情,该不会是令侄调任五军营中的后军都督同知一职吧。”
兵权就等同于石亨的禁脔,如今却不得不向曹吉祥妥协,等到把沈忆宸除掉之后,自己定当要手刃此等阉人!
“当然不是,忠国公你想到哪里去了。”
曹吉祥连忙摆了摆手,然后面带神秘的回道:“咱家想要与公爷商议的事情,是如何对付沈忆宸。”
第563章 百年大计
对付沈忆宸?
听到曹吉祥说要谈的是这件事情,石亨下意识的愣了一下,这阉人不是跟沈忆宸合伙准备谋夺自己兵权吗?
“忠国公,你该不会以为咱家真的蠢到,会跟沈忆宸联手对付你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曹吉祥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鸷的笑容。
“曹公公这话何意?”
说实话此刻石亨是有点懵圈了,曹吉祥如果不想跟沈忆宸联手的话,为何会让侄儿曹铉迁任五军营后军都督同知一职,这可是自己的势力范围。
“咱家就且问忠国公一句,你觉得目前自己跟沈忆宸两方孰强孰弱?”
这个问题石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傲气让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沈忆宸,但实事这么多次跟沈忆宸的争斗中,自己处于绝对的下风。
并且就算抛开谋略这方面不谈,单单武力方面沈忆宸外有漠南蒙古郭登,辽东都司曹义,以及山东、福建等卫所兵马。内有李达掌控到神机营,成国公一脉掌控的三千营大部,赵鸿杰掌控的锦衣卫。
真要衡量起来,文武两者皆输!
看到一向狂妄的石亨,面对这种问题选择沉默,实则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
“公爷,说句最现实的话,连你都不是沈忆宸的对手,咱家未来能斗赢他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呀……”
曹吉祥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话,相当于给石亨交了个底。
要知道曹吉祥并没有什么深厚背景,早期是投靠在王振门下卑躬屈膝,才在宫中获得立足之地。不过相比较起来他资历浅,年纪轻,短时间内几乎看不到什么出头之日。
但是曹吉祥在野心的驱使下有着一股狠劲,许多排名靠前的大太监是不愿意离宫外派的。哪怕就是有,想要去的地方也是偏向内陆的州府去作威作福,狠狠的捞上一笔银子。
可曹吉祥为了能出头,主动前往边疆去监军,硬生生凭借着战功混到司礼监掌印位置,还收拢了一批“精兵悍将”当做自己的私兵。
单单从这些经历来看,曹吉祥就不可能是个什么头脑简单的人物,沈忆宸打着什么算盘他其实心中很清楚,愿意与之合作无非是想篡取更大的利益。
常言说得好,赚钱也得有命花,石亨要真倒了,曹吉祥不认为自己单打独斗,能干的过沈忆宸。
石亨听到曹吉祥这段话,板着的脸有些缓和下来,对方这番表态确实比较实诚。自古只有吴蜀联盟去抗魏,没有与魏联合去灭吴、灭蜀的操作,唇亡齿寒是客观摆在面前的现实。
见到石亨神情有些松动,曹吉祥趁热打铁道:“阁部大九卿廷议的奏章,咱家已经顶着朝野内外的压力,扣在司礼监留中不发,相信此举足够彰显诚意。”
“公爷,咱家从来不是你的敌人,朝野内外你的敌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沈忆宸!”
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加之石亨此次前来司礼监,本就是为了跟曹吉祥修补关系。沉思片刻后,他点了点头道:“那内相有何好的方法去对付沈忆宸?”
称呼从开始到曹公公,又换回了“内相”,表明了石亨内心态度的转变。
听到石亨这话,曹吉祥脸上笑开了花道:“公爷可还记得前段时间官员考满,吏部尚书李贤大举党同伐异,得以升迁的官员几乎全是沈学门生?”
石亨是纯粹的武将,对于文官政务方面不太关注,不过之前官员考核闹得沸沸扬扬,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于是点了点头道:“本公略知一二。”
“李贤就是沈党中人,他此举已经引发众怒,只是碍于沈忆宸的权势不敢声张抗议罢了。只要公爷利用好这个机会,与朝廷备受打压的文官集团联手,全面弹劾沈忆宸结党营私,便能做到攻守之势异也!”
曹吉祥说这番话的时候神采飞扬,言行举止充斥着一种鼓动性。
计划咋一听确实不错,不过石亨也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孩童,他很快就发现了其中问题点。那便是自己去联合文官集团,弹劾沈忆宸结党营私,曹吉祥又做了些什么?
总不成就贡献了这驱虎吞狼之计,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吧。
石亨性格向来直来直往,干脆挑明道:“本公联合文官集团去弹劾沈忆宸,那不知内相能提供什么帮助?”
对于石亨这个问题,曹吉祥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笑容,靠近悄声说道:“太后跟陛下的问罪,够了吗?”
听到这话石亨的表情变了,果然宫中内官的优势无与伦比。新君即位还不到半年,曹吉祥便能取得这对母子的信任,利用皇权去问罪沈忆宸。
“内相要是身处前朝,何尝不能宰执天下。”
石亨忍不住夸赞了曹吉祥一句,从御马监跃升到司礼监,再到掌控幼帝这对孤儿寡母。但凡不是个阉人,说不定还真能有宰执天下的能力。
只不过这句夸赞听在曹吉祥的耳中,却跟骂人无异,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戳中自己的生理缺陷。
但此等情形之下,曹吉祥肯定不会把内心的不满表达出来,依旧笑呵呵的回道:“成败在此一举,就看公爷能造出多大的势了。”
“另外吾侄曹钦担任都督同知一职,想必公爷这次不会抗命不遵了吧。”
对付沈忆宸是一回事,把手伸进京营夺取兵权又是另外一回事,鱼与熊掌我曹吉祥全都要!
“内相说笑了,本公岂是抗命不遵之人。”
石亨隐忍的回了一句,他这次前来本就是按照赵晋的谋画,打算向曹吉祥低头让利的。现在还得到了对方合作承诺,利用皇权去对付沈忆宸,已经称得上是意外之喜。
还是那句话,等到共同的敌人沈忆宸被除掉后,我石亨必然手刃眼前阉人,以泄心头之恨!
“哈哈哈,公爷爽快。”
收获颇丰让曹吉祥放肆大笑起来,自己终究还是成了那个得利的渔翁。
另外一边沈忆宸并不知道石亨在幕僚的劝说下,主动向曹吉祥低头让利,两人再度达成了合作关系。相反他正趁着年关将至的空闲时期,抱着已经能牙牙学语的女儿沈清影,把玩着府中各种为了迎接新年的灯笼跟挂饰。
“夫君,外面寒冷,你可别让孩子着凉了。”
看着沈忆宸正乐此不疲的把女儿举高高,去触碰挂在房檐下的灯笼系带,站在屋内窗台前的陈青桐,只能出言提醒一句。
“放心,我沈忆宸的女儿,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哪会这么容易着凉。”
“亏你还是三元及第,巾帼不让须眉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陈青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夫君在外面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到了屋内碰到女儿就智商骤降,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吴管家却悄然来到了沈忆宸的院子,朝他拱手道:“沈公子,公爷有事召见。”
现在沈忆宸担任内阁首辅,同样走到了位极人臣的位置,一般情况下成国公朱勇很少再过问朝中政务。这种年关将至的时候商议,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于是沈忆宸放下了女儿沈清影,把她交付到了妻子手中。
然后转头随口向吴管家问道:“公爷是有何要事吗?”
“小的不知。”
“那我现在就过去吧。”
“沈公子,请。”
就这样沈忆宸跟在了吴管家后面,来到了成国公朱勇的书房。
“晚辈见过公爷。”
进屋之后沈忆宸拱手行礼,朱勇却立马站起身来,拿过一封信函递了过来说道:“这是靖远伯王骥从麓川发来的私信,你可以看看。”
麓川的消息?
听到这个地名沈忆宸瞬间就认真起来,要知道麓川虽然单纯论实力,确实远不如北方的蒙古汗国,但要论起征讨难度,两者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正统朝期间数次征伐麓川,规模最大的一次动用兵马加上民夫超过了五十万人,以至于连北方边军都调往了南疆平叛,结果却功亏一篑,对方趁着大明土木堡之败卷土重来。
景泰朝在沈忆宸的坚持之下,用永镇一方的条件促使靖远伯王骥率领十几万南征军离京,再度开启讨伐麓川的战争。
如今三年多过去,整个大明南方州府征调物资无数,却始终没有迎来一锤定音的胜利曙光。沈忆宸不愿再重蹈正统朝麓川战役的覆辙,不管朝中有多少人反对,他始终坚持除恶务尽这条道理。
不过用后世的话语来形容,现在的麓川战争更像是一场游击战跟治安战,靖远伯王骥早就击败了土司家族的主力。但对方往深山老林里面一钻,还有些潜入了缅甸阿瓦王朝的地盘,等待着明军退去后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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