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的时代 第294节
“还有‘楚才号’上的船员射击落水者,难道不该被惩罚么?如果这件事不得到一个公正透明的解决,那么这还是一个国家么?”
汤皖忍着悲痛,质问道:“菊长,我们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见死不救,反而再踩一脚么?”
菊长沉默了老半天,枯寂的喝了一口茶后,面对汤皖明晃晃的质问,无奈的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呼!”汤皖的心脏莫名的刺痛了,相信任何一个人听闻这件事,心脏都会被刺痛,简直骇天下之大闻,赤裸裸的现实触目惊心。
菊长还欲再提示一些这其中的隐晦点,但是汤皖却是忽然不想再听了,无非是一帮人内斗而已,只要确认了这件事是真实发生的就行。
那些个内幕,隐晦不过是斗争者开脱的理由,以此为犯下的罪行开脱,殊不知,老百姓就乘个船而已,招谁惹谁了,凭白无辜丢了命,难道不应该有个说法的吗?
菊长走后不久,陈学长来了,手里同样捏着一封信,汤皖瞬间明白了,怕是轮船招商局负责人孙之瑛实在没法了,挨个给首都有名望的人寄信,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呦呵一声。
否则这起事故,也不会都过了一周,也没个消息透露出来,真是实在没法了啊........
这个草菅人命的世道!!
第352章 霉国之行
轮船招商局负责人孙之瑛不只是给汤皖一个人寄了信,包括陈学长,《申报》,《京报》,《字林西报》等人都收到了信。
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下的办法,《江宽号》沉没,遇难者七百多人,所有的善后赔偿工作已经在悄悄进行了。
但轮船招商局独自却是承受不了赔偿,于是孙之瑛就进京找段总索要赔偿方案,岂料被衙门负责人以《江宽号》未遵循航向灯指示,误入逆向航道,导致两船相撞为由,拒绝了轮船招商局的索赔。
因此,孙之瑛在多次相商无果后,选择孤注一掷,把事件向公众公开,这才有了许多人收到了爆料信。
次日的首都晨报,多家报纸开始直面报道《江宽号》特大遇难事故,由此开始,这起事故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向外界传播,也开始被公众知晓。
尤其是《楚才号》的船长和船员,朝落水者射击,迅速引起了极大的公愤,民众愤然请愿,要求彻查这起事故,还七百多遇难者一个公道。
几天之后,这起事故已经全国皆知,迫于舆论的压力,《楚才号》的船长和大副被送上了军事法庭,成了背锅侠,等待他们的将是漫长而又扯皮的法律判决。
随后衙门启动对遇难者赔偿工作,初步拟算每位遇难者一百大洋,这遭到了遇难者家属的抵制,接下来又将是漫长的扯皮。
《江宽号》事故,充分暴露了现阶段下,华夏法律意识的淡薄,司法工具远远没能独立,却是沦为了当权者的附庸,真是个悲哀。
时间来到了五月,没了春寒料峭的微冷,此时最是一年之中气候最适宜的时候,不冷不热。
这一天迅哥儿和李石曾先生突然携手登门,送来了喜报,青霉素提纯工作全部结束。
差不多前后用了一年的时间,俩人最终完成了这一项艰巨的任务,汤皖闻言,内心欢喜不已,问道:
“实验做了没?”
迅哥儿道:“细菌抑制实验已经结束,证明了青霉菌的分泌物有用。”
汤皖又迫切问道:“小白鼠实验做了没?”
迅哥儿龇着嘴,笑着点点头。
接下来,便是做人体实验,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医院里这样的伤后感染病例有很多,可以私下里找几个病例询问一下,是否愿意作为志愿者。
汤皖这边还在想,要不要找书贵他们那帮工友想想办法,他们长辛店那一片,都是在机械厂工作的,难免会受伤什么的。
哪知,迅哥儿却是言明人体实验已经开始在做了,这倒是让汤皖好奇了,忙不迭问道:
“在哪里进行人体实验?”
迅哥儿和李石曾先生同时举起了胳膊,在左手腕部往上两尺的地方,突兀的出现了一条伤口,虽然伤口被清理过,但还是看的汤皖心里一凉。
“你们俩人是不是傻?都没有确认过的东西,你们直接拿自己来做实验,万一弄不好,岂不是要交待了?”
“你们俩做这件事,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汤皖几近失去理智,真心感到后怕,又追问道:
“涂抹了感染伤口的细菌没?”
面对汤皖的质问,迅哥儿反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龇着嘴笑道:“涂了,不然做个鸟的实验?”
汤皖没空搭理迅哥儿的扯淡,狠狠剐了迅哥儿一眼,又转头看向了李石曾先生,忙问道:
“你呢?”
李石曾先生含蓄的点点头。
汤皖双手捂着额头,一下子就瘫软在了躺椅上,喘着重气,老半天都没缓过来,开始在心里祈祷着实验一定要成功。
在随后的几天里,汤皖一刻不停的围着两人转悠,心甘情愿的当起了一个老妈子,嘘寒问暖,照顾的无微不至。
好在,一周之后,实验结果出了,俩人没事了,伤口开始愈合,汤皖这才放下心,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青霉素提纯工作完毕后,迅哥儿回了浙省老家,要去变卖家当,接全家人来首都生活,李石曾先生天生劳碌命,转头去了山城,开始规划山城大学。
而汤皖则是带着钱玄,偷偷在五月的一天,从平津港出发,乘坐轮船去往霉国,准备找合作商,开始搞大钱。
这趟旅途大约需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直到上了船,汤皖才和钱玄道出了青霉素的事情,没想到钱玄只是幽怨的白了白眼,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迅哥儿闭关这么久,任钱玄心再大,也该知道了肯定是在背后偷摸着搞事情,不过却是没有追问到底罢了,该知道迟早会知道的。
这一趟霉国之行,汤皖喊上钱玄时,钱玄就知道了,到了掀新娘盖头的时候了,至于生气什么的,不存在的。
汤皖在出发前,特意给霉国的大学发了电文,没想到竟然收到了许多回复,其中赫然就有哈佛大学,邀请汤皖前去开演讲。
这不,车马费立刻就有人报销了,不过是演讲而已,还能赚取报酬,何乐而不为,另外据汤皖所知,哈佛大学医学院可是很厉害的,虽然还没出诺奖。
大洋上漂泊了近一个月,总算是停靠在了霉国东海岸曼哈顿港,抬头就能看见那一尊标志性的自由女神像。
钱玄这是第一次来霉国,下船的时候,瞅着自由女神像,怔怔说道:“真大啊!”
“哈哈.......”汤皖没忍住笑,轻轻送上了一脚,却是记下了心里,回去就写日记里。
纽约,一座梦幻般的城市,尤其是欧战的哺育,无数条从欧洲到来的船只,带走了大量物资,留下了钱财,让这座城市的经济异常的活跃,显得朝气蓬勃。
哈佛派人前来迎接的是一个叫斯特林的大鼻子霉国人,中间秃顶,两边留着白发,举着汤皖名字的大牌子异常的显眼。
波士顿离纽约不远,乘坐火车一天就能到,在剑桥城,哈佛大学的邻居是麻省理工,两个校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哈佛的演讲开始开始前,汤皖拜托斯特林先生,引荐一下哈佛医学院的院长,说是有事情想咨询。
哈佛大学医学院是1908年创建,距今已经10年过去了,一个诺奖都没出,但却是千万不能小看了医学院的实力。
医学院的院长是一个叫哈里斯的老头,来会见汤皖时,还穿着一件白大褂,却是不明白,为何一个国际关系学者拜访医学院,莫非是生病了?
汤皖先是谈论到了在欧战战场的残酷,又谈及死于伤后感染的人数达到了几十万之多,毕竟现阶段,赏后感染几乎就是绝症。
汤皖扯了一大通,听的哈里斯先生有些不耐烦,直接脱下了眼镜,然后,汤皖才缓缓说道:
“哈里斯先生,我这次漂洋过海来到霉国,特意带来一份礼物,我们找到了治疗伤后感染的特效药,在华夏已经做过人体实验,想在霉国也做一次,麻烦了!”
白大褂哈里斯先生几乎不敢置信,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在伤后感染这个课题上,无数人夜以继日的攻克,却是没有丝毫成果。
现在汤皖来霉国告诉他,华夏人解决了这个难题,这如何能让人信服?
“汤皖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哈里斯先生重现带上了眼睛,质疑道。
汤皖点点头,朝着钱玄使了一个眼色,就见钱玄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样品,汤皖把样品放到哈里斯先生面前,谦虚道:
“这是特效药的样品,麻烦哈里斯先生验证一下药效。”
哈里斯先生瞅着青霉素样品,总算是收起了脸上的讥笑,随意瞥了一眼,丝毫没放在心上。
既然有样品,尽可做一番实验,其实哈里斯先生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一个贫弱的国家会产出这么伟大的成果的。
汤皖见白大褂哈里斯先生收了样品,却是一脸的不耐烦,也没生气,只是叮嘱一定要做一下实验,便辞别了。
之前汤皖在医学院受到了白大褂的鄙视,回到了擅长的国际关系上面,瞬间变成了一个站在高处的俯视者。
在四天的时间里,汤皖作了三场国际关系演讲,除了皒国问题,东亚格局,剩下的便是最近异常火爆的欧战何时停战课题。
三场演讲,场场爆满,许多人慕名而来,“波士顿日报”在首页刊用《二十世纪,华夏第一位智者来访》的夸张标题刊发文章,里里外外给汤皖介绍了一遍,汤皖算是初次与霉国人民打了个招呼。
第353章 血与泪的华夏城
在哈佛演讲的几天里,汤皖和钱玄受到了比较高的规格待遇,在周围全是洋人的世界里,两个黄皮肤的华夏人住着高档酒店,吃了高档西餐,总是显得很突兀和扎眼。
每当汤皖和钱玄去楼下餐厅就餐的时候,总是会引起一些霉国人的敌视和评头论足,在珐国的时候,汤皖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在霉国,这种感觉非常明显。
以至于,有些不明就以的霉国人会前来询问汤皖是不是曰本人,如果是曰本人,他们的态度会好很多,如果是华夏人,立刻就会招来不待见。
轻则招来嘘声和不屑,重则招来各种侮辱性词汇,事实上汤皖还会讲一些日语,如果用日语交流大抵会减少许多麻烦。
但偏偏汤皖不愿意装作是曰本人,偏偏会义正词严的起身反驳,表明自己是堂堂正正的华夏人,是受邀来的哈佛作演讲。
所以钱玄这个热情青年就尴尬了,虽不知洋人在骂些什么,但是光凭表情言行就能判断,绝不是什么好话。
但由于钱玄不会英文,这个大喷子便无用武之地,因此这一趟霉国行,促使钱玄下定了一个决心,开始学习英文。
汤皖与霉国人对喷的次数多了,渐渐让许多霉国人知道了这是两个与众不同的华夏人,与他们印象中的那些来霉国当奴隶的华夏人是不同的。
是的,这是有本质的区别,首先汤皖是受邀来的霉国做学术演讲,其二汤皖也不想定居在霉国,去抢那些所谓的懒惰的白人的“饭碗”。
反过来想一想,汤皖和钱玄即便是出现在高档酒店场所,都会遭受如此多的侮辱,那么那些处于霉国最地下的第四种人的华人,平日里,该遭受怎样的对待的。
结果是不寒而栗的,是非人道的待遇,此阶段,在霉国的华人地位,极其地下,与奴隶差别不大,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钱,受无尽的白眼,动辄惨遭殴打。
1882年,霉国国会通过了一项特别针对华人的法案,便是《排华法案》,这是霉国历史上第一个限制外来移民的法案。
该法案在十年内,禁止那些被雇佣为矿工和铁路工的华人劳工进入霉国,否则将遭到监禁或者驱逐。
这项法案也影响到了已经在霉国定居的华人,因为任何华人离开霉国后,想要再次进入霉国必须要获得许可,并且它剥夺了华人移民的霉国公民权,从而使得华人永久孤立。
该项法案通过10年后的1892年,被所盖瑞法案所延续,并且没有终止日期,也就是说“排华法案”无限期有效。
然而霉国一项宣称他们遵守“自由、平等”的立国原则,这是哪里来的自由?哪里来的平等?最搞笑的是,许多人都信了,并且在100年后,依然有人信霉国人的“自由,平等。”
与华夏同时期的文明都已经灭亡,唯有华夏5000年文明能够延续至今,这与华夏人与生俱来的勤劳,踏实,本分息息相关。
这种骨子里的勤劳,踏实,本分,使得近代大量的华夏人走出国门后,都能够扎进异国他乡的陌生土壤里,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下来的关键所在。
19世纪中期,霉国和加纳大兴起淘金热,资本家急缺物美价廉的劳工成为挖金矿的劳工,而当时晚清腐坏,封闭了几百年的国门豁然被迫大开,许多华夏人或被欺骗,或被引诱去了霉国,被卖给了挖矿的公司。
这就是霉国的第一代在美华人的由来,而后他们经历了血与泪的洗礼,阐述了一个道理,霉国不是自由者的天堂,而是平民者的地狱。
第一批华人最初到达美国后,被迫签署了一项长达十年的卖身契,没日没夜的挖矿,拿着可怜的薪水,生病了只能等死,面对矿区周边高昂的物价,他们忘而退步,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啃着发臭的面包。
1962年霉国总统林肯批准太平洋铁路法案,指定了由两家铁路公司相向筑路。
一是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向东,二是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向西,最终两家铁路公司在霉国中西部实施接轨,以加快施工进程。
早期加利福利亚境内的太平洋铁路修建,由于缺少劳工,和霉国本土工人工资较高,于是就找到了一群居住在旧金山的爱尔兰移民。
19世纪40年代末,仍旧是瑛国殖民地的爱尔兰发生了大饥荒,大批爱尔兰人不是饿死就是远走霉国,当时的爱尔兰因此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口。
而这群爱尔兰人酗酒、闹事、斗殴、桀骜不驯且不服管理,经常罢工闹饷,每天还有数以百计吃不了苦的爱尔兰工人逃跑,这导致施工进度遭到极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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