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255节
以后,又将如何呢?
“你在想什么?”娜茜德公主已然苏醒,一双幽深碧绿的大眼睛望着他,眼眸含情笑嫣然,只是瞥上一眼便心已醉。
“……没想什么。”李延良伸手轻轻地拂了一下她的头发。
“你是在担心我们的事……”娜茜德公主朝他挤了挤,双手紧紧地抱住他,贝齿轻轻地咬着下唇,脸上带着几分魅惑。
“……”感受着娜茜德公主的炙热的体温,李延良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浴火强行压了压,但左手却不受控制地探向轻薄的锦被之下。
“嗯……”娜茜德公主轻轻地呼了一声,嘴里喃喃地说道:“这是真神赐予我们的幸福,我们应该去尽情地享受,去拥有,而不必再想虚妄的未来,还有世俗的惩罚。为了你,我愿意承受任何结果,哪怕就是放逐,甚至是死亡!”
“娜茜德,你离开皇室吧。”李延良只觉得自己呼吸又开始沉重起来,身体中仿佛有一团火,“我大齐帝国允许女子休婚另嫁,更不会禁止丧夫再婚的行为。只要你脱离皇室,去了珉王妃称号,你就是一个自由人。”
“那你……会娶我吗?”娜茜德公主不断地亲吻李延良。
“我……”李延良此时仍存一丝清明,突然间想到了妻子和几个孩子,脸上顿时显出为难的神情。
“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丈夫,成为我的唯一。”娜茜德公主攀到了李延良的身上,媚眼如丝,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道。
“我可能无法成为……你的丈夫……”李延良的嘴巴被封住了,随即一股最为原始的欲望开始支配他的大脑,还有他接下来的……行为举止。
“她终究是一个……好妻子。”
在即将沦陷的时候,李延良的脑海中出现了妻子曹曦的身影,清冷而幽静的眼神似乎在不经意间地看着他。
——
八时,天色已然大亮,而距离珉王府庄园不远的一处雅致别院驶来了三辆马车,停在了小院的门口,十余名仆役和侍女迅速下了车,然后恭敬地站在路边,等待主人的命令。
“可以确定吗?”董佩蓉一脸肃容地问道。
“回夫人,可以确定。”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躬身应道:“昨日,小孔在此蹲守,亲自看到……大老爷进去了,直至深夜,也未出来。”
说完,管家头垂得更低了,脸上的表情也是纠结无比。
“我倒是以为大老爷巡视地方,忙于公务,以至于这般废寝忘食,不得归家。”董佩蓉冷笑两声,“想不到,他竟然于此金屋藏娇,继而乐不思蜀呀!”
仆役和侍女闻言,皆垂头不语。
“既然咱们到了,那就进去瞧瞧吧。”董佩蓉抬脚便朝别院的大门走去,上了台阶,使劲一脚踹了过去。
“咚!”
大门只是晃了晃,却并没有被踹开,倒是将董佩蓉震得倒退两步,差点摔倒在门口。
“德义,给我把门砸开!”她恼怒地朝身后一名青年喝道。
“姑母……”董德义有心想再劝劝。
“无需多言!”董佩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董家受不了这等侮辱!……给我将门砸开!”
董德义面色一僵,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招呼几名壮实的仆役,用身体朝大门狠狠地撞去。
秀山湖庄园别墅无数,所住的人家非富即贵,治安状况自然也是极好的,不时有警察巡逻走动,宵小之辈或者鸡鸣狗盗之徒,是万万不敢跑来此处撒野的。
因而,很多别墅庄园的大门基本上也谈不上太多坚固,在几名壮汉的撞击下,这栋别院的大门很快便被撞开。
董佩蓉带着人直接闯入院内,并径直朝正屋快步走去。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动静,一名女仆刚从屋里走出,尚未出声询问,便被冲入的几名女侍给摁到一边,封住了嘴巴。
“什么人,胆敢擅闯……”内阁资政、工商事务部尚书郑师良披着一件单衣,站在屋檐下,疾言厉色,正要大声呵斥这群闯入者,但一眼看到带头的董佩蓉,立时露出惊愕的神情,“夫人……,你……你怎生来此?”
“我来瞧瞧你金屋藏娇的小美人是如何倾国倾城!”董佩蓉阴恻恻地说道:“我来这么早,是不是扰了我们资政大人的清梦呀!”
“夫人……”郑师良一脸的尴尬和难堪,期期艾艾地说道:“……夫人,何必……如此?”
郑师良原为汉东省总督,在泰平帝临死前,被委以重任,迁吏部右尚书,兼长安府尹,永隆六年(1735年)擢升内阁资政、工商事务部尚书。
在过完年后,内阁总理大臣韩清山以年迈体弱为由,辞去本兼各职,准备回乡颐养天年。于是,敕令院和元老院奉永隆帝之命,开始准备推举新一届内阁总理大臣。
而郑师良便是其中呼声最高的几位人选之一,据悉,皇帝陛下似乎也较为青睐于他,很有可能登顶帝国最高权力巅峰,可谓风光一时无量。
但是吧,这位潜在的内阁总理大臣,却有一个较为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惧内”,即怕老婆,与前唐时期的名臣房玄龄和前明时期鼎鼎大名的将军戚继光一样。
何也?
无他,因为这位前途远大的政治明星在年轻的时候家境不是很好,也就是一位“凤凰男”,从长安帝国大学毕业步入官场后,便高攀了一门婚事,娶了原帝国元老昌宁公董凤山的嫡亲玄孙女董佩蓉。
借助着董家,郑师良不仅实现了财富上的自由,而且还拥有了广阔的政治人脉,在不到二十年时间,便升迁至汉东省总督之位,成为显赫的一名封疆大吏。
然而,妻子董氏却仗着身后家族背景,嫁给他后,在屋宅之中异常强势,搞得他始终直不起腰杆,以至于落下了“惧内”的病根。
哪怕后来无数官员和百姓在他煊赫的官威面前瑟瑟发抖,恭敬至极,哪怕他即将成为帝国总理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老婆的长年“淫威”之下,依然不改怂样。
有人说,升官,发财,死老婆,是男人终极追求之一。但可叹的是,董氏却一直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且又善妒,一意要独享郑师良的“宠爱”。
因此,郑师良在极度压抑之下,只能剑走偏锋,实现第二层次的追求,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至少飘一面彩旗。
数年前,他看中了一名来自秦国的女戏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加之容颜俏丽,顿时生出了金屋藏娇的念头。
经过一番运作,郑师良背着董氏,悄悄地在未央区秀山湖购置了一栋普通的别院,将那名女子藏在此间,时不时寻机前来享受一时的温柔,过得是无比潇洒快活。
此事,他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连自己最为亲信的长随辅吏也没透露过,而且每次前来秀山湖,也是极尽周章,不仅会稍稍乔装异服,还会在长安城里连续转换数辆马车,才偷偷地潜到这处别院。
几年过去了,凭着他这般小心谨慎,从未出现过任何偏差,甚至还与这名女子生下了一个孩子,使得他倍加珍视这里的一切。
却未曾想到,自己的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信,这么一大早,带着人直接“打”上门了!
“哟,这位就是我那未曾见面的妹妹吧!”
董佩蓉看到一名面容秀丽的女子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幼儿,怯生生地站在屋脚,见她望过来,吓得面色苍白,立时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董佩蓉上前一步,走到那女子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我大齐可不兴跪拜之礼,莫要折杀了我!……啧啧,瞧瞧这孩子,眉眼间跟咱们得资政大人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来,让我抱抱。”
“大人……”那名女子眼泪不断地往下流淌,将自己的孩子抱得紧紧的,然后求助地望着郑师良。
“夫人……”郑师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试图阻止对方“欺负”那可怜的母子。
“郑师良!”董佩蓉冷喝一声,“你虽为内阁资政、阁部尚书,就莫以为我做不出戚夫人(戚继光夫人)杖夫挞妾的事情!……你此番行止,对得起我吗?”
“来人,将孩子拿了,送回府中。……至于这个小贱人,给我掌嘴,教教她如何谨守妇道,莫要这般下贱为他人外室!”
“夫人……”郑师良艰难地站在那名女子身前,又羞又愤地说道:“夫人,需给我……几分体面!”
“给你体面?……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给我几分体面?!”董佩蓉疾言厉色地瞪着他,“闪开了!要不然,莫怪我将你一起发落!”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响起清脆的耳光声,女人的哭泣声,孩子的嘶喊声,以及一阵又一阵竭斯底里的大吼声,乱成一片。
须臾,郑师良面色阴沉地从屋中走出,准备乘坐院外的马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或许,自己的离去,能让暴怒中的妻子失去发泄目标后,能安静下来,不会太过为难自己的心爱之人。
妻子虽然蛮横善妒,但终究不是一个残暴的女人,想来不会搞出血腥的事情。
“资政大人,发生了何事?”
却不想院外聚集了十余看热闹的“闲人”,见郑师良出来,连忙拱手问好,还关切地询问屋宅之中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是否需要“帮忙”。
郑师良将头一撇,不发一言,直接上了一辆马车,然后吩咐车夫速速驾车离去。
“苦也!”
这番怕是被人算计了!
第391章 革新
随着齐国民众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茶馆、酒肆、游园、咖啡馆、酒吧等诸多休闲场所也日益多了起来,吸引了无数闲暇民众的消费。
咖啡馆和酒吧这两种业态完全是舶来品,最初是由一些归化落籍的欧裔居民仿照欧洲大陆国家开办起来的,但发展至今,也渐渐实现了齐国本土化,在保留了些许欧洲风格外,几乎变得跟东方的茶馆和酒肆没什么不同。
唯一的区别就是,东方传统的茶馆和酒肆更有意境,地方更为宽敞,装修更有格调,基本上都是一些中产阶级以上的人群聚集。
部分装饰婉约典雅的茶馆,甚至还需要凭借一定的身份和地位,方能进入其中。
不像酒吧,狭小逼仄,很多都是开在某个房子的前厅,仅配有简单的家具和粗陋的装饰。啤酒、蜜酒(即朗姆酒)、烧酒以及各种果酒从仓库的小门或储藏室的半腰门里端出来。
就像乡村小酒馆一样,许多城市酒吧的规模很小,而且数量众多。在工人聚居区,几乎每三五十栋房子里就有一家这样的酒吧。
经营者除了欧裔国民外,还有土生土长的齐国人,极度拥挤的城市家庭住房促使酒吧和小酒馆成了一个极受欢迎的放松场所。
有了城市酒吧,疲惫至极的工人们得以远离家中哭闹而喧哗的孩子,离开逼仄凌乱的房间,暂时从琐碎而无序的家务中逃离出来,享受片刻的心灵“安宁”。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酒吧都是如此。那些有钱投资和经营酿酒厂的商人们会竭尽所能地让自己的酒吧看上去比较讨喜,由此来吸引潜在的购买客户。他们的酒吧里铺着色彩鲜艳的瓷砖,还开着宽敞而明亮的窗户,配有通明的灯光,闪闪发光的金属装饰和高度抛光的木制品。这样的酒吧看上去宏伟而壮观,像是一栋豪华宫殿。
不过,在齐国稍有身份的人一般不会光顾这种底层民众消费的场所,而是邀约三五好友同僚,前往那些私密性较高的茶馆,品茗着浓郁的香茶,吃着可口的小点心,在熏香袅袅的茶室中,聊聊国内外重大事务,谈谈当今政局变化,交换一下彼此之间的信息和看法。
“听说,陛下有意要对元老院进行一番革新,准备将其更名为谏议院,并且还要扩大代表人数和放宽代表遴选资格。”
1737年4月3日,傍晚七时,在长安玄武区礼仁街一家环境雅致的茶馆,几名相熟的官员正在喝着茶,聊着近期朝堂上的诸多风云。
敕令院律法司参议孙麟书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放在面前的小几上,然后从一只碟中抓了几颗杏仁,慢慢地嚼着。
“怎么,陛下折腾完你们敕令院,又要对元老院动刀了?”长安府右通判祁庆宇笑着问道。
“陛下对敕令院和元老院发难,这并不让人感到意外。”兵备事务部考功司主事薛彦温说道:“新的一任内阁总理大臣的推举前后耗时近两月,迟迟无法确定人选,而且陛下所属意的几名阁臣不是出了事,就是被两院所否决,定然是引得陛下为此恼怒不已,准备秋后算账。”
“是呀,此次内阁总理人选推举,竟然耗时两个月,使得政府长期停摆,为我大齐建国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孙麟书苦笑着说道:“先是内阁资政、工商事务部尚书郑师良因为家中的葡萄架倒了,闹得满城风雨,让无数人看了笑话,不得不自请外放,避往黔州为任。随后,又是内阁资政、殖民事务部尚书马惟允爆出教子无方、戕害无辜女子的恶劣事情出来,导致两院临时废除了他的总理推举资格。最后,两院遴选和推举的数名总理大臣人选又都被陛下接连否决,以至于内阁难产。这番情形,啧,还真是让人看着揪心无比。……很显然,两院代表是不愿意看到陛下独揽大权,从而在内阁也获得更多的话语。”
“呵,僵持到最后,还是推出了一位双方都不甚满意的总理大臣,算是彼此各让一步。但以后呀,说不定还有的相争扯皮。“祁庆宇低声说道:“不过,内阁总理的推选必须经由敕令院和元老院协商一致,获取绝对多数(三分之二)支持方能组阁建立新的一届政府,是太祖皇帝亲自设计的政治制度,历任皇帝均未曾想过要予以大幅改动。如今,陛下执意要革新两院体制,怕是要遭到无数人的反对吧?”
“近期各大报刊媒体都在宣扬国民参政议政的必要性,甚至还打出了‘天惟时求民主,乃降大命于成汤’、‘仆为民主,当以法率下’之类的旗号,使得陛下的革新之举,在舆论上受到民间广泛的欢迎和支持。”薛彦温说着,也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在小几上,徐徐说道:“所以呀,此番两院与陛下斗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呀!”
“陛下想破除当今诸多弊政,必然想要收揽更多的权力。”孙麟书摇摇头说道:“但是,太祖昔日设政立制的初衷却是为了整个帝国的权力制衡,既防止始皇汉武那般的独裁专断,又要避免宋明两朝的体制僵硬和分权对立的弊病,至今已延续九十余年,也保障了我大齐政局的长期平稳。若是陛下执意这般革新变法,岂不是要置帝国于乱局之中?再者,此举更是有违太祖皇帝的陈法旧规,恐是取祸之道呀!”
“但是,陛下改革两院、增加代表、放宽遴选资格,皆打着亲民亲政的旗号,站在整个社会的最高道义之上,可以说是裹挟民意,以迫两院就范。”祁庆宇皱着眉头说道:“若是两院执意对抗,不愿革新,怕是会遭到汹汹民意的口诛笔伐,最终失了道义、落了下乘。”
“陛下可以蛊惑民意,难道两院就只能坐以待毙?”
“但是,陛下不仅占着大义名分,还掌握着舆论的主导权。”祁庆宇说着,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虽说,报纸书刊的出版发行审核权为新闻管理署,但陛下掌控的民调处却能以危害帝国安全的名义,封禁任何危及政府和皇室的言论和文章。你说,要是他们以此为借口,将那些反对陛下革新的言论悉数封禁,那两院如何在舆论上形成对自己有利的辩驳和宣传?”
“陛下何止仅握有民调处这把利剑?”薛彦温接过话题说道:“不要忘了,监察院也是心属陛下的。这么多年来,多少封疆大吏以贪腐之罪被查核,多少阁部重臣以渎职枉法被黜落。郢州煤矿工人罢工集会,引得陛下震怒,监察院遂会同民调处和宪兵司令部联合调查,几乎将郢州官员一扫而空,还牵连了十数名汉东省督抚要员。你说,要是监察院受命去查两院代表,会是怎样的情形?”
“事不至此吧?”孙麟书悚然一惊,诧声说道:“若是监察院有心为难,哪个官员能经得起他们来查?”
“若是将陛下逼得急了,你说会不会指令监察院大张旗鼓地对整个官场展开一场大清洗?”薛彦温幽幽地说道:“毕竟,无数的国内民众是乐见陛下整顿吏治的,对官场的清正廉明也有着强烈的期盼。难道,还有人敢阻止陛下反贪治腐?需知,前明洪武皇帝以治贪为名大肆屠戮官员,可是得到无数百姓的拍手称道,更引得世人敬仰和赞叹。”
“前明洪武皇帝时期,那可是真正的官员噩梦,甚至可称之为官不聊生,人人自危。”祁庆宇苦笑着说道:“虽然,我大齐律法稍显宽松,不至于有剥皮实草、株连九族之类的酷法,但要是陛下真的想要清洗官场,那对我们而言,也是难以承受的打击。”
“陛下若是清洗了官场,哪个来为帝国署任治事?”
“郢州府上下被一扫而空,可曾引发地方动荡?要知道,我大齐可不是像秦国那般是科举选官的。”
“呵,我们在此忧虑万分,是不是有些多余呀?”薛彦温笑着说道:“观陛下登基御政八年以来,虽然有些诏令和措施比较激进大胆,但总的来说,陛下还是守规矩、讲道理、尊法制的,不会率性而为,搞得我大齐政局出现剧烈波动。再者而言,世家、元老和勋贵又不是一味头铁,非要跟陛下硬顶死扛。到时候呀,双方之间说不定就会像此次总理大臣的推举一样,各取所需后,会理智的再后退一步,不至于将帝国局势搞得太过尖锐。来来来……,且饮一盏香茶,勿要这般杞人忧天!即使天真的塌下来,也有个高的先顶着,我们何须如此忧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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