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40节
官虽然都不大,但这挑人的阵仗可不小。
朱标也有些好奇常升的能耐,索性都依了他。
很快,就在常升小憩片刻,吃上了早膳之后,六部的人手也都战战兢兢的被一名内侍领入了书房。
随行的,还有一名身着绯袍,绣锦鸡,怀中还抱着一大堆奏书的官员。
扫了一眼书房内被召来的一众六部官员和面生的常升,他自顾自的向朱标行礼到:“臣范敏,参见太子殿下。”
虽然洪武一朝,官员任免调职的频率相当之高。
但作为一个放牛郎出身,被朱元璋看中,十八岁(洪武八年)即中秀才,擢户部郎中,洪武十三年就试(临时)吏部尚书,然后升任户部尚书。
范敏这人生经历,简直如同开挂。
但在史书中,他的声名却不显。
因为他这个户部尚书的任期内,就主持编造了明初的黄册后,隔年就因为能力不足被罢了。
“起来吧,户部有何事需要呈报?”
范敏托着手中的奏书道:“臣蒙圣恩,擢为户部尚书,但接手日短,户部人手不足,到今日才算全面清查完毕,今日是来向殿下当面汇报户部情况的。”
“呈上来吧。”
虽然手头的工作已经不少,但户部主管大明财政,朱标是必须要了然于心的。
“且慢。”
听到是来汇报户部情况的,常升出言打断。
随后就令一旁的内侍搬了两条条案放置一旁,两边各放了一把椅子,再给自己要了纸笔。
随即便邀请范敏与他对面而坐。
看朱标点头示意,范敏也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抱着奏书坐到了常升对面。
“范大人,下官是新任东宫少詹事常升,因太子身体抱恙,精力不足,陛下遂令我替太子殿下接手呈报,披阅奏书,范大人有什么事就和下官先说吧,下官会做好记录,然后呈报的。”
“翰林院的两位学士也请认真听。”
简单交代了状况,并提醒了翰林院的人打起精神,常升就摊开题本提笔,看向范敏。
这操作,显然是给范敏整不会了。
明明是呈报户部的奏书,怎么弄得跟刑部审犯人似的。
“范大人,咱们开始吧。”
范敏这才算反应过来,心里暗道新鲜。
往日奏报,议事,大家都是坐而论政,说差不多了,再把这些奏本原封不动转呈给上面阅批。
怎么还要再记一遍。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纯属多此一举么。
心里虽然腹诽,但范敏还是端正态度,打开奏本就要念。
可头一个字儿眼还在嗓门呢。
常升又补了一句:“范大人不必念奏本,挑要点说就是了。”
范敏差点没噎住,幽怨的看了常升一眼。
这到底还让不让说了。
但常升既然这么要求了,太子也没有发话,他就只能翻开奏书挑重点的说了。
“先是坐胡惟庸案谋逆案,株连逆臣家中抄没所得。”
“自左,右丞相,御史大夫家中抄墨的现银高达四十七万两、宝钞五万七千锭,合一百八十万两,文玩字画,田契房产共典当二十一万两,计总为二百四十九万两。”
“除此之外,从各家产业中搜出共计七十万石粮赋、六十万斤盐课,现已被全部充入国库。”
宝钞的锭是计量单位。
一锭就是一沓。
按照洪武八年宝钞提举司印发宝钞时的标准,每五十张合称为一锭。
宝钞的面值不同。
一锭宝钞的价值就有高低。
比如说一锭百文面额的宝钞就是五千文,一锭一贯(千文)面额的宝钞就是五万文即五十两。
范敏是因为胡惟庸的爆发而顶上来的。
接任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要清查坐胡惟庸谋反案臣子家中的所有家产,向朱老板表忠心。
而他汇报的这个数字,也着实让龙椅上的朱标倒吸了一口凉气。
都知道胡惟庸贪权乱政,勾结朋党,祸害大明。
可真听到这触目惊心的数字。
才能真正意义上的了解胡惟庸的危害有多大,触手伸的多远。
常升没有没有发表任何个人看法,只是将这一连串的数字记录下来之后提笔等待。
看着对面的范敏一脸期盼之色,却迟迟不见他继续汇报,常升这才指了指范敏面前的一沓奏书问到:“范大人,户部奏书就这一件事?”
这一问。
几乎把范敏的眼睛都直了。
你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这时候,咱们不是应该是同仇敌忾,在太子面前对着胡惟庸、汪广洋之辈,洋洋洒洒的发表个五千字骂贼心得。
以表“我与逆贼不共戴天”的忠直之心吗?
第49章 重操旧业
“范大人?”
“咳咳咳。”
面对常升的再次催促,范敏很不习惯的轻咳几声,以掩尴尬。
偷偷瞥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翻阅奏书的朱标,他压低了声音,试探道:“少詹事不觉得胡惟庸等贼子其罪滔天,该恨该杀吗?”
“不是已经抄家株连了吗?”
“不是,少詹事,此等奸佞,咱们不骂几句?”范敏又提醒一句,眼神还连番自觉的向朱标撇了撇。
这意思很明显。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与我一起向太子表个忠心?
想啥呢?
常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缓缓开口道:“胡惟庸之罪已有定论,但如今即已身死道消,六部五堂空缺之众,政务堆积如山。”
“尚书大人竟如此之闲,欲开一个批斗奸贼的大会不成?”
“需不需要下官替大人到御书房讨些茶点,再为大人寻三五同僚好友来,陪您清谈呢?”
范敏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不用抬头,他就能感受到来自龙椅上的太子向他投来的审视目光。
顿时悔的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个大嘴巴。
草率了。
这事办的。
他是不敢记恨常升的。
虽然少詹事官职比他还低二品,但人家背靠储君,算是太子的颜面,太子坐在龙椅上没发话,人家的态度显然就是太子的态度。
有这层“龙”皮在,在他这个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算个屁啊。
“有事说事!”
“是是是!”
范敏连忙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腹诽了一番常升不按套路出牌,便接着向下说道。
“依照陛下订立的旧制,宝钞提举司每年三月都会抽调工匠重新印制宝钞,以替换旧钞,增补破损,宝钞提举司给臣交了预案,臣代提举司请示,今年印钞二百万贯是否合适?”
说完,范敏又看向常升,发现常升依旧沉默寡言,只是在自己面前的纸张上写下第二条记录,
二:宝钞提举司请示印钞二百万贯。
范敏是个聪明人,一下看明白了。
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常升的记录也只简明扼要,根本不存在什么“语言艺术”。
面对这么个“废话”过滤器,那还叫交流个什么劲。
说他的就是。
还省了这份巧舌如簧的功夫。
翻开第三道奏本,范敏直接挑了核心的干货念到:“两淮都转运盐使司上呈预案,计划在泰州新设两处新盐场,请批三十万两采买物资。”
……
“湖广分司今年行盐二十万引(明朝实行开中法,如果想要合法贩盐,商人必须先向边关重镇运粮,向政府换得盐引,盐引就是贩盐的合法资格证。商人凭盐引到指定盐场排队等候支盐,然后到指定销盐区卖盐。一引为三百斤),但往北平,辽阳运粮的盐商依旧络绎不绝,供盐缺口不小,上书请奏是否可以在境内多开几府授权行盐。”
……
“浙江转运使司请示,江浙之地赋税太重,百姓困苦。然漕运兴旺,往来络绎。每年还要花费不少钱银疏通运河,清理积郁,而漕运行船仅收商税,实在不公。可否增榷船引,如果可以增榷船引,每年最少可以多征六十万两商税,以减百姓之负。”
……
“云南都指挥使司推屯卫所,征募壮丁五万,请户部批粮四十五万石,并合工部申请耕牛及农具。”
范敏放开了说。
常升速记更是不慢,
不足半个时辰,范敏就把自己带来的几十道户部奏本全部汇报完。
看着无动于衷的常升和恍若未觉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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