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2,奋斗在路易十四时代 第441节
“哈哈…现在是选举的时候,我们还是说选举的事吧!”一看约翰德维特不搭理他,安德普连忙岔开了话题:“我还要回鹿特丹住一阵子,可以帮您多拉拉票!”
“那可真是麻烦您了!”约翰德维特顿时笑了起来:“我们在鹿特丹那边,目前还不能形成优势。”
尼尔暗自冷笑!
鹿特丹是联省海军大本营,联省60%以上的军舰都在鹿特丹建造;鉴于此,那也是科内利斯将军的老巢,选民对奥兰治家族的支持率并不低。
此外,鹿特丹也是VOC六大公司之一,VOC在这儿的号召力、影响力也不差;眼下约翰德维特跟VOC还有龌蹉,他们保持观望也不奇怪。
“您的选举口号是?”安德普眨了眨眼睛问道。
“选举口号?”约翰德维特一愣:“这是什么?”
“一个新东西,不过,效果很好。”安德普嘿嘿一笑:“加莱正在流行这个,比如加莱的戴伦德赛先生,他提出的口号是“让加莱的每个人家的锅里,都有一只鸡”。”
一听到又是加莱,约翰德维特就越发牙酸!
竞选就竞选,承诺就承诺,还得整出一个口号来?
“您可别觉得,这口号跟政治承诺是一回事。”安德普嘿嘿一笑:
“政治承诺是一个系统的东西,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口号就不一样了,它要的是一句话就让人民明白,选择您,他们能得到什么!”
约翰德维特一下子就明白了:口号,就是接地气的政治承诺!
给选票的是人民,人民接受你的口号,他们就会给你选票;但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口号,你最后没做到,你就会名声臭大街,怎么狡辩都不行!
“口号确实很重要啊!”尼尔也开口了:“在此之前,戴伦先生在加莱的名望,主要来源于商盟跟阿方斯先生的支持;
现在就不一样了,整个加莱的人都知道,戴伦先生要致力于改善他们的生活;
如果戴伦先生做不到,固然会让他们看笑话,但如果做到了,那戴伦先生就会得到更多的、人民的拥戴!”
“加莱的人口已经突破三万人了吧?”约翰德维特露出古怪的神色,虽然只是让每个人家都有一只鸡,但要解决的贫困人口的数量,也非常庞大!
“是的,不过…”尼尔嘿嘿一笑:“加莱已经有一半的人口,吃得起鸡肉了。”
约翰德维特先是一愣,随即发现,戴伦面对的压力,似乎真的不大!
一只鸡很贵?不贵,2个利弗尔;更具象化一点,一个工人3-4天的薪水。
与其他地方不同,加莱有很大一部分人口是移民,老人、小孩的比例非常小;此外,好吃懒做的,在加莱待不了一个月,就被当做流浪汉赶出城市了。
而真正能留下来的移民,男人一般是工人,女人则是女仆;混的差点,就是苦力跟洗衣工;更差的,也能混帮派、当妓女。
正如尼尔所说,加莱一半的家庭已经吃得起一只鸡;而剩下的,能靠自己就吃上一只鸡的,起码还有一半。
而最后这1/4吃不上鸡的贫困家庭,只要能换份好的工作、又或者找个中等收入的另一半,就可以达到这个标准。
而真正烂泥扶不上墙的那部分?也许冬天过去,他们就全被饿死或者冻死,不会影响戴伦的政治口号…
这么一看,约翰德维特发现,有一个口号,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人民认可度高了,拉的选票、涨的声望,都是自己个人所有;而接地气的口号,实现的难度也不会太高,比起他对商人们做出的政治承诺,那可容易得多!
“您说的不错,我应该有个口号,让人民支持约翰德维特,而不是大议长约翰德维特!”约翰德维特露出笑意。
“可以参考戴伦先生,提出一个有说服力的口号,比如说,每个人都吃得起牛肉!”安德普眨了眨眼睛回道。
一只鸡是两个利弗尔,一磅牛肉才一荷盾,听起来,还更容易实现。
但…荷兰不是加莱,荷兰是一个完善的国家,有巨富,也有赤贫;就算是阿姆斯特丹,也有大量的救济机构,用来收养孤儿、帮助孤寡老人。
加莱可以毫不犹豫的把流浪汉赶出城市,甚至懒得接济他们;而在荷兰,你把流浪汉赶出一个城市,他们就会跑到另一个城市,这完全没有解决问题…
“阿方斯先生有什么建议么?”约翰德维特看向尼尔,似笑非笑问道。
“实话实说,阿方斯先生并不知道您的政治主张,更不会越俎代庖,为您准备口号了。”尼尔嘿嘿一笑:“不过,受霍根霍科先生的委托,我为乔安布劳先生带来一个口号。”
第606章 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求月票)
用完晚宴后,尼尔假装醉倒,被提前送回了客房休息,把时间跟空间留给安德普。
书房里,约翰德维特跟安德普坐在窗前,吹着清风,喝着小酒,好不快活!
“尼尔先生的酒力,没这么差吧?”约翰德维特摇晃着酒杯,似笑非笑问道。
“一个兰斯人,喝酒被别人喝趴下了,这听起来就很不合理。”安德普耸耸肩:“不过,谁也叫不醒装睡的人,您说呢?”
“大概吧。”约翰德维特叹了一口气,他看得出来,就是他跟阿方斯的关系僵住了,阿方斯现在不想跟他谈…
“话说回来,您对这个口号怎么看?”安德普看向约翰德维特,露出古怪的神色。
“让荷兰再次伟大…”约翰德维特同样露出古怪的神色:“这样的口号,比我们说的政治承诺更加假大空,会有谁信这个?”
“显而易见,还有后半段。”安德普摇摇头:“那才是重点。”
“您觉得…是什么?”约翰德维特点点头,眉头紧锁。
“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阿方斯先生已经说了,他支持乔安布劳先生。”安德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您知道,其中的问题吗?”
约翰德维特当然知道!
VOC的总事务官,投奔阿方斯了;正在为VOC的官司奔走的乔安布劳,也要投奔阿方斯了!
他真想知道,VOC的17绅士们都在干什么?墙脚都快被挖塌了,还无动于衷?
“官司正在以一种我们不能理解的方式坍塌,没准哪天就糊里糊涂输掉了。”约翰德维特眉头紧锁着,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现在VOC正在跟阿方斯打官司,要是有一天,VOC的律师突然站起来说:我们认罪认罚…
场景太美,估计17绅士会当场崩溃!
可怕的是,这越来越可能发生,连VOC的掌舵人、连支持VOC的议员都被策反了,要收买几个辩护律师,不是小菜一碟?
“您打算怎么做?”安德普懒洋洋回道:“傻瓜都知道,安德里斯先生正在袖手旁观,而其他人…估计现在正赶紧卖股票。”
“您觉得…该怎么做?”约翰德维特眉头一皱。
“国家应该插手了。”安德普回道:“否则,真有什么变故发生,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约翰德维特一声不吭。
选举已经正式开始,如果他这时候还撇下选举去为VOC鞍前马后,到时候选举吹了,谁会赔他一个大议长?
再说了,他去鞍前马后,VOC就能赢下官司?也难说,更大的可能是,僵持到选举结束后;如果乔安布劳意外的当选,那VOC就完了…
“好吧,您如果觉得这不紧要,倒也没什么。”安德普耸耸肩。
“这当然是紧要的,但是…”约翰德维特露出无奈的神色:“议会已经近乎停摆,我已经很难借用议会的力量去做什么…”
“国民大会议的停摆,与国家机构没有什么关系。”安德普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国家出动政府资金,去买入VOC的股票。”
“国家已经负债累累,怎么可能拿出钱?”约翰德维特苦笑道:“即便是买了,也不能卖出,那样会带来更大的恐慌…”
“您听说过融券么?”安德普眨了眨眼睛。
“融券?那是什么东西?”约翰德维特一愣。
“股市里头,借钱买股票,叫融资,借股票卖钱,就叫融券。”安德普笑着回道。
“您是说…以国家的名义,向股民借股票?”约翰德维特一愣:“可是…现在股价这么低,我们怎么能再卖出?”
“不一定要卖出。”安德普回道:“融券得到的股票,也可以放着不动。”
“呃…”约翰德维特一愣:“那不需要向股民支付利息?”
“当然需要。”安德普回道:“但是它不贵,年利率大概是15%,您如果借两个月,那才2.5%。”
“您的意思是…”约翰德维特皱了皱眉头:“以国家的名义,借到VOC的股票,把股价稳住,拖到选举以后?”
“没错。”安德普点点头:“只要股价能稳住,还有谁愿意卖出股票?又有谁…愿意退出17绅士的席位?”
“那么…您觉得,我应该借入多少?”约翰德维特点点头。
“最好是价值一千万盾的股票,只需要25万荷盾的利息,就能确保VOC的股价稳固。”安德普回道。
约翰德维特皱着眉头,借入一千万盾的股票,自然可以成为VOC最大的流动股东;而利息仅仅是25万荷盾,这成本确实很低。
但是,让国家财政为了这两个月时间,直接拿出25万荷盾来打水漂,那是不可能的;而让VOC掏出这25万荷盾,那更加不可能…
“我很难拿出这笔钱,而且…我应该从哪里借到这么多的股票?”约翰德维特皱着眉头问道。
“您不熟悉,这没关系,我可以帮忙的!”安德普嘿嘿一笑:“我是银行家,我是专业的。”
“这…手续费呢?”约翰德维特问道。
“0.5%,一千万荷盾的股票,就只要5万荷盾的手续费。”安德普回道:“至于您拿不出这笔钱,我也有办法。”
“哦?”约翰德维特眨了眨眼睛。
“国家的财政部每年会有上千万荷盾的国家税收流水,这笔钱进进出出,一直是放在阿姆斯特丹银行。”安德普嘿嘿一笑:
“您可以把它放到我的银行去,只需要三年时间,我就能赚到30万荷盾,而您、国家,都没有任何损失。”
“就是说,我连任后,把国家税收的储备银行改成您的银行,那么…三年后,您就可以自己赚到这么多钱?”约翰德维特眉头一挑!
“没错。”安德普回道:“资金进入银行,收0.5%的手续费,出去,又收0.5%的手续费,公平公正公道。”
“我会尽快咨询一下财政部的意见,如果他们不反对,那么我们就这么做?”约翰德维特眼珠子一转,先打了一张白条。
“这没问题,但您得尽快,一个星期内给我答复,否则…我很难在短时间内收拢那么多股票,出借给国家。”安德普回道。
“可以。”约翰德维特点点头,他听来听去,倒没发现有什么陷阱。
当然没陷阱,安德普只是把自己买入的股票,借给约翰德维特放着,顺便再血赚3%的手续费,还能有什么坏心思?
…
隔天,约翰德维特起了个大早,跑来敲尼尔的房门。
“咯吱…”尼尔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约翰德维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请进,约翰先生,我正准备跟您做个辞行。”
“您马上就要去阿姆斯特丹了?”约翰德维特不动声色的走进房间,在角落处,他看到尼尔连行李包都打包好了!
“是的。”尼尔随手关上房门,走到酒柜前,拿起他自带的红酒,给自己跟约翰德维特各自倒了半杯:“必须跟您说一声,昨天、今天,依旧不是阿方斯先生安排的,出访您的日子。”
“但您已经带着阿方斯先生的信,对吗?”约翰德维特在小沙发上坐下:“我们没什么不能谈的,不是么?”
“如果您坚持的话。”尼尔把酒杯放到约翰德维特的面前:“您的信,阿方斯先生看了。”
“嗯。”约翰德维特点点头:“那么,阿方斯先生的看法是?”
“他要跟您打个赌,如果您能靠自己,得到这个连任,就按您说的办。”尼尔盯着约翰德维特的眼睛:“如果不能,就得按阿方斯先生的意思办!”
“这一点也不公平,不是么?”约翰德维特摇摇头:“我本可以做到,但阿方斯先生非要让我做不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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