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国师，替咱大明算一卦 第73节

　　“刘公，你说……再往前走，会是什么？”

　　刘基叹了口气：

　　“老夫不知道！”

　　陆涯笑了，道：

　　“刘公，你有理想，有抱负。或许像你这样的读书人，或多或少都是如此，有着一颗报效国家的心，有远大的抱负。”

　　“但是，你们都会有私心，无论是谁，都是如此，这是人性使然。”

　　“所以，你说……若是再往前走，到底应该怎么走？似乎已经没有路了々「。”

　　陆涯微微抬头，看着天际之上的红太阳，突然笑了，说：“到了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所以，真正高呼人人平等，一切为了人民的体系，终于出现了。”

　　陆涯眼睛紧紧盯着红太阳：

　　“加入那个体系的人，会真正放弃私心，会真正的相信，大公无私——不是那种大官为民做主的相信，而是他们真的相信，他们和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这个体系里的人，当了官，也只是分工的一种，不代表你就高人一等，就好像你掏粪，别人当官，都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刘基喃喃道：“真会有这样的体系？”

　　他活了大半生，阅遍无数古籍经典，都没有听过这样的体系。

　　陆涯目光始终看着天上的红太阳，也不嫌刺眼，说道：

　　“当然不会百分之百这样，但其中那种平等的程度，是匪夷所思的，至少达到了有史以来，最先进的程度。”

　　“经过了百年耻辱，失败，看见这个民族和国家，都没有了尊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终于开始意识到……不这样做的话，是没有出路了。”

　　“其实那些人中，也有许多是精英，他们原本可以加入那个精英阶层组成的政体，他们原本可以为自己多想一想，就算那样做了，大家也都理解。”

　　“但是啊，他们都看到了，只是那种程度的努力，救不了这个世道。”

　　“于是，他们开始不断督促和改造自己，从上到下，官员和农民，还有军队，都要改造，让整个政府都发自内心地相信为人民服务。”

　　“那个时候，华夏上下五千年来，甚至可以说是人类社会有史以来，最清廉的一支部队的诞生了……当然，也可以说，那支部队是被逼出来的。”

　　说到这里，陆涯的话语中，产生了憧憬和敬佩。

　　刘基看着他，对于这整个故事，他竟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些许代入感。

　　但他能看得出来，对面的白衣青年，并非是在讲故事，这让刘基很疑惑，不由得想了很多。

　　“那……那接下来呢？”朱棣也听得入神，很想知道后面的事。

　　“接下来啊……”陆涯收回看红太阳的目光，转而看向朱棣：

　　“接下来，东瀛人被打败了。”

　　“额……”朱棣一愣，对这个回答，感到很奇怪，打败东瀛人不是很简单的事嘛？

　　刘基也是一脸疑惑。

　　陆涯笑着挥了挥手臂：

　　“东瀛人被打败之后，别忘了还有西方这群坏蛋，他们的格物学，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高度，而华夏……”

　　“三千年的儒学糟粕，百多年的积弱不堪，导致华夏在格物学上，与他们相差了难以想象的距离。”

　　“就像之前说的，落后就要挨打。人家仗着先进的武器装备，天天在你家门口晃悠，把军舰开进长江，时不时威胁你，逼你让出这样那样的利益。”

　　“但好在，华夏已经有了超越一切的坚强领导，他们有着坚强的意志和坚定的决心，拥有了把整个华夏拧成一股绳的精神力量。”

　　“那个时候，哪怕你还饿着肚子，如果你手上有一个馒头，你也会想着，把馒头给你的战友吃，他们的军队，就是这样建设的。”

　　“而西方的格物之学，发展迅速，比华夏还要先进一百年，钢铁做的飞机，在天上飞，钢铁做的战车，在地上跑，钢铁做的战船，在海上航行。”

　　“他们打出的炮弹，一颗就能毁灭一条街，甚至……能一炮毁灭一座城市。”

　　刘基：“……”

　　朱棣：“……”

　　陆涯也不管他们信不信，语气沉闷道：

　　“后来，华夏和……西方最强国家的战斗，爆发了……”

　　陆涯望着窗外的南京城，微微停顿了一下。

　　朱棣皱眉道：

　　“败了吗？”

　　“不……”陆涯摇摇头：

　　“他们打退了西方，那个时候，挨打了一百二十年的华夏，才真正被西方所重视，赢得了安全发展的空间。”

　　刘基这时道：

　　“难道他们也吃了罐头？”

　　陆涯：“……”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

　　“¨」没有罐头，没有装备，没有物资，什么都没有，他们是用精神力量，硬生生填平了武器装备和物质差距的鸿沟。”

　　刘基皱眉道：

　　“精神力量？按你之前所说，西方这么强大，有会飞的钢铁，还有能炸毁一条街的炮弹。他们什么都没有，就能打退西方？”

　　“是！”陆涯神色认真地点头。

　　“不可能的。”刘基微微摇头：

　　“你在夸大其辞。”

　　陆涯只是笑，也没反驳刘基，说：

　　“我举两个例子吧，一名战士，为了坚定执行上级打伏击的命令，后来敌人来了，为了不暴露自己，战士趴在草堆里，一动不动。”

　　“敌人为了防止被伏击，就放火烧草地，火烧到了那个战士身上，他没有动。”

　　“哪怕浑身都被烧焦，他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样被活活烧死，直到最后一刻。”

　　陆涯不管刘基和朱棣惊异的目光，继续道：

　　“第二个例子，一支小队，为了执行上级的命令，完成打伏击的任务，他们把自己掩埋在……足以冻死人的冰天雪地里。”

　　“敌人最后没有来，他们也被活活冻死，死的最后一刻，还保持着战斗姿势。”

　　陆涯看着脸色呆滞的刘基：

　　“他们，就是用这种精神力量，打败了来犯之敌，之后他们继续一路前行。”

　　朱棣深吸口气，沉声道：

　　“那之(王诺好)后呢？一统天下？千秋万世？”

　　“再接下来……”陆涯笑了：

　　“就是继续往前走啊，经历了太多的屈辱，挨揍了一百多年，他们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只有对每一个人都进行教育和革新，让每个人都变得高尚起来，都变得关心他人，才能团结起来。”

　　“伟大的奇迹，就这样一步步发生，刘公，你觉得，如果是你，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刘基看着他，沉思了片刻，摇头道：

　　“老夫不知道！”

　　陆涯也不勉强他，解释道删：

　　“会继续深入下去，用精神意志磨平了物质缺乏的基础，后来，他们想在物质不够的情况下，先完成整个社会的精神蜕变，直接越过物质障碍，进入最终的大同社会。”

　　“精神蜕变？”刘基皱眉：

　　“怎么变？”

　　“实践教育啊！”陆涯解释道。

　　“……”刘基一时想不通这些。

　　陆涯于是就解释：

　　“不过，在前行的道路上，还是走了弯路，最终也让他们意识到……在物质基础尚不满足的情况下，人类实在难以跨过那道精神鸿沟。”

　　“想要达到人人平等，每个人的精神都无比高尚的大同，他们首先还得回头创造物质基础、教育基础、文化基础……”.

第88章 新的权力游戏——君主立宪

　　陆涯说到这里，目光凝视下方。

　　朱棣想了片刻，问出自己的疑问：

　　“国师，这个精神的高尚，和物质有什么关系？”

　　“就是只有让我吃饱了肚子，我才会考虑去做点好事，想要做个好人。”陆涯解释道：

　　“如果我连肚子都填不饱，多半就没有做好人的心思了，甚至可能会想犯罪。”

　　刘基皱眉道：

　　“这不就是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样的好人，真的是好人吗？”

　　陆涯失笑：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好人啊？”

　　“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好人？人就是人，有欲望，有贪婪，有弱点。”

　　“有了欲望，就会产生需求。刘公，是需求才产生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只是有些欲望会伤害到别人，我们就会说这种欲望是不对的，而有些欲望其实对大部分人都是有益的，我们给它起了个很美的说法，叫做理想！”

　　“就比如说，你好吃懒做，心里就想当官，一步步往上爬，这叫欲望。但是你通过努力学习，勤奋苦读，为民请命，一步步做到高位，这叫理想。”

　　刘基微微颔首：

　　“你说得对！”

　　陆涯笑着道：

　　“虽然丰裕的物质不能让人变成真正的好人，但它却可以解决很大一部分问题。”

　　“只要你解决一部分问题，那这部分问题就会变好一些，教育也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所以教育也得跟上，然后，他们就扔掉了三千多年的文化糟粕，开始建立自己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