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行三国 第55节
眼见强攻效果不好,毌丘俭立即就改换了战术,每日只在汉军射程外立阵,然后派出大嗓门的士兵骂阵,说邓芝是东汉开国功臣邓禹的不肖子孙,没有半分云台二十八将之首后代的风范,多半不是新野邓家的真正子孙,至于原因嘛,最好问问邓芝他娘是怎么回事。
这种骂法在三国时就属于非常歹毒的了,但凡还剩一丝血性的人都不可能忍得下去,放在民间也是要拼刀子的,就不用说邓芝这种领兵过万的将军了,尤其还是当着部下全军的面前骂的。
糜照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问关兴:“怎样,扬武将军现在是个什么反应?”
关兴苦笑一下,无奈回答说:“我才去中军大帐看过,他倒是已经气得脸都青了,可死活仍然不同意出战”。
“不会吧,这都忍得了?”糜照故意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难不成毌丘俭说的都是真的”。
关兴伸手在糜照脑袋上敲了一下:“噤声,别胡说,小心让扬武将军听了去”。
魏军骂了两日未见效用,干脆直接把骂阵的对象换成了刘备和关羽,说关羽当年投降曹操时就和刘备的两个老婆好上了,这在曹魏那边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刘备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才故意坐视关羽败走麦城。
关兴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他哪里听得了这种辱及先人的脏话,何况对方还把刘备也给骂了进去,所谓君辱臣死,你邓芝要是再不出战的话,可就是个不忠的奸臣了。
关兴立即聚集起军中大小将领一起去向邓芝请战,敌人都骂到刘备头上了,这下你总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吧。
面对群议汹汹,邓芝干脆直接“生病”了,据他身边的亲卫说,邓芝太过敬重先帝,因为对方折辱先帝被给气吐血了,只要他病情稍愈就会和毌丘俭决一死战,但在他病好之前谁也不准抢了他亲手为先帝复仇的机会,否则违者立斩。
不愧是舌战江东的名嘴啊,这理由找得绝了,噎得关兴等人只能跳脚,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不止关兴他们,外面的毌丘俭也被邓芝气得跳脚,都骂到这个份上了,就算邓芝忍得了,他手下的那群将领们也该受不了准备兵谏了吧,可汉军大营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毌丘俭耐着性子每日继续带兵来骂,一连骂了三日,士卒们刚开始还能保持状态等待厮杀,后来眼看着汉军犹如把头缩进壳里的乌龟一般,也就逐渐开始懈怠起来,人嘛,总是很难长时间维持得住精神的高度紧张的。
就在第三天的晌午,邓芝突然病好了,还召集全军将领开会议事,等众将聚齐后,只见邓芝一脸杀气地握着腰间的佩剑咬牙切齿的说到:“我知道你们都不服我这个老儒生,没关系,我不需要你们喜欢我,只要你们能服从我的命令就行”。
“我军只有一万人,而壶关魏军有两万人,不想办法把他们从壶关里面调出来野战重创其主力是不行的,你们以为我是胆怯?错了,我只是想打胜仗,而不是无脑硬拼而已”。
“我为什么要把重甲步骑都藏起来不让毌丘俭看到,我为什么要不断示弱引他出关,我为什么要忍受他的辱骂拒绝出战,为的就是在他最松懈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作为闻喜毌丘家最杰出的子弟,毌丘俭可不是你们这样子的废物,他同样存了先消耗我军再一击致胜的念头,要不是我的这招骄兵之计,你们早被他玩死了”。
邓芝一口气骂了半天,狠狠地出尽胸中多日来积攒的怨气,然后厉声下令:“待日暮魏军欲退之时,关兴部三千重甲步兵立即出击,务必在魏军的阵线上撕开一个缺口,糜照部一千具装甲骑要及时从这个缺口插进去,给我直取毌丘俭的将旗,其余各部随后跟上,不追到壶关城下不准收兵”。
看着激动得双眼充血、杀气腾腾的邓芝,就连平日里最桀骜不驯的关兴和糜照也吓得赶紧抱拳称喏,眼前的邓芝此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关兴、糜照毫不怀疑自己后边如果不能完成任务的话,邓芝肯定会亲手砍了自己的脑袋,才不管你是谁的儿子谁的弟弟嘞。
日头渐西,又是劳而无功的一天,毌丘俭开始调动兵马返回营寨,就在各部喧哗扰乱时,汉军营中忽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战鼓声。
“不好,中计了”,毌丘俭反应极快,几乎一瞬间就猜到了自己当下的处境,可惜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第148章 壶关大捷
战场上需要担心遇到的情况有很多,在撤退时被敌人突袭绝对是最令人害怕的其中一种。
冷兵器搏杀是必须要列阵的,而万人规模的列阵需要花费不少时间,邓芝如果等全军列好阵势再出击的话,多半会被毌丘俭发现异常,所以第一波贴上去的只有提前做好准备的关兴部三千重甲步兵。
为了确保壶关战场的胜利,赵骥特意把麾下最精锐的重甲步骑全部交给了邓芝来指挥,关兴部现在有了新的名字——陷阵营,赵骥特别喜欢吕布麾下大将高顺的这支部队,所以直接照抄了名字,反正这个时代是不用交版权费的。
糜照部则被命名为虎斑突骑,是照搬南北朝名将刘裕收降的南燕精骑的名字,同样在马铠上画上了虎斑花纹来震慑敌兵,乍看之下还是有几分唬人的。
关兴率兵一头撞进毫无防备准备返回的魏军阵列,他没有急于向纵深穿插,而是按照邓芝的部署驱逐杀散正面的大盾兵和披甲步兵,把魏军阵型柔软的腹背给亮了出来,为后续突进的糜照部骑兵撕开攻击通道。
糜照引着一千虎斑突骑随后呼啸而进,毌丘俭连连下令让护在大阵两翼的骑兵前来阻截,但此时虎斑突骑已经深深嵌入魏军大阵,两翼的魏军骑兵被己方步兵阻隔,根本无法赶到指定的支援位置,反而和自家步兵搅成一团。
糜照直杀毌丘俭的将旗,绝境下的毌丘俭召集亲卫部曲还想着拼死一搏,但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早看出了己方败局已定,为了确保家主的性命安全,他们一刀砍倒将旗,然后半拉半拽的裹挟着毌丘俭混入溃兵中狼狈而逃。
邓芝亲自指挥着大军主力一路掩杀,失去指挥的魏兵人人都只剩下一个念头——比自己的战友跑得更快。
“都别停下,给我追”,憋了好几天的邓芝疯狂地追亡逐北,他记恨毌丘俭侮辱自己先人,私下寻找对方的踪迹,只要看见有魏兵抱团就冲上去厮杀,结果抓了一大堆低级将校,却始终没有逮到毌丘俭。
汉军连夜追出近百里,一直杀到壶关城下才收兵,跟着毌丘俭逃回关城的魏兵只剩下不到一半人,其余溃卒要么实在跑不动只好乖乖当了俘虏,要么散入荒山中躲了起来,等着饿死、病死、冷死或者葬身兽口的结局。
邓芝这次不装了,直接大摇大摆地逼近壶关安营下寨,还故意在扎营时不留兵掩护,毌丘俭被邓芝演怕了,不敢出兵偷袭,他把败兵留在关内重新整编,再把未出关作战的士兵调到城头布防。
邓芝花了两天时间来打扫战场和清缴溃兵,顺带着让士兵们恢复一下体力,然后才大模大样地在关下整兵列阵,把飞天雷在阵前一列排开。
之所以没有一上来就用飞天雷攻城,是因为邓芝考虑壶关有足足两万守军,光是毌丘俭手头掌握的预备兵力就不会比自己的全部兵力少,单靠飞天雷固然能消灭掉部署在城头的大部分守兵,但等己方蚁附攀城时,还是免不了要和魏军后续赶到的生力军肉搏。
战事一旦陷入肉搏,兵力不占优势的汉军就无法把获胜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于是邓芝这才拼着先人挨骂也要把毌丘俭给诱出来,好给己方多添上些胜算。
眼下,刚大败一场的毌丘俭把原先留在关内的士卒调上了城头,关墙后只摆了逃回来的溃卒,这就给了邓芝把飞天雷杀伤力效果扩到最大的机会。
和箕关一战几乎如出一辙,壶关城头的魏军守兵大部分都被横扫一空,少数存活下来的幸运儿也被震得耳晕目眩,或者瘫倒动弹不得,或者摇晃着跌落关墙。
邓芝引着士卒登上壶关,一面分配兵力控制关墙,以防关内的魏军机动兵力反扑,一面提着刀四处搜寻毌丘俭的尸体或下落。
毌丘俭比郝昭运气好,他虽然当时也被震晕了,但身边的亲卫部曲中恰好有两个人下城去给他取水去了,躲过了飞天雷对城头的攻击,这两名忠心耿耿的亲卫抢在汉军登关前把毌丘俭架了下去,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弃关逃跑了。
留作预备兵力的溃卒们本就没剩多少斗志,重新整编的工作也还没完成,他们一看汉军入关了,加之主将也在眼前溜了,于是立即就熟练的四散往北奔命了。
壶关、箕关的两封捷报很快先后送到赵骥案头,知道飞天雷存在的赵骥对此早有预料,他安排士兵用弓箭把捷报射入司马懿的大营,借机扰乱敌方军心。
收到信的司马懿对此不屑一顾,哈哈大笑后随手就给撕了:“当年我为武皇帝主簿时,关羽大军围攻樊城,数救不得解,当时樊城内人心惶惶,征南将军仁几次遣使请求弃城突围,我乃献计把孙权的盟书射入城中,军心由是大定,赵骥小儿如今反施吾之故计,此乃诈,安能瞒得过我,哈哈”。
帐中众将跟着大笑,纷纷回营整顿兵备。
待众人散去只剩参军梁几时,司马懿收敛笑容顿坐在地,两行清泪默默从脸颊滑下。
梁几失色道:“骠骑将军,你这是怎么啦?”
“子元休矣”,司马懿以袖拭泪道,“赵骥在信中提到了子元在箕关的事,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还会败,如果攻打箕关的汉军被子元击败了,那子元就能随时威胁他的后路,赵骥又怎么还会安心留在此处跟我玩什么诈术”。
梁几细一想,觉得司马懿分析得确实有理,他顿时慌道:“那我军现在该怎么办?”
“别慌”,司马懿擦干眼泪正容说到,“子元虽败,但我军主力未伤筋骨,赵骥能奈我何,难道他还敢置我于不顾出箕关去打洛阳不成,倒是毌丘仲恭失了壶关,只怕并州从此不得卸甲解鞍了”。
“把赵骥信里的内容转呈天子,同时再替我给陛下上一份丢失箕关的请罪书,记住,我的请罪书里不准提毌丘仲恭丢失壶关的事情”。
第149章 左右为难
“喏”,梁几领命转身退出帐外。
作为司马懿的近身幕僚,梁几知道自己侍奉的这位骠骑将军性子有着异于常人的极度坚韧,所以才能在长子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迅速做出妥切的应对,但那毕竟是他花费了大量心血来栽培的嫡亲儿子,说一点也不难过是不可能的,现在应该留点时间让他一个人静静待会儿。
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有八个儿子,和长兄司马朗不同,司马懿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生育基因,甚至更胜一筹,他有一妻三妾,这辈子一共生了九个儿子、两个女儿,光是正妻张春华就给他生下了司马师、司马昭、司马干三个嫡子。
不过在众多子嗣中,司马懿最喜爱的还是长子司马师,不仅是因为他是嫡长子,更因为这个儿子表现出了远胜包括司马昭在内的其他兄弟的天资,那股子聪明劲和性格跟司马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子元呀,是为父害了你”,独自待在大帐内的司马懿不敢哭出声,只能忍痛在内心哀嚎。
“狗曰的司马乌龟,死了儿子跟没事儿人似的,难怪能熬死了丞相”,赵骥望着对岸没有任何变化的魏营气得直跺脚,丞相马上就要出兵陇西了,要是司马懿坚持跟自己隔河对峙下去,那自己还怎么带兵去增援陇西。
早知道就该留点飞天雷在手头,不该全都交给邓芝和胡遵。
飞天雷的发射器筒子倒是好造,但赵骥偷运到关中的天然硝不多,人工制硝又花费高、产量低,而且在时间上也来不及,赵骥出于无奈只好把有限的火药全给了邓芝和胡遵,以确保更重要的壶关、箕关战事能取得胜利。
……
洛阳,愤怒的曹叡将司马懿的请罪书几下就揉成了一团掷在地下:“赵骥,赵骥,又是这个赵骥,难道我堂堂大魏就没有一个可以与之匹敌的将军吗”。
“陛下息怒”,孙资、刘放赶紧拜伏在地,“此败非战之罪矣,据前线逃回来的败兵说,汉军研制出了一种威力极大的新型攻城武器,一旦施展,就犹如天崩地裂般惊人,非人力血肉可以阻挡,倒并非是赵骥用兵有多么厉害”。
“那就加派细作给朕去查,尽快把造这种武器的法子查清楚了,蜀人造得出,难道我大魏就造不出吗”,曹叡一通发作,等气消了冷静下来,他望着刚丢在脚前的纸团,忽然想到了什么,悠悠问道,“这纸……也是赵骥造的?”
刘放赶紧回答:“是的,据细作回报,此纸名为汉寿侯纸,是赵骥小儿未得势前为了讨好关羽的女儿捣鼓出来的”。
曹叡轻轻嗤笑一声:“哼,西南僻野的乡人不识天时礼仪,这种方技倒是懂得不少,嗯…卿等可知我大魏有没有擅长方技的人呀?”
“那自然是有的”,刘放答道,“给事中扶风马钧素有天下名巧之称,曾制指南车、发石机、龙骨水车等物,看过之人无不称赞叫绝,望陛下茁拔信用”。
曹叡手一挥说:“晋升马钧为将作大臣,专门为军中打造军械,务必不能输给蜀人”。
孙资见皇帝此时已经不再生气,连忙进谏道:“依臣所见,赵骥这次出兵箕关、壶关应该是为了策应贼将诸葛亮稍后攻打陇西,听说骠骑将军长子在箕关战败后生死不明,陛下宜下诏抚慰,令其继续牵制赵骥不得西顾”。
曹叡点点头:“爱卿所言甚是,你替朕拟诏吧,另外再让阿蘇领一万冀州兵去并州增援仲恭”。
阿蘇是曹叡对骁骑将军秦朗的昵称,秦朗是吕布部将秦宜禄的儿子,秦宜禄曾作为吕布的使者去找袁术请求援兵,就把秦朗和妻子杜氏留在了下邳,结果曹操攻破下邳后把杜氏收入了自己府中,也把秦朗养在身边。
秦朗虽然高出一辈,其实年龄只比曹叡大上几岁而已,两人小时候常在一起玩,关系非常亲近,曹叡私下不直接叫秦朗的表字,仍习惯性地用幼时的小字来称呼他。
毌丘俭是曹叡破格提拔的,当时就有不少士族老臣提出反对,现在毌丘俭兵败丢了壶关,整个并州门户大开,朝议时少不得又是一场吵闹。
曹叡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他重用毌丘俭不光是因为那是他的心腹近臣,更因为他觉得毌丘俭是有带兵打仗的能力的,起用秦朗也是同理。
只要能把毌丘俭、秦朗这些年轻的心腹近臣在战场上磨练出来,只要能保证军权不旁落到世家大族的手里,不过输一场仗而已,值得什么,再说了,那些所谓的名士们推崇备至的司马懿不也输了吗。
……
涑水茅津北岸的汉军大营中,还在与司马懿对峙的赵骥收到了蒋琬从长安转递来的文书,诸葛亮要求赵骥发兵出陇关攻打上邽,以便在汉中的主力北上时能牵制住张郃的部分军力。
诸葛亮还在文书中说,孙权已经在武昌登基称帝,并且如约派出陆逊攻打襄阳、诸葛瑾攻打淮南,魏军东西两面受敌,现在正是北伐良机,他要求赵骥务必按期出兵,以免错失天时。
诸葛亮的话说得很温和,但赵骥知道他这次对陇西是存了势在必得之志,要是自己失期不至的话,相信诸葛亮绝对不会再对自己宽容下去了。
站在诸葛亮的角度,或者说站在整个蜀汉的利益高度上来看,要是能夺取陇西和凉州的话,放弃一个河东郡算得了什么呢,可赵骥却舍不得,河东郡现在已经是他最重要的财赋来源了,如果丢了河东,自己很快就会变成个一夜回到解放前的穷光蛋。
赵骥强按下渡河跟司马懿进行主力决战的冲动,他思来想去决心赌一把,赌李严会像原本的故事轨迹一样,跟诸葛亮玩点幺蛾子,这样自己就有法子用少量的兵力来搪塞诸葛亮而不至于得罪他了。
赵骥当即叫来张表,然后屏退左右低声细细吩咐。
第二天,张表纵马疾驰出营,直奔长安而去。
第150章 兵出陇关
陇关城,守将霍弋和副将赵统一齐站在关门外迎接张表的到来。
张表现任镇东将军府主簿,品秩虽不高,但身为赵骥的贴身幕僚,在关中这一亩三分地上说话却很管用,加上年纪长于霍弋、赵统,所以两人还是懂事地迎出关来。
一番寒暄恭维后,三人进到官厩坐定,张表取出一份文书递给霍弋:“我奉镇东将军军令,率兵进入陇西策应丞相北伐,请霍将军带本部三千人随我同行,赵将军率本部千人留守”。
霍弋看完赵骥的军令后困惑道:“镇东将军就只派出了张主簿的这三千人马?”
张表明白霍弋有此一问的意思,赵骥现在虽说开了府,但从政治地位上来说,还远远不具备与诸葛亮平起平坐的资格,诸葛亮要求关中派兵增援,就算没有指名点姓地叫赵骥亲自来,但上司见召,哪有随便派个主簿,而且只带了区区三千兵马的道理,敷衍的味道也太明显了。
霍弋心道:难道赵骥就没听过英布的故事吗?
英布本是项羽麾下的头号大将,灭秦之后被封九江王,楚汉相争时,项羽让英布派兵北上支援,可英布只派了一名部将带兵数千应征,结果大大得罪了项羽,加上其它一些原因,最后只能站在了刘邦一边。
张表会意一笑道:“我的三千人,再加上霍将军的三千精兵,足够了,再说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要是霍将军觉得少了,大可以上书镇东将军提出质疑”。
霍弋当然惹不起赵骥,他是从诸葛亮身边提拔起来的,但现今却是在赵骥的麾下效力,他很清楚诸葛亮派他来守陇关的原因,于是故作为难说:“陇关乃是关中咽喉,我的职责是守备陇关,岂能擅离职守,不如让赵将军率本部随张主簿应征罢”。
张表早料到了霍弋会借故推托,他指着霍弋手中的文书说:“霍将军这是什么话,镇东将军的亲笔军令就在你的手里,这怎么能叫擅离职守呢,还是说你怀疑这份军令是我伪造的,哈哈”。
霍弋力争道:“我当初是奉丞相之令镇守陇关的,如果没有接到丞相新的命令,恕我不能离开陇关”。
张表闻言脸色一冷:“朝廷明诏,以镇东将军统领雍州军事,丞相派你来陇关,就是把你划到了镇东将军麾下听令,难道你现在要抗拒镇东将军的军令不成?”
张表说这话时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赵统也在旁一个劲儿地劝霍弋服从军令,霍弋心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叹气应承下来。
霍弋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将领,张表当然没有擅自斩杀霍弋的权力,别说张表了,就连赵骥也没有,可如果霍弋违抗军令的话,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