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从传道起家 第103节
沮授也是笑道:“围三阙一只是战争的策略,留出一门是以更小的代价取得胜利,却并非放任敌人逃走,以阁下的智慧不应该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
许辰看着沮授,忍不住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对方猜的很准确。
如何处理士族豪强这确实是自己一直考虑的问题,虽然暴力清洗也能实现事业,但难度也会倍增。
这个过程黄巾必定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与牺牲,而且进程也会因此拖长。
他毫不怀疑以现在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等到黄巾要从幽州南下的时候,十有八九要面临天下豪杰的共同讨伐。
占据了整个幽州,黄巾也实质上有了争霸天下的基础,这在天下士族眼里实在是有些吓人。
就算他们不可能全心全意,但哪怕来一次如诸侯讨董那样貌合神离的合作,那也够自己受的,要想避免这种情况,必须要降低一下黄巾的仇恨。
只不过如何处理士族豪强才能降低仇恨,这确实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至少许辰还没什么头绪。
他把目光看向了沮授:“我的底线就是有罪之人必要清算,不义之财产必要没收,那么你觉得在这个基础上,如何做才能做到阙一?”
罪人要杀,财产要抄,光这两条就已经足够要命了。
沮授以自己的角度去看这两条底线,都觉得难以接受,这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士族的未来。
但今天站在这里,沮授本就是来和许辰谈判,这是双方对彼此的双向选择,没有一个相处的基础,那就算自己想留也没法留下来。
许辰同样也打起了精神,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留不下沮授,那以后也没可能留下任何一个士族中人。
沮授沉声道:“士族豪强中人确实不乏恶行,但绝不至于人人该死,以罪论罚这没什么好说的,只要家族可以延续,士族豪强断尾求生并非不可。”
许辰沉默点头,既然没有动摇底线,那自然无话可说。
也正如沮授所说,士族豪强的确不都是恶人,再怎么样也是学仁义道德的群体,真正穷凶极恶的毕竟只是少数。
此前黄巾逃亡,审理只能简单粗暴,免不了打击面大一些杀的多一些。
如今审理工作趋于细致理性,很多罪不至死或者没有罪的自然不必刻意加重刑罚,多数人倒是能够活下来,无非就是要受相应的处罚日子不好过而已。
至少黄巾不是完全赶尽杀绝,要不然今天沮授也没法站在这里了。
而真正重要的就是第二点了,大部分人不仅要活命,更要保住自己的利益,可这一点来说黄巾的做法就完全与他们对立起来。
“相比于粗暴的没收,阁下或许可以尝试一下置换。”沮授沉吟片刻,如此说道。
“置换?”许辰目光一闪,先是皱起眉头来:“以何置换?”
沮授正色道:“这就取决于阁下愿意拿什么换了,士族豪强失去土地资产,若是看不到一点希望,那也只能拼了命与黄巾死斗到底,除非黄巾真的到了君临天下,他们才能低头认命。”
许辰明白沮授的意思了,所谓围三阙一,无非就是要给别人一点希望,别人才不至于跟伱拼命。
黄巾要了士族豪强的一切,若是一点奔头都不给的话,那就是把城墙四面全部堵死,别人怎么都要死的话,那也只能拼命拖对方一起下水。
置换只是说的好听而已,实际意思就是要给别人留下点东西,至于留多少留什么,那就要看士族的底线了。
相应的,许辰所想的也不是要天下士人都来归附,那是做梦。
他只想给黄巾降降仇恨,不要弄得天下士人一听到黄巾就急眼,非要除黄巾而后快的地步就好,总之就是不能当董卓。
而这就要看怎么找到这个关键的平衡点了。
不得不说,置换的想法确实让许辰有些意动,若是能缓解几分黄巾将来的压力,稍微放松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能把双方关系从死敌降低到大敌,那就算有所作用。
给他们点东西不是不行,但也只能给一点。
土地是绝对根本,必须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不能动摇,全部要抄干净一点都不能留,那除了土地之外,能给的东西就不多了。
“黄巾治下,本座决不允许存在门阀地主存在,但小商人还是可以有的。”
许辰沉吟许久,最终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想法,随后就把目光放在沮授身上。
沮授这家伙便是实打实的士族中人,他的反应可以一定程度反映出士人群体的感受。
沮授先是皱眉,但很快神色就恢复平静。
这个结果不能说差强人意吧,只能说没什么诚意。
商人那是上不得台面的群体,让士族豪强去做小商人,那是阶层的巨大滑落,很难说这是不是一种羞辱。
不过沮授也从这个回应看到一些许辰的态度,说到底许辰并没有拉拢士族豪强的意思,所以给的东西也就没什么诚意。
虽然这样的结果对士族来说依然无法接受,但至少不必要死要活的了。
然而许辰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看向沮授说道:“我黄巾治下,士族中人三代之内皆不得入教。”
沮授更是沉默下来,在这里生活四年多时间,他对黄巾的制度已经十分熟悉,入教实则就是入仕的前提,断了入教途径,那也等于断了入仕的可能。
他只能心里感叹一句,这位教主对士族的敌视态度实在是强烈。
不过一想到自然教的教义,士族豪强确实就是黄巾天然的敌人,他也就没什么好嘀咕的了。
也就是说如果黄巾真的取得天下,那么天下士族唯一的选择就只有舍弃全部家业,清算族内的罪行,然后去当小商人,用三代人的时间把自家的士族标签洗脱掉,然后才能以正常的身份在社会生活。
这真的很严苛,沮授想想都觉得难受。
但总归还是给士族留了条路,不至于完全赶尽杀绝。
而这条路或许是未来许多士族不得不走的一条路,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虽然在沮授看来黄巾现在玩的是一种很新的东西,但的确是大有可为。
沮授预见到汉室衰微豪杰并起的局面,以这样的背景审视天下的话,黄巾的贼寇身份虽然不怎么有利,但也没那么要命了,这样的乱世一切只看拳头大小而已。
如今的黄巾早已不是当初的地方小贼,俨然已经变成一方巨寇。
纵观天下而言,黄巾真的很有竞争力,沮从黄巾治下最基层的生活,感受到他们夺取天下的气象,这是他面见许辰的最大原因。
既然有了可能,那试试扶助黄巾成就大业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虽然投身黄巾对自身家族不太友好,但如果成功,对自己个人却是极大的成就。
沮授如何不明白,黄巾若成,那就是横亘千古的巨大伟业,是划分时代的历史节点,若是自己也能居于其中,那千古留名也不足以彰显荣耀。
要干就干票大的,要玩就玩不一样的!
他正色拱手:“沮授愿为阁下效劳,此士族典型,可由在下而始!”
第170章 秘书
听到沮授的表态,许辰便是神情一松。
或许对黄巾组织而言,如沮授这样的旧人才并没有太大的价值,毕竟如今黄巾走的是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学的想的做的与传统士人都是南辕北辙,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要让已经被忠君守节改造脑袋的士人群体,转变思想去为劳苦大众服务,他们根本放不下那个身段。
但组织不需要这样的人才,自己个人却还是需要得力助手的。
“本座意征召人才任秘书一职,你可愿意为之?”许辰笑着看向沮授,也给出了积极回应。
沮授闻言,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秘书一词虽然古已有之,但如今并未得见,给这般生僻职位,便是不予正职而授属官的意思了。
属官虽然占个官字,但那只是辅佐正官的专业人员,并不属于组织之内,只是个人雇佣的办事人员。
毕竟刚刚还谈论过此事,士族众人不得入教不得入仕,要用自己也只能是以秘书这样的形式了,而这也意味着自己的工作不是对黄巾组织负责,而是对许辰个人而负责。
“属下拜见主公,今后惟愿辅佐主公成就伟业!”沮授深躬行礼。
许辰哈哈一笑,走过去便扶起沮授:“甚好,有公与助我,可省本座许多事情。”
如此,二人关系便彻底确立下来,沮授很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助黄巾走出一条绝古开今的大事业来。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的出来,黄巾做的事情不是简单的改朝换代,而是彻底在构建一个全新的世界,若有朝一日黄巾真的成功,那自己的成就绝不是随便辅佐一个豪杰开创新朝所能比拟。
而许辰也需要沮授给天下士人打个样,士人只要主动进步遭点罪,黄巾也不会赶尽杀绝。
终于得到沮授的效忠,许辰拉着他一同坐下,就要好好讨论一番当今局势,他也想听听士人眼里的天下与黄巾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反倒是沮授先说话出来:“主公四年之前预言之事玄妙惊奇,属下至今想不明白此事如何做到,莫非真是主公参透天命而知之?”
这个时代对于谶纬鬼神之说本就亲近,沮授虽然不是迷信此道的人,但这会儿也禁不住往这方面想。
毕竟儒家也有天命一说,许辰这种预言匪夷所思,又加上许辰本身就是教主的身份加成,更是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许辰闻言只是一笑:“或许吧,上天既然让本座降身此世间,大概就是想要我做些什么,你说这是天命,那这就是天命。”
对他而言,穿越本身就是无法解释的事情,连这种超出常理的事情都发生了,那就用玄学解释一下也无不可。
只不过他回答中关于穿越的深意却是沮授不能体会到的。
见许辰不愿意细说,回答模糊遮掩,沮授心中反而更加觉得神秘,心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吧。
如今细想一下,他也发觉许辰身上有许多超出常人的事情,这倒是符合一个神教教主该有的表现。
比如许辰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能编写《自然经》这种成体系的经文,这一直都是沮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毕竟经书之中的内容,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个年龄能写出来的。
更不要说许辰信手拈来如微观世界、热气球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
若是可以的话,沮授还真想进步一下也申请入教才好,可惜人家看不上自己,有那个心却没有门路,就只能做个区区秘书。
把这事儿敷衍过去,许辰便话锋一转,问道:“我黄巾今踞幽州大部,而朝廷有分崩之相,往后局势当如何计划才好,公与可以教之。”
沮授也不敢说教许辰,在黄巾待了这么多年,他清晰感觉到许辰的发展路线很有战略性。
黄巾一步步走来怎么与士族斗争、怎么拉拢百姓、怎么实践教义、怎么建设组织,这些事情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每一步都效果卓著,就不像是一个毛头小子干出的事情,反而像是一个高明的战略家在带着黄巾一步步前行一样。
甚至沮授能感觉到,黄巾并不是那么需求自己这种旧的士人。
五年时间,黄巾已经有相当一批受过黄巾特殊教育的人才,不敢说这批人现在就能撑起一整个国家,至少要管好区区一个幽州还是没有问题的。
自己能做的,或许也就是给主公出出主意、查缺补漏、做些杂事而已。
他道:“董卓倒行逆施必招致天下士人针对,属下以为将来即便没有讨董运动,也必定会有大量反抗之事,董卓如今看似强权霸道,实则如履薄冰,主公若是愿意的话,或许可以借此做一些于自身有利的事情。”
许辰颇有兴趣:“公与细说。”
沮授道:“董卓毕竟挟持天子,待他艰难之时,主公可托信使联系一二,届时略作交易使其胁迫天子为黄巾洗脱贼名未尝不可。”
许辰一时无语,若按照沮授的办法操作,要弄来一道洗脱贼名的天子诏令确实有可能。
即便如今大汉中枢丧失权威,这种东西聊胜于无,但总归还是有那么点用的。
不过这事儿自己显然不能干,黄巾的路线注定就是天子的敌人,又怎么可能去求天子承认,真这么干的话,那自然道黄巾就失去了自身的正义性。
这也让许辰更加意识到,沮授这家伙毕竟是效忠自己,而不是神教。
若是单纯把自己当做一般反贼看的话,这么做确实有一定好处,但从自然教的角度去看,这就是妥妥的毒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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