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09节
“比此前数十副甲的速度提高了数倍。”
曹睿问道:“中军甲胄不是已经换装完毕了吗?为何还要制甲?”
马钧解释道:“臣也是领了枢密院的文书才做的。枢密院说,先制好留在洛阳武库中以备调遣,臣就按令而行了。”
曹睿点了点头。
许是董昭、满宠二人,根据明年即将前往许昌、在淮南用兵的计划,下令将作监赶制的。这等小事曹睿此前并未关注。
制作铠甲不同其余军器,速度慢耗时长。在目前战时并不紧迫的前提下,以洛阳一处的产量、日造甲两百副已经是非常可观了。
曹睿又问道:“具装甲骑的呢?”
马钧应道:“三千套马铠、大铠的定额,已经产了近两千套了。枢密院称先造寻常甲胄,具装甲骑的铠可以拖后一些。”
毌丘俭有些不解:“为何不能一边做寻常铠甲、一边做具装甲骑的铠?”
马钧笑道:“毌丘将军有所不知,将作监现在采用的,乃是去岁陛下和枢密院下发的‘流水线’法。”
“我等根据此法,对不同铠甲的流程做了重新划分。”
说着说着,马钧指向工场房屋内、忙碌着的匠人们:“这些房屋内,有的在造铁盔、有的在造护膊。耗费人力多的,我们就多放一些人。”
“这般分开制作,各有各的流程,每日下来、甲的各部生产的数量尽皆相同。”
马钧当然是认识毌丘俭的。
谁让毌丘俭在洛阳声名如此响亮,且马钧之前的上一任将作大匠,就是毌丘俭之父毌丘兴本人呢?
毌丘俭大约听懂了,出言问道:“若是同时制作具装甲骑的铠,这些定下的人数就要变动、就乱了次序了?”
马钧点头道:“毌丘将军所言极是。”
曹睿点了点头:“弓弩和羽箭在哪边生产?”
马钧指向右侧:“臣来为陛下引路。”
几人一边走着,马钧一边解释道:“禀陛下,所谓弩、实际分成三个部分。”
“弩弓、弩臂和弩机。”
“与铠甲相仿,都是各地制作出部件、集中运送到洛阳进行组装的。”
曹睿踱步走到一名组装弩机的长案前,一旁的工匠欲要跪地下拜,却被毌丘俭拦住了,只让他到一旁站立候着。
曹睿看向弩机:“这些都是从哪里运到洛阳的?”
马钧答道:“都是从河东铜官处运来的。匠人们在此处组装弩机、并用锉刀修正形状。”
河东产铜,而弩机几乎都是铜制。
说着说着,马钧指着弩机的各部件道:“陛下,上面这个突起的叫做望山,且有着刻度标注,是军士用来校准距离、瞄准发射用的。”
曹睿点头,这就类似瞄准器一般的功效。
马钧继续介绍道:“下面这些是牙、悬刀、郭、勾心。这些就是弩机击发所用的部件了。”
曹睿接过马钧手里组装好的弩机,轻轻扳动了几下悬刀。
这不就是扳机吗!
余光看去,弩机侧面似乎标注着些铭文。
曹睿调转方向,看向弩机侧面凹陷进去的铭文,轻声的读了起来:“太和三年八月卅日,河东铜官丙都作,吏张和、陈铎,匠刘齐。”
徐庶、裴潜虽然知晓这种将作都会留下匠人姓名,却也是第一次细致观察,不免都将眼光凑了过来。
曹睿点了点头:“物勒工名,有迹可察,乃是良策。”
马钧点头道:“此种方法由来已久了,却不是臣创立的。”
曹睿笑着看向马钧:“朕估计此种方法研习数百年了吧,你虽然匠心独到、却也不是这第一人。”
马钧谦逊的拱了拱手:“陛下说得是,臣不过沿袭旧制而已。”
曹睿看过了弩机,又继续背着手、在马钧的引导下将将作监工场都转了一圈。
告别了马钧后,几人朝着洛阳南门的方向驰回。
与此同时,侍中辛毗辛佐治则刚刚到达了陈仓。
陈仓大将军府的正堂中,曹真也命匠人仿造皇帝躺椅的样式,自己也做了一个躺椅。
而且躺椅上盖着的皮垫,材质根据四季还会更换。冬季是虎皮,春季是熊皮,夏季是薄牛皮,秋季是兔皮。
颇有怡然自乐之感。
不过,曹真听着堂外传来的急促脚步皱了眉,抬眼望向来人:“叔平何事?”
羊耽急忙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有斥候前来,称辛侍中再过一个时辰就到陈仓了。”
“谁?”
曹真猛地坐直了身子,盯着羊耽:“你岳父辛佐治?他为何来此?”
羊耽摇头:“属下不知,斥候也没说。”
撵走了羊耽后,曹真在堂中踱步了不知多少圈,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出城相迎。
若论起来,曹真与辛毗二人也有一年多未见了。
陈仓城东,大将军曹真等到了辛毗的车驾。
早有人报与辛毗知晓,辛毗掀开马车门帘、下了车走到了曹真的身边。
曹真笑着问道:“许久不见佐治!今日为何来了陈仓?”
辛毗长叹一声,递出了在怀里揣了十日的陛下书信:“大将军,大司马半月前于寿春意外薨逝,还请节哀。”
第387章 三公之选
半个时辰后,听完辛毗讲述洛中之情后,曹真又读了盖了印玺的皇帝之信、而且是细细读了数遍。
曹真将书信放下,呆坐在大将军府正堂的席上,眼角还有些许没擦干的泪痕。
“佐治,你可知我心痛?”曹真的声音轻的、似乎全身都没有力气了一般。
辛毗又长叹了一声:“我如何不知?子丹,你与文烈二人一同长大,如同亲兄弟一般。陛下也是知你二人情深,特来遣我劝解。”
辛毗难得没有称呼曹真的官职,而是直接称了字。
曹真摇了摇头,出言问道:“这么说,陛下又要攻吴了?”
辛毗没有点头:“或许吧,谁又说得准呢?”
“方才我都说过了,董昭、满宠二人鼓吹东南战事,欲劝陛下在濡须建功。陛下竟也答应了他们两人,而且……”
辛毗又轻叹了一声。
曹真听出来辛毗的不满之意了,发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陛下还遵董昭之语,遣陈群为扬州监军,似乎并不欲在扬州设立都督。”
曹真反问:“佐治,你是担心关西局势稳定之后,陛下会夺了我这都督关西之权?”
辛毗没有答应,默然不语。
天下诸将中,只有曹真与辛毗最为交好。且不论门户私计,单从公事上来说,两人一内一外也好相互呼应。
更别说辛毗女婿还在曹真这里当值。
增减一都督于大魏无损,但对曹真、辛毗二人的家族来说,影响却不可谓不大。
曹真认真盯着辛毗看了几瞬,沉声道:“佐治,你只知我与文烈情谊,却不知我与陛下情谊。”
辛毗抬起头来,与曹真对视。
曹真道:“陛下当日在陈仓返回洛阳之前,曾与我细细深谈了一整夜。陛下的胸襟、志向、气度,都比朝中臣子们想象的更大一些。”
辛毗接话道:“我一直随侍陛下身侧,陛下能说什么、我大略也能猜度的到。统一四海、恢弘祖业、敕封功臣,是也不是?”
曹真摇头:“不是。”
辛毗的神情有些错愕。
曹真道:“大魏是曹氏的大魏,非陛下一人之大魏。陛下认为先帝苛待宗室的路走错了,治国、治军,士人、武人,宗室、外人……”
“如何平衡朝堂,能让大魏如汉朝那般延续个四百年,又不至于出现汉朝那么多问题。陛下想了很多很多。”
辛毗平静问道:“你二人想出来了吗?”
曹真摇头:“这般大的事情,我与陛下皆无太多头绪。”
“但提高宗室之力,以广天子羽翼,这一点已成定式。”
“就凭陛下当日与我这般承诺,我就决不信陛下会夺我之权。”
辛毗拱手示意:“君臣相知,大善也!”
曹真深吸一口气:“陛下何时去许昌?”
辛毗道:“兴许是年后就去。陛下还说要与我在许昌相见。”
曹真问道:“天下征战不休,也是难为陛下了。陛下遣你此番巡视,你心中可有计较?”
辛毗回应道:“已经有了路线。”
“先是陈仓,而后沿渭水道入上邽,再经祁山至沓中,经下辨、南郑而返陈仓。”
“我走时还带了两个枢密院的佐吏,要留在陆逊处细细记录彼处的山川地形。”
曹真问道:“陆逊与张郃五月在沓中阻击诸葛亮成功,洛中有何说法?”
辛毗看向曹真:“陛下不是给了陆逊、张郃二人褒奖吗?”
曹真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洛阳和朝堂上对此战怎么说?”
“没什么说法。”
“没有说法?”曹真颇感意外的问道:“诸葛亮两万人入寇沓中,陆逊、张郃固守两月才将诸葛亮逼退,朝中竟然没什么议论?”
辛毗无奈的解释道:“有了去年夺了汉中的大胜,满朝上下都将蜀国比作土鸡瓦犬一般。”
“陆逊、张郃两月逼退诸葛亮,他们这还嫌弃两人掌军不够得力呢。”
曹真啐了一口:“这些个不知兵的士人!还真以为用兵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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