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6节
怀叙连忙松开周鲂右臂,膝行退后半步,拱手向周鲂行礼:“周府君,且容在下通禀,吴王真没有令府君自裁之意!还望府君保重身体,早日定立殊勋!”
围在城门附近的士民都看得呆了。先是太守向吴王使者跪下,然后太守又拔出剑来,再后吴王使者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守身旁!
这是玩的什么戏码?
周鲂见怀叙惊慌不已的神态,心中瞬间通透,于是也不再做戏直接起身。而怀叙见周鲂起身,更是愣了好一会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周鲂没有半点迟疑,割下自己一段发尾后,径直将其塞到了怀叙手中。周鲂看向怀叙冷冷说道:“周鲂自知有罪,当以戴罪之身勤于王事,暂且割发代首,请使者替我禀报吴王。”
随即,周鲂直接转身向城门内走去,再没回头看怀叙一眼。从事廖兴和左右众人也起身随于周鲂身后,只留怀叙一人手里攥着周鲂的一截断发,呆呆的立于原地。
而周围人群里,两名来自曹魏的探子,也将此事默默的记在心里,而后将此事禀报回了扬州。
……魏,天水郡。
天水郡位于雍州西侧,和陇西郡、南安郡并称为陇右三郡,正是曹魏在雍凉的重镇所在。早年之间,还未有雍州之时,天水郡也属凉州。
早在曹丕时期,曹魏就在天水郡南侧的祁山修建了祁山堡,作为扼守从汉中向北的一条重要通道——祁山道的末端。而这,也是历史中诸葛亮多次北伐所经之地。
天水郡的郡治位于冀县,而此时的冀县城外,从事姜维姜伯约正在城外马场巡视,检查军马草料的储备情况。
姜维并非出自寒门。自汉末以来,天水郡的姜、阎、任、赵四姓为郡中大姓,几乎把持了郡中大小事务。
而姜维就出自天水姜氏。其父姜冏在数年前就死于凉州羌乱,而正是因为那场羌乱,曹丕派遣曹真督张郃等诸军西征,最后打通了丝绸之路。
身为天水世家,自然不会让死了父亲的姜维没了出路。原本任职上计掾的姜维,也因此转为天水从事,还因父荫得了个中郎的加衔。
姜维正于马场巡视之时,一名骑士自远处疾驰而来,姜维回身定睛一看,发现此人正是郡府吏员上官齐。
姜维目力极好,见上官齐自远处驰来,想必定有事情发生,于是挥了挥手示意马场吏员继续做事,独自一人向上官齐来的方向走去。
上官齐翻身下马,笑着对姜维拱手:“伯约,你竟在马场这里,害我找的好苦。”
姜维见上官齐面带笑容,也笑着拱了拱手:“子脩,何事寻我如此之急?可是太守那边有什么事情?”
上官齐虽是郡中寒门出身,和姜维出身冀县姜氏并不能比。但姜维自少年时起,不分高门寒庶,皆能同等待人,在郡中也颇有清誉。如上官齐这等郡中年纪相仿且有才能之人,姜维都将其以友视之。
上官齐笑了一声:“自是好事,不然我干嘛亲自来寻你?有公文从洛阳发到了郡中,说天子重建太学,欲使州郡选各地士子,去洛阳入太学呢!”
“天子还说了,太学停办近三十年,许多需要进学之人皆耽误了年纪,因此三十岁以下之人,皆可以入太学进学,考核优秀者还有别的前程!”
“伯约,你不是一直推崇经神郑玄的学说吗?听说经神郑玄的侄孙,唤作郑称的大儒,就在太学为教授!”
姜维闻言竟有些恍惚。自姜维记事时起,雍凉之地便战乱不休。韩遂、马超、羌乱……一次又一次的战乱,彻底破坏了边郡的学术氛围。
如今天子竟然重建太学了!
姜维有些迟疑:“子脩,此事是真是假?难道洛阳天子又想起我们这些边郡之人了?”
第60章 直欲东行
见姜维迟疑,上官齐也叹息一声:“中原之人,哪里顾得上我们这些边郡之人呢!”
“别说我们原属凉州的天水郡了,就连左冯翊的张既张公,如此功高之人,到死也只是在凉州任一刺史!洛阳的高官显爵,哪里有我们这些雍凉边郡之人的位子呢?”
“此次开了名额,能进太学,已是不寻常的善政了!”
姜维闻言沉默片刻。出身冀县姜氏,自幼时起姜维就治学经典,自从十七八岁之后,郡中儒士就少有能比过姜维的了。
边郡少文,此乃常理。姜维少时常常想着,若是能早生数十年太平之世,能在中原得见马日磾、郑玄、卢植等大儒,想必定能学通真正的经学。
但是自父亲姜冏死于羌乱之后,姜维求学之心就暂时熄了,反倒在郡中以求功名、甚至暗中培育了数十心腹之人充当羽翼。身居乱世,不可不做些防备。
而如今,自己竟有机会入洛阳太学了?姜维此时正二十四岁,又为郡中大姓出身、现为郡中从事,想必此次去太学的名额,定会有自己的一份。
姜维看向上官齐:“子脩,此事对我万分重要。你我之交,我也不和你言谢了,现在我需立刻回到太守处,此处马场之事,还请你帮我照看一二。”
上官齐点头应允:“伯约,以你之智,正该前往洛阳一展才学,何必在冀县一马场巡视呢!”
姜维也不扭捏,拱手一礼后,走到自己的那匹白马处翻身上马,径直往冀县的方向驰去了。
……
天水郡,冀县,太守府内。
姜维回到县内,此时还未到中午。
太守马遵见姜维前来,颇为惊讶:“伯约,你今日不是去马场巡视军资去了吗?如何回的如此之快?”
姜维施了一礼:“府君,属下乃是听闻有洛阳公文至此,说是天子重修了太学,敢问府君是否有此事?”
马遵听闻姜维言语,面色立即冷了下来。马遵乃是荆州襄阳人士,自曹魏平定凉州之后,才被洛阳朝廷派到天水上任。
天水此地虽和三辅之地同属雍州,但毕竟之前为凉州一郡,在马遵这个襄阳人看来,天水正是边鄙之郡。
须知,凉州历来战乱不断,各地维持秩序的也只是本地的世家大族。如天水一郡,大事小情历来都由姜、阎、任、赵四姓把持。
这四个大姓之人,从来都对这个来自荆州的流官太守,持敬而远之的态度。简单来说,你马遵好好做你的太守,郡中大事小情还是我们四姓操持。
马遵刚来凉州之时,曾经还欲与本地之人争一争权。但残酷的现实很快就让马遵清醒了:郡中税赋是四姓缴纳、郡中吏员大多是四姓出身、甚至郡中的郡兵也和四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介流官,还想管事?
而此刻马遵的面色不悦,也正因如此。来自洛阳的文书,自己也才在一刻钟前阅到。
而姜维今日一早便去城外马场了,城内到马场一来一去也要至少一个时辰,姜维是如何得知的?显然,定是有郡中吏员刚收到公文,就遣人快马告知姜维了!
但马遵又不好发作。刚来天水之时争权失败,马遵只想着哪日能被朝廷调回中原去。软弱惯了之人,如今发现吏员狡猾,只是也懒得管了。
马遵瞄了一眼姜维,见姜维行礼姿态还算恭敬,多少安慰了一些马遵受损的内心。
马遵见姜维发问,缓缓说道:“天子重建太学,确有此事。按文书中说,太学此次招收五百人,而我天水一郡此年只有一个名额。”
姜维微微一怔,一郡之地,竟然只能在五百人里得到一个位子吗?
姜维略微不解:“敢问府君,若是按州郡来分,怎么说天水一郡也会有四、五个位子吧?”
马遵微微摇了摇头:“伯约啊,有些事你未必知晓,中原之地学风更盛,宛洛汝颖的士子摩肩接踵,哪里轮得到天水这种边鄙之地呢?
“此次天水能选一人入太学,恐怕还是天子下令,每郡必须有人入太学。这若是在汉朝之时,恐怕天水一个名额也不会有!”
姜维深吸一口气,向太守深施一礼:“禀告太守,属下虽为郡中从事,但年龄未到三十、仍然符合此次入太学的标准。维自幼读经,愿往洛阳太学,还望太守成全!”
马遵只是一笑,看着姜维恭敬的样子,心中自是十分畅快。久在天水被本地大族欺压,姜维所在的姜氏正是其中之一。如今得了机会能让姜氏有求于己,安能不快?
马遵只是捋着颌下短须,一时间并未答话。
姜维在堂下,见到自家这位无能太守如此作态,即刻便知晓又是太守的矫情病犯了。若是寻常时日,姜维还说不得与马遵作过一场戏来。
但此次太学重新招纳学子,天子又明说了考核优秀之人另有前途,这个机会姜维实在不想错过。
姜维缓缓站直了身子。身高七尺五寸的姜维,凝神看向坐在堂上的太守。剑眉星目之下的肃容,竟莫名生出一丝威武之感。
姜维缓缓说道:“属下以为,我郡中才学之士并不多,若属下此次不能去洛阳,恐怕郡中也无人能去了。”
马遵闻言一愣,他听出来姜维话里的不满之意,随即也赶紧露出笑容来。毕竟这郡中大事小情,还都仰仗四家大姓来做。若是他们不支持或者在州中考评时使坏,那自己何时才能得以调回中原呢?
马遵也只是想着,若能拿捏一下自己这位属下很好,若拿捏不了,也就随他去吧。一个太学的名额,真当是什么宝贝呢?边鄙之人,当真没有见识。
马遵缓缓走到了姜维边上,挤出几分笑容看向姜维:“伯约之才,我历来是知道的。郡中年轻士子若论才学,伯约若称第二,那便无人敢称第一了。”
“既然如此,我就写一封荐书,伯约寻个时间,便启程赴洛阳去吧!”
姜维也不扭捏,退后半步对着马遵深施一礼。
洛阳……太学……姜维倒是好奇了起来,中原之士都是什么样子呢?
第61章 剑术精要
洛阳,北宫。
大将军曹真匆匆入了宫门,向皇帝书房行去。曹真从大将军府内带来了扬州方面的最新军报,正要找皇帝去汇报一二。
曹真沿着宫内道路缓缓前行。皇帝的书房离北宫的东门不远,曹真离书房还有一段距离之时,远远看见钟毓站在这里。
没待曹真走到门口,钟毓就向曹真施了一礼:“禀大将军,陛下此时不在书房,命我等大将军到来之后,引大将军前去寻陛下。”
曹真闻言一愣。自从曹休和陈群两人外任之后,洛阳只有曹真和司马懿两位辅臣。司马懿日常在尚书台办公,曹真日常在自己的大将军府内。若皇帝有召,两人则会入宫与皇帝议论国事。
曹真每次前来,皇帝都雷打不动的一般待在书房里,或是阅览文书或是研究国事,曹真还曾感叹过皇帝的刻苦呢。这次皇帝破天荒的不在,让曹真好奇了起来。
曹真略有疑惑的看向钟毓:“陛下在做什么?”
钟毓迟疑了一下。皇帝命自己在这等着大将军,并且领着大将军前去寻他,并没有说不能透露皇帝在做的事情。
钟毓顿了一下然后回答道:“陛下正在练剑。”
曹真愈发好奇了。
片刻后,曹真来到了皇帝练剑的地方。曹真自少年起便勇猛超过常人,能在马上开弓射虎,又是积年战阵的将军,从曹真的眼光来看,曹睿练剑时的步伐和招式都中规中矩,虽算不上高手,但也能算小成了。
见曹真到来,曹睿缓缓收了练剑的架势,将剑收入剑鞘之后扔给钟毓,钟毓也灵巧的双手接住。
曹真拱手行礼:“陛下练剑,臣还是第一次见,颇有名家风范。”
曹睿笑着说道:“自然是名家风范。先帝当年学剑于史阿,学尽了史阿剑术。朕此前随先帝行猎,也从先帝处学了些皮毛。”
曹真点头说道:“先帝极擅剑法,臣当年也同先帝练过一阵,终究没有先帝精熟。”
曹真看向院中的兵器架,好奇问道:“陛下只爱剑吗?臣见这兵器架上有十几柄剑,并没有其他兵器。”
曹睿点了点头:“剑乃王者之兵,朕又不用上阵厮杀,自然练剑就足够了。大将军惯用什么兵器?”
曹真回应道:“臣早年为骑将,自然最善用矛和弓箭,除了矛之外、有时也用刀和手戟。”
曹睿像是想起了某事,随即问道:“朕之前听人说过,当年官渡之战,关羽在阵上斩杀颜良,用的乃是长刀?”
曹真似乎已经习惯了皇帝思维的跳跃,十分笃定的摇了摇头:“想必定是误传,骑将哪有用长刀的?马上不易发力,自然用的是矛。”
曹睿闻言点了点头。
曹真见皇帝关心武事,不免得多问了几句:“陛下一般是独自练剑吗,可有人与陛下对练?”
曹睿说道:“自然是对练居多,自入秋以来,夏侯献每次入宫当值的时候,就陪朕练剑。朕夏日游泳,秋日练剑,倒也能强健身体。”
曹真笑着说道:“强健身体方能养生,陛下从练剑中可有所得?”
曹睿反问:“大将军从练矛中也有所得吗?”
曹真回应道:“自然是有的。两军阵前交战,骑将持矛冲杀于前,或是刺击或是格挡,迟疑者必死,拼的就是果决。”“臣以为这和两军交战相同,战机稍纵即逝,骁勇果决二者同等不可或缺。”
曹睿笑道:“大将军自然是从战阵中悟出的,朕却只能在对练中悟出一些。”
“朕以为练剑,首在步伐闪避、次在击敌不备,而重中之重,在于保存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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