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66节
不谢恩,还待如何?
“平身吧。”刘禅挥手虚抬了一下。
李严起身后,复又朝着诸葛亮躬身一礼,而后亦步亦趋、身形萧瑟的随着几名虎贲走了出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是而已!
韩安国区区两千石,方能黜而后用、死灰复燃。天下哪有身为卫将军,贬为庶人还死灰复燃的道理?哄骗三岁小儿的玩笑罢了!
李严的背影渐行渐远,面目清秀的刘禅坐在御座上叹了口气,看着沉默不语的诸葛亮,出言问道:“相父,方才朕与李严说得如何?”
诸葛亮转过身来,从容拱手:“陛下言语极为妥当,时情大义均告知了李严,望他能铭记圣训,认真反省,早日悔悟。”
“朕不过是复述相父之语罢了,并未有什么新意。”刘禅紧接着又问:“可朕还有一问,望相父如实告知。”
诸葛亮点头:“陛下请说。”
刘禅道:“朕依相父之意罢黜了李严。却不知这李严悔悟到什么程度,或者过了多久,相父才愿意将他重新起复呢?”
诸葛亮沉默了几瞬,而后答道:“臣如实相禀,臣亦不知。或许待此番征魏获胜之后,或可借李严之能,让他到陇右或者凉州任个实职。既以北伐安定人心为由,罢黜李严警示成都众人,除非北伐成功,臣以为李严还是应该安居家中的。”
“朕知晓了。”刘禅缓缓点头:“相父这次返成都可还有什么安排?”
诸葛亮拱手道:“不若陛下明日三日后召开朝会,臣好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向杜琼、何宗、来敏、裴俊等人解释清楚。”
“朕会下旨告知众臣的。”刘禅道:“既然回了成都,相父这几日就不要忙于公务了。调理调理身体,好生体会一下天伦之乐。”
“对了,朕欲赐诸葛瞻骑都尉之职,相父以为如何?”
诸葛亮心中又叹了一声,正色回应道:“四岁小儿无有寸功,岂能受陛下之赏?恐怕折福。还望陛下体谅一二。”
刘禅缓缓起身:“朕知道了。相父且回吧,朕来送一送相父。”
“遵旨。”诸葛亮应道。
成都城就这么大。李严被贬斥为庶人之事,在他接了诏书脚步踉跄的走回自己家中的路上,就小范围的传播开来了。
李严出宫的时候如同失了魂一般,但诸葛亮出宫的时候,却也有些忧心之感。
刘禅方才问了诸葛亮两个关键的问题。
其一,李严何时可以起复。其二,关于朝会上说服一众臣子的安排。
而对于这两条问题,诸葛亮一不确定李严起复时期,二则借助李严被贬强压说服反对北伐之人。
显然刘禅的心中也是对北伐之事有所担忧的,只不过选择了暂且忍耐、并且充分相信诸葛亮之为。
来自成都众同僚的质疑不算什么,诸葛亮自可以势压服、以理说服。可当刘禅这种忍耐之后的信任表现出来后,万千担子都压在了诸葛亮一人身上,这北伐胜算究竟又能有几何?
天知道。
无非是尽人事而知天命!有何惧哉!
李严被贬为庶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成都城。三日后即将举办大朝会的消息,也一并传播开来。
杜琼、何宗、来敏、裴俊四人,悉数来到杜琼府上,议论着朝会上该如何分说。
杜琼、何宗二人都是蜀中耆老,杜琼现为谏议大夫、何宗现为大鸿胪,二人均精通谶纬术数,此前刘备称帝之时均以谶纬之言劝进。
来敏是刘璋旧臣,算是刘璋的叔辈。
而裴俊就更有意思了,此人乃是当今魏国侍中裴潜的亲弟弟、御史裴徽的亲兄长,在裴家五兄弟中行二。裴俊在十余岁的时候,曾送其姐夫去蜀中上任,乱世一开便再也没有返回家乡,从此在蜀地定居。
总之,按照后世某些划分的方法,这四人都是标准的益州旧臣,分外保守的那种。
四人坐在杜琼家中堂内,左右周遭并无旁人。
来敏显然最为急迫,开口问道:“伯瑜兄不是说依照天文来看,这几年北伐均大凶非吉吗?李正方刚回成都就被贬为庶人,诸葛丞相此番回成都全无善了之意。”
“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杜琼叹了口气:“知天易,逆天难。敬达,老实说,我有些后悔与你们说这些天文星象了。”
“观察天文不分昼夜、历经辛苦,方能知道天文星象背后的奥妙。可知道之后,却常常担忧预言之事的泄露,还不如不说。”
何宗与杜琼最为亲近,轻哼一声:“说这些已经晚了!我等前番上表也是出于对朝廷忠心,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不如在朝会之上与诸葛丞相说个分明!”
裴俊冷冷问道:“谁来说?”
“你说,还是我说,还是他们二人?”
何宗也没了声响,复又叹气道:“那能如何!只能效仿杨季休了!我等终究是人微言轻,并无其他办法。”
杨季休,说的就是曾经的蜀郡从事杨洪。
昔日刘备尚在之时,刘备借助益州之地与曹操争夺汉中。杨洪作为益州旧臣,当面被诸葛亮询问,该如何是好。
杨洪当时的处境,也和此刻堂中四人的处境相仿。杨洪面对诸葛亮之问,答出了著名的‘无汉中则无蜀矣,男子当战,女子当运’之语。
来敏长叹一声,用力握拳猛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北伐北伐,丢了汉中还要北伐!若再如此支应几年,恐怕益州的骨血就都被榨干了!”
“按照诸葛丞相的架势,不管我等如何说法,此番都是要强行压下的。这次我等虽然认下,但此后若有时机,我等该上书劝阻朝廷、还是要劝阻的!益州之地终究为一小国,如此好战,怎能长久?”
余下三人默默颔首。
第457章 辽东分派
司马懿一行匆匆西行,七月十六日中午,司马懿到达了碣石旧地,暂时歇息半日。此前皇帝率大军驻扎在此,营寨驻地都是现成的,迁移百姓的时候也用到过,是以水米用具根本不缺。
路程遥远艰难,若不从中寻些乐趣,恐怕也太难熬了些。
司马懿与从事陈圭二人,出了营寨缓缓向南散步而行,不多时就走到了此前皇帝与臣子们论诗作的碣石之上。两月过去,碣石上的景色还是如同以往一般。
司马懿背手昂首眺望着不远处礁石上的白浪,轻声叹道:“武帝有雄才大略,又有诗兴名作。文帝也好,当今陛下也罢,也都是喜文之人。此情此景,豪迈至此,难得让人不生出诗兴来。”
“子城,你会作诗否?”
束手站在一旁的从事陈圭摇了摇头:“属下不擅文墨。不知司空可有一二想法?”
“有。”司马懿愉快的接过了属下递来的台阶,开口道:“此前在碣石之时,我心中就有些许感悟,路上不断琢磨,本想着回军之时再作出的,却不料提前奉诏回了洛阳。”
陈圭笑道:“司空倒不如今日就在此写了。写在纸上留在营中,以陛下之文思,再到碣石保不齐也是要作诗的,倒能成就一番佳话。”
“佳话,”司马懿轻笑了一声:“佳话好啊!子城,我这算不上诗,更像是一歌。我且颂之,你为我记下。”
“是。”陈圭点头相应。
司马懿复又看了眼远处海天相接处的景象,听着白浪不断拍打在黑色岩礁之上,缓缓吟诵道:
“天地开辟,日月重光。”
“遭遇际会,毕力遐方。”
“山河震荡,旌旗东往。”
“胡笳静默,群夷骇僵。”
“三代贼虏,一朝涤荡。”
“舆图开尽,碣石苍茫。”
“扫尽群秽,往归故乡。”
“肃清万里,总齐八荒。”
司马懿背手站在碣石之上,缓慢而又抑扬顿挫的将自己所作之歌吟诵了出来。
诵毕之后,陈圭则在身侧拍起了手。
“属下以为,司空此作可称名篇!气势雄浑,志向高远!”陈圭接连称赞道:“属下已将司空所诵之歌悉数记住,回了寨中就誊写下来!”
司马懿微微摆手:“不必了,我自己来写。就当是给陛下留个引子,待陛下驾临碣石之时,与行在众臣再写出些高作来!”
……
七月二十八日之时,王昶、王雄二人终于受命抵达了襄平城。两人一同入城之后,被虎卫引着急匆匆的朝着太守府的方向走去。
“见过王都督,王使君。”徐庶在太守府门口,向二人拱手致意。
“见过徐侍中。”王昶、王雄二人各自与徐庶打了招呼后,王昶率先说道:“徐侍中,我等在路上听闻了国丧之讯。现在是先觐见陛下,还是致礼叩首?”
徐庶想了几瞬:“先来见陛下,听陛下的吩咐吧。二位请。”
“多谢。”
“有劳徐侍中。”
不多时,王昶和王雄二人就在正堂之中见到了身着祭服的皇帝本人。
“臣等拜见陛下。”
“平身吧。”曹睿看向二人,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语气平静的说道:“两位王卿且坐。说实在的,朕在此率军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你们二人的到来。”
“臣惭愧。”王昶拱手应道:“臣承陛下旨意来此,却从未想过能领下营州都督这般重任。臣位卑德浅,还望陛下能收回成命,另择一能臣众将来为。”
曹睿抬眼看向王昶:“此事并非恩赏,实乃重担。莫非王卿不愿为朕分忧?”
“臣不敢。”王昶微微欠身:“陛下有命,臣自当遵从。”
王昶和皇帝来了这么一出客套的戏码,而旁边的王雄却不用如此。王雄是之前就做过幽州刺史的,只不过在太和二年的时候,因为皇帝更信任刘晔的原故,暂时将位子让给了刘晔,到陈留任职了两载。
从幽州刺史到营州刺史,倒也算是熟门熟路。
曹睿轻咳一声:“今日王都督与王刺史皆至,朕与诸卿在此将营州的情况也已经细细掌握过了,大政方针都已经定下,你二人遵从朝廷安排就是。”
“满将军。”曹睿伸手指了指右边离自己最近的满宠,开口说道:“营州新归大魏治下,正是一张白纸好作画的时节。大的方略,由满将军为你二人说上一说。”
“遵旨。”满宠声音洪亮的应了一声,而后起身看向王昶、王雄二人。二王也随之起身,朝着满宠拱手行礼。
满宠道:“诸多细节之事,朝廷自有文书与你二人,今日堂中只说方略。”
“营州四郡三国,共计有七个郡国,乃是新归大魏之地。辽东、玄菟、乐浪、带方四郡,朝廷已经迁徙民众以作安定,还选拔了军队回返河南,这些事情你二人都不用操心了。换句话说,四郡之地需要如内地州郡一般治理。”
“是。”王昶、王雄二人微微颔首。
满宠继续说道:“而高句丽、扶余、百济三个属国,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些了。按照陛下与朝廷的分派,对这三国的安排可以分成三个阶段。”
“三个阶段?”王雄轻声重复了一句。
“正是三个阶段。”满宠点了点头:“第一个阶段,朝廷暂定为营州设立的两年之内。这两年中,对此三国以安抚为主,不做过多管束,但要多派官员往国中巡查,防止不法之事发生。”
王雄插话道:“是要如内地州郡一般查验刑狱吗?”
“这倒不必。”满宠出言解释道:“不论你们怎么做,让此三国熟悉大魏官员,加强他们对于大魏制度的遵从即可。”
“那第二条呢?”王昶追问道。
满宠答道:“第二阶段还是两年的时间。在此三国之中渐渐推行县、乡制度。不论这些高句丽人、扶余人、百济人搞出什么样子,让他们与内地郡县同等分划即可,并且由州中供给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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