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94节
毌丘俭恭敬的站在皇帝的桌案之侧,轻声向皇帝汇报着洛阳城中的情况。
“谁?荀彧?”曹睿皱眉问道。
“是荀俣(yǔ),不是荀彧。”毌丘俭小心解释道:“是荀彧的二儿子,荀俣荀曼倩。”
曹睿点了点头:“此人朕知道。只有这一人死在诏狱里了?”
“回陛下的话,臣从洛阳出来之时,只有荀俣一人死了。”
“嗯,朕知晓了。卫师傅一共抓了多少人?”曹睿用指节敲着桌面,低声说道。毌丘俭说道:“共计抓了七十余人入诏狱。廷尉高柔因无诏不愿开诏狱,因此司隶校尉将廷尉软禁在家中。”
“七十余人,其中半数都是荀氏家人,还有一些是荀氏故吏。除此之外,还有执金吾臧霸臧宣高及其子。”
曹睿眯着眼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外面的位子,示意毌丘俭自己入座。
毌丘俭与皇帝颇为熟悉,知道皇帝要开始思考事情,因此也不扭捏,随即坐下等待着皇帝进一步的发问。
荀氏……
其实在魏国内部,曹氏和荀氏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了。
建安十七年的时候,当时董昭谋划让曹操进爵魏公,从而为了以魏代汉打下基础。当时的荀彧异常激烈的反对此事。
当年是你助我登上高位,如今又要阻我的路?
曹操因此心不能平,在南征孙权的时候上表给汉献帝,调荀彧来谯县劳军,等荀彧到了军中后又将荀彧留在了军中。
等到曹操兵至濡须的时候,荀彧则留在了曹操背后的寿春。当时曹操赐给荀彧一个空的食器,荀彧从而服毒自尽,汉献帝也因此深感痛惜。
建安十七年底,荀彧随曹操南征,死在寿春城中。
建安十九年秋,荀攸随曹操南征,死在进军途中。
曹睿曾经详细翻阅了禁中典籍。
不论是典籍、纪要,抑或是从身边的大臣处,曹睿都没问到任何更多的细节。但从一个皇帝的直觉来说,曹睿认为,荀攸也是如荀彧一般,被曹操赐死或者逼死的。
曹睿抬头看了一眼,毌丘俭在席中正襟危坐。
而毌丘俭看到皇帝的目光看过来,刚要起身回话,却发现皇帝又转头看向别处了。
自从荀彧、荀攸相继死后,似乎颍川士人们在明面上就放弃了对曹操晋位的反对,而是转过头来支持曹丕的争储之事。
钟繇、陈群……颍川士人的代表,在文帝曹丕争储的时候,出力颇多居功至伟,曹丕在登基后也立即以高位酬功。
但……荀家呢?
曹睿看向毌丘俭开口问道:“仲恭,荀彧的后辈中都有谁被抓了?挑主要的说。”
毌丘俭起身拱手:“陛下,荀彧的次子荀俣死在狱中。”
“荀彧的三子荀诜、六子荀顗,还有荀彧长子荀恽的两个儿子、荀甝和荀霬、以及荀彧兄长荀谌之子荀闳,都被司隶校尉捕至狱中。”
曹睿伸手示意毌丘俭暂停。
“仲恭,朕有些弄混了。这么多姓荀的,荀彧一共几个儿子?”
毌丘俭数了一下:“荀彧……荀彧大概有七个儿子,其中第四个、第五个儿子早夭。而幼子荀粲尚未加冠,因此未被司隶校尉收监。”
曹睿左手伸开揉了揉眼睛两侧的穴位:“荀氏怎么如此能生?朕记得荀彧的祖父荀淑号称神君,生了八个儿子号称‘荀氏八龙’。”
“荀彧的祖父生了八个儿子,如此他的父辈就有八个人了。加之荀彧还有四个兄长……”
曹睿顿了一顿说道:“当真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毌丘俭也尴尬对道:“这……臣也不知,或许颍川更富庶些吧,臣所在的河东须没有这样的人家。”
曹睿似乎有点明白卫臻的意思了。
早在洛阳之时,卫臻多次出入宫禁,早就知晓了皇帝对于士族的担忧,尤其是颍川士族。
既然皇帝要我如魏讽案一般,抓一批杀一批。那么就借着陛下在南边大胜的余威,就拿颍川士族中的荀家开刀吧。
曹睿皱眉问道:“那个荀彧的次子荀俣,死在诏狱里了是吧?卫师傅搞清楚荀俣的罪名了吗?”
“已经初步查出来了。”毌丘俭拱手说道:“荀俣自称他的兄长、荀彧长子荀恽,在黄初年间被先帝赐死,他因此心生怨望。而此番陛下南征、洛中空荡,荀俣也因而散布谣言作乱。”
曹睿说道:“荀恽……朕记得他与雍丘王要好、而与先帝不和对吧?其余人都是荀俣的同谋吗?”
毌丘俭答道:“据死了的荀俣所称,荀彧侄子、荀闳荀仲茂乃是同谋。”
曹睿皱眉:“这个荀闳荀仲茂又是何人?朕记不清了。”
毌丘俭拱手说道:“荀闳是荀彧四兄荀谌的儿子,建安年间曾为雍丘王的属官。”
第150章 遥指洛中
曹睿皱眉:“仲恭,卫师傅认定荀俣、荀闳二人就是主谋了?”
毌丘俭点头:“回陛下,正是如此。”
“那执金吾臧霸是怎么回事?”曹睿又接着问道:“他的兵也没了、也回不去青徐了,不好好在洛阳养老,为何掺和到这种事里了?”
“臧霸乃是连坐被抓,目前来说不关臧霸的事。”毌丘俭解释道:“出了事的是臧霸的儿子臧艾。”
“臧艾因自己官职低微,近几个月常在洛中四处走动,想给自己谋一个好差事。但不知怎的,和荀家的人牵扯到一块去了。”
曹睿问道:“那这个臧艾,实际上是蠢、而不是坏了?”
毌丘俭应道:“司隶校尉也是这般看法,但涉及谋反大案还是谨慎为要,还是将臧艾和其父亲臧霸捕至诏狱中了。”
臧霸……
曹睿微微摇头:“臧霸虽说曾有割据自重之嫌,但早年也是为大魏做出过贡献的,大是大非面前并未动摇。朕有心给他个好结局,没想到竟卷到这等事情里了。”
“臧霸快七十岁了吧?”
毌丘俭说道:“应该有七十岁了。”
曹睿轻叹:“仲恭,给卫师傅传信,说朕念臧霸年老,而且之前对国家有军功,特准其回家禁足、等此案了结后再行分说。”
“至于他的儿子臧艾,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朕不过问。”
“是,臣稍后就命人传信。”毌丘俭拱手:“陛下,那荀氏之人如何处置呢?”
曹睿轻轻摇头:“朕还是不过问。臧霸是多年将领,朕照顾他是为了告诉众将朕有尊崇军功之意。”
“至于荀氏之人,让卫师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等朕、也不必再问朕。”
“臣知晓了。”毌丘俭说道。
臧霸自从被先帝曹丕搞到了洛阳以后,就如同老虎没了爪牙,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了。是去是留、是生是死,对朝局本就没半点影响。
但荀氏之人的性质可就不同了。
谣言惑众、意图篡逆……这些都先不论。
就凭他们家这么能生,若对士族再无压制的话,未来的朝堂上会有多少姓荀的官员?
单纯人口多也就罢了,再和其他士族联姻、结亲的话,这个关系网只会铺的越来越大。若是不加抑制,这种关系网恐怕会根深蒂固。
“仲恭,”曹睿看向毌丘俭:“洛中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有什么说法么?”
毌丘俭想了一想:“卞太皇太后听闻王师大胜、陛下安然无恙,自然是十分欣喜,听闻郭太后也是这般。”
“太皇太后有什么关于雍丘王的言语吗?”曹睿又问。
毌丘俭答道:“太皇太后曾与司隶校尉说,定然是宵小之辈作祟、不关雍丘王的事情,还让司隶校尉明察、细细的查案。”
曹睿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母子情深啊,朕也不能做这个恶人。今日雍丘王将到陈留城中,朕会与雍丘王详谈。”
“仲恭。”
毌丘俭拱手:“臣在。”
“今晚朕要与雍丘王一同用宴,只有我们二人,到时你在旁边随侍。几位侍中都是老臣,朕不欲让他们掺和。”
“臣领命。”毌丘俭行礼道。
眼看皇帝有要结束话题的意思,毌丘俭赶紧说道:“启禀陛下,臣从洛阳临行前,司隶校尉让臣将陆逊的情况汇报给陛下。”
“哦?”曹睿挑眉:“陆逊在洛阳停了几日?”
毌丘俭答道:“陆逊在洛阳停了三日。入洛阳之后,陆逊先去尚书台去寻司隶校尉,用诏书领了自己的印绶和官凭,司隶校尉还给左将军、郭、夏侯二位刺史都写了亲笔信,以做引荐。”
曹睿闻言点了点头。
护羌校尉历来由凉州刺史兼任,如今独立出来之后,事权也要从凉州刺史部和雍州刺史部分离出来。
若无卫臻给张郃、郭淮和夏侯霸的亲笔信,陆逊这名降将恐怕在凉州打不开局面。
“朕记得护羌校尉的驻地历来是在令居对吧?”曹睿问道:“卫师傅让陆逊去的哪里?是令居吗?”
令居乃是东汉百年羌乱后,护羌校尉几乎固定的驻地所在。令居地处金城郡和武威郡的交界处,地理位置险要。从令居北上可以断河西四郡之臂,从令居南下可以直击金城和榆中。
“回陛下,”毌丘俭答道:“陆逊此行去的不是令居县,而是破羌县。”
破羌……
其实汉朝很多地名取得都很有意思。
最经典的就是河西四郡:郭煌、酒泉、张掖和武威。张掖是‘张国臂掖,以通西域’,武威的名字就更显而易懂了。
破羌县的‘破羌’二字,比‘武威’来的更为直白。曹睿问道:“为何是破羌县?”
毌丘俭答道:“回陛下,前些日子左将军报称西平郡麴英叛乱,已经占据了临羌、西都两县。叛军与金城郡的郡兵正在剩下的安夷、破羌两县作战。”
“司隶校尉命其前往破羌,也是有让陆校尉帮助此次平叛之意。”
曹睿轻轻点头:“若陆逊在彼处,想必局面掌控的也会更快一些。”
“前天朕已经收到通报,夏侯霸已经引武威郡兵南下了。值得一提的是,夏侯霸还纠集了武威的三千羌骑随行。”
毌丘俭拱手说道:“看来夏侯刺史到了武威之后,还是有所收获的。”
曹睿点头:“夏侯渊的儿子,正应用在凉州才对。”
毌丘俭继续汇报:“司隶校尉在亲笔为陆逊写了信函之外,还找了杨阜杨义山,与陆逊彻谈了两日。”
“杨阜杨义山?是那个城门校尉杨阜吗?”曹睿问道。
“回陛下,正是这个杨阜。”毌丘俭说道:“杨阜是凉州天水人,当年马超在凉州叛乱之时,杨阜因作战有功被封为关内侯。”
“武帝征汉中之时,曾令杨阜遥领益州刺史一职。而后杨阜在武都太守任上时,被先帝征召入朝。”
曹睿听闻毌丘俭的汇报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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