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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271节

  “报!军阵被破,前军大败。”

  “报!败兵正在向此溃退...”

  从重甲兵的出现,到前方军阵的溃败,中间间隔的时间,短到张郃连带着手下骑兵去支援都来不及。

  “为什么?什么时候重甲兵的突进速度比轻骑兵还快了?”面对着这样的严峻现实,张郃脑子里却一直环绕着敌军重甲士机动速度的疑问。

  “将军!”

  身侧的军官见到张郃发呆,轻声提醒了句,当前他们可是在战场上,那些凶神恶煞的敌人快要杀到眼前了!

  是投降还是逃跑,还得张郃这个主将拿主意啊!

  被军官提醒着,张郃空洞的目光再次有了神采,环视一圈周边这些披甲上马的精锐骑兵,看着那些下颌带着青茬的年轻面庞,面对着必死局面,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让这些家乡子弟送死。

  “传令,全军放下武器,我等投降...”

  张郃说完,像是放下了什么沉重包袱一般,率先将腰间的环首刀朝地上扔去。

  当啷!

  兵刃落地的声音从张郃这里向着四处蔓延,中军营垒中的兵卒脸上并没有多少羞愤神色,更多的还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毕竟对这些河间国兵卒来说,袁绍与公孙度谁做主公并无区别。

  而在冀州军大营正在发生激战时,不远处的良乡城头,也发生着一场激烈争吵。

  “我等必须出城支援张将军!”

  “对!若想要守住良乡城,就必须稳住城外的冀州军营地,不然我等就成了孤城,孤城难守,怕是不待袁本初大军前来,我等都会死于那公孙度之手。”

  “可,幽州军来势汹汹,城下不知多少骑兵,此前出城的队伍被那田豫小儿冲散,现在都还没有归建齐整。贸然出城,若是众目睽睽下,被幽州骑兵击溃,良乡城不说守御了,我等今日就得死!”

  “此言谬矣!之前的溃散是行军途中遭遇骑兵突袭,猝不及防所致。只要我等列出坚阵,便就不惧城下的骑兵冲击。

  而且,我等也不需出城援救张将军,只要我等部伍敢于出城。那公孙度就不敢全力与张将军厮杀,如此一来,亦能分担张将军压力,为今后的守城之战开个好头。”

  温恕耳听着众僚属以及涿郡的豪强家主们的争吵,眼睛却望着远处被幽州骑兵带起的烟尘包围住的冀州军营地,面沉似水,冰冷的眸子扫视在场豪强以及涿郡将官,最终定在了刚才出言要出城作战的军官身上。

  “府君!骑兵并不可惧,我幽州部伍,常年与乌桓、鲜卑骑兵战,以步拒骑乃是常事,可以一战的!”军官眼神坚定,正色回应温恕的目光道。

  吱呀!

  沉重的镶铁城门在兵卒的推动下缓缓打开,一队队手持长矛、身披甲胄的涿郡郡兵鱼贯而出。

  接着这些兵卒在城墙的掩护下,迅速结成盾牌手居前,长矛手次之,弓箭手支援的坚阵,几声号令后,结好坚阵的步兵竟然大胆向着远处的冀州军营垒进发,速度虽慢,却缓而坚定。

  远处,刚刚从快速行军中缓过来的公孙度正在喝水,听到动静的他转头望去,看清涿郡郡兵出城列阵的举动后的他猛地喷出一阵白雾。

  这会轮到他惊讶了,公孙度环视身边众将,指着远处正在挪动的军阵,瞪大了眼睛,用着有些被人小觑的语气道:“他们怎么敢的?当我大军无人呼?”

  不待手下请战,他转头对守在中军附近的甲骑营指挥张敞下令:“你去,给我干脆利落解决掉他们。”

  张敞这会本来是远远眺望冀州军营垒,因为从前方军情汇报上看张浪所部推进很快,正愁自己没仗打的他听到公孙度下令,当即挺直了腰背,大声回道:“喏!主公看好吧。”

  “跟我来!”

  张敞说完,向身后的直属骑兵一挥手,接着策马,奔涌出一条土龙,直直向着那处缓慢挪动的乌龟阵奔去。

  “咳咳,”公孙度扫开因为骑兵奔驰而腾起的烟尘,并未就此观战,而是转头对一脸跃跃欲试的李信道:“狐道长准备的东西带了吗?”

  “回禀主公,都带着呢,强弩营中大车腾出了三辆车,专门运载此物。主公要如何做?”

  李信一脸兴奋,军中除了公孙度,可能只有他知道身后那些藏在篷布底下的武器有怎样巨大的威力。

  “唔...”

  这回公孙度有些迟疑了,将要出口的话语停在唇齿间。

  其实最为稳妥的做法应当是立足当下,以即将告破的冀州行营为城外据点,等待脱节的后军汇合。

  随后还要经过长时间的攻城准备:聚兵、制造攻城器械、休整来恢复步兵因为急行军而下降的体力,另外便是隔绝良乡城内外交通,攻打境内的豪强坞堡,清扫境内所有的反叛势力,从攻城到攻心各个层面来打击守军军兵,一切准备工作完毕后再行攻城。

  可,公孙度默然自问,他心底不愿做出这样的选择,原因也很简单,温恕老儿太不给他面子了!涿郡的豪强也太过傲慢了!

  若不能干脆利落的击败这些人,以雷霆声势将他们一一法办,以此来震慑幽州境内的潜藏的敌对势力,就会让今后所有与他不睦的地方势力存有侥幸之心。

  终于,下定决心的公孙度摇摇头,眼神变得坚定,他看向李信。

  “不等后军了!田健此前不是说你们强弩营有持弩冲锋的甲士吗?今次也该他们上阵的时候了。

  至于那些武器,你这样....这样...”

  “得令”

  听着公孙度的言语,李信的眼睛愈发明亮,他高兴的应和一声,随后掉转马头来到自己的营伍附近,开始调派部伍。

  而在公孙度与李信说话期间,远处的骑步交锋已然落下帷幕。

  军阵中的涿郡步兵望着直直朝着自己奔涌而来的骑兵洪流,皆是连咽口水,手心不断冒出冷汗。

  “稳住!不要怕!莫忘了那些胡骑在面对军阵时的狼狈!只要稳住阵型,骑兵就没甚可怕。”阵型中的军官高声呼喊着,话语中关于对战胡骑的记忆,让队伍中的不少老兵松了口气。

  确实,骑兵是绝不敢,也冲不垮有稳定阵线的步兵军阵的。

  轰隆隆!

  张敞所领的骑兵没有丝毫的虚招,直直向着涿郡军兵结成的军阵冲击而去,距离愈发得近了。

  “盾牌手防御,长矛手居前,弓箭手准备!”

  军官望着距离愈来愈近的骑兵,牙齿止不住的打颤,此刻就连他都在心底里怀疑,对方会不会真的要以血肉之躯来攻步兵军阵。

  但很快,对面那些眼见就要撞到步兵阵前长矛的骑兵就用行动表达了他们的意图。

  奔涌到军阵前的骑兵在一箭之地处紧急拉扯缰绳,调转马头向着左右分开,就像那些骑兵面前有处无形之刃一般,将流动的骑兵洪流一切两半。

  “哈哈哈!果然,他们不敢冲击!稳住军阵!”

  军阵中的军官见此大喜,用更为高昂的声线传递着自己的心情。

  然而,这股子喜悦维持不到片刻,就被骑兵洪流中的一抹亮色打断。

  “那是!?”

  阵中军官骑在马背上,张大了嘴巴,呆愣愣的望着骑兵分流的中间出现了一支全员披戴亮色铠甲,且战马也全身覆盖甲胄的骑兵队伍。

  这一刻,两侧腾起土黄烟尘的轻骑兵,随着行进,就像一根不断拉紧的弓弦,而那位于中间的具装甲骑,就是这把大弓搭上的一根闪耀亮光的绝世利箭。

  藏在面甲背后的张敞面容冷酷,轻轻举起马槊,高声道出一句:“杀!”

  他以及他身后的甲骑皆不再吝惜马力,以最大限度催动马匹。此时此刻,这些马上疾驰的甲骑将自己当作了武器,当作了能攻破一切军阵的大锤,狠狠向着不远处的军阵挥舞过去。

  嘣!

  军阵中的涿郡军官感觉耳畔传来一声弦响,那是敌方甲骑发动的声响。

  接着,军官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维持住,且在众多敌骑威胁下都能稳如泰山的军阵,在浑身铁甲的具装甲骑的冲击下,轰然破碎!

  这不是比喻,而是真的物理意义上的破碎,他亲眼看到前排盾牌手手中的盾牌四分五裂,一块崩裂的盾牌碎片飞到了他的跟前,将他的眼角划破。

  前排竭力阻挡甲骑的步兵被带着铁面甲的洪荒猛兽撞飞,前排的步兵阵立时崩溃,有人当场没了性命,有人半空中尤自发出惨叫,有人倒地做了蹄下亡魂。

  震惊的军官来不及下令,就见一杆他此生所见最长的长兵逼近眼前,他举刀格挡,策马欲要与之厮杀。

  铛!

  被格挡开去的马槊并未如军官所料收回,而是随着敌将的用力压成一条弧线。

  军官竭力阻挡马槊的近逼,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敌将猛地一松,马槊忽地回弹,矟锋划出一道亮色,将马背上的军官视野淹没。

  没有多余的试探,张敞利用轻骑兵的遮掩,将具装甲骑机动到了合适距离后,当即就发动了对步兵军阵的冲击。

  事实证明,张敞的战术很有效,在没有意识到敌军有甲骑的步兵军阵,摆出来的阵型根本无法抵御他们。

  抖一抖马槊,将矟锋上的血肉抖落,张敞抬眼四顾,刚才还是军阵的土地上已经没有了站立身影。

  “败了?!”

  城墙上的温恕亲眼目睹了出城敌军的瞬间惨败,在军阵被破的那一瞬间,温恕头脑一阵轰鸣,他胡须颤抖,一手攀着墙垛,一手握在胸前,双腿发软,若非僚属搀扶,他就要当众倒下。

  “轰!”

  “怎么可能!”

  “那不可能是幽州军!”

  目睹了出城郡兵惨败的还有城头的豪强家主,面对这样的严峻现实,皆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之音。

  而随着几声惊呼之后,豪强官吏们面面相觑,刚刚还一脸雀跃,想要一睹郡兵与骑兵交锋的城头,此刻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静默。

  亲眼目睹了幽州军实力的豪强官吏们,当即脸色煞白,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幽州骑兵爆发的战力,远不是豪强们想象中的蛮荒之地那种毫无纪律,仅凭个人武勇以及人数取胜的胡部骑兵。

  刚才豪强们所观,这些骑兵表现出来的东西,除了有边郡骑兵的老辣,还有执行战术的果决有效,以及最为让这些人胆寒的,拥有远超众人想象的豪华武备!

  幽州军何时有了这么多的马铠?何时编练了这么多的具装甲骑?又何时有了这般无敌的劲旅?

  种种疑问萦绕在众人心头,直到一股冷风刮过,城头上的贵人们这才齐齐打个寒颤:“不好!下错注了!”

第333章 城门

  幽州的地方豪强与其他地方是不同的,拥有天下间赫赫有名的幽州强兵的他们,向来只服从于强者。

  无论那个强者是属于公孙瓒这般军力强横,还是袁绍这种占据士林大半名望、且占据天下强州的冀州诸侯。

  所谓的强者,要么有让人信服的武力,要么有让人归心的账面实力。

  幽州豪强们是有着前汉末年下注刘秀帮助他定鼎天下的光荣传统的,故而他们本应格外谨慎的作出选择。

  然而,在涿郡豪强的眼中,他们做出的选择本来是毫无悬念的。

  在一个年轻时代就天下闻名,才华气节让士人折服,家族政治遗产丰硕,且一直深切参与中央权力争夺的袁本初,与向来声名不显,从小吏做起,刘虞死前都一直被死死压制在辽东那种荒僻之地的公孙度之间,该做出怎样的选择显而易见。

  叛离幽州,投靠袁绍,不仅仅是温恕一个人的想法,也是涿郡这些眼高于顶的众位豪强的集体意志。

  可,现实的打脸来的如此之快,被豪强官吏们引为最大依仗的冀州军下落不明,失陷于那漫天的骑兵烟尘之中,众人视为涿郡底蕴的郡兵主力,被公孙度手下部伍干脆利落的斩于马下。

  现在,留给豪强们的,只有他们站立的这座城池了。

  忽地,一声苍老而慌乱的呼喊将众位豪强惊醒。

  “快!关城门!不要让溃兵进城!弓箭手,射箭!其他人做好准备,滚木擂石,准备守城!”

  温恕高冠偏斜、头发也因为刚刚的慌乱举动而逐渐蓬乱的他拍打着墙垛,略显急躁的对城头上的军将大声命令着。

  豪强家主们闻言探出脑袋朝着城下望去,顿时见到那些刚才被甲骑冲散的涿郡郡兵们,正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良乡城门奔来。

  而在这些慌乱的身影背后,则是骑在马背上慢悠悠射箭、挥刀的幽州骑军,他们神色悠然,杀敌亦很有节制,绝不主动冲击那些还在奔逃的步兵,种种举动,看着根本不像是要杀敌,而像是在驱赶羊群的狼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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