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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31节

  摇摇头,王驰再次回头,看向那个在船头跳脚的小子,脸上的狠厉渐渐散去,只留下几分无奈:罢了,浑浑噩噩大半辈子,就这一根独苗,就为他公孙太守卖一次命又如何?

  ......

  平原郡的气象的确不同,公孙度光是从小民的面色就能看得出些许,那是极为少见的希望二字,无论是河边田亩忙碌的老农,还是码头搬运的力夫,都有一种特别的精气神。

  “这就是那个让小民追随他离乡的刘玄德的神奇之处吗?”公孙度不由得自语。

  糜竺将商事委托给手下,便与公孙度一行前往平原郡治所,拜访此地首脑,只是如今他的身份不再是糜家家主,而是辽东长史了。

  这种身份的转变,也让糜竺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他还未去过辽东,而如今的他,却要时时刻刻为辽东谋利,这让他对那片陌生的土地充满了向往。

  “什么?平原相刘府君不在?”前去叫门的柳毅得到门房的反馈,发出了反问。

  那门房见柳毅口称辽东太守拜访,也不敢怠慢,当即就给众人解释道:“那一日,府君收到了东郡太守桥瑁发来的文书,当即发怒,整备兵马,带着关张二位将军领兵前去讨董了。”

  话语不多,透露的信息却是不少,其他人在疑惑到底发生了何事之时,公孙度却是心中了然,桥瑁假传诏书,正式拉开了天下诸侯讨董的大幕。

  只是,有这么快吗?公孙度有些疑惑,在他的历史记忆里,诸侯会盟是在来年的正月,减去这个时候的交通时间和起兵准备,用得了三个月吗?

  公孙度却是不知,正是他的长街一击,让这场讨董大戏提前展开,袁隗被刺的消息传到东郡,太守桥瑁见到时机已至,当即以朝中三公的名义向各州郡发出诏书,陈述董卓在洛阳的罪恶“我们受到逼迫,无法自救,盼望各地兴起义兵,解除国家的大难。”

  这是一篇檄文,同时也给了各地州郡自立,整军备马的借口。

  刘备在收到这份诏书之时,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次绝佳的政治投机机会,领兵参与讨董会盟,对他的将来,只有好处,重要的不是带领的兵马多少,而是亲身出现在那天下英雄齐聚之地,在将来,会是一笔重要的政治资历。

  这份诏书加上袁隗死亡双重buff的加持下,袁绍彻底没了辖制,不仅当上了讨董盟主的席位,还获得了冀州刺史韩馥的全力支持【口头上】。

  实际上,自卑而怯懦的韩馥对袁绍的防备心就没有减弱过,嘴上说好了支援袁绍粮草,却是暗地里做起了精算师,算准了袁绍兵马数量供给,逼的袁绍只得自筹粮草。

  公孙度应该庆幸他走的快,不然他就会经历一次袁绍带兵勒索过客,只为了筹集粮草的奇葩事了。

  与玄德公擦肩而过,公孙度也不遗憾,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很多。

  回去的路上,公孙度骑在马背上,从空气嗅出了一股燥热的气息,那是战火欲燃的感觉。

  “快,我等得加快些脚步了,我有预感,有事情就要发生了。”公孙度回头对几人道,说完他打马飞速飞奔而去,余下的人也都不废话,疾驰跟上。

  .....

  下午,众人回到了船上,船队肉眼可见的缩水了许多,就如糜竺所说,许多人都是坐个顺风船,到了青州地界,也就各自散了。

  这种明明白白让人占便宜的事情发生在公孙度身上着实少见,他在听闻了糜竺的打算时,并没有恼怒的意思,还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与这些处于社会尴尬阶层人群结识的机会。

  商人,是那种拥有了工农不可想象的财富,却是在社会地位被制度性打压的一群人,说他们尴尬,是因为他们还未完成从纯粹商人,向地方利益集团上进化那一步。

  这些人对公孙度的有意结识都是受宠若惊,纷纷送礼以示友好,别的不说,光是这船上装载的众商人的礼物,就抵得上公孙度这一次进京的花销了。

  离别之前,许多人还亲自向公孙度辞别,公孙度又是拉着那些大腹便便的商徒好好的一番离别感言。

  一旁的阳仪很是不忿:“主公何必与那些商徒来往,此等贱人,由属下接待便可。”

  “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咱们辽东的将来,费心费力招商引资,你懂不?,莫要让偏见迷了眼,须知这些商人背后的能量,远超你我的想象!”公孙度以极为难得的严肃脸色看向阳仪,肃然道。

  “不说这些了,集合,开会!”公孙度转过头,恢复了那副轻松表情,大声道。

第43章 失措

  船舱内,小小的舱室挤满了人,公孙度幕僚群正式会面,内定辽东长史糜竺、骑兵司马张辽、步兵司马柳毅,首席幕僚阳仪,狗头军师闫信,老宦官宋典。

  公孙度环顾一周,嗯,也就多了两人,这几日相处下来,各自也都熟悉了些,没了那么多的拘谨。

  不过他们各自的站位颇有意思,木央因为原先的身份缘故,众人皆认为此人是公孙度家臣,故而是一人成群。

  阳仪、柳毅是他的元从老人,而阳仪、闫信二人在洛阳之时便就熟识,这会儿他们挤在一起并不奇怪。

  公孙度诧异的是糜竺竟然和张辽站到一起,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这二人才是传统意义上的幕僚人选,他们所受的教育,和各自的身份见识让这二位产生了亲切感,当然,这里就要吐槽公孙度原先幕僚班子的塑料质感。

  无论是巧合还是有意,这种情形也让公孙度意识到无论何处都会有派别的。

  “咳咳”将刚刚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公孙度并没有发表意见,派别是少不了的,某种意义上,公孙度更希望这种派别清晰一点,主动点站出来为其群体争取利益,总比在台下耍弄权谋要好的多。

  “根据今日从平原郡府打听的情报,讨董联盟已经成立,关东诸侯与董卓的战事必将一触即发。”

  “诸位,这场大乱对于中原各地是灾难,对于辽东而言,则是机遇。所以当务之急,是我等都须以最快速度回到辽东。”

  说到这里公孙度看了众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因为我与那袁氏的一点龃龉,如今要走渤海郡确是有些冒险。”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是点头,只有糜竺有些疑惑,自家主公什么时候与袁家交恶的?

  张辽见糜竺不解,于是凑近了与其耳语一番。

  “呃~”糜竺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朝左右看了眼,见到几人都只是点头,只是同意公孙度的意见,一脸的平静。

  “喂~没事儿吧,各位!”糜竺心中大呼,他恨不得立刻起身对着其他人来几下耳刮子,试试这些人还正常否,那可是袁家啊,前几日沸沸扬扬的袁隗被刺一事,竟然是公孙度所为?

  想到这里,他细细回想那一日的经过。果然!中间一段骑兵陆行,只有那一段时间内的公孙度并不在他们的视线内。

  糜竺强忍住起身的冲动,他真的很想问公孙度一句:“现在跳船还来得及吗?”

  可惜公孙度没有给他机会,而是径直道:“故而,我欲走东莱至辽东的海路。”

  这一条路线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对,在场的人都有心理准备,那王驰的率先离开,本就是公孙度欲走海路的征兆。

  “子仲,你来说一说,此次路线的安排。”公孙度讲到此处,转头示意糜竺讲一下路线,却见糜竺一脸的神思不属。

  “子仲兄?”

  “呃!”糜竺霎时间从内心的恍惚中缓过来,调整了下心绪后,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份青州地图,摊开在案几之上。

  看到案几上的地图,众人都往糜竺身上多瞟了几眼,无它,这东西还是极为宝贵的,糜家能取得一份全境地图,先不说是否精确,也能看出糜家的能量了。

  “诸位请看,我等今日的位置就在此地,平原郡。我等行船顺流而下可至蓼城,自乐安下船,陆路经北海可至东莱,于蓬莱可登海船,横跨海峡。”

  公孙度点头,这便是他与糜竺这几日商量的最稳妥方案,其实最快的是出黄河入海口后,横渡莱州湾,到蓬莱补给,再转向辽东。

  奈何公孙度实在不放心糜家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作风,用平底船横渡渤海?好吧,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很常见。

  可公孙度不想冒险,明明有更安全的尖底船可用,为什么非要冒险呢?

  关键是公孙度自己冒点险,凭借着他这穿越者的光环也无所谓,可是这船队里的那些学者、大匠,是一笔再怎么珍贵都不算夸张的财富,公孙度不敢拿他们冒险。

  只是可惜的是,尖底船是糜家前往三韩等地的专用商船,在大河出海口并没有停泊,故而公孙度已经让糜竺派遣小型商船先行一步传信回去,在蓬莱港为他们准备好横渡海峡的大船,而他们大部队则是从陆路抵达蓬莱。

  其实糜竺心底也很纳闷,莱州湾的海况向来都是风平浪静的,极少遇到大风浪,为什么主公一意坚持走陆路,这让他有些怀疑主公的谨慎是否有些过了头?

  却不知道这时候的公孙度在心里算计着青州的局势。

  九月廿五

  公孙度一行自乐安下船,此地是乐安国境内,商贸繁盛,行船如织,确如糜竺所说,莱州湾内的航行应是极为安稳的。

  一行近千人的队伍上路,却没有引起什么动荡,公孙度的太守仪仗开路,沿途的郡县都还是给了面子,看在同朝为官的面子上,接济一下他们,尽管聊胜于无,可是也是一番心意。

  加上沿途的齐国风貌,商徒、农夫、织女,种种与中原异同,别有一番气象,此地自古就属齐国,商业、手工业极为发达,就连公孙度心心念念的造船所,都在沿途看到了好几处。

  只是让糜竺奇怪的一点,就是每一次遇到让公孙度感兴趣的东西,他都会示意手下将此地重点标注,有一次糜竺无意间瞥了一眼:上边有记述:兵马、县城、山势、特产、产业。

  这让一向与人为善的糜竺不寒而栗,公孙度这是在踩点啊!

  这让糜竺的那股子儒家道德不断发作,神情恍惚,一连几次都没有注意到公孙度的指令。

  终于,公孙度注意到了糜竺的反常,这一天,正好行至下密,潍水与胶水之间。

  “子仲,出去走走?”公孙度向糜竺邀请道。

  糜竺点头,自无不可。

  骑马不远,就到了胶水之侧,河畔的水草丰茂,公孙度也就放了马让其自己觅食。与糜竺行至岸边一处歇脚亭。

  气氛凝滞了许久,一直面向江边的公孙度突然发问:“子仲,你知道什么叫天下大乱吗?”

  糜竺一愣,拱手道:“诸侯相争,改朝换代。”

  却没想到公孙度摇摇头,叹口气道:“不,那只是史书上的说辞,是那些上层人所接受的说法。

  在某看来,天下大乱,是混乱,意味着乾坤颠倒,上下失序。是机遇,是草民可以一跃成王侯,是公卿可以一朝为朽骨罕见时机。

  这场大乱,它会在短时间打破所有的旧有桎梏,而那,便是我等向上攀爬的最好机会。

  它会让胆怯者忌惮,会让勇敢者欢呼,会让野心者狂喜。

  子仲,你又是哪一类人呢?

  并且,无论如何大乱都会到来,子仲,你又准备好了吗?”

第44章 乱起【求追读!!】

  公孙度的一连串发问若黄钟大吕,让这几日心境迷惘的糜竺一下子回过神来。

  身为商徒出身的他确实想象不出天下大乱的场景,这片土地上一次的天下大乱是新莽时期了,近二百年的时光,将那些教训,那些惨痛回忆都通通掩埋在时间长河中了。

  “这何尝不是一场豪赌?你我押上了身家性命,押上了一切,为了最后的胜利,不得不断地向赌桌上添加筹码。”

  “而筹码是什么?人口、土地,工匠、船只、兵甲,都是将来必不可缺的东西,也是最为压秤的筹码。

  混乱之初,越能低姿态,越没有下限,就越能取得利益。

  在他人还在为混乱叹息不已的时候,你我就要行动起来。你以为我想要当一个盗贼似的人物吗?我身为一方太守,当真稀罕那些海边的造船所吗?【内心戏:稀罕】

  可是只要想一想在不久的将来,那些码头、造船所、海船都将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战场拉锯中遭到摧毁,工匠遭到掳掠,妇女遭到凌辱。

  某就忍不住扼腕叹息。”

  “这~”糜竺的脑子一下子凌乱了,公孙度这番说法,竟让他无言以对,仔细想想又觉得颇有道理,回顾这几日的作为,竟然觉得自己有些伪善了。

  什么是大爱?主公这才是大爱,什么是大智,主公这才是大智啊。成功被公孙度忽悠瘸了的糜竺当即深施一礼,口中道:“谢主公教诲,是子仲执迷不悟了。”

  “无妨,无妨~”公孙度赶紧摆手,将其扶起。其实公孙度也很纳闷,按理说糜竺这种大资本家的作风应不会有这种仁义道德的困境的,如今及时摆脱迷障也让公孙度松了口气。

  公孙度此刻也理解了,罗贯中安在曹操口中的一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是有多经典了,只有这种豁出去,推出所有筹码上赌桌的人才适合争霸天下。

  争霸,这就是一场比烂,谁的底线越低,谁就能以越低的成本获取利益。而当始作俑者不受惩罚时,其他人就会纷纷效仿,时局也会不可抑制的向崩坏的方向发展。

  渐渐缓过来的糜竺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他从商人的角度理解公孙度的意图:那就是在与人商战前,积累家财,财货积累越多,获胜的几率就越大。

  而转变了态度的糜竺立马就给了公孙度一个惊喜:“主公既然对扬州的海船制作技术如此上心,何不趁着扬州安泰,未曾遭受战乱波及之时,去搏上一把?”

  公孙度眨了下眼睛,盯着糜竺那双跃跃欲试的桃花眼,惊喜道:“子仲何意?快快道来!”

  “糜家去年于会稽郡定了两艘海船,未曾交货。属下想着,若是那会稽郡防备空虚,我等何不去做一回海贼?劫了那船厂大匠,烧了船厂车间、毁了船坞,烧掉积存大木,此行若成,那扬州的造船业必遭重挫!”

  糜竺笑眯眯的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看得出来,放开了的糜竺彻底释放了大资本家的天性,而且,随着他自己条理清晰的讲述,糜竺也发现了,自己作为商人,在这方面的谋略上,有着独一无二的天赋。

  他们糜家有情报,有人脉,有来往熟悉海路的商船伙计,这些往日里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到今日,按照公孙度的说法,这些东西迟早会因为战乱而废弃,这些所谓的沉没成本,何尝不是这次行动的前期投入呢?而收益呢?不仅能获得江南先进的造船技术,还能沉重打击会稽郡的造船业,掐指一算,这,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商人,若是只从利益角度思考问题的话,这天下的事情就变得简单直接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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