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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41节

  “家主让我来帮少主的,玄菟郡的三千精骑,我带了两千南下,目前就屯聚在襄平城外。”公孙贺被公孙度的热情吓了一跳,不过立马就适应下来,只以为公孙度去了中原一行,太过想念故人而已。

  “两千精骑?”公孙度也被自己义父的大手笔下了一跳,拉住公孙贺到一旁小声问道“为何如此托大,不怕高句丽趁机侵袭?”

  “少主无需担心,从高句丽传来消息,那高伯固重病在床,高句丽正是权力交接紧要关头,这时候我等不去找他们麻烦就不错啦,故而边境暂时无忧,家主让你放手去做,不要忘了你背后有公孙家,有整个玄菟郡!”

  公孙贺不是外人,显然也是知道公孙度的全部计划的,只是在他们眼中,公孙度今日的所为,与那前汉末年割据蜀中的公孙述没什么区别。

  什么?你说屠杀境内豪强,彻底掌控州郡,图谋割据自立是造反?拜托,这可是天下大乱时,公孙家的传统艺能啦!

第62章 交权

  有了玄菟郡的兵马支持,公孙度的底气更足,没有选择进城,而是直接转向,前往城外的军营。

  五百甲士身身全身披甲居中,两侧跟着两千精骑,若不是前方有公孙度的太守仪仗领着,辽东郡兵还以为外敌来犯了。

  营前守卫勘验过公孙度的太守印信后,不敢怠慢当即放行,随后浩浩荡荡的人马入营,迅速接管了大营防务。

  今年2月,幽州牧刘虞到任后,派使臣到鲜卑部落去,告诉他们利害,责令他们斩送张举和张纯的人头,悬以重赏。丘力居等听说刘虞来到幽州,都很高兴,各派翻译来晋见刘虞,自动归降。3月,张纯的门客王政刺杀张纯,带张纯的人头去见刘虞。

  事实证明,大汉朝的威严尚在,刘虞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场北地叛乱,拿下了史上第一个张姓皇帝的人头。

  而辽东郡州郡兵马从头至尾,除了赔了个太守进去,损伤近千人马外,就是躲回辽东作壁上观,故而看起来整体士气并不高。

  饮酒过度的阳平被营地外的阵仗惊醒,睡眼惺忪的出帐,就遇到了公孙度的仪仗,当即惊怒道:“公孙度?你要干什么?擅闯军营乃是死罪!当心我治你的罪!”

  阳平近日来心神不宁,作为自己后台的前辽东太守阳终的死,让阳平这个辽东都尉成为了官场弃儿,他心里清楚,无论谁上台,都不会重用他这个前太守遗臣,做一天混一天吧,这是此时阳平的心声。

  可是当看到那个人尽皆知的玄菟郡幸运儿,竟然大剌剌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还是不可抑制的发怒了,浑然不顾自己的僚属使劲拉拽自己的衣袖。

  “唔,阳都尉啊!哟,昨晚喝得不少嘛!”公孙度也看到了这位辽东都尉,踢着马腹笑眯眯上前,只是刚一凑近,就被阳平那身上的浓郁酒气给冲到,不由皱眉道。再仔细看了阳平的仪态,步履蹒跚,神色颓然,只觉得这人恐怕是废了,公孙度有些意兴阑珊,将太守的印信及诏书拿出来,对着周围朗声道“某,乃新任辽东太守,公孙升济是也。”

  “太守?!”

  周围的军士这才反应过来公孙度的身份,要说公孙度此人在辽东的名气,确实是不小,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佩服者亦有之。多数人说他走狗屎运认个好爹,也有人认为其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否则怎能在洛阳那种人才辈出的地方出人头地?

  不论好坏,公孙度在这辽东之地早就声名鹊起了,谁都知道襄平出了一个幸运儿,谁都做过那样的梦,认玄菟郡太守做干爹,之后娶妻做官,走上了人生巅峰。

  此刻听闻领头之人,所谓的新任太守便是公孙度,在场的辽东郡兵只觉得好奇,上下打量着马上的骑士,这下终于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了,毕竟,公孙度也算是襄平出身,也算是乡党啊,这下子平白多了些亲切感。

  “你?你是新任辽东太守?”

  阳平张大嘴巴,不敢置信望向骑在马背上的公孙度,半天后他却又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呵!哈哈...等了这么久,终于...”

  说着阳平姿态异常洒脱,似乎为此刻等待了许久,终于卸下了重担一般。他双手取下兜鍪,从怀中取出军中印符,单膝跪地,双手奉上道:“辽东郡都尉阳平,拜见太守,请太守收回此印!”

  “呃...”本来想要找个借口处理此人的公孙度,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搞得猝不及防。

  公孙度下马,自阳平手里取下印符,好奇道:“阳都尉这是作何?”

  阳平苦笑,还不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么,难道真要念栈不去,等你公孙度找理由好来发落我?口中却道:“卑职才疏学浅,恐难以胜任都尉之职,请太守另择良材吧!”

  “好!”公孙度在心中为此人点了一个大大的赞,什么叫识时务?这就叫识时务!真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啊!

  这时,周围的军士中也在窃窃私语,倒不是什么不满,而是期盼着看场大戏的士卒想法落空了,没想到阳平这草包还有这种急智。军中老兵都看出来了,刚刚只要阳平稍微迟疑那么一刻,今个就得看场新官发怒、都尉被撸、新官上任的戏码。

  “哈哈,都尉辛苦啦!辽东有今日的安宁,君功不可没啊!”公孙度对着识时务的阳平一顿夸,搞得阳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转过头来,公孙度就面色一变,神色立马严肃起来,朗声道:“张辽!”

  “属下在!”张辽此刻亦下马,走近公孙度身前,抱拳大声道。

  公孙度环顾在场的将士们一眼,他们眼中有着对未来的忐忑、对新任都尉的好奇、与阳平自行卸任的不解等各种情绪,随后公孙度将刚刚到手的印符交到张辽手中,朗声道:

  “吾命你为新任辽东都尉,即日起统领全境辽东兵马。”

  “诺!”张辽心情激动,接过太守手中的印符大声回道。

  一场在众军士注目下,异常正式的军权交接之后,公孙度让张辽在玄菟郡人马的协助下,迅速整军,毕竟,马上就要有行动啦!

  张辽本就是出身军伍的人物,他将自己从洛阳带出来的人马补入各部担任各级军官,顺便在这过程中拿些刺头杀鸡儆猴,加上张辽与那些补入的军官都不是简单人物,一个个精通武艺、弓马娴熟,倒是轻松镇压了营中不满。

  当然,打个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谁都明白。

  经过严厉的整军之后,便是新官上任后的发赏环节,公孙度自青州带回来的五千匹绢帛,终于派上了用场。

  当大手触摸到细腻的绢帛之时,士卒刚刚升起的不安感被彻底扫清,激动的他们恨不得高呼公孙度万岁,士气立马有了显著的提高。

  士卒们看向公孙度的眼神也变了,从一开始的好奇变为了对上官的崇敬,毕竟公孙度是真发钱啊!凡事都要比较,想想公孙度的前任,仗打输了不说,还把自己的命给赔进去了,兄弟们的犒赏也没了踪影,不少人尸骨无存,连抚恤金都没有。这也是公孙度进入营中观察到的士气普遍不高的主要原因。

  公孙度看到众士卒眼中的兴奋,心中的痛这才稍稍缓解,那可是整整五千绢帛啊,哪怕是从靡家进货,打八折那也是600钱一匹,这一发赏,就花了他近三百金,到目前为止,木央给的金子这就花了一半啦!

  公孙度回辽东就任太守的消息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出去了,豪强对于其就任辽东郡太守一职是腹诽不已,纷纷大骂老天,让此等贱人登了高位。至于其他?日子照样过,只是心里不爽罢了,殊不知公孙度此刻已然将刀架在了尔等的脖子上。

  近日,在辽东的乡间流传着一则不知真假的消息:

  ‘新任太守憎恶辽东土豪在地方为乱不法,欲除之而后快。’

  前面这句不算什么,关键是后面那句‘且欲分豪强土地于无地百姓’,分地?还有这等好事?即便不确定消息的真伪,可是在有心人的传播、以及百姓对土地的渴望驱使下,消息迅速传遍全郡,底层百姓的心,开始躁动了起来。

  不待百姓对消息中的分地一事进行验证,一场更大的风波迅速席卷了整郡。

  中平六年,十月十七。

  公孙度于辽东郡治所襄平,发出了诏令:今境内豪强,多有不法者,令州兵缉拿,以汉家律法决之。

  一时间,辽东全境11县:襄平、辽队、新昌、安市、汶县、平郭、沓氏、西安平、番汗、望平、无虑,乃至玄菟郡的辽阳、望平的豪强宅邸,皆有全副武装的州兵上门。

  令外界惊奇的是,诏令发出的时间,与各地州兵捉拿的时间竟然出奇的一致。

第63章 正法

  襄平城,菜市口

  “今...犯有杀人、抢劫.”

  “杀死他!!”有人举手大声喊道,顺便朝台上扔出了手中菜叶。

  菜根在前,菜叶在后顺便充当着平衡翼的作用,优雅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军士的脚下,打断了其对罪犯罪行的朗读。他抬眼看了看台下观众,顿了顿继续念道:

  “..罪行,皆供认不讳..处....”

  “杀了他!”又有人扔出了手中成团的污泥,这下倒是真准,裹了那台上跪倒的囚犯一脸。

  朗读收押囚犯罪行的军士再次被打断,他没好气的瞪了那位扔泥巴贼准的青年一眼,然后不管不顾闷头读起来,再也不管外界乱哄哄的叫喊。

  民情汹汹,似乎一夜之间,豪强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有了太守做靠山的小民,在此刻彻底发泄着多年对豪强的怒火。人群中一青年男子额头青筋直冒,学着人群挥手、大喊,只是他扫过人群的眼神里,始终带着阴翳。

  台上被五花大绑的老爷们眼神里满是恐惧,不仅仅是对于死亡,还有对台下那些挥舞手掌,要求立即处死他们的汹汹百姓。

  往日里的优雅风度不再,一直宣扬的高贵血统不存,面对公孙度的屠刀,以及几乎是全郡百姓的喊打喊杀,他们无计可施,无处可逃,这是种即便天下再大,也再无立足之地的恐惧。

  台上监斩的官员眼皮直跳,也被襄平城内百姓情绪给吓到了,什么时候百姓对豪强如此憎恨了?

  杀人?抢劫?淫辱妇人?这不是豪强的常规操作吗?大家不应该见怪不怪吗?

  似乎辽东郡的百姓道德底线一下子提高到对豪强忍无可忍的地步,凡是被羁押的豪强,每一次在军士朗读罪状时,都有无数的勇敢的受害者站出来声讨其人。

  激愤的百姓将自己的存货:粪便、臭鸡蛋、菜叶子一股脑儿向着囚车扔过去,搞得襄平城街道臭烘烘的,最后还是公孙度受不了,下了严令不许乱扔粪便,违者扫街,才熄了粪土豪强的风气。

  有些鼻子灵通的豪强提前嗅到了风向不对,意图集结部曲顽抗,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往日里伏低做小的奴仆部曲会将他掀翻在地,乐呵呵地交给前来缉拿的军士,还缠着军士询问什么时候分地,军士没有回答,只是回以意味深长的笑。

  对于今年的辽东百姓而言,公孙度对豪强的行动就像是开卷考试那般,军士刚刚行动,百姓就知道了结果,后果便是激发了百姓前所未有的热情,豪强乖乖受戮还好,若是反抗,定然是要遭受番所谓土匪下山的。

  在以往,若是官员处置豪强,往往都是将豪强的财货私吞,或者收入官府所有。那么就与小民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了,饭照吃,苦照受,麻木的看着那些上层人物杀来杀去,反正都要自己去种地的。

  可若是豪强的生死关系到自己能否分地,那就另当别论了,这样的话,豪强死的越多越好,甚至于许多不在公孙度名单上的豪强都被自己的奴仆举告,只为了那份不知真假的分地希望。

  消息越传越真,有襄平的百姓听说了沓氏小农已经按户分得了田亩,而沓氏的百姓则是听说了襄平小农已经按户分田了。当传的沸沸扬扬的分地消息似乎得到证实的时候,百姓的情绪就如沸腾的锅炉,难以压制,若不主动泄压,辽东郡必然会发生民乱的。

  在百姓们对收押豪强喊打喊杀的时候,公孙度却是在一份份斩杀命令的文书上签字,他并没有对这些人进行灭族,概因太不经济了,杀掉罪大恶极者即可,罚没掉家产后,男丁为苦力,剩余的依靠那些豪强而活之人又能怎么过呢?只能乖乖接受处置,被打散分入各地农庄。

  只有某些插曲会让公孙度从繁多的文书工作中得到暂时解脱,这不,阳仪小心翼翼的进入公孙度书房,双手捧着个精致盒子。

  “主公,这是玉昌临别之时,请属下好好保存的,说是主公到任后有大用。”阳仪将盒子递到公孙度面前,恭敬道

  公孙度颠了颠盒子,看着盒子上边的纹路,突然记起来了:这不是那公孙寻的头颅吗?“啪”,打开盒子后,果然,他再次看到了公孙寻那栩栩如生的面庞。

  “呃!”公孙度一拍额头,轻轻叹口气,望着死不瞑目的公孙寻道:“哎哟,大侄子,怎么把你给忘了?”

  “哗哗!”公孙度在案几上翻找文书,口中道:“对公孙昭的处决令呢?”

  “那个,主公,公孙昭被捉拿时出言不逊,已经当街斩首了。”阳仪小声提醒道。

  “啊?是吗?”公孙度歪头。

  “对的,尸首都已经运往城外了,这会儿大概已经埋了吧。”阳仪点头,补充道。

  “那没办法了,大侄子,与你爹合葬都完不成了,都怪我太忙,没成想让你爹实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成就都没办到。”公孙度自责道,想了想又觉得有些无趣,才摆摆手道:“斯人已逝啊,也罢,将这盒子一便送到城外乱葬坑埋了吧,也算他们父子二人团聚了。”

  “诺!”阳仪躬身受命道。

  阳仪正欲出门,却被公孙度叫回来道:“慢着,这种事交由他人去做即可,你准备下,与子仲二人,带着计吏、士卒,分南、北方向,各自出发,开始进行分田的统计工作,快去!你们立即出发,我随后跟上!”

  “诺!不过,主公,不用坐镇襄平吗?”阳仪称是后,迟疑道。

  “还坐镇啥呀?就襄平如今这沸反盈天的局面,还需要我坐镇?火已经烧起来了,它自己会继续燃烧,直到燃料烧尽,已然不需要我再添柴火了。现在主要工作是善后,你快去准备,即刻出发!”公孙度没好气道。

  分地的前提是手上要有地,这也是糜竺与阳仪需要立刻去做的事情,将那些前往各地清点豪强家产的计吏成果统计出来,先要确定手里有多少的存货,才能决定每户分田的数量。

  而在阳仪与糜竺准备出发清点田亩之时,襄平城中向太守府库运送财货的大车连绵不绝,光是为了收纳襄平城内豪强的财货,公孙度就大手一挥,斥资在城外建了座轮窑,只是为了将来能在襄平建仓库时有足够的砖石可用。

  果然,抢劫才是发家致富的最快手段,刚刚发完赏,乍感腰包瘪的公孙度一下子又支楞起来。

  其实当公孙度窃据了辽东的最高权力后,他所拥有的资产,远没有他之前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么少,光是官办的冶铁所,辽东郡11县中就有7处,其中大部分布在襄平-新昌一线,这里在后世,名叫鞍山。

  此外,还有数量众多的属于官山海范围内的山林、矿产,也就是说,担任辽东郡太守而无人掣肘的公孙度,名义上拥有的财产数不胜数,只是它们暂时是无法通过交易来获利的。公孙度目前行为,其实就是后来常为人所诟病的侵吞国有资产。

  事实也正如后世的美帝外交家所讲的那般,面对一个国家的崩溃,哪怕是捡拾到边角残渣,也能让一个人瞬间暴富。

第64章 人口

  离开之前,公孙度还需要做些安排:“杜老,襄平的官造冶铁所我可全部交到你手上了,就一个要求,城外的铁矿加大力度开采,还有就是最大程度贮存煤炭,我希望一直到明年开春,这襄平城的冶炼炉火不熄。”

  “放心吧,主公,老朽我去城外看了,那真是一座露天大铁山啊!恐怕老朽两辈子都挖不完。”杜期笑呵呵回道,看得出来他对襄平这地方很满意

  而且,与其他匠人在听说了公孙度的血腥镇压豪强之后,面对公孙度就瑟瑟发抖不同,在杜期这老反贼眼里,公孙度这种人与豪强的矛盾,属于贵人之间的窝里斗!自从在南阳从了黄巾,老杜的心思早就不在这大汉朝廷身上了。

  倒是公孙度偶尔的奇思妙想,让杜期对其的兴趣更大些,所以公孙度让他负责整个襄平的铁冶时,他既不推辞,也不感恩,纯当自己重操旧业了。

  “就是煤炭,这个,老朽倒是听闻城中贫苦百姓有从野外捡拾煤炭用于过冬的,只是这玩意不仅烟大,而且有毒,一般人都不用的。主公若是需要,可以向百姓收购,也算是给了那些小老百姓一点收入了。”似乎是想起了何为煤炭,杜期接着提议道。

  “野外拾取?襄平煤炭很多吗?”公孙度来了兴趣,他知道襄平在后世是位于辽阳地区,而辽阳是东北有名的煤铁重镇,煤炭应当是不缺的,却不料到了野外拾取的地步。

  “老朽听冶铁匠人说,在大梁水对岸,有处地方煤炭储量惊人,一锄头下去全是黑石头。”杜期想了想,点头道。

  “嗯,既然如此,杜老的提议我同意了,我给你写个条子,你自去库房支取钱财,由你们冶铁所收购煤炭。”公孙度颔首,当即写了份支取钱粮的公文递给杜期道。

  此刻他也想明白了,这时候辽东周围的森林密布,根本不缺木炭的,还没有到使用煤炭炼铁的地步,而煤炭则因为烟大、碳毒等原因被民众鄙夷,沦为了底层人群冬日的燃料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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