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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68节

  说着他一边喝水,一边说起自己的判断来:“我估摸着,这一仗打不起来,玄菟郡大家都清楚,基本就是公孙家的领地了,最多是一些搞不清楚形势的豪强在负隅顽抗而已,只要咱们大兵一到,那些人定会束手就擒的。”

  “我可听说啊,那些豪强招引高句丽入侵我大汉领土,真是该死,我就想着打一场,咱们这么好的条件。就应该趁着对方不备,狠狠揍他高句丽一场,让他还敢觊觎我大汉疆土。”埋在被窝里的士卒说起自己听说的见闻,语气狠狠道。

  “可不是吗?我也听说了,要不是那些豪强招引外族,太守也不会寒冬出兵,还不是怕边疆入寇,到时遭殃的还是大家,这些豪强就是该死!我给你们说,我可是参与过太守对豪强的抓捕的。

  嘶,那府库里,粮食多得都发酵了,你们知道吗?一间仓库打开,我们一小队的人,当场醉倒了一半,当时带队的军侯还以为我们遭遇了不测,结果走近一看,嘿!一个个脸色通红倒地沉睡,都是些从没碰过酒的汉子,哪里受的住那味道?

  还有那些奴仆,一辈子没洗过身子,黑乎乎的,我就见过一挺好看的小娘子,因为没洗过脸黑的像泥鳅,住的也都是地窝子,辽东这么冷的天气,奴仆也都只穿单衣,挤在地窝子里熬冬。”添火炭的士卒绘声绘色的讲起那些豪强的贪婪以及奴仆的不幸起来,听得张敞几人感慨不已。

  张敞这一曲,除了他带来的家乡子弟,其他的要么是刚刚征召的农庄子弟,要么是以前的郡兵,成分不纯,却是各有各的话题,各有各的故事可讲。

  “我估计着,今晚要在李家庄过夜,”一直缩在被窝里的士卒起来掀开帘子看了外边的风景,说出自己的判断。接着就莞尔一笑:“那里便是我新家,有机会我请大家吃酒,再让我家崽子给叔伯敬酒!”

  “行军怕是喝不了酒,吃你家些肉到是可以!”张敞笑道,接着他环顾一周叹口气道:“就是少了李文这家伙,也不知道他在马韩怎么样了,那些马韩野人好对付吗?”

第109章 视角

  由于在冰面摩擦力小,车队行进的速度极快,靠在车厢壁上小憩的公孙度被大车的颠簸给惊醒了,他晃晃脑袋,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到对面的阳仪正凑在炉子前看书,公孙度掀开披在身上的毯子,探出车厢门帘问秦奉道:“到哪儿了?”

  秦奉此刻像个雕塑似的,若不是脸上还在出白气,公孙度还真以为此人出事了,听到公孙度问话,他就像个化冻的冰人似的,活动下身子道:“主公醒了?刚刚过李家庄,队伍按照计划补充食水燃料后,继续行进,以如今的速度能在下一个庄子里过夜。”

  “嗯,”公孙度点头,看了眼前面拉车的马匹,毛色不同而且身上还披上了保暖的布匹,疑惑道:“换马了?”

  “是的,马车速度快,可是对马匹的消耗也大,冻坏了不少牲畜,按照阳主簿的意思,我们在李家庄子换了一批马,还给马穿上了衣服,这不,跑得轻松多了。”秦奉看着拉车的马匹,给公孙度解释道。

  公孙度又看了看有些瑟缩的秦奉,递给他一袋子温过的酒水道:“喝点儿,暖暖身子。”

  “谢主公!”秦奉欣喜的接过水袋,高兴笑道,说着赶紧给自己灌一口酒水,舒服的打了一个长嗝,然后将有余热的水袋塞进了上衣内用作保暖。

  公孙度看他动作十分熟练,又看着秦奉怀中的物件,一下子恍然,这不就是热水袋吗?连忙问道:“你怀中的,那水袋,儿郎们都有吗?”

  “哈?”秦奉见公孙度询问,愣了一下,贴在热水袋上取暖手掌拍了拍,笑道:“此物也是个老物件了,军中常备的,以前在玄菟郡夜里去值守,都是先灌满热水袋再出门的。”

  似乎知道公孙度在担心什么,秦奉有些感动,抹了抹残留的酒渍道:“主公莫要担心后边儿郎啦,想想咱们有马车可坐,有炭火取暖,冰面还这么平坦,这次行军也算是我此生最舒服的了。主公,讲实话,要一直有这条件,要我远征漠北都可以啊!”

  “嘁,远征漠北是你想去就能去的?那得先跟鲜卑人打过,再说,咱们辽东也没那么多粮食供给大军!”公孙度被秦奉的豪言给逗笑了,出言道。

  “嘿,主公你可能不清楚,我可是与那帮鲜卑人、乌桓人打交道老多了,就他们那个啥,哦主公常讲的生产力,冬天里就没有谁敢出门的,我听那些部落民说,他们一到冬天就找个山沟窝冬,不到春天不挪窝的。以咱们如今这条件,主公你给我一千人,带好补给,沿着冰面前行,只要有向导,我就能给主公上演一次夜袭单于营!”秦奉拍着胸脯道,一点不把那些后来牛皮哄哄的草原勇士放在眼里。

  秦奉的言语让公孙度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以少数兵力在冬季突袭游牧部落营地,怎么看怎么像唐军的战法啊,李靖还是苏定方来着?

  草原游牧部落其实是相当脆弱的,只不过他们每一次遭遇危机时,都选择了对外转嫁危机——即对中原进行劫掠,打赢了有吃有喝有女人过个好年,打输了死掉多余的人口照样度过危机。

  然而,在中原人的视角看,每一次遭遇胡人时,都是在他们入寇边郡之日,胡人勇猛凶残,胡人集结成群,胡人喜好中原财货,这样的标签自然而然的被贴了上去。

  极少有人思考这些胡人南下的原因,以及胡人身上的标签正确与否。

  其实如秦奉这种与草原人打交道多的,并且善于思考的人都已经察觉到了胡人的虚实,胡人并不是一直都是集结成群,他们在游牧之时散在天南地北,以至于每一次受到大汗集结,总是不同的部落参与,因为总有下落不明的部落。

  胡人也并不是每一个都勇猛,胡人的牧民也很贫穷,吃奶制品为生,极少摄入牛羊肉,自然战斗力也很低下,他们一直是作为胡人大军的辎重队成员的,只是因为胡人都会骑马,所以造成了胡人骑兵百万的假象。

  正是因为游牧经济的脆弱性,所以游牧部落急需有威望的统治者,他能调节各部落的纠纷,让危机内部消化,又或者团结带领零散部落,南下劫掠,用来化解危机。

  想了许久,公孙度都感觉脚有些冰了,他使劲跺了跺脚,对目视前方的秦奉道:“今次回去后,将那些派往草原的探子送几个去羽林营进修几天。”

  秦奉一听,有些疑惑:“那帮杀才,就是啥也不懂才出去卖命当探子的,主公让他们去学习?”

  “不学那些没用的,就两点,学会辨别位置,学会绘制地图。”公孙度笑道:“呵呵,你不是说要夜袭单于营吗?没有地图怎么夜袭?”

  “啪!”秦奉闻言一拍掌,差点叫出声来,赶紧保证道:“主公放心,这次回去我拿刀架在那帮家伙脖子上逼着他们学,这要还是学不会,某就亲自去,一定为主公找到那鲜卑大营所在。呼,远征漠北,勒石燕然,哈!多少汉儿的梦想啊。”

  没有理会秦奉的发疯,公孙度再度进入车厢,看到阳仪正在地图上描画着什么。

  阳仪看到公孙度进来,指着地图上的数字道:“主公,走这冰面速度着实快得很,咱们若是日夜兼程,换马不停,一个日夜就能到侯城。而且加装了这爬犁,大车也要稳得多,辎重也能多拉不少。”阳仪脸色很是兴奋,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公孙度见阳仪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像是有许多想法要吐露,于是端坐下来问道“有何想法?且细细道来。”

  “属下想着,如今日这般的冬季出行,其实难度并不大,无非是合适的载具,以及沿途充足的补给。

  而冬季的河面结冰正好适合这种爬犁。

  属下想着让襄平城的匠作营,或者直接让商社设计制造更大更适合冬季出行的马车,专门用于冬季的贸易出行。

  即发挥出冰面易滑行的优势,用这种马车巨大的载重量来抵消冬季出行的消耗以及大车制造的成本。

  这样一来,对辽东郡府来说,就不仅仅是有了可以冬季行军的载具那么简单了,我等可以借助商徒的力量,在沿途完善补给站点,训练出更多专业的马车夫,乃至驯养更加耐寒的马匹。”

  阳仪的这个想法其实是今日马车抵达第一个站点时,突然从他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些日子里跟在公孙度身边耳濡目染,加上昨日被陈江的那一套商业操作给震撼到的阳仪,将这些日子的感触所得开始活学活用起来。

  在阳仪如今崭新的视角看来,冬季出行的难点就是在于行进的困难,以及保暖问题,这两点都在这一次的行军中无意间被解决了。

  而要发挥出冰面行进的优势,那就需要发动商徒的力量,不同于以往零散商家的小打小闹,以他昨日对那些刚刚成立就展现了庞大身姿的商社的初步了解,联合商社是完全可以承担制造、运行一种只能用于冬季的载具的。

  对一项政策成本的重视,以及相关代价的转移,初窥门径的阳仪也是慢慢熟悉起来,他开始接纳那些他一直排斥的商徒的存在起来,并且尝试着发动这些民间力量行事。

  “善!”公孙度喜上眉梢,阳仪的成长出乎他的意料,不由抚掌赞道,随后道:“那么此事我便交由你全权负责。”

  说着公孙度尝了一口酒水,看着拱手领命的阳仪,轻声道“某知道你对商社之事还有所疑虑,待此次事了,等子仲从沓氏归来,咱们好好谈一谈关于商社的筹谋。”

第110章 各方

  玄菟郡,高句丽城

  近日来玄菟郡的局势暗流涌动,然而一切暗流源头,皆来自于南方的辽东。

  如果说公孙度在辽东的行事是一场过境的激烈风暴的话,那么玄菟郡如今就是风暴过后更为凶险的海底暗流。

  那一日的长街刺杀,正如千里之外的公孙度所预料的一样,并不是简单的凶徒刺杀那般简单,其中牵扯到的势力,不仅仅有郡中对公孙家一家独大不满的豪族,还有对玄菟郡领土觊觎已久的高句丽,以及长期以来骚扰大汉东北边郡的鲜卑部落等势力的身影。

  郡府内,太守公孙域的房间弥漫着浓厚的药味,进出的医师脸上带着散不开的阴云,下人们皆低着头行色匆匆,就像世上的蚂蚁一般,尽管最为低微,但它们却能最先嗅到空气中风雨欲来的味道。

  “恭叔,祖父没事吧?”公孙康似乎还未从长街刺杀的余波中清醒过来,短时间失去亲人的悲痛让这个少年有些恍惚,此刻又见到对他关爱有加的祖父病重,少年人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向长辈寻求一点虚妄的希望。

  “家主时日无多了,少主又在辽东,小少爷你要做好准备!”却不料名为于恭的老仆无情的撕掉了公孙康试图逃避的期望,眼睛里透着凌厉的光,直面少年惶恐的面庞,让其正视冷酷的现实。

  于恭打发掉周围的仆人,推开窗户向外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后,这才开口道:“刚才有人汇报,城守公孙齐私下与杨祖见面,先不说二人说了什么,公孙齐此人,不可信了!”

  “杨祖?”公孙康听着名字心中就是一个咯噔,这个名字他是知晓的,上个月自家父亲想要以铁血手段处理玄菟郡的一批豪强,却被祖父顾及往日情谊,亲自拦了下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一批豪强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位杨祖。

  这是要趁着祖父人事不省,对我等下手啊。公孙康收起了刚才的胆怯心思,作为自小被公孙域带在身边培养的孩童,他对这些利益纠葛十分清楚。

  “恭叔,城中哪些人我等可以信任?”公孙康发问道。

  于恭很是赞赏的看了眼身边的小少爷,能在短时间内抓住重点,就这资质不愧是那位的儿子了。“少爷换个角度想想,在这座城中,哪些人在政变之后,会被毫不留情的清洗掉?”

  “公孙家?”公孙康刚想说,就立马摇了头,就连公孙家在城中的武力代表公孙齐都有可能叛变,更不用说其他族人了,这些年来,多少人看他们父子得到老太守的宠爱而心生嫉妒的?

  攸关身家性命的时候,任何疑虑都马虎不得。这个时候,公孙康必须找一个亲族以外的信任群体,然而抛开亲族,抛开与公孙度八字不合的豪族,那么只剩下那些与公孙度亲善的平民出身的将领了。

  “孤儿军?”公孙康试探着说道,他知道这是玄菟郡郡兵的老底子了,这些年玄菟郡承受多方的军事压力,多亏了这些人的拼死作战,才能保住玄菟郡的一方安宁,说他们是玄菟郡的定海神针也不为过。

  “正是!”于恭对公孙康的机智很欣赏,轻声道:“少爷有多久没有拜见过诸位叔伯了?现在正是时机!”

  当日公孙康便秘密拜见了留守高句丽城的孤儿军的大小头领,有了公孙度这一层关系作为铺垫,加上立场上与豪强的不对付,现今孤儿军的统帅秦仲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相助公孙康这个大侄子。

  随后公孙康再以祖父公孙域的印符秘密约见了城中的郡府官吏,没有恐吓、威胁,只有真诚的分析利弊,公孙康将搜集到的情报中那些豪强的所作所为一一道出,在说到豪强乱法害民之时,这些官吏不以为然。

  可当公孙康说起近日来某些豪强有与外族勾结的迹象之时,官僚们也都坐不住了,并不是说这些人的民族感情有多么深,而是作为玄菟郡的官僚,一切权力都来自于汉室对下的任命,而一旦这些豪强对外投靠异族,他们这些名义上应当效忠汉室的官僚可是首批清洗目标。

  当涉及自身的身家性命之时,这些人便也就统一了认识,使出了浑身解数,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帮助公孙康保住玄菟郡不失。

  杨府

  “父亲真的要动手吗?太守不是说不追究了吗?”杨祚心中惴惴,总觉得他们此刻的行为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所以对着上首的父亲劝道。

  “不追究?呵呵,我相信老太守不会对我下手,可那个田舍夫公孙度?我可不信他,一个吏员出身的贱人,如今却要做这两郡之主了,你看得下去吗?”杨祖面露轻蔑,对于公孙度的出身很是不屑。

  杨祖是个面容黧黑的中年人,长着一副将军肚,也算是个沙场老将,自然不缺掌兵戈之人的杀伐气。见到儿子脸上的忧虑,他让儿子靠近,对其低声道:“你听爹讲,我等速战速决,联合了郡中反对公孙家的几家豪族,先掀翻他公孙家再说。

  另外我家也算是那朝中三公之一的杨家远支,上个月我就派人去京城打点了。哼,他公孙度能打点出来一个辽东郡太守,我等有三公相助,一个玄菟郡太守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杨祖说到这里也有些得意,指着院子外意有所指道:“他们公孙家不也只是个豪强吗?扒掉身上这层官皮,与我等有何区别?而只要我披上太守这身官袍,这玄菟郡还不是会传到你手上?他公孙度卑贱吏员出身,都能以铁血手段整肃一郡,你我有朝中外援,有家族私兵,还比不上他吗?”

  闻言杨祚心猛地一跳,这世上哪个男儿没有野心?这一刻名为野心的藤蔓在他的心中疯狂生长缠绕,他终于能体会到这些日子父亲骨子里那一股前所未见的活力从何而来了。

  “父亲,咱们何时发动?”杨祚不再试图阻止父亲,而是自发地问起了具体布置,一副献计献策的样子。

  “不急,各家也都需要准备时间,更为重要的是要集合各家散落在其他县的私兵到高句丽城来,以免到时候撕破脸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杨祖瞥了眼有些急躁的儿子一眼,暗道还需要历练啊,耐心补充道:“再说,至少要等到下雪才好发动,大雪一封路,他公孙度要想干预,至少要等到明年开春了,到那时,玄菟郡早被我等经营得如铁桶一般。”

  然而,杨祖所预料不到的是,图谋玄菟郡的势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抛家舍业的辽东豪强余孽,被公孙度铁血手段恐吓住的玄菟郡豪族,蠢蠢欲动的异族高句丽,以及北方一直渴求温暖过冬地的鲜卑部落。

  .....

  玄菟郡,高显【今铁岭市】

  李先钻进一间矮小的帐篷,试图躲避外边严酷的寒风,拍拍衣袍上的碎冰,一抬头就见到,自己那年近半百的父亲正贴在火盆前取暖,身子不时向前倾倒后又马上回正,看模样是在假寐,以往有专人打理的胡须如今满是油污,像一块破麻布,贴在下巴上,显得分外狼狈。

  李先侧过脸,有些不忍目睹,轻手轻脚走过去挑亮了火堆,过了好一会儿,“父亲,吃点东西吧。”李先从火盆上取下一块烤的温热的干饼,递给假寐的父亲李敏道。

  “啊?”李敏从假寐中惊醒,恍惚了下,接过干饼细细嚼了几口,随着淀粉的摄入,糖分再度给与人身体思考的能量,他的眼睛渐渐凌厉了起来,细细看过去的话,会发现其中有着化不开的怨恨。

  “素利怎么说?”趁着咀嚼的空隙,李敏发问。

  “鲜卑大人说这高显城不好打,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硬骨头,这么多年了,东部鲜卑就没占到便宜,他们想趁着大雪未至,尽早撤退了。”李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父亲神色,将刚刚从素利帐下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果然,李敏勃然大怒:“竖子不可与谋,如今正是侵袭玄菟郡的好时机,公孙度深陷辽东泥潭,玄菟郡豪强内斗自顾不暇,他们鲜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机会了。”李敏三两口将口中的饼子咽下去,匆匆整理下衣衫,口中念叨道:“不行,我得去与素利面谈。”

  帐外,人影憧憧,都是鲜卑人忙碌的身影,这一遭抄掠玄菟郡,心怀谨慎的素利带的人马并不多,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这不?被人堵在高显城外,李敏信誓旦旦保证的内应也不开门,收获不大,财货女子没有,只在乡间抄掠了些铁锅,损失也不大,进林子被人射冷箭损失了十几个人,素利也不沮丧,就当来一次玄菟郡冬游了。

  到处都是部落民打理马匹的身影,喂马,收拾帐篷,一副马上撤离的做派。

  “你意思是说,舍弃掉高显城,直驱南下?不管后路了?”素利坐在胡床上翘着二郎腿,一边饮酒,一边偏着头问眼前的汉人老者,对老者的提议他很是疑惑。

  与其他部落民一样,素利对这些中原人抱着复杂的态度,一方面他们试图鄙夷中原人的怯懦,然而多年的冲突中,草原人占的便宜着实不多,这种观点目前有些站不住脚。

  一方面这些统治者又特别羡慕中原的治理模式,草原上的权力争斗是相当残酷的,超过车轮者斩早就成为草原兼并的规矩,所以素利等头人对汉地来的读书人都特别的尊敬,这是自匈奴时代的中行说就流传下来的传统了。

  故而素利有听李敏继续讲下去的耐心,让其为他解说当前的形势:“如鲜卑勇士这般敢于在寒冬中纵马驰骋的军队这世上有几支?高显城守御有余而进取不足,我等根本不需要担心后路,老朽敢向大人保证,高句丽城当前必定空虚,那里是玄菟郡的胸腹,只要我等抵达那里,收获远不是边郡堡垒一样的高显城可以比拟的。”

  素利闻言就皱起了眉头,有高显城的例子在前,他有点不信李敏的保证了。李敏也察觉到了素利的不信任,出主意道:“大人所言的后路之事,其实也不用担心,如今入冬,辽泽已经上冻,若在南方事有不协,我等可以直接开拔向北,穿过辽泽进入草原。冬季汉人出不来,开春辽泽他们又进不去,辽泽正是我等绝佳的避险之地!”

  这番话说得素利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不仅仅是今冬对玄菟郡的侵袭方略,更重要的是李敏点出了辽泽对他们鲜卑人的战略意义。

  “哈哈哈,先生大才,我这就下令,立即南下!”素利立即展颜,哈哈笑出声,大声下令道。

  “呼!”李敏大大松了口气,暗道这些草原胡人见利忘义,真是没有一点远见。

  帐篷被素利前来接令的手下接连掀开,北风呼啸,不停的往帐篷里钻,火盆上的火焰跳动,映照在李敏眼睛里,那里也有一团名为仇恨的火光在闪动。

  哪怕是做了多少汉人不齿之事,投靠胡人,然而只要想到自己的行为能给南方的敌人带来多少麻烦,李敏的心中就充满了愉悦。

  ....

  高句丽城外,官道上。

  “主公,咱们一定要带这个家伙吗?”属下望着车厢里那个不省人事,臭烘烘的青年人,更为恐怖的是那人一身的伤疤,看着就像刚从牢狱中逃出来似的。

  “这人可算是我等在玄菟郡最大的收获了。”高发歧却一点不嫌弃那人的臭味,探着脑袋查看那人情况,见其还在沉睡,也就合上帘子不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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