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05节
这时再不杀人,恐怕以后的岁月里,念头都会不通达。
看著海瑞一剑捅死了自称是襄王府总管的人,再抽出天子剑,捅死另一个自称是吉王府管事的人,杭州府通判王用汲惊呆了。
搭班子也有些日子了,王用汲也见过海瑞不少雷霆手段,但这样拿天子剑砍人的场面,还真是第一次见。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沈千户走到王用汲身边,问:“没吓到吧?”
浙江经历过几场大清洗、小清洗,从头到尾充当刽子手的锦衣卫浙江千户所,早就练就了一番杀人功夫。
而参与和主持浙江清洗监斩候存在的海瑞,拿天子剑砍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锦衣卫上下都习惯了。
但这位通判是从建德知县升上来的,见识少些。
“还可以。”
王用汲不想呼吸,但血腥味却一个劲往鼻子里钻,强压著呕感,感慨道:“天下承平日久,国中尤其是江南甚为繁荣,财富日积月累,大大超过从前。
太祖皇帝所封的亲王,成祖文皇帝所封亲王,仁宗、宣宗、英宗、成化帝,封了几十位亲王传承,大多是在这富庶水乡。
历代先皇和当今圣上,对待亲王宗室优厚,我大明朝五万万亩良田,有三成是为亲王、皇族之田,所产之粮皆为亲王、宗室所食。
我大明朝去年一年赋税四千五百万两,却为皇室支出千万两银子用以赏赐、发放禄米。
皇族待遇之优渥,纵观历朝历代,也鲜有能及者。
可为什么,亲王、王府中人,能贪婪至此?
与民抢利,与国抢利,这天底下的利,还有皇族宗室不抢的吗?
行事胆大妄为,蔑视律法,除了造反,还有皇族宗室不敢干的吗?”
沈袠听了王用汲的话,不禁一笑:“王通判,皇上是人,皇族也是人,只要是人,那便会被人性驱使。
水是往低处流,但人是往高处走的,而人心,总是高了还想高啊。
但是,皇族的辉煌,是时候该结束了,这些旧时代的残党,登不上皇上所开创的新时代的船。”
皇上中旨。
查明所有涉有走私的亲王府,再由锦衣卫“请”王进京,沿途护送。
第154章 景王出国,十亿纹银!
京师九门每季早晨开门的时辰都不一样,视天亮而定,夏令开得最早,令冬开得最晚。
今日十月初十,寅时三刻天才亮,城门方开。
尤其东便门,是京师唯一的水路城门,由京城南下的各部官船都由此起航,因此这座城门比另八座旱路城门都要早开两刻,以便陆续发船。
按规矩,只要有宫里的船要走,各部的官船都得靠后让行。
景王府直属宫制,虽然景王被削了藩地,但王位还没被削去。
在蒙胧的曙色中,十艘宫船既没有挂灯笼,也没有打旗号,就停在远离码头的岸边。
千名身著变式明光铠的精兵,就分在船舱中,随时随景王殿下一路南下,直至离国。
景王朱载圳没了入京时的招摇,换上了便服,虽站在船头,旁人却不认识。
‘话是拦路虎,衣服是瘆人的毛’,没了那身蟒袍,景王看上去只是贵气了些。
一只小轿,四个人抬著,八条腿飞快地奔向这条船。
待到岸边的垂柳停下,一个太监连忙上前掀开了轿子的轿帘,穿著便服的黄锦从里面出来了,望著朱载圳,见礼道:“见过景王爷,万岁爷命奴婢前来送送您。”
父子情,千人千样,难以说谁好谁坏,儿要远行千里,很可能终其一生而无法回国,但朱厚熜终究没有御驾到来。
朱载圳没有意外,也没有失望,但还是朝黄锦身后望了望,“没有其他人了吗?”
黄锦被他问得一愣:“不知景王爷指的是?”
“本王的皇兄,大明朝的裕王殿下。”朱载圳说著都笑了。
皇兄啊皇兄,那懦弱无刚的性子,又怎会前来送他一程呢?
可兄弟一场,没有情分也有血缘在,打断骨头还连著筋,哪怕可能一生不复相见,再见阴阳相隔,都不愿意露个面啊。
这让外人看来,多少寡恩少义啊。
皇兄不明白这道理,难道那聪颖异常的皇嫂也不明白?
黄锦不想去想皇子间的弯弯绕绕,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就好。”
朱载圳叹了口气,转身向船舱走去:“走吧。”
“恭送王爷。”
黄锦在岸上跪送景王。
景王似乎挥了挥手,船篙一撑,橹桨摇了起来,那条宫船便离岸而去。
后面还跟著浩浩荡荡的船队。
望著那条渐渐摇向河中的宫船,直至消失不见,黄锦起身钻进了轿内,小轿又飞快地向东便门抬去。
回宫向万岁爷复命。
而就在船队进入北运河时,正式进入运河南下时,却被拦住了。
景王猜到这是有人想要见自己,于是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又站到了船头上。
朱七拎著一个布包袱出现了,面向景王抱拳拱手,“见过景王爷。”
“七爷!”景王笑道。
听到这熟悉的“七爷”,朱七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就不想来,可都指挥使大人在西山传信给他非让他来,他说换个人,都指挥使大人却非指著他一人使唤。
哪回见面,景王爷上来都是这一句“七爷”,朱七没有习惯,只有无尽的惶恐。
景王爷的恶趣味,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朱七连说不敢,望了望身边两个锦衣卫,两个亲随会意走了开去,同时向几个跟来的锦衣卫示意,所有人都走了开去。
朱七从袍袖里掏出了个令牌,上书“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望著朱载圳:“景王爷,都指挥使大人让我将这道令牌交给您,拿著它,并让我代为转告您,什么时候撑不下去了就回来,回到国朝内找个僻静的地方住下,先联络锦衣卫,无需担心‘无诏回国’的麻烦。”
说完这些,朱七使了力气,将令牌、包袱扔到了船头上。
包袱沉闷的落地声,证明了分量,这是陆炳执掌锦衣卫数十年来的积蓄,哪怕不说,也知道贵重的程度。
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这位令天下人听著都害怕的“阎王”“屠夫”,却是朱载圳除了母妃以外,最为亲近的人,相信裕王府的那位也是这样。
朱载圳眼眶泛红,泪花直在眼眶里转:“告诉陆叔,我会回来的!”
朱七退后了两步,回答:“卑职遵命!”
船队再次扬帆起航。
朱七单腿跪别,高声道:“恭送王爷!”
一场轰轰烈烈的亲王出国,就像这条初冬时节京杭大运河平静的水流,只在水面泛起一层微澜。
景王这支出国的船队载著不倒的王者意志,载著皇上的期盼和朝廷的希望从京师顺流南下了。
……
大同镇。
清点抄算了这么久,锦衣卫掘地三尺,差点将整个西山给翻过来,总算将晋商商帮千年财富有了个较为详尽的计算。
为了承载晋商商帮的财货,锦衣卫塞满了三个大型粮仓,金子、银子、铜板,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随意泼洒在地上。
过万名锦衣使者对三个钱仓严防死守,保证连个苍蝇都没有放进去,日夜十二个时辰轮番守著,不让任何人靠近。
即便在钱仓外围,宣大总督配合的调来了三个大营,一万六千八百人的宣府、大同二镇的边镇将士增加了一道防线。
凡有人靠近,先声警告,警告不离开或继续靠近钱仓者,格杀勿论。
这些日子里,不听警告的人没有,但不听警告的野兽牲口却有不少,此地距离山林较近,有野兽、牲口闯入实属正常,三大营的将士将之射杀后含泪让伙房加了餐。
听说锦衣卫算帐算的差不多了,正在和朝廷新封的昭勇将军把汉那吉商量把汉那吉何时出塞的宣大总督王崇古立刻动身赶了过来。
捎带手的,也将昭勇将军把汉那吉给带了过来,投降大明朝这么久了,临出塞前,给昭勇将军来点小小的大明震撼。
当满仓满谷的珍宝映入眼帘,把汉那吉华丽丽地跪了。
这里不需要烛火,这些财宝就是光!
“长生…陛下在上,这该有多少钱啊?”把汉那吉接受大明朝封授后,就将信仰的长生天改成了大明皇帝陛下,下意识地情况下,一时习惯难改,但迅速反应过来,将长生天改成了长生陛下。
陆炳从两个怔神的人儿身上出现,如鬼祟低语道:“十亿两纹银!”
第155章 卖国手艺,晋徽传统!
宝光清冷,钱仓里更显寂静。
偌大的仓房里,虽然只有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宣大总督王崇古和昭勇将军把汉那吉,气氛却十分热烈。
把汉那吉跪在一堆金银上,嘴里反复念叨著:“十个亿!十个亿!一生一世花不完!花不完!花不完!”
王崇古也难掩震撼,身形随著心在颤抖,喃喃道:“怎么会有这么多?”
去年一年,大明朝上亿黎庶的赋税,也不过四千五百万两纹银。
十亿两纹银,这比大明朝过去三十年的赋税还多。
富可敌国?
不!
国不敌我富!
陆炳一笑道:“王总督,你的家族,可是晋商商帮的财东,别人不清楚晋商是怎么发家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王崇古的家族,当上晋商商帮财东的时间,也就五十年左右,但豪分一千多万两纹银。
要知道,晋商商帮常设八位财东,这五十年间,光是晋商财东分红,就过了亿两纹银。
八位财东家族不是一成不变的,千年来,更替了无数家族,但分红模式却没怎么变。
分红的银两至今已无法以数计,那整个晋商商帮所过手,所赚得的银两又有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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