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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06节

  晋商商帮就扎根在西山,所赚得银两,基本也都花在西山,留在西山。

  一代代的财富累积下来,人人都说江南富,却怎知西山的豪奢?

  王崇古不禁想起,晋商可以追溯到隋唐之间的武士貜,武则天之父。

  李渊父子从太原起兵时,木材商人武氏从财力上大力资助,李渊父子就是凭借当时天下最精华的太原军队和武氏的财力开始夺取天下。

  出于对晋商的感激,李唐创建后,在晋州、潞州、泽州、太谷、平定、大同等地新兴众多商业城镇。

  李唐起兵太原,却把定太原为北都,跨汾河两岸,商业繁荣。

  唐诗人韩愈有诗描绘:“朗朗闻街鼓,晨起似朝时”。

  而到了宋代,蜀南、南商、北商等都是有名的地方商人,而其中的中坚力量,便是西山商人、徽州商人。

  在宋朝时,西山地处北东边防,宋朝军队所需战马大都依靠北辽来供应,而北辽更需要宋朝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物。

  宋太宗至道二年,在西山边州“置榷场,与藩人互市,”而“沿边商人深入戒界”进行贸易。

  在那个阶段,晋商、徽商野蛮生长,这天底下,就没有晋商、徽商不敢贩卖的东西,只要价钱合适,两个商帮连自己都能卖出去。

  卖国?

  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晋、徽二商卖国,是自古以来的事。

  连赵宋王廷都为之恐惧,曾几度下令闭市,但就和海禁一样,地缘就在那里,陆地、海洋就在那里,收不起来,也盖不上,怎么可能办得到呢?

  宋朝,被两个商帮卖了个很好的价钱。

  到了元朝,元廷统治残暴,商业环境遭到破坏,但是元廷结束了宋、辽、金的割剧局面,特别是元廷驿站的完备,使商业活动的地域扩大了。

  可以说,晋商正是在元廷治下,从太原走向了全国各地。

  在元廷覆灭时,晋商、徽商又从中大捞一笔。

  连续将两座王朝买了个好价钱,晋、徽二商商帮到底有著怎样的财富,已经没有人能有个完整的概念了。

  进入本大明朝后,徽商商帮或许有短暂迷茫,被晋商商帮在这时候完成了超越,成为了天下第一商帮。

  “开中制”的盐引,茶引,晋商的触手率先触碰到了这最为暴利的两个行业,并占据了先机,抢占了绝大多数的盐、茶市场。

  最关键的是,合理合法。

  这是宋廷都没有敢放开给商人的东西,却被太祖高皇帝放给了商人。

  “钱生钱,钱再生钱”的票号生意,再搭配上“传统卖国”的手艺,晋商这千年来,卖了两座王朝,占了盐、茶两个会下蛋的金鸡,十亿两纹银,王崇古甚至都觉得有点少。

  千年来,晋商的每一笔财富,都饱含著汉人的鲜血。

  王崇古为之默然,虽说早早地向皇上,向朝廷退还了那一千万多两银子的晋商商帮分红,但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双手,似乎上面沾满了鲜血。

  晋商商帮的祖坟被挖,棺盖被掀,作为晋商商帮的‘余孽’,在这一刻,都觉得理所应当。

  “万方有罪,罪在晋商。”王崇古喟然长叹。

  陆炳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但好似也在说,你还知道啊。

  列祖列宗罄竹难书的罪行,‘赃物’面前,王崇古厚如城墙的面皮,也“唰”地一下红了,无可狡辩,就只能拉人下水了,“以及徽商!”

  残害百姓,卖国求财的事,晋商在做,徽商也在做,晋商传承千年,可徽商也源远流长啊。

  而且,晋商多是在卖国,造成的祸患是异族入侵,并没有直接祸害百姓。

  徽商不一样,卖国的事在干,官商勾结的事也在干,比晋商祸害百姓的方式还多一个呢。

  “喔?”陆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是啊。

  晋商有十亿之富。

  那徽商又有多少财富呢?

  晋商是祸害,徽商也是祸害,两京一十三省,多少官员与徽商勾结,论罪孽业力,徽商差不到哪里去。

  王崇古望见陆炳意动的神情,一愣道:“陆都指挥使,你不会当真了吧?”

  徽商可跟晋商不一样,晋商勾结的官员,大多在西山,在大同、宣府这样的边镇,和朝廷无法抗衡。

  而徽商的根,可就扎在朝廷,扎进了内阁,朝廷刚刚封授的靖海侯,入阁拜相的胡宗宪,就是南直隶徽州人,家族、同乡多是徽商。

  大明朝创建二百载,徽商就在大明朝廷里经营了二百年,在某种程度上,徽商就等同于朝廷。

  陆炳、锦衣卫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想要去撼一撼那高山,那大川吧?

  就连把汉那吉也被惊动了,震惊著抬头望向陆炳。

  徽商之名,即便在鞑靼中,可不比晋商小多少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第156章 内阁疯了,天恩添寿!

  内阁的案头。

  摆满了晋商的帐本。

  锦衣卫呈给了玉熙宫,而皇上又派黄锦给搬到了政务堂,让阁老们好好看看。

  俗话说:“银子是冷的,但攥在手里,心却是热的。”

  张居正内阁很幸运,是内阁以来,接手最为富裕的朝廷。

  张居正、高拱、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在没有看到堆积如山的财宝前,对帐本上的银两数,很多时候是平静的,毕竟那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但看到那“十亿两纹银”后,内心里仍不免掀起惊涛骇浪。

  钱!好多钱!花不完的钱!

  政务堂安静了好一会儿。

  等内阁中书舍人刘台前来查看情况时,注意到元辅、次相和三位阁臣眼睛都是红的。

  见人没事,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们,何其之幸啊。”张居正开言道:“有这十万万两纹银支撑,哪怕我们给圣上天天修宫殿,选秀女,后世儿孙也会夸我们是古往今来的大忠臣、大贤臣。”

  皇上年事已高,谁也不知道能如大日般照耀万民多少年。

  但张居正却早有预想,要是能长寿,那就再执掌中枢内阁二十年,等时间一到,便上疏请辞,以免挡了后来者的路。

  不计皇上之前兴大狱,诛贪官,抄贪赃的银两,就这十亿两纹银的财货,纵使免除两京一十三省所有赋税,不再向天下黎庶索要一分钱粮,二十年内也花不完。

  张居正都不敢想,要是在他执掌中枢内阁二十年里,大明朝免赋免税二十年,后世给他的评语该是什么样的?

  什么诸葛,什么房杜,只要他愿意,他能跑到孔庙里让孔子站起来,让他坐在那。

  国朝大幸,皇上大幸,万民大幸,朝廷大幸,内阁大幸啊。

  位极人臣,所盼望的事,在今日,突然实现了。

  张居正放声大笑,前俯后仰,没有丝毫内阁首揆,天下文武之首表率的模样。

  高、胡、李、陈深受感染,跟著放浪形骸,大笑起来。

  一扫过去一段时间内阁的阴霾。

  高拱暂时忘却了老友之死,李春芳暂时忘却了家族走私被查。

  心胸,豁然间开阔了,就仿佛一缕清风吹进了心里,在身体里转了个遍,直透天灵的舒爽。

  刘台再次进了政务堂,见几位阁老又是大笑,又是大哭,眼睛里浮现出担忧之色,忙让人去太医院请御医来,然后,守在了政务堂门前,不让任何人进去。

  阁老们像是集体患上了失心疯,别是什么急症传染病,内阁一天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全是六部衙署和京城诸部衙署的,传染给朝官不妨事,但要是传染给皇上,那万死难辞其咎。

  近来升任太医院院事的李时珍很快便带著一众御医前来,冲进政务堂就将几位内阁给扣在了地上,往张居正几人嘴里还塞上了小木棍,防止阁老咬舌。

  胡宗宪文人武身,就要想解释,但在李时珍看来,是失去神智的反抗,还在浙江时,李时珍就认识了胡宗宪,结下了不小的情谊,见友人“症状”如此激烈,李时珍亲自上手给胡宗宪卸了力气。

  在医者,尤其是大医者面前,人体是很脆弱的,哪个地方按下去能让人失去力气,哪个地方按下去能让人痛苦不堪,哪个地方用细细银针扎下去能要人性命,清楚,了然。

  堂堂内阁阁老,在大喜过望时,竟被众御医联手“拿下”,望闻切的手段齐上。

  就在政务堂中,就在这大明朝中枢之地,张居正五人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都还挺白!”李时珍顺口说了一句。

  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医者无私,但张居正几人却险些羞耻到自尽。

  幸好有小木棍咬著。

  不愧是药圣,不一会的功夫,就摸清了阁老们的身体情况,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

  尤其是出自四川,喜食花椒芥末的陈以勤,身体中后偏下部还有点难言之隐。

  张居正也有些四肢麻木、僵硬的外症和偶尔头疼的内症。

  虽然李时珍还没有查清病因是什么,但这显然和失魂症、癔症、失心疯这些没关系。

  基本都与脏腑虚弱、气血亏虚、情志失调、过劳过逸、房事不节有关。

  李时珍让御医们给阁老们穿好衣服,又亲自给阁老们开了药方,嘱咐了张居正、陈以勤闲暇时再去太医院一趟,最后让刘台在自己和太医院御医们走后再给阁老们解开束缚。

  李时珍、御医们虽是走著,但看著却像跑著离开了内阁。

  如果眼睛能杀人,刘台都能被千刀万剐了,战战兢兢站著政务堂门前的刘台,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相,我是担心您。”

  “呵呵。”

  张居正努力露出笑容,“乖徒儿,先把为师松开!”

  刘台,“……”

  有四个字,叫逐出师门,刘台以前还不明白,今儿个算亲身体会了。

  ……

  内阁的热闹,传入了玉熙宫,朱厚熜听说之后,天颜一笑:“朕倒是忘了,阁老、柱国大臣,还有那些国之大将,身体或多或少有些毛病,该让太医院御医们去瞧瞧。”

  像张居正这些人,虽说都有私心杂念,但不可掩饰于国有功,长寿一些,于大明朝而言,利大于弊。

  在圣前伺候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黄锦听到这句话,想要说些什么,而没有说出来。

  朱厚熜注意到了他,道:“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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