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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24节

  “圣上,茶米油盐酱醋茶,乃是民生之业,如果朝廷插手其中,恐将与民争利,伤民之根本。”张居正不得不道。

  朱厚熜拿著书,转过了身,望著跪伏于地的张居正,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不耐,道:“张居正,你说的这些民生之业,哪个是生民所掌?官字两张口,一张口吃著大明朝,一张口吃著黎民百姓,就没有你们不吃的!

  糊弄朕一次,糊弄朕两次,还要糊弄朕三次,尔以朕的天子剑不利否?”

第184章 申饬居正,高拱领事!

  玉熙宫里。

  突然安静下来。

  朱厚熜那张脸比大殿内那座铜罄还要生硬,在等著张居正回话。

  张居正趴著,没有了往日面圣轻松写意的神态,身形在微微颤抖。

  今日这一番奏对,算是惹来了圣怒,如果接下来的回答不好,那便是一脚深渊。

  他准备赌了。

  可怎样赌,那颗心已经提在嗓子眼上疯狂思索。

  圣上洞悉了过往文官的虚假,找出了大明朝赋税迟迟无法提高的真相。

  牧马业及民生业官营。

  要是再拿假话糊弄圣上,这一关怕是过不去,可要是应下诸业官营,他又该怎么对两京一十三省的官员交代?

  权力,是要对权力的来源负责不假。

  但作为内阁首揆,文武万官之首,如若不能让朝廷官员们过得更好,恐怕日后不好服众。

  进亦难,退亦难,是进退两难。

  “不回话,就不用回话了。”

  朱厚熜的耐心耗尽,声音比脸还冷,“滚犊子吧!”

  一句谩骂。

  使得张居正如遭雷殛。

  哪怕严嵩做了那么多错事,圣上也只是诛了严嵩九族,而未对严嵩冷言辱骂。

  高拱、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十分惶恐,头却反而埋得更低了。

  元辅顶了这么多雷,终于要顶不住了。

  张居正不禁抬头,仰视著龙颜,道:“请圣上体谅朝廷官员的清苦……”

  “什么清苦?”

  朱厚熜大怒,冷著声调,道:“家财万贯的清苦,怕是我大明朝无数百姓都愿意去替朝廷官员们承担!”

  张居正心里颤著,声音也就颤著,连著磕了几个响头,道:“请圣上明鉴,我大明朝俸禄之低,古今未有之,纵使不养幕僚,不结属臣,也难以为济生活。”

  “不要装了!”朱厚熜喝住了他,“我大明朝从九品官员,年俸也有五十石米,今国朝之内,一石米五钱银子,那也有二十五两银子,张居正,我大明朝百姓有多少百姓能年收二十五两银子?”

  “回圣上,官、民大不同,官场有诸多‘人事’,非凡民所能比也。”张居正揭露了官场真相。

  这个人事。

  不是人员任免变动,而是指花钱的地方。

  官场中,方方面面都要打点到位,即便真有本事,也要有人提携。

  想让人提携,就必须展现‘诚意’,诚意该如何体现,就不必多说了。

  圣上之前是免去官员聘请幕僚的陋习,减去官员很大一笔开支,圣上能免去明面上的东西,却如何免去暗地里的‘人事’?

  “人事?”

  朱厚熜拍起了掌,怒极反笑:“好哇!和朕讲起人事来了!”

  雷霆更怒。

  张居正却没有了退路,跪在那里等待著下文。

  朱厚熜望著高拱、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道:“你们也是靠人事坐上的阁老之位?”

  高拱、胡宗宪、陈以勤立刻答道:“回圣上的话,臣不是。”

  高拱向来清廉正直,除了收了那个朝廷培养的汉奸沈惟敬的宣德炉,又上交给国库外,再没有收过礼,也没有送过礼。

  能走到今日的地位,靠的是一路披荆斩棘。

  虽然在涉及到权力斗争时偶尔会犯糊涂,但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嫉恶如仇的一个人。

  胡宗宪则是在进入朝廷后不久,就被严嵩收入门墙,有著时任内阁首辅大臣的老师,什么事情都顺顺利利的,平步青云直上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之位。

  而之后严嵩倒台,胡宗宪努力尽孝,也没有拯救回老师,入阁拜相,那是圣上的提携。

  至于以前三节两寿给严嵩送的节礼、寿礼,那与打点无关。

  陈以勤就更纯粹了,陈家族人是标准的‘学得文武艺,货卖与皇家’,但学到的本领有几分,又能卖出什么样的价钱,陈家人从来没有刻意追求过。

  在陈以勤往前,陈家族人已三代人没有入仕做官,功名者不少,可就是不被朝廷授官。

  究其原因,皆因人事没有打点到位。

  陈以勤能走到阁老之位,既没有什么人提携,也没有什么打点,步步晋升,除了能力外,更多的是运气。

  嘉靖二十年高中进士,选庶吉士。

  嘉靖二十二年,授翰林院检讨。

  嘉靖二十四年,充当会典纂修官。

  嘉靖二十六年,监考会试。

  嘉靖三十一年,任裕王府讲官。

  嘉靖三十五年,任翰林院修撰。

  嘉靖三十七年,升任司经局洗马兼翰林侍讲。

  嘉靖三十八年,翰林院掌院事的侍读学士丁忧,陈以勤补之。

  嘉靖三十九年,太常寺卿忽毙,陈以勤兼领国子祭酒事。

  嘉靖三十九年末,擢礼部右侍郎,等来到嘉靖四十年正月,就改任礼部左侍郎。

  再然后徐阶、高拱、严世蕃被逐阁,陈以勤就与李春芳一道进了内阁理事。

  入朝为官二十年,就走到了无数朝廷官员无法企及的地位。

  陈家族老曾遍寻家族书录,纵观唐、宋、元三代,如陈以勤这般幸运儿也只在两手之数。

  陈家族老最后也只能感慨,上三代的运气,或许都积累在了陈以勤身上。

  气运加身,人事是什么东西?

  李春芳那张脸顿时涨红了。

  如今内阁中,他和元辅张居正是同年同科,在嘉靖二十六年,他力压张居正,在殿试中取得鼎甲,状元及第。

  那年三月,他看尽长安花。

  但他没有胡宗宪有严嵩的提携、张居正有徐阶那样的提携,他又没有陈以勤那样的家世和运道,更没有高拱披荆斩棘的勇气,入朝为官后,‘人事’处处不可少。

  李春芳尴尬在原地,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朱厚熜瞥了他一眼,没有在意,转望回高、胡、陈三人,道:“朝中的人事交给你们,还会有‘人事’吗?”

  两个人事,听得高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下,但紧跟著就剧烈跳动了起来。

  圣上的意思?

  胡宗宪、陈以勤还在发懵,高拱先声道:“定当不负圣望!”

  “朕看张居正是病了,那就回家里养病,高拱,即日起,你搬到内阁值房来,内阁的事你先掌著。”

第185章 掀翻屋顶,进步的错!

  一日之间。

  首辅奉旨养病。

  次辅奉旨搬进内阁值房。

  而皇上在这个时候突然宣布闭关。

  各部衙门的例行公事虽日常办著,公文案牍照常批著,但大明朝这架巨大的马车,似乎停顿了下。

  朝局突变,京师各部衙门司以上官员无不狐疑忐忑,有些是确实有正经公文要内阁首揆决断,有些却是来办公事的还是来探消息的,坐轿的坐轿,骑马的骑马,一大群人按照顺序来拜谒相府。

  只是,相府大门禁闭,相爷有话提前传出:“有事的去内阁,没事的就自散去,谁也不见。”

  随后。

  玉熙宫便传出了申饬张居正的旨意。

  “病而不养,见亲见友,无视圣意,非人臣所为。”

  这道申饬。

  明面上是在申饬张居正奉旨养病期间,府门前宾客络绎不绝,但张居正可谁也没见,也没有谁进入相府内,这其中的意味,就值得人去琢磨了。

  任谁都知道接下来再不走,就可能卷到一场政潮中去。

  一时间,有轿的坐轿,有马的上马,一大群人都没了先后顺序,转眼间一条好宽的跸道竟马轿乱碰挨排著抢道而去。

  ……

  内阁值房的案头上,堆满了公文,李春芳从公文堆里抬起了头,望了望高拱,又望了望胡宗宪和陈以勤。

  “元辅不会上疏请辞吧?”李春芳忧心忡忡道。

  申饬。

  通常指的是官员受到皇帝的告诫或斥责。

  但在大明朝,却被赋予了更多的意思,那便是当官员的行为不符合皇帝的期望或违反了朝廷的规定时,皇帝会通过申饬的方式来表达不满和警告,以及,劝说官员主动请辞。

  毕竟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再待在官场中也没有什么意思,主动请辞,也能体面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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