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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20节

  绝嗣后请继封者。

  如果一个家族的嫡长子去世后,没有留下子嗣,那么他的弟弟或弟弟的儿子可以请求继承封爵或遗产。

  即所谓的“嗣后”。

  去年,宁王府的宗人曾被禁止在高墙之内,后来有人请求释放他们,并恢复他们的封爵,但葛守礼直接否决了这一请求。

  或许。

  葛守礼在宁王府的事上没有做错,但葛守礼忘记了,当今皇上是嗣后得来的皇位。

  否定了宁王府请求,等同是在否定皇上皇位的合法性。

  这是皇帝的逆鳞。

  这样来定义葛守礼是反贼,并不牵强。

  大礼议之争过去了那么多年,但严嵩仍然历历在目,以此来参奏葛守礼,进而参奏高拱,就是奔着左顺门多出新的冤魂去的。

  严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大杀招,徐阶不禁后脊发凉,违心夸赞道:“阁老老骥伏枥,这一百六十九字,当真世无二人能敌者。

  我也是一百六十九字,却还有两句没有想好呢。”

  “少湖。”严嵩望着站着身侧后的徐阶,这一声叫得十分复杂,“你是在等我,也是在心疼门生啊。

  凭你的才情,凭你的精力,这一个时辰,别说是一百六十九字,纵是一千六百九十字也早就写好了。”

  徐阶、张居正是师徒。

  在这个师徒如父子的社会里,张居正在玉熙宫内外的拒绝合流,违背恩师意志的行径,和忤逆无异。

  依大明朝,凡是忤逆者被送到衙门,死活全凭父母的心意,父母准儿活,挨些板子就能活,父母让儿死,则当堂打死。

  在官场中,也有异曲同工的地方,忤逆恩师者,由恩师以参奏清门,那门生会受万官敌视,所以,就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师徒反目,徒官要上疏请辞官位。

  可是,像张居正这么得意的门生,哪怕师徒俩现在形同陌路,徐阶也难以下手。

  在青词中,才写了张居正三宗罪状,不过,多年师徒,罪罪切中要害。

  一、欺世盗名。

  这些年,张居正打着祖宗成法的旗号,在大明朝北疆、东南劳民伤财修建了大量防御或攻击的建筑。

  但这全违反祖宗成法中与民休息的训斥,违反祖宗成法的事,这叫欺世盗名。

  二、结党营私。

  不论是朝中文官,还是军中武将,在任用上,都是讲究一定的惯例和用人方式的。

  兵部掌管全国武官的选择、任用和兵籍、军机、军令之政,为军事行政的总汇。

  张居正以内阁群辅大臣的身份,兼着兵部侍郎,但在做事上,张居正在兵部发号施令时,完全无视了兵部尚书。

  用人时任人唯亲,根本不经过兵部尚书、吏部、都察院和惯例,就对武官任免。

  许多时候,坐镇一镇边关的将领,竟是军中新人,例如戚继光、李成梁、凌云翼。

  虽说这些将领在战场个个表现不俗,证明了张居正的眼光,可终究不符合朝廷规矩。

  三、苛政猛于虎。

  为了北御鞑靼,南抗倭寇,张居正以兵部函令所有边镇将领下了死命令,可以战死,绝不能战败。

  战死虽陷城而有功,战败虽保城而有过。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样的函令极不符合常理,搞得天下将领人人自危。

  这三大罪状,足以让张居正丢官去职,但在严嵩毒辣的手段前,就不够看了。

  徐阶沉默了。

  严嵩苦口婆心道:“少湖,这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你的厚道,你的仁慈,会害了你。

  张居正能有今日,不外乎你的慈悯,但少湖你忘了你不止张居正这一个门生,张居正也忘了东南还有个师兄赵贞吉。

  与张居正相比,我觉得赵贞吉更适合入阁。”

  “阁老?”徐阶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心中,与其说不舍张居正,不如说不舍张居正这个阁老门生给自己带来的正面价值。

  严嵩这样明示放弃张居正,再让赵贞吉入阁拜相,就是在补好处给他。

  严嵩不再多言,但一切尽在不言中,徐阶回到桌案前,挥笔就写完了青词的最后两句。

  直指张居正卖官鬻爵!

  皇上让严世蕃查的,送张家老太爷一千二百亩官田,升为荆州府知府的赵谦。

  成为了此刻射向张居正心脏的箭。

第26章 百官下狱,裕王承诺!

  “内阁的云,宫里的风”。

  这是嘉靖朝京师官场无不通晓的两句谚谣。

  做官欲升迁,必须内阁那片云下雨,至于那片云最终能罩在谁的头上,还要看宫里的风把云吹到哪里,这是一层意思。

  还有一层意思,再机密的事片刻之间宫里就会传出风来,此风所到之处,谁观知了风向便能趋利避凶。

  玉熙宫前内阁阁老争斗正式浮于水面,风吹草偃都倒向了严嵩、徐阶、严世蕃一边。

  今日严嵩、徐阶以青词上疏参奏,不到半个时辰,这个消息就从玉熙宫吹遍了朝野上下,东方未白已然是晓风浩荡了。

  热衷于热闹的小阁老严世蕃,在这时当然不会默默无闻,一道以严嵩、徐阶的名义指令顿时传遍了京城,然后,以惊人的幅度向整个大明朝辐射而去。

  “各御史和六部衙门所有官员,平时有察知高拱、张居正罪行者都立刻上疏参劾!

  至于两京一十三省各部衙门官员,平时有依附高、张者,也望尔等幡然醒悟,反戈一击!”

  用词之严厉,用意之凶狠,自嘉靖二十四年,内阁首辅大臣夏言正令万官避道严嵩以来,再无文书所能及也。

  一时间,满朝哗然。

  但在严、徐、严,和高、张之间做出选择,此事不难。

  无数参劾高拱、张居正的奏疏,立马如大雪飘入西苑。

  高拱不甘示弱,同样以百六十九字青词回击严嵩、徐阶、严世蕃党同伐异,祸国殃民。

  送入玉熙宫后犹不解恨,又动手写下万字奏疏,疏中点明了依附严氏父子的通政司通政使罗龙文、刑部侍郎鄢懋卿等人徇私枉法、贪墨无度,徐阶的儿子徐璠、徐琨、徐瑛横行乡里、为祸一方。

  严嵩、严世蕃,是昔日的敌人,高拱在参劾时,下笔如有神。

  毕竟,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自己,而是敌人。

  徐阶,是昔日的友人,高拱知道徐阶最在乎就是家族,就是三个儿子,在参劾时,专朝徐阶的心窝子戳。

  以一敌三。

  高拱丝毫不弱下风。

  一连数日,高拱不眠不休,精神却饱满有力,如同一只凶悍的斗鸡,不管谁敢上前,都要被啄下肉来。

  参劾入宫。

  玉熙宫没有任何动静,但重获皇上信任的锦衣卫却连连出手。

  常言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内阁阁老难抓,六部尚书难咬,但朝廷中的文武百官,锦衣卫没有那么多顾虑。

  罪状,甚至是罪证,都是现成的,高拱参劾官员的奏疏中,基本都会带着一些确切证据,所以,锦衣卫抓人入诏狱时连理由都不必想。

  数百名京官进入诏狱。

  这也就是朱厚熜从嘉靖二十一年后就不再上朝,不然,就会发现朝堂有一半位置空了。

  以严嵩、徐阶、严世蕃为首的文官集团损失惨重,高拱、张居正同样损失不小。

  与高拱君子之交的南京礼部尚书葛守礼、南京光禄寺少卿徐养正、应天府尹刘自强等人,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都派人前去南直隶抓捕押送入京。

  荆州府知府赵谦等一干荆州府诸县新进官员,全部罢黜官身、削去功名,等待锦衣卫押送入京。

  戚继光、李成梁、凌云翼等军中武将身负护国重任,这才逃过一劫。

  在这冗官、冗员的朝廷中,高拱、张居正竟成了孤臣。

  而这还不是结束,执掌中枢内阁二十年的严嵩,参劾他人的能力远不止于此。

  在大明朝范围内,距离京城最远的岭南近六千里,中间还要过海路,但在八百里加急急递下,十天便能抵达,二十日便能来回。

  收到严嵩、徐阶、严世蕃联名信笺的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官员,几乎人人当场写下参劾高拱、张居正的奏疏,即便实在不愿意写的,也在其他官员的参劾奏疏中签了名,以作联文。

  在嘉靖四十年正月十七日的后二十日里,参劾高拱、张居正的奏疏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送入京城,送入玉熙宫内。

  高拱、张居正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两叶小舟,随着狂风骤雨的拍打,随时都有葬身大海的可能。

  而就在这时候,沉寂多时的裕王府,终于选择了出手。

  裕王王令,请高拱、张居正两位师傅入王府解惑。

  高拱是裕王的侍讲学士,张居正也是裕王侍讲。

  王有命,不敢不从。

  严家随即有令降下,暂停一日参劾。

  按照规制,官员的奏疏会先送通政使司,而通政司通政使,正是“严嵩书童”“严世蕃挚友”的罗龙文。

  参劾高、张二人的奏疏,自然是严家有令什么,就做什么,“暴雪”,还在往京城来,却突然不往玉熙宫去了。

  ……

  裕王府。

  或许朱翊钧是在正月十五出生的,对花灯十分喜欢,哪怕还没有满月,一天到晚就喜欢盯着花灯看。

  虽然正月十五过去了这么久,但王府里挂满了花灯,五彩缤纷的,惹得朱翊钧咯咯直笑。

  怀抱着朱翊钧的大伴和其他太监每听到朱翊钧笑,就会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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