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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22节

  倒不是为了裕王的疏远而哀伤,而是为了不能再在裕王府侍讲,不能再见到李妃而哀伤。

  张居正一揖到地:“万望王爷以玉体为重。”

  裕王望着高拱、张居正二人的背影,喘气声又加重了几分,偶尔还能听到杂音。

  在二人的身上,裕王竟然感受到了背叛感。

  李妃察觉到不对,慢慢松开了扶着裕王的手,倩影挡住了裕王的视线,急步走到门口:“抬王爷到床上休息!”

  “是!”两个太监奔了进去。

  李妃又回头望了一眼,急着提起了裙裾跨出门向前院走去。

  高、张二人是裕王请来解惑的,即便是走,也该有人去送送。

  王爷为了表达立场,不被严嵩、徐阶、严世蕃误解,不能去送,那只能由她来了。

  ……

  玉熙宫。

  两个锦衣卫到来,带来了紧急的事。

  但大殿的门紧闭着,两个当值太监一左一右守在那里。

  吕芳就在大殿门坐蹲上坐着,嘱咐两个锦衣卫道:“万岁爷传了旨,谁也不让进去,你们先在阶下候着。”

  如果是以前,锦衣卫归司礼监管,两个锦衣卫可以直接向他汇禀事务,再由他来安排。

  但现在,锦衣卫圣眷正隆,不再是他能随意安排的了,况且此刻的玉熙宫内,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在向皇上做汇禀。

  大殿里。

  摆在御案上的那份锦衣卫密报居然是裕王府裕王、高拱、张居正、李妃的对话!

  朱厚熜显然看过了那份密报,也显然还未对这份密报做任何标识,手里握着那根罄杵在殿内顾自走着。

  陆炳低头站在御案一侧,静等着朱厚熜发话。

  朱厚熜绕着精舍走了一圈,又踱回到御案前,望着那份密报,终于开口了,“之前抓入诏狱的那些京官,都交代了吗?”

  陆炳当然明白,皇上是不想谈裕王,立刻答道:“回皇上,两百三十五位京官都交代了,贪墨皆在十万两纹银以上。”

  只要进了诏狱,就没人能抗住刑罚不交代的,这便是锦衣卫的自信。

  高拱没有冤枉任何一个参劾的朝官,在锦衣卫大记忆恢复术下,个个都将从入朝为官后的贪墨交代清楚了。

  这天下的官,数京官最贵,大明朝一十三省的钱财,络绎不绝往两京送。

  然而,两京尤以北为贵,这顺天府,从不是大明朝最繁华的地方,但却永远是钱财最多的地方。

  钱财,在权力面前,不过是随意采撷的东西罢了。

  “那便按照朕之前所说,该抄斩的抄斩,该族诛的族诛。”朱厚熜杀意凛然。

  陆炳后退一步,跪了下来,“臣遵旨。”

  抄斩、族诛二百三十五位京官,连坐诛杀者岂止万人,或许是洪武大案后新的大狱事,陆炳却没有丝毫犹豫领旨。

  锦衣卫,从来都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快刀,至于砍向谁,砍多少人,全都由皇上说的算。

  刀,是无心的!

  “诏狱罪官的交代中,有关于通政使司通政使罗龙文的吗?”朱厚熜看着他,似乎想看出他说的话里有几分真诚。

  陆炳知道应该将头抬起来了,恭迎询望,满脸真诚,“回皇上,有!”

  “都有什么?”

  “回皇上,罗龙文犯有谋大逆之罪,凡有官员奏疏,必先由他先查阅,如有不利或参劾他的,就“淹”了。

  如有地方衙门遭灾向京城求助,或地方官员求升迁,必先备下丰厚献银随奏疏一道送上,不然也会“淹”了。

  就连上报归养故里死去的官员死讯,能蒙荫子孙的奏疏,罗龙文都要索银。”陆炳想了想,斟酌着回道。

  通政司,是天下臣工上疏必过之关。

  通政使司通政使有先审奏疏之权,若是有不喜欢的建言,就能以“狂悖”“不知所云”为理由留而不发。

  这样,这份奏疏皇宫、内阁和各部就再也看不见了,万官对此称之为“淹”。

  但以“淹”谋私,就是蒙蔽圣听,隔绝君臣,是为谋大逆。

  朱厚熜不再看陆炳,一行一行看着密报,“大明律中,谋大逆者当如何?”

  他对严嵩、徐阶、严世蕃联合两京一十三省官员参劾高拱、张居正的事并不在意,但通政使司掌控奏疏什么时候入宫,什么时候不入宫,罗龙文以严家意志马首是瞻,就让他杀意顿生了。

  什么时候,皇帝能看到的奏疏,看到的奏疏多少,要被他人所决定了?

  陆炳又把头低下了,“回皇上,依大明律,谋大逆者,不分首从,当凌迟处死!”

  “去办吧。”

  “是!”

  陆炳磕了个头,爬起退出了精舍。

第29章 百官逼宫,严嵩杀招!

  玉熙宫。

  殿门开启。

  两名锦衣卫立刻上前。

  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一惊。

  这又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能让属下找到这里来。

  “应该是那些人来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就坐在殿门坐蹲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陆炳的脑子哪里跟得上这位曾经的老祖宗,这时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只得望向属下,问道:“什么事?”

  “你抬头看看就是。”吕芳直接抢答道。

  陆炳顿时寒毛卓竖,猛地抬头望远向宫墙禁门那边望去,立刻一惊。

  不愧是习武之人。

  远远地望到离禁门还有半里地,果然有好些人向禁门奔来!

  “真有人来了!”陆炳又惊又疑,仔细再看,这回看得有些清楚了。

  文官袍服上的禽,武官袍服上的兽,映入眼帘。

  “都指挥使大人,是官员,有百十号人奔禁门而来。”两名锦衣卫终于说出了不久前得到的密报。

  显然密报价值不大了,人都到跟前了。

  吕芳依然坐在那里没动,嘴唇微动,发出类似夜枭的笑声:“高拱,厉害啊!”

  裕王府的对话。

  不光锦衣卫知道了,东厂同样知道了,甚至,东厂知道锦衣卫在裕王府中的一些线人名字。

  这倒不是说东厂线报能力有多强,纯粹是以前锦衣卫归司礼监管,仗着高身份知道了锦衣卫一些事情。

  作为皇上一奶兄弟,世叔存在的陆炳帮了裕王不少事,却也趁机往裕王府中布下了不少线人。

  或许,陆炳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但裕王府的确是锦衣卫监视最严密的地方。

  裕王府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以密报送至锦衣卫。

  相比较之下,东厂的手段就更直接了,裕王诞下世子,按照规矩,宫里要派二十名宫女,二十名太监去照顾。

  现在的东厂,是由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陈洪直管的,陈洪也是狠人,派去的几十号人,个个都在东厂登了名造了册,算是东厂的线人。

  但陈洪又是个见利就上,见害就避的人,在得知裕王、高拱、张居正对话详情后,就知道自己听到不该听的了,于是,就呈到了吕芳那里。

  在那时候,吕芳就知道内阁争斗正式进入你死我活的地步。

  原因,就在高拱那张嘴上。

  一句“大好男儿”,一句“严嵩之流”,这种无差别的攻击方式,连最边缘的裕王都接受不了,险些气的当场吐血,更别说被划入奸党的当事人严氏父子和徐阶了。

  奸党,可以是,但绝不能承认。

  严嵩能动用的底牌杀招有多少,吕芳不知道,但吕芳知道文官集团的最大底牌之一,便是伏阙哭谏。

  皇上不住在紫禁城了,这些官员就来哭西苑了。

  禁门前。

  就是刑部侍郎鄢懋卿那些人,百十来号,人人手里都举着一本奏疏,黑压压全在禁门前跪下了。

  在西苑禁门前当值的禁军,都是军中精锐,他们上过沙场,经历过一场又一场血战,哪怕刀架在脖颈上都面不改色,是大明朝铁血汉子。

  按理说,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但这样见面百十号人就跪下,就开哭的场面是真没见过。

  禁军统领听说过三十多年前,当今皇上为了跟群臣争“大礼议”,在左顺门外出现过二百多个官员集体上疏的事件,那一次,皇上大怒,当场便杖死了十几个人,杖伤了好几十人,还抓了好几十人。

  那以后,虽也有官员上疏,但最多也就几个人,从没再出现这么多人集体上疏的事。

  担任西苑禁军的统领和将士,见到这么大的动静,不由得都紧张了,列好了队,把着刀枪紧护着禁门。

  今日领着禁军当值的,不是旁人,正是陈洪。

  虽说守护西苑禁门干系重大,但按照规制,领着禁军当值,有个提刑司大太监就够了,根本不必陈洪亲自下场。

  可是。

  提刑司也归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提辖。

  在看到裕王府密报后,吕芳就知道这干儿子故意甩锅的想法,所以,就给陈洪找了个“干岸”先待着,等事情落幕再说。

  陈洪站在禁门外正中的台阶上,心里别提多腻歪,喝骂道:“干什么?你们要造反吗?”

  “我大明朝只有死谏之臣,没有谋反之臣!我们有本章参奏,我们要见皇上!”鄢懋卿就跪在最前边,高举着奏疏,道。

  陈洪戾气顿升,“上疏有上疏的法子,先交通政使司,再由通政使司交司礼…交到宫里,为官多年,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吗?”

  在去年御前财政会议前,司礼监还充当着皇帝化身,凡有奏疏,司礼监大太监必先一阅,这上疏的路径就少了一道坎,但陈洪的心里,却多了一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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