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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78节

  根据锦衣卫暗查,王崇古担任宣大总督后,的确在尽力反攻鞑靼,而晋商,也的确在尽力给鞑靼输血。

  每个人或势力,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可为什么,吃亏的都是大明朝廷呢?

  王崇古,晋商,鞑靼。

  朱厚熜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名词,朝廷与鞑靼谈判在即,为了稳定九镇军心,动不了王崇古。

  而动不了王崇古,又怎么去动晋商呢?

  晋商所欠的血债,必须要以血来还。

  宣府、大同两座边镇的军权,可都在王崇古的手上,讨要晋商的血,王崇古会作何反应呢?

  朱厚熜望着精舍外,夏天的天气,反复无常,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就阴云密布了,随时都像有下大雨的架势,想了想道:“传旨锦衣卫,截断晋商往外的粮道。”

  只要雨一刻没下下来,那有雨没雨,谁也不知道,总要试上一试。

第109章 高拱收礼,汉奸出使!

  宣武门是京师内城九门之一,与东边的崇文门相距不远,遵上古左文右武之制命名,取文治武安,江山永固之意。

  宣武门偏城下一条胡同里,有一座稍显老旧的四合院,除了具有身份象征的光亮大门外,与周边民居别无异样。

  很少有人知道,这是内阁次相兼户部尚书高拱的宅院。

  西方落日,晚霞仿佛是救治世人的良药,光芒万丈地穿过弥漫于京城半空的烟霭,散尽最后的日光。

  在这日落月出的昏暗里,一顶六抬大轿沿着宣武门大街向南而行,这条街是内城为数不多的繁华大街之一,朝着偏城下四合院首门而去。

  平日里,坐在轿中的高拱总是打开轿帘儿,街道两旁的酒肆商铺、引车卖浆者的表情言谈,都会引起他的兴趣。

  今日,天气异常闷热,眼看都过了棋盘街了,轿帘儿还密闭着,坐在轿中的高拱,双目微闭,显然是在沉思。

  既然朝廷要与鞑靼谈判,那就要派遣使者团前去鞑靼,大使的人选,内阁讨论过后确定了,也得到了皇上的首肯,翰林院编修王家坪。

  但使团副使的人选,内阁商量了几次,却始终没有满意。

  出使大使,仅要胸中那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就可以了,但副使要能在谈判中准确判断鞑靼俺答汗的心理底线,以便朝廷能在把汉那吉投降中获得最大的利益,考虑的就比较多了。

  回到了家门口,高拱不得不中断了自己的沉思,打开轿帘儿,下了轿子。

  管家高福上前迎道:“阁老,有客携重礼到。”

  “哦?竟有这事?”

  高拱脚下一顿,世人都知道他的暴躁脾性,又知道他眼里揉不进沙子,竟然还有人敢向他送礼?

  “姓什么?叫什么?又是何等出身?”

  “回阁老,姓沈,名惟敬,是平湖名家清溪沈家人。”

  “家境富饶啊!”高拱夸赞着,但语调中却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作为当朝大学士,对这些名家望族是有了解的,清溪沈家,源自吴兴望族。

  在元朝末年,从广陈迁移到清溪等地定居。

  聚族而居,家族庞大,人丁兴旺,进入大明朝后,更是有了不小的进步,家族富饶,不为产业计。

  能让高福说出沈惟敬所携的礼物是厚礼,当真是厚礼不假了。

  “怎么当的官?”

  “回阁老,在乡中捐了个粮长。”高福答道。

  大明朝的捐官,名目繁多,大致可以分为四种。

  捐实官,捐出身,官再捐官,捐监生。

  清溪沈家虽为名家,但世代经商,若是学识不行,想改出身,就只能捐实官不可。

  而捐实官,在汉朝的时候,叫买官鬻爵,就是用无数钱粮砸出来的官位。

  大明朝之所以会如此,全赖当初土木堡之变后,朝廷财政困难无以为继,逼不得已的手段。

  而大明朝,从正统年间,到成化年间,再到弘治年间、正德年间,以及嘉靖年间前四十年里,朝廷就没有富裕过,于是,捐实官就被保留了下来。

  高拱毫不掩饰地厌恶,道:“怎么进的京?在哪个衙门当差?”

  “回阁老,在嘉靖三十四年时,沈惟敬参与抗击倭寇,在王江泾单骑突围中,救出了浙直总督胡宗宪,清溪沈家与倭国素有生意往来,沈惟敬便通晓日语,胡总督为报答救命之恩,就将沈惟敬推荐入了会同馆,沈惟敬至今都在会同馆当差。”

  会同馆。

  是朝廷接待外宾的地方。

  这么一说,高拱忽然有点印象,之前倭国使者来大明朝表达不满和来大明朝宣战时,负责接待倭国使者的,便是这沈惟敬。

  高拱心里琢磨了两下,一扬手道:“书房见见吧。”

  文人重礼重文,书房不得轻入,能在书房见的客人,代表主人家没把这客人当外人。

  手持重礼的沈惟敬心情激动地跟着高福来到了次相书房,刚进门,就一躬到地,“见过玄翁!”

  大明朝自嘉靖年间,官场就兴起了称“翁”之风,即在字或号中选一雅字,后缀以“翁”,以示尊崇。

  翁又有父亲、祖父的意思,尤其是下官面对上官时,多有此称呼。

  高拱号中玄,故有“玄翁”之称。

  沈惟敬官比高拱小,年纪也比高拱,这情深意切地一声喊,比喊亲爹还亲。

  “坐吧。”

  高拱坐在那里,虚抬了个手,示意沈惟敬起来坐在凳子上聊。

  沈惟敬谢过之后,毕恭毕敬坐在凳子上,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蹲,屁股只是挨了凳子的三分之一面,还没敢坐实。

  “我的性情,朝廷中人多是了解的,我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说吧,此来拜府所为何事?”

  高拱身材魁梧,四方脸,大鼻头,眼睛不大不小,两道浓眉宛如燕子展翅,目光炯炯有神,枣红色脸膛,络腮胡须茂密绵长,说话时声高洪亮,给人以不怒自威的印象。

  习惯了官场中拐弯抹角的沈惟敬,突然间还有些不习惯,但见高拱认真的神情,就知道高拱说的不是假话,连忙道:“玄翁,听说我大明朝要与把汉那吉的事与鞑靼谈判,我想…想在出使的名录中。”

  如果两国谈判,我方是劣势,那不论怎么谈,谈出什么样的结果,出使使团都没有好果子吃。

  但我方是优势,情况就又反过来了,怎么谈,都将是功劳加身,平步青云的机会。

  简而言之,在会同馆当副使,官秩从九品的沈惟敬,想借此机会,“调动调动”。

  高拱看穿沈惟敬是什么人,也不揭穿,奇怪道:“那你为什么不去首揆府上拜一拜,那不更好吗?”

  “玄翁,去找首揆恐怕有点难,现在考核官员,一是内阁、吏部主持的吏考,一是锦衣卫主持的考成,二者之间多有通互,我怕撞到枪头上。”沈惟敬展露聪明道。

  “所以你就到我这来了?”

  “玄翁是明白人啊!”

  望着沈惟敬的谄媚,高拱忍住了喝骂,想到出使鞑靼使团副使人选,想了想道:“你去找首揆,就说我让你拜府的。”

  “玄翁的意思,是让我再去首揆那里活动活动?”沈惟敬眼睛一亮道。

  在官场,不怕送礼,就怕人不收礼啊,收礼的人越多,对他这种人就越好啊。

  “也许吧。”高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沈惟敬按耐不住激动,连忙起身就要往外走。

  “那东西?”高拱故意提醒。

  沈惟敬头也没回,道:“这是卑职的心意,请玄翁收好。”

  沈惟敬走后。

  高福走入书房,小心翼翼地拎起礼盒,“阁老,这里面的宣德炉,该如何处置?”

  “明日带去内阁。”

第110章 无官不贪,谷贱伤农!

  翌日。

  内阁,政务堂。

  高拱提着宣德炉来的时候,张居正、李春芳、陈以勤便都在了。

  见高拱拎着锦绣礼盒,一向善谈的李春芳便道:“次相,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宝贝?”

  高拱面色一肃,道:“宣德炉。”

  李春芳一怔,就连刚拿起狼毫笔的陈以勤也愣住了,望向了高拱。

  “真的?”李春芳难以置信道。

  高拱便将礼盒递给了李春芳,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一入手。

  李春芳脸色一变。

  哪怕隔着礼盒,也能感觉到,这个重量是对的。

  打开之后,入目暗紫色,其色内融,从黯淡中发奇光。

  陈以勤走了过来,瞅了两眼,便知道这尊宣德炉,是对的。

  随后,看向高拱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对了。

  珍奇也好,古玩也罢,爱收藏的人都明白一个起码的道理,那便是真正的好东西,不是岁月沉淀之后才变得贵重,而是本来就很贵重。

  就以这宣德炉为例,是宣宗皇帝有赏玩香炉的嗜好,特下令从暹罗国进口一批红铜,责成宫廷御匠吕震和工部侍郎吴邦佐,参照皇府内藏的柴窑、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名瓷器的款式,及《宣和博古图录》《考古图》等史籍,设计和监制香炉。

  由于进口的极品红铜不多,所以,共铸造了三千座香炉,之后就再没有铸造。

  这便是宣德炉。

  而这些宣德炉,绝大部分陈设在当时的宫廷中,然后在宣宗皇帝驾崩后随之入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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