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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记 第19节

  “绝对没错,我亲眼看到两百余贼人身着锦袍,分乘五条船,船上皆用锦索,一路逆流而来,正朝这边来了!”

  “那他们何时出发的?”

  “大概辰时!”

  “那就肯定没错了!”魏聪长出一口气,心中暗自盘算:“张伯路家水路距离这里有三十里,又是逆流,一个小时撑死能走个四五里,辰时大概早上七点,到这里最快最快也要下午三四点钟了。而现在才中午时分,大可让桨手们吃完午饭,然后歇息半个时辰,以逸待劳!”

  他主意已定,沉声道:“传令下去,让桨手们尽快吃饭,吃完后休息半个时辰,未时四刻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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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风迎面而来,带来阵阵熟悉的水腥味道,让张伯路不禁精神一振,他来到站在船首的弟弟张伯治身旁,前方隐约可以看到墨绿色的山脉,上面长满了樟子松、青钢木,这些粗壮的树木曾经亲眼目睹最早楚人在这里放下郢都的第一块基石,也曾经听到白起攻破郢都时楚人绝望的哀号,相比起这些树木,人的一生是多么短暂呀!

  “伯治!你还记得当初你第一次跟我出船的样子吗?”

  “记得!”张伯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那时候笨拙的要命,连腰带扎反了自己都没有感觉,还是被伴当发现的。初阵的时候更是可笑,情急之下弓都拉不满,手上更是没有章法,要不是您在后面帮衬,我多半就死在那个护卫手上了!”

  “毕竟是第一次嘛!”张伯路严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第二次就好多了,人嘛,谁都有第一次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张伯治恭敬的看着兄长:“我听说兄长您第一次出船才十五,可是没有一点慌张呀!”

  “我?这倒是!”张伯路笑了起来:“也许我天生就是做贼的材料吧!”

  “怎么能这么说!”张伯治赶忙道:“怎么能说兄长您是贼,您分明是——”

  “好了,老四,你不必说了!”张伯路打断了弟弟替自己分辨:“旁人叫我绛衣将军,那是怕我,我若是也把这些话当真,那就是傻了,人贵有自知之明,一时为贼不要紧,只要别一世做贼,世世代代做贼就好了!”

  “兄长教训的是!”

  “老四,我今天和你说这些,是想和你说,这次若是跟冯车骑讨伐武陵蛮立下微功,我就会抛下家业,前往东莱,向郑康成求学,家中子弟杂务就交给你了!”

  “兄长您不是开玩笑吧?”张伯治吓了一跳:“您都四十多了,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求学?”

  “不错!”张伯路点了点头:“马季长(马融,东汉著名经学家,将古文经学和今文经学合二为一)去后,天下经学大家莫过于东莱郑康成,张家若想更进一步,非得有人走出这一步不可。老二早去,老三只能守家,这一步只有我了。家中后辈若有聪颖好学的,你也要留心,要好生培养!”

  看兄长的神色不像是作伪,张伯治也只有点头称是。所谓经学,是研究儒家经典的学问,而由于秦代对诸子百家经典的禁绝焚毁和秦末汉初的残酷战争,许多儒家经典都失传了。所以汉初就把经历过战国末期的老儒集中起来,让他们将记忆中的儒家经典背诵出来,旁人抄录,当时人抄录的字体用的是当时流行的字体(隶书),所以被称为今文经学;再就是发掘出先前被隐藏起来的儒家经典,发现藏书最多的地方有两处:一个是在曲阜的孔子旧宅。另一个是河间王献处。这些陆续被发现的战国时代的儒家经典字体都是用秦统一前的篆书抄写的,因此也被称为古文经学。

  这两种经学之间的论战冲突持续了数千年,而他们之间的冲突最激烈的时期就是两汉。大体来说,今文经学视孔子为“素王”——即有帝王之德而未居帝王之位之人,儒家经典为真理的来源。今文学家们喜欢通经致用,从章句推演,结合春秋战国时期的阴阳五行和刑名学说来发挥微言大义,主张君权神授、大一统、三纲五常的思想。可以将其认为是伊朗的大阿亚图拉的古代中国版,区别无非是大阿亚图拉掌握着古兰经的解释权;汉代的今文经学家们拿着儒家经典解释权。而古文经学则认为孔子只是儒家学说的先师,视儒家经典为古代历史资料,也没有将其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度,更不喜欢把阴阳五行和刑名学说掺和儒家经典搞微言大义。

  显然,对于汉帝国的统治者们来说,今文经学要更合乎他们的口味一些。事实也正是如此,从汉武帝独尊儒术开始,今文经学派就主导着帝国意识形态,直到西汉末年,随着社会矛盾愈发激化,今文尚书那一套根本解释不了社会现实,古文经学派才渐渐翻过势头来。加上后来王莽为了篡夺汉朝,大力抬高古文经学的地位,并依照古文经学中的讲述施政(废除奴婢,债务,重新分配土地等等)。

  东汉帝国建立之后,取消了王莽设立的古文经学博士,复立今文经学博士,重新树立了今文经学的统治地位。但古文经学还是在民间广泛流传,有相当大的影响力。这对于东汉帝国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隐患,帝国的反抗者很可能会拿起古文经学这一思想武器,动员力量发动叛乱。而马融、郑玄这对师徒就是成功的把古文,今文经学融合在一起,在相当程度上消弭了两派的纷争,可谓是功莫大焉!

  

  而当时马融已经去世,郑玄就是当世第一的儒学宗师。张伯路四十多岁还要去郑玄故乡求学当然不是因为求学悟道之心萌发,而是想要向世人表明江陵张氏从打家劫舍的地方豪强向经学世家做出的转变。

  “有船!”

  水手的叫喊声将张伯路兄弟的思绪扯了回来,这个季节江面上有行船很正常,但问题是以“绛衣将军”在当地的名望,看到他的船还没望风而逃的着实不多。张伯路看了看甲板上那一张张跃跃欲试的脸,有些厌烦的摇了摇头:“我有些倦了,这里你盯着,不要节外生枝!多伤人命,闹的收不了场”

  “大兄请去舱内歇息,这里一切有我!”张伯世恭敬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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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面上,余皇号两边各放下五六支长桨划动着,船缓慢的顺流而动,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条细长的水蛇。

  “阿瞒,船尾还有条小舢板,你现在下船应该还来得及!”魏聪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曹操,压低声音道。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上船!”曹操没好气的反驳道,片刻后他又压低声音:“你确定没有问题吧?”

  “演练的时候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魏聪笑了起来:“贼人乘坐着这种单板船,只要冲角拦腰撞上去便如摧枯拉朽一般!”

  “那也得先撞上呀!”曹操苦笑道:“要是贼人一开始就散开队形,远远的放火箭怎么办?毕竟他们有五条船,我们只有一条呀?”

  “拜托,贼人又不知道我们是冲他们来的,他们想要的是船上的财物,远远的放火箭把船烧了岂不是一无所得?再说了,你也看过这船的速度,两边追逐,你觉得谁会赢?”

  “这倒是!”曹操点了点头,别的他不敢说,两列桨下水后这船行驶如飞,打起来胜负先不说,跑起来铁定不会输,心下先松了口气:“那为何现在不下令击鼓?”

  “急什么?”魏聪笑道:“江上绛衣将军的名号谁不知道?咱们要是就这么冲过去,岂不是反倒让贼人有了提防?不如就这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贼人自己靠过来,再迎头撞上,打贼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倒是!”曹操眼睛一亮,他看了看远处正在朝这边追过来的贼船,心中大喜:“好,贼人来了!”

  船上发现贼船朝自己这边过来的可不只有曹操,担任舵手的杨征也看见了,他立刻认出了是恶名昭著的“绛衣将军”的船,忙不迭对旁边的赵延年道:“赵头,绛衣贼来了,咱们快些靠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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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水战

  “绛衣贼?什么绛衣贼?”赵延年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将杨征挡在船舷和自己之间的狭小空间,同时向旁边的第五登使了个眼色,第五登会意的靠了过来,隐然间已经将杨征包围了。

  “就是绛衣将军张伯路的手下呀,这贼子凶恶的很,官府都拿他没办法!”杨征没有注意到赵延年的举动,急道:“只要那悬挂锦索的船便是他的,江上混饭吃的人都知道,赵头您没听说过吗?快逃吧!咱们船快,还来得及!”

  “住口!”赵延年压低声音喝道:“什么绛衣将军白衣将军的?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一刀宰了你!”

  杨征被赵延年的疾言厉色给吓了一跳,他正要开口争辩,腰眼一阵轻痛,回头一看却是第五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一柄短刀正顶着自己腰眼。

  “老老实实听命行事,保你无事!”第五登笑道:“不然乃公一刀下去,包你无声无息去喂江鱼,明白吗?”

  顶在腰眼的刀尖压倒了对盗贼的恐惧,杨征忙不迭点头,赵延年做了个手势,第五登押着杨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他站在身后,持刀的右手袖子垂下,旁人只看到两人站的很近却不知杨征性命就在后面那人身上。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杨征压低嗓门问道:“张伯路可不是好对付的,他上了船大家都得完蛋!”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待会你按照平日里教你做的做就好了,贼人伤不了你分毫!”第五登道。

  “你们这才几个人,怎么打得过张伯路?”

  “谁要和他们打?”第五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讥诮的笑容:“直接撞过去不就好了,你在这船上这么久,没发现船首有冲角吗?两排桨齐下,这船如飞一般,什么船挡得住?船沉了,张伯路再多人手,还能泡在江水里面和我们打?”

  听第五登这般说,杨征眼睛一亮,他最怕的就是这伙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和张伯路对砍,自己也会遭池鱼之殃,但听第五登这般说,这伙人早有准备,计划听起来也颇为可靠,再说了,绛衣贼再危险能险过现在就顶在自己腰眼的刀子吗?

  “小人明白了,自当为郎君效命,不过可否把小人身上的刀子松开些,不然船上颠簸,就怕失手!”

  “你尽心办事,刀子的事你无需担心,乃公打过十几年羌人,手上刀子想让谁死就让谁死,不想让谁死谁也死不了!”第五登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减了两分力道,让杨征暗自松了口气。

  说话间,两边的距离已经缩短到只有半里多,眼力好的已经能够看清对面甲板上的人,为了避免让来船走脱了,张伯治依照惯例,将五条船分作两队,前后夹击,往岸边赶。反正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船上的财物,而非人员,就算船上人上岸逃走,也带不走船和多少财物。

  “四郎君,那船是不是昏头了,怎么朝咱们这边冲过来了?”随着距离的靠近,一名手下疑惑的问道:“而且这船速度好快呀!”

  “应该是想从我们这边冲过去,然后顺流逃走,让咱们追之不及!”张伯治稍一思忖之后道。

  “不错,还是四郎君想的周全!”那手下笑道:“不过这船上人还真有几分胆色,江上好久没遇到敢冲着咱们来的呢!”

  “嗯!”张伯治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先射他们几箭,吓唬吓唬他们!”

  稀稀拉拉的箭矢落下,让魏聪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虽然他的外衣下有甲胄,但毕竟还有遮挡不住的地方,但旁边的赵延年低声道:“无妨,贼人这是想吓唬我们,都射偏了!”

  果然,距离最近的一箭隔着也有十多尺远,魏聪松了口气,问道:“延年,现在该怎么办?”

  “擒贼先擒王!”赵延年毫不犹豫的答道:“只要先撞沉了最大那条贼船,剩下的贼人自然胆寒,无论是逃走还是将其诸个击破,我们都占据主动!”

  “好!”魏聪血气上涌,大声道:“最快航速,撞沉吉野号!”

  “吉野号?”赵延年闻言一愣,旋即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赶忙让手下传令,然后对魏聪和曹操道:“二位请先到舱中暂避,以避免流矢,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在下即可!”

  “嗯,那一切就仰仗延年了!”魏聪也知道接下来肯定会很混乱,自己和曹操站甲板上也就是添乱,便和曹操退到船尾舱中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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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呜呜呜——号角长鸣!

  “最快桨速!”杨征高喊,同时旁边加快了踏板的节奏,这将带动船舱里面一个响板,底舱的桨手们就是按照这个节奏划桨的。击桨的速度随即跟上,木叶在水面翻飞,带起白色的水雾,余皇号破浪而前,就像一条飞鱼冲出水面,下午的阳光给冲角涂抹上一层暗红色,直指最大的,也是装饰的最华丽的那条贼船。

  “快,快掉头避开,是圈套!”在两边的距离缩短到只有不到五十米时,张伯治终于发现不对了,在这个距离上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敌船的样子——两侧各有两列船桨,船身狭长笔直,没有船帆,甚至没有桅杆,船首下方有一个尖锐的凸起,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寒光。最重要的是,对方的速度快的惊人,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如此迅捷的船。

  江贼的舵手竭尽全力,试图避开迎面而来的冲撞,但这反而适得其反,暴露了自身薄弱的侧舷,另外一条与张伯治一条路的贼船一开始根本没发现敌人的企图,只是稀稀拉拉的射箭,根本无济于事。

  “阿瞒,站稳了,咬紧牙关!”在撞上去那一瞬间,魏聪抓住门上的扶手,咬紧牙关,避免慌乱间咬伤自己的舌头,他只觉得脚下一阵剧烈的晃动,随即听到撕裂的巨响,他将脸贴近墙壁,从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余皇号的船首就好像一把巨斧,深深楔入贼船船身,几乎将其完全撕成两块,他能够看到一个几乎被腰斩的男人正发出绝望的嚎叫声,从这个巨大的裂口中滚落江中,而更多的人已经失去了叫喊的能力,这突然而来的打击把他们吓呆了。

  “快,让所有人划倒桨,把我们和贼人分开!不然我们就会陷入围攻的!”赵延年是第一个恢复理智的男人,他用力拍着杨征的肩膀:“后退,然后我们对付下一个目标!”

  底舱里,绝大部分桨手们只是感觉到一次剧烈的震动,外面的巨大动静经过船壳的阻隔到他们耳中已经完全失真了,节拍器又传来新的号令,多日的训练让他们整齐的向反方向摆动长桨,他们感觉到船身又传来一阵新的震动——他们不知道那是余皇号正在摆脱那条受到重创的贼船。

  张伯治抓住船舷,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保持直立。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口中满是腥咸,吐了一口唾沫才发现满口是血——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舌头已经被咬破了。他拔出腰刀,想要叫几个人先去底舱看看兄长怎么样了,才发现脚下的甲板正在向一侧倾斜——他这才发现那条怪异船正在向后退,而自己的船正在缓慢的裂开、倾覆,江水从巨大的裂口融入,只要不是个瞎子,就能看出已经没救了。他跺了跺脚,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敌船冲去。

  砰!

  第五登拨动曲杆,失去束缚的滚轴立刻旋转,释放的弩弦划破空气,划破空气发出闷响。十几步外正朝自己这边冲来的江贼顿时被射了个对穿。第五登摇了摇头,暗想这江贼是昏头了吗?船都快被撞成两截了,还想跳帮过来,当自己船上都是死人吗?

  直到此时,其余四条贼船才从己方首领座船被干净利落一击带走的巨大冲击中恢复过来,正当他们还在犹豫是应该先去救人还是先去攻击袭击者时,余皇号已经退后了三十余米,然后调整方向,向最近的那条贼船冲去,显然她是要故技重施。

  正前方,敌船正在慌乱的逃窜,但两边船桨的数量和长度完全不成正比,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正当曹操以为余皇号会直接撞到敌人的船尾时,两边却是错舷而过。余皇号右舷的桨手在撞击之前及时竖起船桨,但敌人右舷的桨却如火柴棍般被掠过的余皇号全数撞断。

  “干的漂亮!”魏聪击掌赞道,他看了看还是一脸懵逼的曹操,笑着解释道:“只有一边船桨,这船什么都干不了,我们可以等会调转船头将其拦腰撞沉!”

  这时绕到前头拦截的三条贼船才掉头回来,赵延年脸色通红,高声喊道:“最快桨速!”

  踏板极速敲击,成了一片绵长、狂热、无休无止的锤打,余皇号几乎起飞了,冲角劈开水花,飞沫犹如乳奶。三个敌人就在前方,江贼们站在前甲板,手持武器,面露狰狞。再转过去一点,再转过去一点,把侧舷露出来!赵延年向神灵祈祷。

  

  神灵定然听到了他的祈祷,余皇号的冲角猛地扎入左侧那条敌船的体内,将其撞的稀烂,力道之猛,连敌人甲板上的人也被抛入江中。相撞的刹那,杨征的牙齿猛地闭合,差点咬断舌头。他吐出一口鲜血。下次记得闭紧嘴巴,你这蠢货。在水上讨了二十年年生活,这还是他头一遭主动撞击别人的船。突然他听到一声轻响,回头一看,贼船的弓箭手正朝自己这边射击。

  “后退!”

  杨征听到赵延年的命令,余皇号倒划船桨,河水迅猛灌进刚才砸出的大洞,被撞击的贼船就这样在他眼前支离破碎,成群的人落入江中。活人挣扎求生,死人寂默浮沉。即将淹死的人们的苦苦哀号,一直萦绕在他耳际。

  余皇号的这一击起到了决定性的效果,剩下的两条贼船不约而同的掉头逃走——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这种从未有过的战斗方式摧毁了他们抵抗的勇气——传统的水战方式如接舷战、投石、射箭在这种特殊船型的冲角攻击面前都成了笑话。面对这种全新的攻击方式,勇气、武艺、人数都毫无意义,决定胜负的只有两个因素:谁的船更大、更快,能产生更大的冲量,能够在一次撞击中最大限度的摧毁敌人的船只;哪方的指挥官、桨手和舵手配合更好,能够用冲角攻击敌方脆弱的侧舷并且保护己方的侧舷。

  “追上那条,左边的那条!”魏聪走出船尾的舱室,发出了自己的第一条命令。大约半盏茶功夫后,那条逃跑的贼船降下了船帆,身着锦袍的贼人们站在甲板上,人头攒动,就好像小杂木林。

  “孟德,贼人素无信义,千万大意不得!”曹操也出了尾舱,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即便在开战前看魏聪这些手下演练过许多次,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赢得如此的漂亮。他可以毫无愧色的宣布:在一场一比五的战斗中(当然余皇号的船员比贼人任何一条船都要多得多),己方未发一箭,未损一人就击沉了两条,俘获了两条贼船,如此辉煌的胜利足以让他在来年回到雒阳时压倒包括袁氏兄弟的所有同辈,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无妨!”魏聪笑道:“延年,让他们把帆都降下来,武器都丢到江里去!”

  “郎君,若是能将那些兵器缴获,岂不是更好?”赵延年有些犹豫。

  “无所谓,我们不缺武器,缺的是使用武器的人!”魏聪笑道:“再说,缴获两条船还不够,不要太贪心了!”

  “遵命!”

  面对魏聪这边的喊话,这边船上的贼人们发生了争执,但很快他们就顺从了。说到底刀剑也好,弓弩也罢,在江面上都挡不住冲角的撞击,再说往深里讲,把武器丢入江中避免落入敌人之手也可以说是一种消极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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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事成

  俘虏了这条贼船后,余皇号回到方才交战的江面周围,一边迫使那条被截断了一半船桨的敌船投降,一边开始打捞江面上还在漂浮的贼人们,不过让魏聪失望的是,他在捞起来的贼人们中没有找到张伯路。

  按照从俘虏口中得到的供词,绛衣将军张伯路在冲角撞击主船时在船舱里,而在此之后就没人看到过他,多半是在冲角撞破侧舷那一瞬间就受重伤或者死了,尸体掉入江中了;至于张伯治,有人说自己看到他被弩箭射中,掉进江中,估计也没命了。

  “这下倒好,两个贼首一个都没拿住!”魏聪失望的摇了摇头:“这江上就是这点麻烦,人死了掉进江里就找不到尸体!”

  “只要这两人身上没有披着铁甲,尸体终归会漂到水面上!要不我们把船往下游走,边走边找!”赵延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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