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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记 第8节

  “何止是这两样!”蔡不疑笑道:“魏兄一手书法也是了不得,至少在下是从来未曾见过这等好字的!”

  “哦?有这等事?”曹操眼睛一亮,工匠之学和武艺出色还好说,一手漂亮的毛笔字那可是当时上层士大夫阶层的专属了,毕竟出身寒微之人凭借天赋、苦学和际遇掌握经学进而出人头地的事情虽然少见,但总能找到几个;但出身寒微却能写出一手极好字的就不多了,一来笔墨纸都是很贵的,穷苦家庭出身可以通过借书、旁听等方式学习经史,但练字所消耗的笔墨纸却是借不来的;

  二来汉代学习经史是可以出仕的,换句话说,哪怕是穷苦人家,如果有孩子显露出不错的天赋,其亲属宗族很可能会出钱资助其学习换取未来的回报,但仅仅字写得好是没法出仕的,没有谁会出钱资助一个仅仅字写得好的穷苦孩子去练习书法,一手漂亮的字只可能是上层士大夫的结果。

  这就好比同样是学费昂贵的好大学,医学、计算机这些就业前景光明,收入丰厚的专业里会有不少普通家庭的学生;但像哲学、艺术等就业前景暗淡,收入也一般的专业里,学生的家境肯定不会差。所以魏聪如果写的一手出色的字,比本人精通经史更能证明他的出身。

  “蔡兄谬赞了,胡画几个,算的什么?”魏聪笑道。

  “是魏兄谦虚了!”蔡不疑随手从袖中抽出一张信纸来:“这是前天你让人带给我的便条,二位公子可以看看,是不是好字,一见便知!”

  曹操伸手接过便条,眼睛顿时一亮,只见便条上只有十来个字,但结体方严,笔画沉着,以形写神、气韵生动,这等字体乃是自己从未见过,完全可以和雒阳那几位书法大家分庭抗礼,下意识的便将那便条纳入袖中,脸上却多了几分笑容:“敢问一句,先生写的这是什么字?”

  “什么字?你是问我这是什么字体吗?自然是魏体!”魏聪随口答道。

  “原来是先生家传!”曹操的态度又恭敬了几分:“小子斗胆询问先生尊上名讳!”

  “这——”魏聪被问住了,他可不敢随口胡编一个,万一被揭穿了咋办?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来。曹操看在眼里,心中一动,赶忙道:“是在下失言了,还请先生见谅!”

  “哪里,哪里!”魏聪强笑道。

  接下来,无论是曹操还是蔡瑁,对魏聪的态度都发生了颇为微妙的变化,如果说在此之前两人还把魏聪当成蔡不疑豢养的一个宾客,充其量有些特殊技能而已;而在看到那便条之后,两人便以一种平等、甚至是同为士大夫先辈的态度相待了。蔡不疑也注意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这也印证了他先前的某种推测,让他愈发暗喜。

  

  “到了,二位公子请!”马车刚刚停稳,蔡不疑便站起身来,推开车门,做了个恭请的手势。

  “不敢,我等乃是客人,又是后辈,还是请蔡兄和魏先生先!”曹操一反刚上车时的疏懒,恭谨的起身还礼,逼得蔡瑁也不得不跟着起身。两边推让了一翻,最后还是蔡不疑和蔡瑁两人先下车,魏聪和曹操后下车,反倒把在车下迎接的蔡家仆役弄得有些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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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上,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美酒和菜肴的香气,墙壁上描绘出胡姬的舞蹈和贵族主人射猎的场景,青铜灯台上的油灯燃烧不绝,将堂上照得通亮。楠木廊柱的走廊下,七八个乐师正吹弹出音乐,为堂上的舞姬们伴奏。

  “前些日子在下听雒阳来人说,天子欲诏告天下,缉拿逃亡的党人!太尉陈蕃拒绝平署诏书,诏不得发。天子盛怒之下,将党人下黄门北寺狱,以中官审之。”蔡不疑乘着酒意问道:“曹公子从雒阳来,不知眼下京师如何了?”

  曹操擦了擦手,眼角余光瞥了魏聪一眼,笑道:“想不到足下对于党人之事也如此关心呀!”

  蔡不疑挺起胸脯,沉声道:“古人云;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家有诤子不败其家!在下虽为乡里一游徼,但也知道党人的名声,知道他们是品行高洁之士。自然会关心他们!”

  “嗯!”曹操点了点头:“我离开雒阳时,此事还没有眉目,不过我听说,在黄门北寺狱审判党人的中官乃是长乐食监王甫,此人与赵津、候览在宫中极不相能,所以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天子虽然用中官来审问党人,但也并不想置之于死地。再说宫中宦官甚多,有专权枉法的奸佞,也有谨言慎行的良臣,不可一概而论。”

  “曹公子所言甚是!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黄门北寺狱也不是看押外朝之人的地方呀!”蔡不疑苦笑道。

  “足下多虑了!”曹操笑了起来:“天子若是真的想要党人死,随便派个与赵津、侯览他们交好的宦官去主审此案不就成了?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就算党人皆是铁打的筋骨,又能熬的了几日?天子派王甫在黄门北寺狱审问党人,说透了就是不想下死手的,若是我猜的不错,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大赦,那时这些党人自然就会脱身了!”

  “原来如此!”蔡不疑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一团疑云,按照这位曹公子的说法,天子分明是不想拿这些党人怎么样,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大动干戈,搞出三公不附署诏书的事情来?他下意识的将目光向魏聪身上转去,毕竟在他的心目中,魏聪乃是党人的一份子,肯定对于内情知道不少。

  正吃瓜吃的开心的魏聪看到蔡不疑朝自己看过来,心中暗叫不好,他对曹操说的这些完全就是一头雾水,哪里知道应该如何作答?只能装出一副啥也没听到的样子。而曹操看到蔡不疑的目光动向,心中不由得一动:此人高深莫测,何不乘着这个机会,打探一下对方的底细。

  “诸位!”曹操笑了笑:“这乐舞寻常,不足以助我等酒兴,不如做些其他戏耍,如何?”

第14章 回答几个问题。

  刚刚看讨论区,有位书友说作者为啥写古代中国历史作品,却老是用西方古代军事技术战术,不用古代中国军事技术战术呢。

  原因很简单,我对于古代中国军事技术战术知道的很少,而对西方古代军事技术战术知道的要多不少。这不是我崇洋媚外,而是因为古代军事复原这块本来在我国才刚刚开始,而欧美那边已经做的很有规模了。本人甚至亲手做过玩过一些玩意,而国内懂军事的不懂历史,懂历史的不懂军事,还在翻故纸堆的阶段。谁知道那些故纸堆写的是真是假?要知道古代史书对军队数量可是有以一当十的。宋代神臂弓说能射八百米,这要照着抄岂不是扯淡?

  啥叫古代军事复原呢?我举个例子,中国古代楼船是啥玩意,大家是写论文吹牛逼,万吨木制宝船都出来了,西方是尽可能用古代工艺造一条三列桨船来,然后看他能跑多快,能不能像古代史书里面说的一下子跑到十七八节,靠冲角把敌人撞成两节。你去希腊玩,里面还有个旅游项目是让旅客坐复原船上亲手划船。

  懂行的能看出来我写的那些东西,比如我书里提过茶杆竹层压筋羊角弩,茶杆竹又叫厘竹,是天然材料里弹性模量最好的材料之一,甚至比玻纤还好,我就亲手尝试把茶杆竹片横拼接做层压弓。还有鹿角滚轴,这种滚轴扳机的西式弩加工视频在网上很多,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就是加工起来对工艺和技术要求比中式弩机低的多。基本给你把锉刀加锯子就够了。

  附带说一句,之所以用青铜而非钢铁做轴承件,是因为青铜精密铸造件性能比古代工艺的铁铸件强多了,钢铁铸造可是一个非常有学问的技术,生铁,熟铁,钢之间的机械性能差到天上了,而且铜件有自润滑属性,比钢铁强。

第15章 揭谜

  “甚好!”蔡不疑笑道:“来人,快取投壶、六博来!”

  “不必了!”曹操摆了摆手:“无需这些什物,猜谜罢了。足下请先让婢女仆役退下,堂上只留我们四人即可!”

  蔡不疑做了个手势,婢女们鱼贯退下,曹操笑了笑:“待会你们要猜的谜,便是与这党人之士颇有些干系,所以我先让无关人等退下,省的麻烦!”

  “原来如此!”蔡不疑顿时兴奋起来:“还请曹公子快些出谜!”

  “方才我说天子并不想真的置党人于死地,想必你们心中也有疑问。既然是这样,那为何天子震怒,要发诏缉拿党人?闹出太尉李公不肯副署的事情来?”

  面对曹操的问题,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在东汉政治里,三公作为外朝的最高长官,实际上已经被架空,权力被集中到了内朝的尚书台。但作为外朝的最高长官,三公理论上还是有权力驳回诏令的,即拒绝副署。这种特殊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作为决策机构的内朝和作为执行机构的外朝已经出现了无法调和得矛盾,天子不得不绕过外朝,直接用隶属于天子私人的宦官来执行自己的意志了。

  “阿瑁,你觉得呢?”曹操目光转向身边的好友。

  “这——”蔡瑁露出为难之色:“这个我着实不知,还请阿瞒你放过我吧!”

  “无妨!今日堂上只有我们四个,权当是酒后戏言,说说便是!”曹操笑道。

  “好吧!”蔡瑁无奈的摇了摇头:“照我看应当是天子被中官蒙蔽,或者念在中官助天子灭梁的功绩,听信了中官之言,所以天子才会震怒,下诏缉拿党人!”

  “天子被蒙蔽!”曹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蔡不疑:“那不疑兄以为呢?”

  “在下听说此事的起因是中官赵津、侯览的家人在郡国横行不法,他们得知朝廷即将大赦的消息,竟然乘机杀人。在地方为官的党人却依旧按照法律将其处死。赵津、侯览向天子进言,天子才震怒处置了党人,而太尉陈公上书为党人辩解,才搞出后来这些事情!”

  “嗯!”曹操笑了笑:“这么说来你和阿瑁的看法差不多,都觉得是天子被中官蒙蔽,才会下诏缉拿党人。好,那魏兄你觉得呢?”

  “我?”魏聪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那中官赵津、侯览的家资想必颇为豪富吧?”

  曹操笑了起来:“不错,那几位中官却是家资亿万,尤其是侯览,家中田宅甚多,财货山积,在中官中也是有名的!”

  “那这位侯览是不是时常向天子进献财物?”

  曹操身体微微一颤,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就好像即将捕食的食肉动物,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头:“不错,两年前朝廷对羌胡用兵,国库空虚,向中官暂借财物,那侯览向朝廷进献绢帛五千匹,在中官中数第一。不过此乃禁中事,足下是从哪里知道的?”

  “哪里知道的?”魏聪笑了起来:“不过是瞎猜的而已,想不到侥幸中了!”

  “瞎猜的?”

  “是呀!”魏聪笑道:“方才二位说天子被中官蒙蔽,或者碍于私情,才会治罪党人。可这件事情都闹到太尉拒绝副署了,到了这种地步,天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内情?中官又不是铁板一块,愿意将事实禀告天子的中官应该多得很吧?至于私情嘛,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了,侯览等人在天子那儿的私情再大,也遮掩不住了吧?既然两者都不是,那就只能是利了。所以我就问侯览等人是否家资豪富,曹公子点了头,我就有七八分的把握了!”

  蔡瑁兄弟交换了一下眼色,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曹操身上。魏聪方才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天子之所以不顾外朝群臣的反对,对党人下手如此之重,并非是蒙蔽或者对宦官的私爱,而是因为能够从宦官那儿得到大量财帛。而天子任命王甫这样一个与侯览不对付的宦官来审理此案也很好解释了,天子只是想要警告一下那些打击替自己捞钱的宦官的地方官吏,而不是真的想要致他们于死地。那魏聪猜对了吗?

  “咦!我的酒杯什么时候空了!”曹操皱起了眉头:“不疑兄,让你的婢女上来倒酒吧!”

  “哦,哦!来人,快来替曹公子斟酒!”蔡不疑赶忙高声道,这位曹公子的意思很明显——这场危险的谈话今晚到此为止,换句话说,魏聪刚刚猜对了。

  在今晚接下来的时间里,魏聪暗自庆幸自己是个局外人,雒阳的天子、宦官、党人、外戚都与自己没有利害关系,那场历史上著名的党锢之祸更仿佛发生在另外一个世界。他轻松的倚靠在美貌婢女的怀中,啜饮杯中美酒,满口桑葚酒甜美的香气,牵起他嘴角的自得微笑。而这一切都落在曹操、蔡瑁、蔡不疑三人眼里,愈发觉得魏聪高深莫测。

  当宴会结束时,已经是初更时分。已经酩酊大醉的魏聪在婢女的搀扶下,去了偏院歇息。而曹操本人,作为京城来的贵客,则被蔡不疑亲自送到与住宅只有一道院墙相隔的精舍中。他在婢女的侍候下泡了会脚,便听到外间有人恭声道:“曹公子歇下了吗?”

  “是不疑兄吗?进来说话!”

  “深夜打扰,还请公子恕罪!”蔡不疑小心翼翼的向还曹操长揖为礼。

  “罢了!此时此地你我之间就不必拘礼了!”曹操将脚从木桶了抽了出来,旁边的婢女赶忙上前擦干,笑道:“不过今晚你若是不来的话,今后也就不必了来了!”

  蔡不疑愣住了,他没想到曹操竟然这么说,片刻后才苦笑道:“公子为何这么说?”

  此时婢女已经替曹操的双脚擦干了,他站起身来,赤裸的脚在蒲草编成的席子摩擦了两下,他走到蔡不疑身旁,蔡不疑下意识的微微弯腰,以免高出对方太多。曹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问道:“荆州诸姓,蔡氏最盛。你虽然也姓蔡,但应该只是个旁支吧?要不然也不会都二十多了,才是个游徼,连个府吏都不是,我说的对不对?”

  “公子说的是!”蔡不疑低声道。

  “以你这出身,这辈子能有个六百石就到头了!若是想要打破这命数,那就要有特别的际遇,遇到后就要死死抓住不放手。若是首鼠两端,患得患失,那也就不必多说了!”

  曹操话里有话,蔡不疑如何听不出,他不假思索伏地道:“遇见公子便是小人的际遇,公子若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小人自当尽心效力!”

  “好,好!”曹操笑着将蔡不疑从地上扶起:“你有这份用心就好。不错,我此番在新野停留,确实有一桩事要办,你若是替我办好了,举孝廉还有些难,一个公府或者州府征辟还是没有问题的!”

  “多谢曹公子!”

  听到曹操的许诺,蔡不疑赶忙又跪了下去,东汉时的入仕途径甚多,举孝廉为郎官是最好的,被世人视为正途,像袁绍、袁术、曹操这种顶级官宦子弟只要别搞得天怒人怨,基本及冠之年就能被举荐。差一点的就是征辟了,即朝廷对名声在外的优秀人才直接聘请,征辟又按照聘请来源分为天子、公府、州郡,以曹腾官职和人脉,给蔡不疑弄个举孝廉还比较难,如果只要公府(即有开府权利的官员),州郡的征辟,也就是一封信的事情。

  这一次曹操却没伸手去扶,受了蔡不疑两拜,才将其扶起。这倒不是他傲慢无礼,依照东汉时的观念,曹操若是写信举荐蔡不疑出仕,那他就是蔡不疑的荐主,按照东汉时的政治观念,曹操与蔡不疑之间将会结为一种类似于君臣之间的紧密关系,在这种关系下,蔡不疑有义务用自己的财产和生命回报曹操的恩德,更不要说受他的跪拜了。

  “不疑!”

  “在!”

  “在新野,你可知道一个人叫曹无疚的?”

  “曹无疚?”蔡不疑的脸色有些难看:“公子说的可是那个放子钱的商贾?他刚刚被人杀了!”

  “不错就是这个人!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他的事!”曹操冷声道:“这个人先前与我家联了宗,算是我的族叔,不瞒你说,他的本钱有一大笔是来自禁中!”

  

  “啊!有这等事!”蔡不疑吓了一跳:“禁中?居然有这等事?”

  “确切的说是中宫的脂粉钱!家祖是大长秋,侍奉中宫、替其打理私财本是历代大长秋分内之事。这曹无疚当初要与家祖联宗,家祖看他行事倒也还妥当,便从中宫的脂粉钱里拿出五百万钱给他,约定每年两分半的利,年底付钱,若要取本金,须得提前三个月告知。去年和前年都好端端的,几个月前却听说他死了!这厮死了也就罢了,中宫的钱却不能少了,所以就让我来处置此事!”

  蔡不疑越听越是心惊,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放高利贷把自己满门性命都放没了的曹无疚背后竟然能牵连到洛阳中宫,这个未免也太吓人了。难怪曹操方才说事成之后要给自己一个征辟的名额。但问题是曹无疚满门都给那赵延年杀了个精光,家财也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这五百万钱也就成了没头账了,还能找谁要去?

  “怎么了?这事很为难?”曹操问道。

  “嗯!”蔡不疑苦笑道:“曹无疚已经死了,这是个无头帐呀!”

  “这个我知道!”曹操笑道:“他能放子钱,难道就没有些许家财?我又不是讹他,这里便是当初借五百万钱的凭据,你拿这个去,难道要不回钱来?”曹操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来。

  蔡不疑接过羊皮,只见是一张借据,上面清清楚楚的列明了借钱的数额,借钱人,期限,利息,只不过在出借人一栏是空着的,后面注明持有此卷者便可拿回借款。

  “中宫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出借钱给这曹无疚,传出去名声不好,所以出借人一栏是空白的!”曹操笑道:“曹无疚这厮总有儿子女儿吧?父债子偿的道理他们总懂吧?”

  “不,曹无疚的儿女也死了!”

  “啥?也死了?这怎么可能?那孙子,孙女总有吧?”曹操一听急了。

  “也死了,当初曹无疚放子钱把一个人得罪狠了,那人挑了个曹无疚妻子的生日,满门团聚的时候杀上门去,将他满门上下杀得干干净净,还放了把火,烧成了一片白地!”

  “什么——”曹操愕然道,过了半响功夫才苦笑道:“那凶手倒是手辣,不过那曹无疚家就算被放了火,总还会留下些许私财吧?”

  “倒是留下了些许田产,一半归了宗族,一半被县里面收回去了!”蔡不疑不待曹操说话,补充道:“但那点田产距离五百万钱相差甚远。”

  “什么?”曹操一听急了:“肯定是被人贪墨了,我明日要见县令,严加追缉!”

  “公子,您忘记曹无疚是做什么的吗?他可是放子钱的,有了钱又岂会随便藏在家中,肯定放出去求利了!可眼下曹无疚死了,借卷估计也被烧了,这两样都没了,钱哪里还能找回来!”

  “这倒是,那这五百万钱岂不是要不回来了?”曹操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焦虑之色,他咬了咬牙:“不疑,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曹无疚放出去的钱找些回来,不用多,只要有五百万钱就行,今年的利息就算了!”

  事关自己的前途,蔡不疑也不得不拼命转动脑子,可左想右想都没有头绪,最后无奈道:“公子,我眼下着实想不出来什么办法来,不如我明日去县衙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头绪!”

  “罢了!”曹操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口问道:“对了,今日那魏聪的来历,你可有头绪?”

第16章 线索

  “魏聪的来历?”蔡不疑:“在下一开始以为是个京师太学生,因为党人之祸逃出来了,又不想牵连家人,所以不愿说出自己的来历!”

  “嗯!”曹操点了点头:“看他言谈见识,应该绝非等闲之辈。可惜我年纪还小,在京师交游不算广阔,不然应该能认出他来,这等英才,便如潜龙一般,绝不会久埋于草莽之中,一旦遇到转机,便会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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