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郎 第22节
营地内空旷校场上燃烧一团炽烈营火,几十个人围坐在一起吃喝。
各处小营区内也烧着小堆营火,隐约能照明一些。
这斥候侦查一番,躬身在地向后撤离。
另有一些斥候从两侧侦查,这终究是板筑土垒而成的军营,不是野外草创的营地。
外围侦查效果有限,受限于光照,很多都看不清楚。
随着斥候陆续返回,刘贺都与刘平,十几个亲族勇士、部落勇士围坐在一起。
刘平心中不安,这可是汉家虎贲,河东豪右子弟。
刘贺都打了很多烂仗,此刻习以为常,反复告诫:“切不可留手,我们的目的是抓住他们,迫使他们父兄退让。活着的人有用,死尸也有用。”
部族勇士利当已将头盔戴好,这是一顶铜铸盔,是他家祖传的宝贝。
铜盔顶端插着三枚鲜艳雉羽,很嚣张的样子,可神情间颇多顾虑:“可真杀太多,就是同意我们南迁,也会向我们复仇。”
刘贺都看其他人神情,还是坚持己见:“若是留手,反复厮杀,两家死伤必多。不要疑虑,全力拼杀,斩其勇健,余者自定。”
“是!”
众人纷纷应下,陆续起身,收拾战具。
刘贺都翻身上马,握着马鞭斜挥。
没有什么鼓号声,大小头目带着亲族、牧民、奴隶就步行上前。
月光下,十几个匈奴人蹲身上前,抬起两扇栅栏木门向外搬开。
“点火!”
刘平一声低喝,火把陆续引燃,见引燃大半,刘平高声:“吹号!举火夺寨!”
身边两个号手当即鼓足劲吹向号角,勇士利当引十余骑策马直突营门,后面是一队队举着刀剑、矛戟与火把的步兵,此刻纷纷呼喝,夹杂怪声嚎叫。
“杀!”
利当一马当先,持矛冲在最前,直奔校场营火处。
校场大约百步见方,他马速刚刚提起,就见那边几个人端弩朝他射击。
利当躲也不躲,他不认为夜色下,对方仓促之际能射中他。
赵基持弩射发后,看也不看效果,当即将弩转给身边杨吉。
左手抄起另一个乡人递来的画弓,右手捏箭开启速射。
十几名矛戟、刀盾也纷纷上前,纷纷投掷短矛。
几十枚弓弩箭矢只射落三骑,利当冲到校场区域时,这一轮短矛投掷正好降下。
他来不及调头躲闪,只能双手持矛奋力挥动,运气不错击飞一支短矛。
此刻他亢奋消退,恐惧淹没身心魂魄。
不等他驱马调头,赵基拉弦八分满,箭矢掼入利当咽喉。
也不看战果,赵基又是连续五箭,就见大队匈奴步卒冲到校场区域,当即弃弓。
而这时候奔跑中的匈奴人开始射箭,几乎他们两侧的营区矮墙后伏击的虎贲纷纷起身,或以矛戟扎刺,或投掷短矛、石块,也有人持弓弩射击。
几枚箭矢落在赵基身侧左右,一名弓手肩膀中箭后退避入人群,赵基接过铁戟,双手持戟大吼:“擂鼓!”
迟疑的鼓吏这才敲响腰鼓,赵基阔步上前:“随我杀!”
不能放匈奴大队步兵来校场,尽可能堵住,这样两侧小营区内的伏兵才能高效率杀伤!
军营结构布局简单,营门朝南,就是一个‘甲’字,上半部的‘田’是校场,中间一竖是通道,通道两侧是成排营房组成的次级小营区,校场也有被一圈营房包裹。
当匈奴人遭遇持续杀伤,势必指挥不畅,就很难做出迅捷反应。
来不及解释什么,赵基只能带着重装矛戟,与刀盾上前迎战。
一名匈奴骑士已经受伤,见赵基背插两杆旗,当即拉扯缰绳调转方向,从侧翼驱马冲驰。
不等加速,一支短矛射中他背心,整个人从马上栽落。
魏兴投矛后,从矮墙后一跃登墙:“快与我杀贼!”
就这站在墙上的两三个呼吸时间里,涌入校场的几个匈奴弓手转身就朝魏兴射箭。
魏兴胸膛中箭也只是晃了晃,一跃下墙举起矛戟就混在人群里冲向最近的小股匈奴人。
他隔壁的小营区内,王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他的部曲督上前急声:“是守,还是参战?”
“战!”
王植拔出剑:“等击退匈奴,我要收拾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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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浴血奋战
混战中,赵基以铁戟连续扎死三人,第四人穿着汉军铠甲,没能直接捅死,死死抱着铁戟。
赵基只能放弃铁戟,果断拔剑削落了对方下巴。
随即双手握剑,就在人群里大肆挥斩,不论是匈奴的矛戟、刀剑,还是躯体、手臂,皆应刃而断。
血腥弥漫,赵基格外亢奋,根本没有恐惧、恶心之类的负面情绪。
凡是当面之人,不管看清楚与否,只要靠近就是一剑斩出。
身后跟随的矛戟、刀盾更是不敢靠近,分成左右两股聚团与匈奴步兵对抗。
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基背负着两杆战旗不断深入,离他们越来越远。
汉胡双方呼喊声彼此淹没,夹杂着哀嚎声,根本听不清什么。
终于一个匈奴勇士持盾挡住赵基,赵基手中战剑不堪重负当即断裂,赵基毫不犹豫甩出断剑扎死一个持木矛的匈奴奴隶。
几个匈奴人正要上前,就见剑光一闪,对面赵基又拔出一口剑。
当即这几个匈奴人止步,不等他们考虑,附近两侧营区内十几支火把砸过来,紧接着就是一轮弓弩射击。
赵基隐约听到有人喊他,可真的不敢停下来。
砍杀出来的活动区域有限,他若停下来,立刻就会被匈奴人挤占。
当即迈步前冲,几个匈奴人犹豫间,就被后面人推搡着上前,也只能怒吼着前冲。
毫无悬念,落地火把照映下,四个匈奴人变成了一滩匈奴人部件。
边上营区,贾逵与十几个弓手蹲在屋顶,持弓不断射击赵基身后,将一个个企图靠近的匈奴人射退。
连射十几箭,贾逵手臂酸困,嘱咐左右:“节省气力,重点保护赵屯将身后!”
斜对面营区,裴秀举盾站在高处观战,对身边持弓射击的申屠兰说:“阿兰,你能从阿季手里活命,真是祖先庇佑!”
申屠兰不语,张弓瞄着骑马呼喝的一名匈奴骑士撒放弓弦。
那个骑士先后中箭,从马上栽落。
申屠兰继续抽箭,呼喊:“阿尚!给我一壶箭!”
“哎!”
关尚提来一壶箭快步走来,突然背部中箭整个人险些扑倒,还是双手撑地爬起来将箭壶送到申屠兰手里。
边上同样持弓射击的胡班一跃而下,急问:“阿弟!”
“轻伤,我有甲!”
关尚将携带来的另一副箭壶递给胡班,胡班拍拍关尚肩膀,当即就侧身站立,可担心射中对面营区的人。
扭头对裴秀大喊:“七郎!放火吧!”
“不能放!”
裴秀观察远近各处:“我们看不清他们,他们更不知我们虚实!现在放火,许多人身形暴露,不利于射击。”
他始终没有参战,反而能仔细观察各处变化:“匈奴人快不行了,等鸣金信号!”
说话间,匈奴人开始朝两边营区投掷火把,夜风吹刮,屋顶茅草火势延烧。
贾逵十几个人见起火,当即顺着临时打造的梯架滑下来。
连片的营房屋顶茅草引燃,火光照耀,视线顿时清晰。
贾逵下来就对辎重队呼喊:“推车!冲散敌群!”
“点火~!”
辎重队的屯将相里暴也穿戴好甲,对左右呼喝着,本处木门很快开启。
燃烧的四台车鱼贯而出,将匈奴人队伍冲散,截断成内外两股。
而营区中间的通道上,赵基手中剑再次崩断,只能抓起地上一杆长矛。
接连搏斗刺死两个人后,他终于清净了,左右五六步内没有人活动的人影。
突然察觉光影一闪,他持矛轻拨击飞箭矢,想也不想就持长矛朝箭矢来处投掷过去。
一丈三四尺的木矛迅疾破空而去,马上射箭的刘平被扎下马,整个人被木矛贯穿,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斜躺在地上扭曲、挣扎、抽搐。
“阿季!”
一声呼喊入耳,赵基扭头去看,就见卫固隔墙将一口剑朝他抛来。
赵基伸手抓住剑鞘,刚拔剑出来,转身就见十几个退过来匈奴人,这些匈奴人想也不想转身就朝校场区域而去。
火光照耀,粗略观察,感觉校场约有二三百匈奴人。
附近地上匈奴人不下百余人,多数是伤而未死。
还有个匈奴人很是凶顽,自知难活,左臂撑地,腿脚蹬地,右手举刀朝赵基挪来。
赵基想也不想,走过去随意一剑,结束了这个匈奴人的执念。
砍死这个人,一瞬间赵基脑海空白,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又察觉校场那里还在战斗,当即快步就朝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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