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62节

“嗯哼……”不过立香终究是成长了，即使那种疼痛的撕裂感已经由伤口传递到了大脑之中，但那面具底下却只是传来了一声闷哼。

“我不会让你死的……”她开口说着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她真的动了真火，所以语气以及行为也没有之前的那种细微的犹豫的感觉，而是充斥着愤怒以及仇恨的阴狠，因为他千不该万不该提到了她最为重视的女儿！

“她才刚刚出生一天！！”

“那孩子是无辜的！”

“你们怎么敢怎么做！！”

那种阴狠的态度通过言语传递了过来，不过对此，藤丸立香只是冷哼一声。

“你杀人的时候似乎不那么想……”即使显露出了颓败的姿态，但藤丸立香最后仅仅是如此冷哼着，看上去一点都没有服软的意思。

而这一句话本来应该会彻底激怒玛莎才对，因为她正处于极端的愤怒状态下，不过就在立香的这句话清晰的传达给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却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愤怒之火熊熊燃烧的时候，突然有一股足以冷彻心扉的讽刺的凉水浇灌了下来，它虽然不至于将火焰浇灭、甚至无法让这火焰熄灭、甚至无法降低火势，但那种水火冲突产生的碰撞与刺痛却在玛莎的心中荡漾了开来，逐渐将她拖入了挣扎的深渊。

对的，没错，即使她自己再怎么不愿意，她都着手杀人了，甚至还为了填饱肚子，她吸干了他们的血。

而就在玛莎陷入内心挣扎的时候，藤丸立香却突然抬起了自己的机械义肢，而就在那运用了最为基础的火焰魔术的火球从掌心处释放出来的时候，玛莎直接用手肘撞开了立香的掌心，而他的义肢不由向上，原本看上去似乎能造成重创的高温火焰直接向着伦敦东区的上空飞去。

火焰升高了周边的温度，融化了那仍然飘着的雪花，而在这种状况下，玛莎则是抬腿踢在了立香的身上，之后将他那仍然在散热的机械义肢踩在了脚下。

“你们不该对她出手……”那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属于死徒的虐杀之意以及嗜血，玛莎的大腿开始发力，而被她踩着的机械义肢甚至在此刻发出了属于金属的哀鸣。

在这一刻，她甚至诞生了一种想要将他就此杀死的想法，甚至，单纯的杀死是不够的，她一定要让他悲惨的死去，这才能消除此刻徘徊在她心头的那种怒火。

不过最终，她终究还是没有将这种行为化作实质……

因为她还需要他活着，她需要用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半死不活的虚弱魔术师去交换她那可爱的女儿。

“你们怎么能残忍到这个地步，居然对一个出生仅仅一天的姑娘下毒手？”

当然，因为死死克制着自己的那种愤怒的行径，此刻的玛莎只能用言语去宣泄自己的怒火，而与此同时，那躺在地上的魔术师仅仅稍稍转过了头，那乌鸦面具下的蓝眼睛死死盯着她。

虽然疼痛撕扯着他的身体，但他依旧仅仅是冷哼一声。

“我当然没有狠毒到一定要对一个小姑娘下手的打算，死徒……”他开口说着

而在这一刻，玛莎不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仿佛能看到那面具底下的那张年轻的面容一样……

“由始至终，我们的目标都只有你一个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从浓雾之中出现了另一个人——那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姑娘，虽然这身衣服理论上来说不可能用来战斗，但这丝毫不影响德丽娜的动作，她就像是这工业时代最为璀璨的明星那样从浓雾之中现身，接着冲向了玛莎。

然后，她那英格兰拳击的起手式瞬间吸引了玛莎的注意力……

“啪”

随着沉闷的声响，少女的拳头与死徒的手掌相撞。

第一百十九章:理智丧失

其实就事实上来说，德丽娜的出现其实并不会对玛莎现在的处境造成什么威胁——她虽然是从者，但就战斗力上来说，失去了最为基础的真名、宝具与各项从者本应具备的数值的她还是有些菜了。

虽然从动作上来看，她应该学习过最为标准与基础的英国本土的格斗作为防身术，而这很可能是18到19世纪之间英国流行的拳击，但因为完全没有一个定型的样子，再加上德丽娜的动作轻飘飘，立香完全有理由断定这仅仅是一个残留在她身体里的‘花架子’。

也就是说，她知道自己学过这种防身术，而她的灵基也记得，但因为失忆的问题，她完全施展不开。

不过她出现的时机真的是太好了，就在玛莎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无比憎恨的那个少年魔术师身上时，她以极快的速度从迷雾中现身，那一身宛若贵族们才穿得起的白色长裙丝毫没有阻碍她的行动，她以超越寻常人的速度瞬间闪身到了玛莎的身边之后挥出了自己小小的拳头。

而在这种状况下，玛莎在一瞬之间根本没办法判断出对方的战斗力多少，更何况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也并非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所以在拳掌碰撞之后，玛莎想也不想便直接退避开。

而德丽娜看的相当清楚，在那迷雾之中，玛莎那猩红的眼睛实在是过于引人注目，而与此同时，就在德丽娜仔细打量着玛莎的时候，那死徒也将德丽娜此刻的形象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如果说最初是因为袭击的过于突然而没有反应的话，那么现在，玛莎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抹后悔的情绪，因为她发觉自己不该选择直接退避的，因为就装扮上来说，那个穿着长裙的女人似乎完全不懂战斗，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称道的武装，甚至就连服装也并不适合战斗。

不过玛莎实际上也并不是想对德丽娜的穿着做什么评价，她只是在后悔遗憾自己为什么不留在原地多撑几秒，因为那朴素但明显是舞会才会穿的长裙样式只需要轻轻拖拽便会造成相当的困扰，而实际上，玛莎作为一个女人，她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无数种针对的方式。

不过，现在因为出于谨慎的退避，那些战术全部化作乌有，因此只能寻找接下来的攻击机会。

而正当玛莎表露着自己的敌意的时候，德丽娜仅仅是不断深呼吸着，说实话，她现在的脑袋还是相当乱的，如果说最初，她仅仅是很单纯的将面前的这个死徒当做是扰乱她所爱的伦敦秩序的元凶的话，那么现在，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不过即使如此，她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你……没事吧？”在面对着那个叫做玛莎的死徒时，德丽娜仅仅是用余光瞥了一眼那无比狼狈的魔术师，虽然他的面容一直被乌鸦面具遮盖着，但德丽娜很清楚，那面具下的表情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

本来看上去整洁而干净的黑色的双层大衣因为在脏污的地面上滚了好几圈所以沾染上了不少灰尘，而与此同时，他全身流下的血缓缓在地上淌着，看上去似乎急需要止血才行。

“我……反正还活着。”拔掉了那插进肩膀的匕首，任由那鲜血从伤口之中喷出来，立香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

“反正现在不用管我，重要的是那个死徒，别放跑她了。”

声音虽然虚弱无比，但意志却无比坚定……

“我明白了。”看着那一时半会儿似乎没办法起身的魔术师，德丽娜仅仅是缓缓点头。

不过，立香的话语虽然听上去像是对德丽娜自己的战斗力抱有期待那样，但她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他所说的是‘别放跑她’，而不是其他什么，也就是说，德丽娜索要做的仅仅是缠住她而已。

不过……

“你能自己站起来么？”

“没关系，我稍稍躺一会儿恢复一下力气就好……”听到德丽娜那有些令人意外的问题时，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

他虽然受了伤，甚至手臂上的伤口都无比的狰狞，不过即使如此，他的双手依旧还能动弹，他缓慢的扯下了那之前系在腰间的圣裹布，之后从自己的肩膀开始，接着缠在了自己那受伤的左臂上。

对他来说，身体上的创伤不是不能忍受，但如果双手的灵活度因为受伤的事情从而下降的话，在近身搏杀可是会造成致命缺陷的……

然后，在圣裹布的滋润之下，手臂与肩膀上的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而在这之后，他干脆是将整块红布胡乱的系在了身上，之后扶正了自己的乌鸦面具。

而在身上的伤势逐渐的在圣裹布的刺激之下逐渐修复的时候，立香看了一眼左臂那断裂的弹射钩索，这个东西在断了之后恐怕是没办法再一次使用了，得回去好好修一下才行，不过还好的是，达芬奇根据现代的某个土豆出品的游戏做的暗刃机关还在。

而那柄由某位从者遗留的青铜矛刃打磨成的‘战利品’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损毁，而最后，稍稍恢复了那么一点体力的藤丸立香开始朝着那死徒飞奔。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是不想多休息一会儿，不过德丽娜的战斗水平是真的堪忧，她能在科文特花园剧院那里被立香压制过一次，现在自然也能被玛莎压制第二次。

虽然她看上去似乎已经很努力的在战斗了，但她毕竟不是这块料，仅仅是几次交锋，她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不少划痕。

甚至，因为死徒的刻意的操作，那些伤口的流血速度明显在加快！

而在这个时候，立香唯一需要庆幸的大概就是这个仍然没有回想起自己真名的从者居然忍受住了这种伤势所产生的痛苦吧？

“德丽娜！退下！”而就在玛莎看上去好像真的起了杀心的状况下，立香大声吼道。

而在这个声音之下，德丽娜在挡下了玛莎的匕首后则下意识的后退，而在这下一刻，那钢铁的手臂便介入了战斗，它牢牢的抓住了玛莎那紧握着刀刃的手，而伴随着金属的轻鸣，他左手弹出的暗刃便这么笔直的刺进了玛莎的脖子中。

而顺势的，接着这股力道，他顺势转动了暗刃的位置，那极端的青铜利刃就这么被他握在了手里，这个动作看上去就好像是要将死徒的脑袋割下来一样。

不过玛莎很明显不会让他那么做，就在下一刻，她突然抬腿踢向立香的腹部，而身体也顺势向后翻去，这种经典的擒拿摔跤的技巧直接将立香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而在瞥了一眼德丽娜后，玛莎依旧将主要注意力放在了立香身上，毕竟那个女人无关紧要——至少她是这么表现的，而相较之下，这个看似主心骨一样的魔术师才更加重要。

所以，一定要将他掌握在手中……

“等等妈妈，过一会儿妈妈就去救你……”

第一百二十章:老方法百试百灵

在烟雾弥漫的东区夜晚所爆发的战斗其实并不算多么高端，无论是比起曾经与破坏大王之间的那仿佛要还原神话战斗的厮杀还是比起曾经的与伊阿宋之间的那种拳拳到肉的对决都有所逊色，甚至就观赏性来说也差了不少。

它没有那种光弹漫天飞的魔力四溢的状况，也没有古代的那种竞技搏杀技巧的力量感，如果要说它真的有些什么的话，那大概就是‘血腥’吧……

比起之前立香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战斗，这是他经历过的出血量最大的对决——无论是那死徒还是他自己，他们都在流血，在短短的几十秒的碰撞之中，他们几乎是用上了自己学的所有，藤丸立香甚至不断的用机械臂冻结着地面，企图用与寒冰相关的魔术来延迟她的动作那样。

而在这种状况下，藤丸立香仿佛就是杀疯了一样，到了最后根本就以伤换伤，在高速的刀刃碰撞之中，仿佛根本没有人能插手他们之间的对决那样，而德丽娜这种就连防身术都没有完全回忆完全的人更加找不到插手的机会——就算她是从者也不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这短短的时间之中，立香都不知道自己切中了多少刀，好像光是那死徒的脖子，他便划了不下九次，而这场充斥着血腥的高速厮杀最终还是分出了胜负。

与此同时，‘赢家’其实很明显……

“愚蠢至极……”在将匕首捅进了藤丸立香的肩膀、并将它当做把柄将那魔术师拖到身前的时候，玛莎咬牙说着，那猩红的眼睛在这一刻看起来无比的狰狞。

这场高速厮杀的胜利者终究不是人类，而是从最初就注定的，纵使那迦勒底的魔术师已经足够努力，但自从他选择对一个从来都不会在意‘伤口’的死徒选择以伤换伤后，他的落败就是注定的了。

“你的脑袋是马车撞过么？”紧紧握着那完全刺进对方肩膀里的匕首，玛莎仅仅是如此低语着。

死徒的本质终究是血腥而残忍的……

即使玛莎的本性温婉善良、或者说她被自己的女儿唤起了埋藏在心底的那一抹温柔以及母性，但在嗅到那几乎泼洒在地面上的鲜血之后，她那属于死徒的嗜血嗜血本能终究是被唤醒了，而浮现在她面容上的就是这种残忍。

肢解他！杀死他！畅饮他的鲜血！

在嗅到藤丸立香的伤口所流出的那似乎特别甜美的鲜血之后，玛莎的心底就一直徘徊着这样的一个声音。

这是她心底由衷的渴望，甚至，这种混杂着食欲的渴望一度压倒了死徒那宛如野兽那样趋吉避凶的本能，那魔术师伤口中不断渗出的血就像是毒品那样，她很想去吸那么一口，但她的内心也警醒着她，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所以最终，她还是忍下了心底的那一抹最为原始的渴望，这股心理斗争对她来说其实仅仅是那么一秒都不到的时间而已，但是，或许是因为内心相当煎熬，她总觉得时间似乎无比的漫长。

“告诉我，你们把我的乖女儿掳到什么地方去了！”然后，她仅仅是如此低声嘶吼，似乎将之前藤丸立香所说的恐吓当成了现实。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这只不过是立香单方面放出的恐吓罢了，其实仔细思索一番便能明白这其中的‘不合理’，因为如果立香想要直接对那孩子下手，那么在她刚刚生产完毕的时候进行突袭就好，又何必等到今天晚上。

“我们没有接触过你的女儿……”所以在明显流露出颓势的时候，她仅仅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过很显然，这种话是不会被相信的……

人类是一种处在极端环境下会不自觉的朝最为糟糕的方向去思考的生物，而这是因为恐惧、紧张等心理造成的，因为对自己并不是特别的自信，所以她们才会朝着这方面思考。

这种危机意识当然是好的，但在现在的这种极端状况下，她反而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因为只要一旦牵扯到她那才刚刚出生一天的可爱女儿，她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少废话！”玛莎就像是一头愤怒的雌兽那样嘶吼着，而那握着匕首的手也下意识的用力。

利刃继续深入到肩膀的伤口深处，那从伤口深处扩散出来的痛楚持续刺激着魔术师的大脑，这让他下意识的深呼吸，那乌鸦面具内的香草传来的那种令人心旷神怡的疯狂混杂着那种因为体力消耗而出现的汗水混杂在一起，再加上徘徊在脑海中的那种困倦，他几乎就要昏厥过去了。

不过，他还不能倒下……

“我说过了……”透过那乌鸦面具的镜片，立香仅仅是注视着死徒那艳丽却又残酷凶悍的面容，面对着那已经陷入了极端状态中的死徒，他仅仅是深深吸了口气，“我们由始至终，目标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就在这种明显被压制、甚至一条性命都被拿捏在死徒手中的情况下，藤丸立香直接开始了自己的反击，他抬起了自己的机械义肢，看起来是要如法炮制的用刻录在义肢中的魔术再来一轮诸如炎爆的轰击，可是，他的这种动作却被完全看穿了。

在距离极近的状况下，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死徒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以英格兰擒拿的手段将他摔在了地上，之后又抬腿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立香能察觉到自己的肋骨在这种冲击之下被踢断了，而这一击甚至将他踢出了很远，那少年魔术师就像是一块破抹布一样被踢出去了很远，但是，在他好不容易停下来之后，他却露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