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63节

“上钩了啊，死徒……”他开口那么说着

那声音相当清晰的传递了她，而这句话不免让她有那么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在说什……么？”

而就在她下意识的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她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因为在她的眼睛里，那被踢出去的少年魔术师仿佛恢复了体力一样，那倚靠着墙壁站起来的动作虽然无比虚弱，但却相当迅捷。

他的动作变快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

下意识的，她将目光挪到了那在从魔术师插手后就没了什么动作的贵族女人身上，而她也以玛莎几乎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瞬移’到了那个魔术师的身边。

难道她有瞬间移动之类的能力么？

“不，这不可能……”

难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或许可以称之为善良

在这一刻，在击飞了那个让她心生厌恶的魔术师后，她的思绪有那么一种与身体脱节的感觉，因为在她的视野之中，周围人的速度似乎变得相当快，不是在高速移动就仿佛像是学会了神代之后就消失的空间转移一样。

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

下一刻，玛莎便得到了答案，而与此同时那个‘答案’很快便显露出了自己的身形——在一片浓雾之中，那漆黑的沙俄恶灵释放出了属于自己的力量，而下一刻，周围的空气漂浮的冰晶逐渐发挥了属于自己的作用。

“果然是这样……”看着那在伦敦东区的天空浮现出的巨大黑影，玛莎不由倒吸着凉气。

在见到那个曾经在兰贝斯疗养院有过‘一面之缘’的精灵使魔后，她便彻底明白了，这种状况就与她曾经在疗养院中的状况中一样，并不是敌人突然之间变快了或者是会了瞬间移动，而是她的思绪与动作逐渐变得迟缓。

“我说了，从最初开始，我们的目标只有你一个人而已。”而在这个时候，立香仅仅是依靠着墙壁、接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虽然他尽力摆出了一副尽在掌握中的样子，不过这种狼狈的姿态可一点都算不上帅气，而更重要的是，此刻他因为肋骨被直接踢断的缘故，他的喉头在这个时候甚至涌上一口血，这让他不断的咳嗽起来。

而在将喉咙里的那口血咳出来之后，他才深深的吸了口气……

现在的他只感觉到那本来闷在胸口的一股阴郁之气完全散开了一样，这让他感觉到无比的舒畅。

“你还好么？”而就在他不断深呼吸的时刻，他的耳边传来了德丽娜的声音，这声音有些轻飘飘的，而其中的复杂和犹豫一时间让人分辨不出她此刻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还没到挂掉的地步……”而在这之后，藤丸立香说出了这样的话，那种略带强硬的态度其实也证明了他现在的状况也算过得去。

虽然外表上看起来的确惨兮兮的，血液浸染的痕迹东一块西一块的，但那其实是表面，因为有着那染了圣子血的圣裹布作为保护，他还没有被伤到要害部位。

而听到他那平淡而冷静的回答后，德丽娜不由松了口气。

“那可真是……”

不过，她那感叹的言语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因为在这么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太好了么？

不，绝对不是这样！总觉得这么说了就好像输了一样！

那么应该说什么？

那可真是……遗憾？

这么说的话一定会被他嘲讽的体无完肤吧！

所以应该说些什么？

“我死不了，所以收收你的小心思。”就在德丽娜的内心戏逐渐蔓延开的时候，藤丸立香只是如此说着，而没等德丽娜多抱怨些什么，他只是抬起头注视着那个正身处于Viy的冻结范围内的死徒。

而在Viy完全发力的这个时刻，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寒冷，不过在浓雾弥漫的东区可不像是兰贝斯疗养院那样视野清晰，所以尼古拉也并不能像之前那样准确的使用Viy的力量，虽说就理论上来说，沙俄传说中的恶灵Viy应该拥有看透一切、击穿一切的力量。

但它终究是忠实护卫着沙俄皇室的‘使魔’，而它能发挥多少力量完全取决于魔术师本身，而令人觉得遗憾的是，沙俄的皇室血脉中的神秘因素越来越淡薄，政治之上的不断联姻让他们无法从魔术师的角度上去选择伴侣，所以到了尼古拉这一代，他在传统魔术上的天分无比的平庸。

“不过，看起来还是有我能做到的事情的。”那乌鸦面具之下的眼睛散发着与Viy一样的幽蓝色的光辉，未来的沙俄皇帝仅仅是深深吸着气，“拜托了！Viy！”

正如同皇储自己所说的那样，即使他没有办法完全发挥出Viy那具备看透一切的力量，但对他来说，只需要将Viy的力量糅合进沙俄皇室特有的冰雾魔术中即可。

“反正只要冻住就好了吧！”

然后，伴随着他的怒号，一开始的布置直接爆发出了它应该有的水平，在魔力的不断供应之下，冰冷的寒风从Viy显露出的巨大漆黑身躯之中释放出来——就如同在兰贝斯疗养院以及曾经的科文特花园做的那样，不过在这浓雾弥漫的东区之中似乎更为明显一些，因为就在Viy完全发力的那一刻，那雾气似乎都被冻结了一样，飘舞的工业尘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冻结。

然后，这股属于沙俄家的寒冰的力量直接缠上了死徒的身体，从腿部开始，那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冰逐渐向上覆盖，最后缠住了她的身体。

如果说最初她还能逃跑的话，那么到了Viy完全显露身形并发力的这个时候，她已经失去了直接逃跑的机会。

“这就是你的计划么……”最后，仅仅是用自己猩红的眼睛注视着那擦着嘴角血迹的男人，她仅仅是咬着自己的牙。

而对于这一点，藤丸立香当然不会有任何否认，因为这的确是他的话……

“啊，从我和你遭遇开始，不过具体的计划是在我决定逃跑的时候才敲定下来的。”

先使用言语完全激怒对方使其失去理智、接着刻意中飞刀、让流下的血刺激着对方身为死徒的本能，而最后到达指定地点后进行的高速厮杀，其中环环相扣，为的就是让她无暇顾及周边的环境。

然后，在玛莎的思绪逐渐滞缓到某一个境界的时候，立香终于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他只是轻轻拍掉了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冰晶。

“毕竟说到底，我的这位朋友的魔术施展起来需要太多的时间。”

当尼古拉的魔术完全施展开的时候，那就意味着思绪以及肉体的完全冻结，不过，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冻住她也就罢了，尼古拉之所以布置那么长的时间便是因为藤丸立香的要求：绝对不能伤到她的意识。

当然，也许大部分的理由的确是因为不希望对方的‘灵魂’亦或是‘精神’有什么损伤从而导致记忆的缺失，因为自己还有需要从她身上得知的消息，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没办法否认，自己心底一直埋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一抹挣扎。

这种东西，对现在的藤丸立香来说或许应该称之为伪善吧。

即使已经确认了那个死徒是敌人，而她在某种程度上是绝不可能妥协的，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底层民众，他还是生不起那种杀伐果断的心思。

至少，在能做得到的情况下，留有那么一点周转的余地也未尝不可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给妈妈一点勇气好么?

也许因为从法兰西开始的那些经历，比起被卷入1994年的冬木市圣杯战争那展现出来的‘逃避’，藤丸立香成长了许多。

因为曾经‘逃避’过，在这之后无论如何都不想将命运交托他人之手，所以才不断的努力，这份努力支撑着他从法兰西走到罗马、又从罗马起航至太平洋，途中经过了噩梦的监狱塔审判，最后来到了这维多利亚时代。

他的作为赢得了周边所有人的尊敬，迦勒底的智囊愿意将前线的所有事物交由他自行判断，历史上的无数英雄以及那些为人理而战的守护者愿意在他的指令下行事，哪怕有些事情无法理解，他们也愿意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神话英雄的信任、共同行动的后辈的憧憬以及千年之前的古老女王的青睐，这些造就的便是这名为藤丸立香的迦勒底御主——他可以承认自己在‘传统魔术’的境界上无法精进一步，但作为‘御主’，他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份骄傲。

毕竟那些战绩以及与那些志同道合、愿意回应迦勒底的呼唤的关系是实打实……

但即使如此，构成‘藤丸立香’这个人的也并不仅仅是那些而已，其实在迦勒底中有很多人都已经忘了：藤丸立香现在仅仅只有17岁而已，根据现代的规定，他距离成年都还有一岁。

或许拿年龄当挡箭牌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对现在的立香来说，那种只为最终的‘目的’而考虑的‘杀伐果断’是距离他很远的东西，他会对身边的那些‘战友’产生依赖与信任，也会对一些触动心弦的事物抱有同情——比如说那现在正逐渐被冻结的那个死徒。

不过他与玛修不同的是，他不会如同那个姑娘表现出来的那样有些慌乱甚至是直接向‘主心骨’寻求帮助，因为他很清楚在身处特异点这种‘前线’的情况下，他其实是唯一的主心骨，他没办法像玛修那样有机会向周围人直接迅速吐露自己的心声。

对他来说，他必须将这份‘同情’转化成实际行动，而现在就是如此……

“我曾经聆听过你的愿望，女士。”深深吸着气，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

玛莎·塔布连姆的愿望并非虚假，她是真的只是想与自己的女儿隐居起来并过着那平静的生活，也因此，藤丸立香不至于不会满足她这方面的愿望——反正已经是虚假的世界了，又为什么不能让她做一个相对来说好一点的梦？

“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提议，女士，这座城市正……”

这座城市正什么？

在说到这些话的时候，藤丸立香自己都不由苦笑。

难道对这个一直遭受到这座工业城市迫害了整个少女时代以及青春的女人说：这座城市乃至这个世界正在遭遇你所想象不到的灾难，所以我希望你能贡献自己的线索？

不，这是不可能的……

就像是不惜化身狂猎也要撕碎罗马的布狄卡女王那样，自私从来都不是错误，倒不如说，这只是‘本性’，如果面前的女人偏激一点，她说不定还会拍手叫好吧。

即使对方因为那刚刚诞生的孩子从而被唤起了潜藏在心底的那一抹母性，但本心却是不会变化的……

要知道，就连藤丸立香本人都曾经选择过冬木市中苟活，而他现在在这里拼命的原因也与‘世界’并没有关系，那么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所以……

“我并不想与你为敌，女士，对我来说重要的是站在你身后的人，只要你肯说出来，我们会放你们离开伦敦……”

这是藤丸立香这里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而达成的条件其实也相当简单，就如同他说的那样，只要她考虑清楚，并且能在情报方面做一笔交易的话，她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安宁。

“你……”

然后，当立香的话语清晰的传递给那死徒的时候，她仅仅是开口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过或许是因为Viy的力量逐步侵蚀着她，现在的玛莎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不过即使如此，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戴着乌鸦面具的男人。

或许，藤丸立香的努力终究是徒劳的吧……

“你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即使在罗曼诺夫王朝的家传魔术在禁锢之下，她依旧咬着牙说出了这样的话，而这似乎也宣告了寻求合作的初步失败。

不过藤丸立香对此并不在意……

“别将我与那些狂信徒一概而论，也别将我与你见到过的那些人放在一起比较。”

“呵呵……”

空口无凭……

对藤丸立香来说，这其实就是他现在最大的缺陷，因为信任关系从来都不是短期内可以建立的，而很明显，因为几次冲突下来，面前的这个死徒对他根本不会抱有那珍贵的信任——虽然她心里其实看的很清楚，但比起仅仅见过几面的魔术师来说，她更相信她的姐妹以及拯救她们的人。

“你……”

寒冰逐渐从双腿的位置蔓延到了腰部，玛莎那猩红的眼眸转动着，她的视线扫过了那近在咫尺沙俄恶灵，她注视着它那宛如光源一样燃烧着的幽蓝色大眼睛，而之后，她的眼睛又扫过了那站在远处的不知名的贵族少女以及乌鸦面具的魔术师。

“你们什么都不明白……”

夹杂在那已经被冻结的浓雾之中，她的声音显得无比微弱，但即使是如此，她的意志却清晰的传递了出来。

这并不是不讲道理，而是她也有自己要坚持的东西……

对玛莎·塔布连姆来说，即使她无法接触阳光，但在她的心底也足以有着可以称之为‘光芒’的东西。

那是在夜幕之下，在几乎孑然一身的她的面前出现的‘那个人’，无论如何，在当时的她的面前，是他出现并拯救了她与她的那些姐妹没错，也因此，她心中的那份坚持或许会因为她的女儿有所动摇，但她绝对不会危害到他。

“乖女儿，给妈妈一点勇气，好么？”她低声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着

而与此同时，藤丸立香却感觉到大事不妙，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在那死徒的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即将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