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第229节
郑康拱手道:“总镖头放心,在下一定摸清此人老底。”
不信任的种子,一旦埋下,都不需要过多浇水施肥,很快就会长成有毒的藤蔓,将人心包裹起来,只以尖刺对外示人。
这些年里,福威镖局不是没有吸纳过年轻俊彦,但除了一个官面背景深厚的大族子弟郑康,很少能留得住人才,至今总局、各处分局管事的镖头,还是清一色二十年前随林震南起家的老弟兄。
………………
福州城外,闽江岸边,某片沙汀,停着艘单桅帆船。
照夜玉狮子不知从何处衔来一只洗手盆大小的河蚌,高高扬起双蹄,‘夸擦’一声,硬壳碎裂,露出里面鲜美柔软的蚌肉,它把舌头探进去,大口咀嚼起来。
“这畜生,真把自己当成狮兽了。”
张玉收回目光,轻笑一声。
他盘腿坐在船头,牛皮剑册摊开,看向面前的这柄长剑,江州城外自青城派罗人杰处得来。
“藏剑术分成九剑,上中下,各三剑。”
“下三剑,破瀑、群蜂、飞矢,各有奥妙。”
只每一剑,与上一层次的三剑存在关联。
也就是说,限制于常人智识精力,最好的方法,不是先习得全部下三剑,再学中三剑,而是先学了下三剑的一剑,再学中三剑与之对应的那剑,如此类推。
藏剑术之难,在于将剑视为人,用玄妙的手法,刺激其“经脉穴位”,极大程度激发其内在潜力,借助剑本身的力量,发出至强一击,任盈盈面对刺杀时,方能用一招‘群蜂’,发挥出接近先天高手一剑。
张玉按住剑鞘,感受寒刃微微铮鸣。
每柄剑,受限于本身的品质,所能承受的剑招威力,也是有上限的,最理想的状态,无疑是穷尽全部潜力,谓之大成,这对剑而言,便是最大的尊重。
“这就像……就像高手,燃尽全身气血,打出惊艳一招,过后剑毁人亡,不复多言。”
他手中蕴藏着北冥真气,在剑身上轻轻拂过。
“只是藏剑术,更加复杂些,要想临敌用出那九剑,又有三道工序,通节、养剑、灌注。”
“第一步,通节!”
万事开头难,把剑视为人,用藏剑术中记载的手法,轻拢慢捻、旁敲侧击,打通其阻隔关节,使得藏在鞘内的剑身,处于将碎未碎的状态。
“力道方位,稍微错了丝毫,剑就彻底碎了。”
张玉前后弄碎五六柄剑,今日事成,却在青城派这一把不好不坏的剑上。
至于剑招,他选了下三剑中的‘破瀑’。
第268章 东瀛武士
府城千门万户,街巷纵横,就像花草树木般,春来秋往,枯荣交错,许多荒弃的小巷,就是福州本土人也说不清楚方位,须得仔细寻访。
十四日,桥下,圆月在水中荡漾。
河西原本就相对清冷,后半夜一至,尽管不设宵禁,灯火繁华也尽数褪去,长街像迅速褪色的旧画长卷,商铺酒肆无声矗立,不见一个行人,只有海风卷起满地榕树叶,在街头狂奔。
张玉压低斗笠,环顾四周,走上石拱桥。
“春虫喧哗,这伙东瀛小鬼,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打发了这些人,他是不好去向阳巷林间老宅,找寻林远图传承的,若教那样东西,落入东瀛小鬼手里,依照倭国人崇尚力量、残忍无耻的天性,自然不惜那半两鸟儿,短时间内造出大批高手,只怕会贻祸中原。
在将要走到桥顶时,右手攀上了腰间的悬月宝刀。
一枚树叶从桥上掉落,缓缓落入河面,圈圈涟漪荡漾开来。
“忽!”
张玉左脚点地,腾起四五丈。
寒光出鞘,如白色电弧跳跃着窜上半空,接着横斩向下,犹似天上圆月坠落。
“月落乌啼!”
从桥对面走来的白裙女子,望向迎头斩下半轮寒刃,心中暗惊:“如此年轻,便有了月武士的实力?中原人物荟萃,果真不是东瀛一隅可以相比的。”
东瀛也崇尚武道,将入流的武士实分成星、月、日三等,对应中原的气海、后天、先天三境,如月武士这样级别的,在东瀛轻易便能成为一城之主。
‘圆月’落下,石桥狭窄,举步后撤,纵然躲过锋刃,也会被奔涌的刀气所伤。
她脚步向左轻点,身体跃过石拱桥,同时甩出藏在袖中你的长绫,捆住桥栏,飞身跃向河面,躲过了突如其来的一刀。
“张先生,本人是来交朋友的,尚未见面,就动刀兵,这便是中原豪杰的待客之道吗?”
她说着生硬的中原话,抖动长绫,飞身回到桥上,双手按住了左边腰间的两柄武士刀,身体微屈,似在蓄力,警惕地看向两丈开外,提刀而立的玄袍男子。
张玉冷声道:“倭寇而已,算什么朋友。”
白裙女子笑道:“倭寇?难道在张先生眼里,所有东瀛人,都是倭寇?”
张玉反问道:“难道不是?”
她摇头道:“在东瀛国,只有地位低下的野武士、浪人、逃兵、贱民才会去当海寇,就像中原也有坏人一样,张先生却把所有东瀛人视为倭寇,实在与你这样的豪杰所应具备的智识不符。”
见对方说出这番话,张玉倒有些意外,定睛看去,那女子脸上蒙着白布,露出两只冷冽的双目,胸前高高撑起,不愧是海上来的,波涛之汹涌中原罕见,脚上踏着木屐,露出雪白如霜的脚踝。
“我家将军,也最恨那群只会劫掠,破坏商路海贸的蠢货,张先生,你我之间,并无分歧。”
张玉冷笑一声,点破道:“据我所知,东瀛只有一位征夷将军,在十几年前颁布了锁国令,伱们这些回不了家的异乡游魂,推戴的又是那位将军?”
白裙女子有些惊讶:“没想到张先生对东瀛之事,也如此了解。”
二十多年前,东瀛战国结束,天下归于德川家,许多破家灭国的武士家臣,不愿归顺昔日的仇敌,纷纷乘船出海,在明国外海附近的无人小岛上落脚,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海盗、走私商团伙。
张玉轻轻抬起刀锋,问道:“你到底在为谁效力?”
“雾隐将军!”
“还真是雾隐雷藏?”
“正是。”
张玉听见这个答案,心中暗惊。
他曾听长鲸岛岛主司马大说起,在大洋之上,雾隐雷藏的威名,就像东方不败在中原武林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究起来历。
当年东瀛丰臣家居城陷落,雾隐雷藏作为托孤之臣,带着少主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抢船出海,收拢了一大帮心怀旧主的丰臣余孽,盘踞于东海之上的几座大岛,打造兵器,操练军马,势力逐渐强盛。
有传闻说,德川幕府曾以三百万石大名之位,与雾隐雷藏讲和,都被拒绝了,随后宣布锁国,便是忌惮这位东瀛第一高手。
白裙女子轻笑道:“张先生既然知道雾隐将军,那有些话,本人倒是可以直言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雾隐雷藏再如何了得,不过盘踞海外,轻易还不敢涉足中原,张玉犯不着去怕什么,只是被这群擅长跟踪的小鬼盯着,也实在麻烦。
“本人千藤月,想同张先生,交个朋友。”
“交朋友?张某的朋友多了,有武学之友,有酒肉之友,也有床榻之友,不知千藤姑娘,想成为张某那种朋友?”
白裙女子那双冷冽的双眸,似笑非笑:“张先生若有兴趣,本人都可以奉陪,不过今夜,还是先谈正事为好,本人说的朋友,是利益相同、各取所需的盟友。”
张玉笑着问道:“千藤姑娘,要和张某结盟?那对手是谁?”
“福威镖局。”
“你莫非不知道,我已经被聘为福威镖局的客卿了。”
“但是张先生与福威镖局,两者之间,并不信任,说直白点,你接近福威镖局,只怕不是为了当什么客卿,而是另有图谋,明眼人都看的得出来,那座小庙,装不下张先生这尊真神,”
“你说得活灵活现的,那我为了什么?”
“这是张先生自己的事,本人不会窥视,只要张先生答应,我们完全可以互不干涉,各取所需,如何?”
张玉思索片刻,还是搞不清对方的意图,试探着问道:“灭掉区区一个福威镖局,对雾隐将军而言,算什么难事吗?”
“张先生在探本人的底?”
“你不能说?”
千藤月想了想,说道:“为表诚意,本人可以告诉你,将军看中的是福威镖局这块招牌,还有遍布中原的九处分局,有了这套班底,雾隐岛上的兵器军火,就可以卖遍明国了。”
“原来如此。”
张玉心中信了七八分,他听司马大说过,雾隐雷藏为了筹措军费,大肆向中原地区兜售武器,由来已久,甚至与明国某些军头都在暗中有过合作。
“张先生是否答应?”
“我若是答应的话,你们是不是,该撤去那些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鬼了。”
千藤月笑道:“那是自然!”
第269章 了尘之剑
夜色之下。
那艘乌蓬江船停在白马河上游码头,星月倒映在船底,清风吹拂着树叶,落入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亡国失家之人,就像老鼠一样,习惯在夜里出来活动。
“哒哒…”
“哒哒…”
木屐声由远而尽。
剔着月代头的小矮子,站在船头,看向逐渐清晰的女子身影,绿豆大小的双目里,浮现出一股出自雄性本能的炽烈,随即又被压制下去。
在东瀛异乡人的圈子里,千藤月绰号‘雪女’。
传言,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女人。
擅长用伪饰的言辞、姣好的身材,常人难得一见的相貌,迷惑对手,再如狸猫戏鼠般,逐渐收紧对方脖子上的绳结。
当对手警觉时,已经彻底陷入死地。
雾隐半丹心里明白,若非自己特殊的姓氏,他是担任不了这次行动指挥长的,更加指使不动名声、武功远超自己的‘雪女’千藤月以及她的部下。
“千藤君,你没能杀掉他?”
雾隐半丹跳到码头上,语气带着质问,他抬起头,看向白裙女子,那对在月色下微微颤动的波涛,喉咙涌动,不禁咽了下口水,仅仅这一眼,再如何义正词严地质问,都显得底气不足了。
“今晚的月色甚美,不知万里之外的东瀛,是否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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