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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的老物件成精了 第702节

  第四天,他们在星月光芒下,高一脚低一脚,勉强走了半个时辰,突然,沈乐座下的骆驼昂起头,鼻孔翕张,用力嗅了几下,猛然飞奔起来!

  沈乐拼命往下一扑,抓住驼鞍。骆驼全速奔跑起来,可比马匹要颠簸得多,感觉完全不顾及背上的人流——

  和前些天驮着他们,在沙漠里慢悠悠走动完全不一样,沈乐感觉自己都快要被颠飞出去了。背后,一个老兵放声大喊:

  “有水了!有水了!!!”

  有水了!

  沈乐也是一喜。他把头埋在骆驼脖颈后面,由着这大家伙带他飞奔,甚至还试探着让热流涌到掌心,涌入骆驼体内。

  有没有用处不知道,总之,那骆驼跑得停快,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铮!”

  一声弦响,跟着,就是同袍的长声惨叫。沈乐全身一凛,反射性地拔出横刀。眯着眼睛向前看去,几头骆驼遥遥站在沙丘上,驼背上,有人张弓搭箭——

  “马匪!”

  “马匪来了!”

  大家的盔甲都留下了。

  弓箭留下了一半。

  十个人,只有五张弓,对面沙丘上已经站出来了五个人。沈乐一时间恨得眼睛都红了,死命一勒骆驼,把它往沙丘方向圈转。

  骆驼长嘶,却不肯转向,闷着头往前跑。沈乐一咬牙,纵身跳下驼背,张弓搭箭:

  嗖!

  嗖!

  嗖!

  一边飞奔向前,一边连发三箭。很遗憾,三箭并没有一箭成功,都没有射中敌人;

  运气不错,那三个敌人忙着躲避,也并没有来得及射箭,或者一拉弓就射飞了。眼看对方的骆驼冲向近前,沈乐站定在原地,屏息拔出横刀——

  这沙漠之舟,真是太高大了!

  步兵对骑兵,下对上,心理压力,简直拉满!

  但是那有怎么样——我有内力,有超过常人的力量和耐力,最重要的是,我是在一段记忆当中,大不了扔了这条命,重开一次!

  杀!

  千钧一发之际,他侧移两步,让过骆驼。纵身跃起,横刀掠过马匪颈项,拉出一道血泉。还没来得及高兴,眼神就是一凝:

  沙尘滚滚。沙丘后面,铁蹄如雷,一口气冲过来二三十号马匪。沈乐强提热流,在骆驼群里纵跃来去,一边战斗,一边大喊:

  “别过来!”

  “你们别过来!”

  “跑!跑!!!”

  然而并没有战友听他的命令。惊呼声,大吼声,刀剑相击声,骆驼蹄子踩断骨头的骇人声音……不断响起。

  沈乐全神拼杀,直到眼前猛然一空,身边安静下来,才发现骆驼都已经去远,周围横七竖八的,全都是骆驼、马匪和战友的尸体……

  只剩他一个人了。

  再一次,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沈乐仰面朝天,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甚至来不及悲痛,就开始搜罗骆驼身上携带的水囊。

  举起水囊,痛喝一遍,仔细看过所有同袍的尸体,整顿弓刀,高一脚、低一脚,往北走去……

  那里有水源。

  那里有骆驼。

  那里——有仇人!

  他按了按胸口深藏的军书,顶着黯淡的星光,奋力赶路。五里?

  十里?

  十五里?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前方的夜色中,亮起了一点篝火光芒。沈乐屏住呼吸,弯腰伏在沙丘后面,听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借着沙丘的掩蔽行走:

  夜风吹来了复杂的气味。泉水的湿气,骆驼身上浓厚的骚味,烤肉美妙的味道……还有……还有……

  还有沙丘上面,围坐着的一群马匪。此时此刻,他们正翻动着驼包里的物品,烤着肉干,煮着饼子,一张张撕开家书,怪声怪调的朗读,然后怪叫着把家书扔进火堆:

  “父母大人膝下:儿在于阗一切安好,已积功升为云骑尉……哦豁,是个云骑尉哎!老曹,你怕不怕那家伙来杀你?”“

  “我可怕死了呀!”

  那个“老曹”张开一口黄黑相间的烂牙,格格一笑。劈手夺过家书,拿来擤了一下鼻涕,直接扔进篝火。

  问话的人也不以为忤,又抽了一封家书来读:

  “张十六敬奉娘子妆前……居然是个有老婆的!可惜抢不到手……”

  沈乐屏住呼吸,慢慢拉开了弓。这一伙还有四五十人,他未必能一口气干掉,原本,悄悄离开,偷一匹骆驼直奔龟兹,活下来的可能性更大。

  可是,战友们的家书在这里,怎么能不管不顾?反正大不了重开,重开还能尝试救回来那9个同袍,上了!

  这一战打得异常艰苦。以一敌众,周围的敌人仿佛无穷无尽,哪怕是沈乐,打到身边一空的时候,身上也添了七八条口子。

  他在星月光芒下以横刀拄地,茫然四望:

  “还有……一,二,三……十一,十二……12匹骆驼,周围有泉水,我……我能走得出去吗?”

  走不动也要走。哪怕马匪会再次卷土重来,然后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拼命向前。

  沈乐磕磕绊绊,感觉串成一串的骆驼,死了命地走到龟兹。然后,刚刚喘了口气,喝饱一肚子水,就挨了当头一棒:

  “啥?还要绕道?”

  “是的,要绕道。”接见他们的安西都护郭昕,昔日带队离开长安的时候,还是个丰姿英伟的青年,此时已经两鬓斑白。

  但是,挥舞着手臂指向地图的时候,眼里还是光芒粲然,举头见日,如见长安:

  “最近我们和回纥的关系稍微好了一点,可以从回纥绕道了。虽然还是远,但是,能走,”

  他遥望北方,目光坚定:

  “拜托你们了!”

  回纥……

  那要走多远?

第602章 长安!长安!什么时候,才能到长安?

  回纥。

  走回纥道。

  走回纥占领区——现在关系缓和,勉强可以算友军了,但是,并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翻脸,什么时候又把使者扣下……

  两千里路。

  要翻越天山,再翻越阿尔泰山脉,还要翻越阿尔泰山。要走过吐鲁番盆地,还要穿过茫茫草原。

  一路上,大段大段,都是荒漠、高山峡谷、草原、戈壁,都在和自然与人体的极限抗争。

  难走得很,是一条需要付出生命来走,才能走到的路。

  难走也得走啊!沈乐摸摸怀里的军书,再望望骆驼背上,高高耸起的大包,下定了决心。

  于阗派过来的使者,只有他一个人到达了,那些士卒的家书,虽然被烧了许多,但是他还抢回来一半。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些珍贵的家书带出去,带到长安!

  他在龟兹把骆驼换成战马,加入队伍。于阗,龟兹,焉耆,疏勒,四镇队伍集齐,领了文书、旗帜,拜别大都护,踏上茫茫征途:

  先从龟兹东行轮台,再东行焉耆。这一段是沈乐走过的路,当时乘越野车西行,几个小时就到了,只觉得山川壮美,动人心弦;

  这时候骑着蒙古马晃晃悠悠,在两山之间前行,面前的戈壁滩一眼望不到头。要走几十里地,才能在石头缝里,找到一点可怜巴巴的泉水;

  风稍微大一点,就让人分分钟目睹什么叫“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还行,今天的风不算大。”撑起羊皮帐篷,缩在火堆前面,轮台过来的士卒咬着一块肉干,用唾液慢慢润湿,含糊不清地感慨:

  “风大的时候,这种帐篷根本撑不起来,只能躲在大石头背后,裹紧羊皮……”

  就这还不算大啊?

  沈乐咋舌。地面上,一层灰白色如同水流,肉眼可见地随风而动;

  拳头那么大的石头,贴着地面辘辘滚动;

  指甲盖大小的碎石,甚至已经飞了起来,啪啪地砸在大石头上!

  刚刚他到帐篷后面去解个手,屁股上都被敲了好几下……

  但是,从龟兹到轮台的这段路程,已经是最好走的了。过了轮台,到了焉耆,再北上翻越天山的时候,从向导到士兵们,才人人都紧张起来:

  “小心!”

  “这段路要千万小心,每一步,都要踩稳了走!”

  “咱们已经选了最合适的季节,这个时间不会有融雪洪水,也不会大雪封山。但还是要当心!

  山里气候怪异,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闹幺蛾子!”

  “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去追逐野兽……”

  向导一个一个嘱咐着。沈乐俯下身子,给自己勒紧绑腿,嗯嗯地应声。向导还不太放心,翻翻背篓,取出一个袋子,一人给他们分了一小袋:

  “山上的路难走,越往上爬,就越气喘的厉害,到时候头晕目眩。这药你们拿好了,实在挨不住的时候,就含在嘴里慢慢嚼!”

  沈乐解开袋口皮绳,捻起一片来看。手里的药物像是某种树根或者草根,大拇指粗细,外皮黑棕色,切成一片一片,断面有淡红色环纹:

  这是红景天?

  倒是对症,也就是说,他们这次,要爬三千米的高山……

  唉,还要顶过高反。

  这一路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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