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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99节

  紧接着,几乎是违反常理一般,须臾间弹出,眨眼功夫就已经来到陈执安近前。

  她那剑指再度泛着寒光,甚至带出一层浓郁的真元气,轻易斩开弥漫于周遭的刀气,杀向陈执安的咽喉。

  这剑指强悍无比,若是点在精铁上,只怕厚重的精铁都要被杀穿。

  陈执安阳燧横空,两千锻的阳燧长刀上,猛然勃发出一层火焰。

  那火焰有如实质,却又异常汹涌旺盛,灼热到了极点,护住陈执安的咽喉。

  剑指阳燧长刀上,长刀弹飞!

  女子尚未反应过来,却见那火焰中,陈执安双拳已然击出,便如同两只猛虎咆哮嘶哑,直去女子头颅、咽喉。

  女子身形诡异,将要退走。

  却发现右侧已然有一条腿鞭,横空拦住,这一腿好似带着狂风暴雨,席卷而至。

  “如此浅显的拳法,却练出了这等变化?”

  那面具女子全然不敢分神,右臂发出细微的光辉,如玉一般,厚重无比的璞玉真元,自璞玉元关中迸发而出,硬生生与陈执安的腿鞭碰撞。

  继而二人同时暴退而出。

  此时弹飞的阳燧长刀还不曾落地,陈执安便已经将刀柄握于手中。

  面具女子暴退之间,心中惊疑莫名。

  她已然修成玉关,乃是货真价实的璞玉境界修士,一身真元、神蕴、体魄可谓全方位碾压神蕴境界修士。

  可这陈执安究竟是什么来历?战力如此之强?

  她来不及细想。

  因为陈执安自空中接下了阳燧,丝毫不曾耽误时候,甫一落地,他的身躯犹如狂风巨浪,携带着阵阵刀气涌动而至。

  “看来是一场苦战。”

  面具女子这般思索,她泥丸宫中七道神蕴探出,探查陈执安刀法变化,身形犹如鬼魅,重重显现,直迎陈执安。

  那剑指横扫,隔空一划。

  明明只是极短的剑指,其上的真元却浓郁到了极致,此时横扫而出,竟然像是一把斩马刀扫过。

  可便在此时,陈执安阳燧长刀已然横斩而至。

  面具女子的神蕴,也在此时捕捉到了一些什么。

  她面色先是微变,然后是巨变!

  却只见陈执安八都北去十二重,犹如万军叩关,又似乎洪水决堤,重重的刀法倾泻而来,速度快如闪电,犹如长江大河奔腾不息,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气势斩来。

  “刀势!”

  面具女子想要避退。

  却发现陈执安这刀势并非一重,数重刀势锁住四方,刀意变化晦涩难知,直取而来。

  面具女子咬牙,身形猛然止住,腾飞而起,不愿与陈执安的刀势相撞。

  可是下一瞬间……

  陈执安刀势猛然变化,潮水上涌,刀意顿止,继而上挑!

  敕……

  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

  阳燧长刀上燃着真元火焰,哪怕面具女子身形诡异,却也精准锁住,狠狠斩在那女子的右腿上。

  血液迸射!

  陈执安眼神不改,薄发的真元继续上挑,破入这女子玉骨,破入她的身躯,将她狠狠挑飞。

  随即一道沉闷的响声传来。

  那女子重重落在地上,身上已然被鲜血染红,面具也跌落一旁,正大口喘息。

  “璞玉元关,不过如此。”

  陈执安握了握手中阳燧长刀。

  哪怕有罗浮春、燃血姜果相助,他通过这一战,清晰无比的衡量出了自己的战力。

  “若无有这罗浮春、燃血姜果,我胜不过璞玉元关,可寻常玉骨,已然不是我刀势九重的对手。”

  陈执安深吸一口气,心中越发庆幸方才在公主府中,他写下了那首诗,观裴休成剑势,成就刀势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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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独身杀璞玉的少年画师

  狂风已然止住,但却吹来了云雾,遮住了天上的太阳。

  天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层层叠叠的山上绿景在阴暗的天色中愈发显得深沉浓郁。

  陈执安长刀入鞘,来到那仍然吐着鲜血的女子面前。

  那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眉目俊秀,眼神已然没有了杀气,反而透露着浓浓的哀求。

  陈执安再往下看去,阳燧长刀之下,这女子右腿血肉绽开,几乎已经见骨,再往上去,腹部也不断流淌着鲜血。

  猛烈的真元透过长刀侵入其中,伤及她的内脏,致使这女子不断的吐出鲜血来,鲜血中还夹杂着内脏碎片。

  哪怕是修成璞玉元关的人物,被两千锻的长刀再加上九重刀势斩中,便是再强横的体魄,再坚硬的玉骨,也根本无法硬扛。

  陈执安在这女子面前缓缓蹲下,仔仔细细看了她一眼,询问说道:“是哪一家派遣你来?”

  那女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陈执安觉得有些可惜,看来无法从这女子口中得到些什么了。

  可修士对战便是如此,倘若留手,便有大危机。

  若是不留手,想要胜过对手,往往又要倾尽全力,根本无法顾及她败落之后,能说话与否。

  “不如我来说,你来点头?他们派你前来,却致使你丧命,你心中应当也有几分余恨,你说将出来,为他们寻些麻烦,死了也就更好瞑目一些。”

  “是李家?”

  那女子毫无反应。

  “是司家?”

  同样如是。

  陈执安不由皱起眉头,忽然有些厌烦了。

  他拔出长刀,长刀刺下,刺入那女子的心脏中去,女子口中鲜血流的更多了些,随着她喉咙中发出“嗬、嗬”的血流阻滞之音,最终气绝。

  陈执安在那女子身上抹去阳燧长刀上的大片血迹,剩下点点斑驳血色,长刀中又有真元火焰一闪而过,就此烧灼干净。

  他站起身来,又仔细看了这女子一眼,转而便要下山。

  这女子前来杀他,即便她出手之前对他行礼,似乎心中有愧,可陈执安却不会因为那一句见谅便饶过她。

  他脑海中两段记忆混杂,也带来了前世的狠劲来。

  再加上前来悬天京之后许多见闻,明白当今世道当断不断,当杀不杀,只会为自己招致更多的麻烦。

  “在这悬天京中,与我有间隙之人不多,无非是司、李两家,也不需问个清楚。

  只需要尽力爬得高一些,然后如今日一般站在高处,再低头去看,便能够轻易看清楚。”

  陈执安思绪及此,迈步下山。

  可不过走去两步,却又有破空声传来。

  陈执安握住腰间刀柄,皱眉抬眼。

  却见远处两道影子游走于山林间,腾挪跳跃,速度极快。

  这两道影子还夹杂着赤色的真元,凌冽炽热颇为不凡,应当已然入了妙法的门槛。

  又过二三息,两道影子便飞奔出山林来,身形也逐渐显现。

  却见此二人一男一女,男人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女人看似二十七八。

  他们都身穿补服,男人穿的乃是督察院【獬豸补】,竟然是一位地字的督察院獬豸使,与江太平同级,只是腰间长刀却是寻常的【獬豸牙】,并非江太平那等归觐长刀。

  另外一位女子,则身穿【飞鱼补】,腰间配着一把窄刃。

  二人走出林间,那女子飞鱼卫握住腰间窄刃刀柄,警惕地看向陈执安。

  中年地字獬豸使却几步迈出,来到面具女子面前。

  “死了?”那地字獬豸使弯腰一看,见到这女子死的不能再死,不由转过身来看向陈执安。

  他上下看了一眼眼前这少年,却见这少年体内真元似在流淌,却又好像被一层朦胧细纱遮盖住,看不清楚。

  只是……这少年怎么这般年轻?

  这地字獬豸使心中疑惑。

  一旁那一位飞鱼卫却朝后退了几步,小声对獬豸使道:“柳师,我曾在督察院见过这少年的画像。”

  “什么身份?”

  “乃是一位内务府宫廷画师,近些日子又做了一词一诗,名声大噪。”

  “嗯?是陈执安?”

  那中年人不由转过头来看了陈执安一眼,又侧头看向身旁的已经死透的面具女子。

  “这王风梳……是陈先生杀的?”中年人开口询问。

  陈执安皱起眉头,脑海里尚且还在思索。

  可獬豸使与那飞鱼卫看到陈执安手中的长刀,看到陈执安锦衣上沾染的血迹已然有了答案。

  那二十七八岁的飞鱼不由抿了抿嘴唇。

  她记得这位【流火山】逃犯足有璞玉境界的修为。

  不是都说这少年画师陈执安,不过十八九的年纪?

  十八九,怎么杀璞玉修士?雏虎碑上可没有陈执安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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