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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下 第115节

  齐子慨见他后闪,也觉讶异,问道:“你刚才是……闪我?”

  李景风道:“你抓我头发,我当然要闪!”

  齐子慨摸摸下巴,似乎觉得有趣,又道:“就你那套罗汉拳,这样吧,我让你两只脚两只手,就坐在那板凳上。你要是能让我下板凳,我就算你赢。”

  李景风摇头道:“我不用你让这么多,让你用两根指头,我也用两根指头。”

  齐子慨甚觉古怪好奇:“两根指头?”又歪着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笑道,“难道你刚学完罗汉拳,就领悟了捻花指?从罗汉到世尊,你也跳得太快。”

  李景风道:“我不跟你比打架,比功夫。”

  齐子慨奇道:“不打架怎么比功夫?”

  李景风道:“跟我来!”说罢转身便走。众人见他信心满满,俱是好奇,都跟着他去,饶刀把子也对饶长生说道:“扶我过去。”

  众人来到牢房前,李景风开了牢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明明早上才清理过,这下午又有味道。齐子慨奇道:“你来这里干嘛?”

  李景风道:“我跟你比赛打苍蝇。”

  齐子慨讶异:“打苍蝇?这算什么功夫?”

  李景风道:“这是比拼指力功夫,当然也算功夫。我们挑个地方坐下,一炷香的时间,看谁打下的苍蝇多。”

  齐子慨哈哈大笑:“你这比试古怪,你真以为这能赢我?”说着顺手一抓,再张开时手上已握着一只苍蝇。

  李景风道:“说好了是比指力,只能用两根手指头。”

  齐子慨一愣,这倒是自己把话说满了,又道:“两根就两根。小兄弟,你还真把你哥哥看轻了。”说着将手中那苍蝇弹起,拇指扣住食指一弹,那苍蝇啪的一下在木屋上糊成一摊绿沫。

  白妞刮脸臊他:“谁是你弟弟,不害臊!”

  李景风道:“比了就知道。”说罢走进屋中,“你先选地方。”

  齐子慨见他成竹在胸,反倒起了疑心,心想:“难道他真是打苍蝇的绝世高手?”他身份地位武学各方面都远超李景风,不好意思占优势,于是选了疯汉右边的屋壁。那些苍蝇聚集在疯老汉周边,这距离不近不远,李景风站到左边去,两边与疯汉的距离相等,既没占齐子慨便宜,也没吃亏。

  李景风盘腿坐下,要了一块石头,在身前身后半尺处划了一个圆,示意齐子慨照做,又让白妞在两人中间点一炷香。齐子慨不用石头,伸出手指在地上一捺,凹了一分深浅,依样划了一圈,比李景风所划的更圆。李景风说道:“我们在这里打苍蝇,只有在这圆里头才算。一炷香烧完,谁的苍蝇多,谁就赢。”

  齊子概道:“行,你怎麼說都好。”

  “开始吧。”话声一落,李景风扣指一弹,一只苍蝇应手而落。齐子慨见他手势,吃了一惊,知道这场比试不简单,但他毕竟是当今少有的绝世高手,耳聪目明,屈指一弹,也有一只苍蝇落在身前。

  李景风见他这么轻描淡写便击落一只苍蝇,也自心惊,他打小跟人比赛弹苍蝇没输过,但三爷显然不是他那些童年玩伴猪朋狗友可以比拟。李景风屏气凝神,见一只苍蝇飞来,伸指弹去,又是一只落下。

  饶刀寨的众人都提着灯笼聚在门外观看,饶刀把子是头,白妞的父亲是二当家,自然占了最靠门的好位置。祈威跟在后头探头探脑,其他人则忽跳忽伏,窺看里头动静。众人见李景风弹苍蝇的绝技,又是好笑又是佩服,若只比弹苍蝇,還当真未必会输给齐子慨。然而齐子慨也不含糊,苍蝇飞进身边圈内,立即打落,也无失误。两人你一只,我一只,将靠近周围的苍蝇击落。

  这房屋中本有许多苍蝇,然此时天寒,今早打扫过后又少了许多,那香烧不到四分之一,小屋中的苍蝇已去了一大半,算起来双方数量相差不多。

  双方既然都无失误,那就比飞到谁身边的苍蝇多些,饶刀把子暗自祝祷,望那些苍蝇都往李景风身上飞去。白妞暗自悔恨,帮李景风洗衣时多花了心思,要是多留些味道,指不定能多吸引几只逐臭之虫。

  双方斗了一会,飞向齐子慨那边的苍蝇渐渐多些,李景风暗自心急,可不知为何,那些苍蝇便似讨厌李景风般,总是多去齐子慨那送命,少来李景风这寻短。

  饶刀把子与白妞虽看不清他们打落几只苍蝇,但看李景风弹指少,齐子慨弹指多。白妞惊道:“唉呦不好!那苍蝇怎么都不去景风哥那?”饶刀把子把祈威叫来,说道:“老二,你让老赖皮去李景风身后的屋外拉泡屎试试,看能不能多吸引几只苍蝇到景风那。”祈威皱眉道:“这行吗?”过了会又道,“我瞧一泡不够,我让老杨老岳也去拉一泡。”

  李景风见齐子慨弹指不停,自己却少收获,正焦急间,见一只苍蝇飞近,正要伸指去弹,那苍蝇忽尔停在圈外不动,不一会便往齐子慨那飞去。李景风正觉失望,又看另一只苍蝇飞来,他屈指待发,那苍蝇忽又停住,往齐子慨那方向飞去。

  一连两只都是如此,李景风自认倒霉,见一只苍蝇飞到近处,伸指去弹,应手而落。这短短时间,齐子慨弹了三只,自己只进帐一只。他又见一只苍蝇飞来,正定好目标,那苍蝇又忽地不动。李景风怪想,他自小打苍蝇,就没见过苍蝇飞得这么古怪,正纳闷间,突然一股臭气飘扬,李景风忍不住掩了鼻。只听齐子慨忽地又是干呕,又是咳嗽,骂道:“操,景风小弟你怎么放屁?还这么臭,比这房子里还臭!娘个屄,知人知面不知屁!”李景风心想,这屁可不是我放的,这屋里只有我们两人,堂堂齐三爷竟然嫁祸别人放屁。他俩人可不知此刻外头正堆着三泡屎,新鲜热辣得很。

  说也奇怪,齐子慨一咳嗽,那只原本停住的苍蝇便飞了过来,李景风大喜,伸指弹下,又不禁疑惑了起来。过了会,齐子慨又咳了几下,李景风起疑:“就算再臭也是鼻子难过,怎么一直咳嗽?这苍蝇飞得如此古怪,难道是他动了什么手脚?”他侧眼望去,只见齐子慨嘴唇微开,上下唇略嘟,一只飞向李景风的苍蝇便如之前一般停住,随即慢慢飞向齐子慨那边去。等飞到齐子慨面前时,齐子慨嘴一闭,将那苍蝇弹下。

  李景风目瞪口呆,原来苍蝇不来竟是被对手吸住,方才臭味飘扬,齐子慨吸了大口浊气,这才不住咳嗽干呕。他第二次再吸,仍不住恶心咳嗽,直到现在方才习惯气味。

  他千算万算,料不到对手还有这一招。他两人相距足有六七步,这口气还能控住苍蝇飞行,气息精准,绵长悠密,他不知道这有多难,但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

  齐子慨见他愣住,知他看破,洋洋得意道:“要能再放三个屁呛我,我就服输!”

  李景风涨红着脸道:“你这是作弊!”

  齐子慨一派悠然,道:“说比的是功夫,比气长也是功夫,你瞧……”说着吸了一口长气,一只苍蝇被那气息困住,便似困在逆风一般。那齐子慨有心显摆,嘟着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那苍蝇也被他控得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齐子慨又猛一吸,将那苍蝇吸到面前,他索性更加显摆些,猛提一口气,呼的一声,一道细致绵密的气团吐出,那苍蝇便似撞到一股气墙般颓然摔下。他显露了一手上乘武功,又对李景风做了个鬼脸,甚是骄傲。

  原来齐子慨这吸气功夫是崆峒派最精深的内功混元真炁,弹指用的是弹指乾坤,这两门俱是最精深的武学,多少绿林豪杰欲死在这两大神功之下而不可得。这些苍蝇也不知是造孽还是有福,竟要用这两大神功扑杀。

  此时屋外的饶刀把子也知道齐子慨使了手段,但却不知是什么手段,见李景风渐渐落入颓势,眼看那香已烧去三分之二,难以逆转,不由得焦急起来。

  只听李景风忽道:“白妞,把门关上,把灯笼都熄了,别漏光,快!”

  那白妞听他催促甚急,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连忙将门掩上。李景风又催促道:“还有灯笼,把火都灭了,快!要不就要输了!”

  饶刀把子听他说得急促,连忙让人把灯笼都熄了。今日是除夕,窗外无月,屋内一片黑暗,唯有一炷香的微光亮着,一屋子嗡嗡的苍蝇飞舞声。齐子慨眼力虽好,此刻灯火突暗,一时也不能适应,更遑论在细微光芒中找苍蝇,于是道:“你以为我看不见就没辄了吗?”说罢伸指一弹。他这一弹破风声甚响,就像是用弹弓弹石子一般,原来他听音辨位,仍能听出苍蝇位置。

  李景风却不搭话,齐子慨甚觉古怪,细细听去,那李景风仍在弹指,难道在这微弱亮光中,他竟然也能看见?

  齐子慨不由得心急起来,此时不由他戏耍,他专注听音,伸指弹去,然而耳力终究不如目光灵敏,加之这房屋甚小,苍蝇甚多,围绕周旋,扰人听力,远近只需差着半寸便是中与不中之别。

  又过了段时间,那炷香燃烧殆尽,李景风喊道:“可以点灯开门了!”

  众人这才点灯开门,齐子慨道:“别抢进来,踩乱了我不认账!”

  饶刀把子与白妞两人提着灯笼走进,见李景风与齐子慨周围都是苍蝇尸体,数量一时难辨。齐子慨先算了算,一共是七十九只,再去看李景风,也不知是老赖皮三人那泡屎有用,还是以耳代目终究不灵,最后这三分之一炷香竟给李景风追上。只听白妞数道:“七七……七八……七十九……七十九只!”

  众人都是一愣,竟是平手,饶刀把子搔搔头,问:“这怎么处置,再比一场?”

  齐子慨可不上这当,忙说:“要比也是祈当家这边先来。等山寨里其他人比完一轮没输,才轮得我跟景风小兄弟比第二轮。”

  众人见是平手,甚是失望,最有机会的一局尚且没赢,真要论其他功夫又哪里比得过这功力通神的齐三爷?眼下只能一拥而上,实打实,硬碰硬了。

  李景风也感无奈,自己终究没帮上饶刀寨,不由得低下头,忽又一惊,说道:“三爷,你瞧!”

  齐子慨低头看去,只见自己那堆苍蝇尸中有一只突然醒转,正在苦苦挣扎,忽地翻过身来,颓弱着飞去。

  白妞喜道:“有一只没死,有一只没死!你输了,是你输了!”齐子慨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回事,难道当今天下还有苍蝇能接他一记弹指乾坤而不死?难道这苍蝇竟是苍蝇中的达摩祖师,虫类里的张三丰,一身浑厚内功,高深武学?齐子慨不可置信,不由得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景风拍手道:“我知道啦,他不是你弹死的,是你吹晕的那只!”

  齐子慨幡然醒悟,原来是他一心显摆,用混元真炁击落的那只苍蝇。那气本是无形之物,力量不大,那苍蝇被那口真气冲撞,只晕不死,他未补上致命一击,此刻醒来,便即离去。

  齐子慨领悟此理,苦笑道:“是在下输了。景风小弟果然是天下第一弹苍蝇高手,下次若见着少林觉空大师,定要请他与你一争高下。”

  众人见李景风赢了,大声欢呼,一拥而上,将李景风围在当中,不停推攒夸赞。白妞更是喜得抱住李景风,趁乱偷亲了一口,李景风不由得一愣,白妞羞红了脸,退到一旁去。唯有饶长生站在一旁,露出厌憎之色。

  李景风甚是不好意思,忙道:“大家别挤了,让让,让让。”说着排开了众人,走到齐子慨面前道,“你输了,就当没来过饶刀山寨,崆峒的齐三爷是响当当的好汉,言出如山,绝不食言。”

  齐子慨正色道:“我自然不会食言,只是我虽不说,”他望向饶刀把子,道,“戚风村的案子我会帮你查清,你早转正途,其他铁剑银卫找上你们可不像我这么好打发。”

  饶刀把子不语,他心知齐子慨所说是真,但饶刀寨三百余口又要去哪找生计?

  齐子慨又问李景风:“你有夜眼?为何不一开始便关上房门,熄了灯笼?”

  李景风反问:“什么是夜眼?”

  齐子慨道:“你在无光之处也能视物?”

  李景风摇头道:“若全然无光那是不可能,但只要有一个香头的光,那便足够。我一开始不要求关门熄灯,是想跟你公平竞赛,谁知你……作弊。”

  齐子慨哈哈大笑,说道:“你倒是有趣。”他走到李景风身边,忽地抓住李景风棉袄后心,说道,“你也不是真心想当马贼,我便救你出去吧。”说罢脚尖一点,提着李景风百多斤的身子掠过饶刀把子身边,手一伸,顺手夺过初衷,随即腾空而起,踩上屋檐,几个大跨步已在数丈之外,便如驭风而行,飘然远去。

  李景风只觉脚下一空,便如腾云驾雾一般,轻飘飘,茫茫然,混不知身在何处。只听到“景风小弟!”“景风哥哥!”那是饶刀把子与白妞的声音,夹杂在众人的呼喊声中,渐渐小了。

第49章 狂人

  李景风被齐子慨拎着,身旁景物不住后退,一路飞檐走壁,到了山寨口,齐子慨把初衷插在腰间,顺手摘了寨门上的灯笼,以这微弱灯光,在这曲折迂回、崎岖山路中健步如飞。李景风只觉劲风扑面,更觉寒冷。眯着眼喊道:“放我下来,我自个能走。”

  齐子慨道:“别急!快了!”

  这山路李景风走过一次,知道隐密深幽,小径迷途,若非如此,饶刀寨也不能长保久安。约莫走了两三里,齐子慨呼啸一声,打了个响哨,声音远远传了出去。过了会,一团黑影从山径僻处奔出。李景风看出是匹黑马。齐子慨脚步乍停,放下李景风。李景风脚步虚浮,雪天地滑,一个不稳,啪地摔得四脚朝天。齐子慨哈哈大笑。

  李景风心里也不知该是恼他还是谢他,站起身来,灯火下见那马甚是高大,浑身漆黑,犹如块木炭般。无半根杂毛。趾高气昂,雄骏非常。他所骑沈玉倾所赠那匹良驹原已是上品,比之竟远远不如。齐子慨拍拍那宝驹脖子,笑道:“小白,刚结交的弟兄,亲近亲近。”

  李景风哑然失笑道“三爷,这是匹黑马。”

  齐子慨掀起马鞍,指着底下一块拇指大小的白毛。李景风皱眉道:“就这小块。”

  “小块才叫小白,要是一大块,那就叫大白了。”

  李景风觉得有理,又觉得无理。心想三爷许是想标新立异,与众不同。也不多问,又问:“您怎么就这样把我揪出来了?”

  齐子慨问:“你不想走?要我送你回去?”

  李景风摇头道:“那不是,我是要走,饶刀把子救我一命,我总该告别。”

  齐子慨道:“不是一路人,别婆婆妈妈,你欠他,他欠你,两清了。”说着翻身上马,抽下腰间的初衷,抛给李景风。喊道“上来!天亮前得到个地方。我有事要你帮忙。”

  齐三爷竟要自己帮忙,李景风当真受宠若惊,他亲眼见着他本事,既敬且佩。这样的人物就算不是无所不能,也不该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于是反问:“三爷莫调侃,我功夫差,见识浅,哪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齐子慨道:“路上说,上来。”说罢手一伸,拉了李景风坐在身前。

  李景风忙道:“我在山寨里有匹马,两匹马快些。”

  “都说赶路了,谁等你。”说罢齐子慨双腿一夹,纵马而走。

  那小白果真神骏非常,仅靠一盏灯笼的光亮,健步如飞,虽在黑夜中,登山涉水如履平地。一马双骑,竟比李景风那马还轻巧些。下了山,又向东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渐亮,今夜是除夕,家家挂着灯笼。虽是深夜,仍可遥见灯火。小白见着灯光,脚步越加快了。待得小镇轮廓清晰,李景风越发熟悉,讶异问:“这不是陇川镇吗?”

  齐子慨道:“是啊,你不是说你入了甘肃,第一个落脚处便是这?”

  李景风应了声是,齐子慨不再说话,纵马入镇,到了光亮处,那马放足急奔。直往北鹰堂门口,也不敲门,大喝一声,声如雷吼,那小白撞破门板,直入校场。在校场上打了个转。齐子慨喊道:“高遇,出来。”

  这大年夜的,北应堂留守的弟子不多,三四名弟子持着火把冲了出来,围住齐子慨,喝道:“哪个矇了眼闯来北鹰堂作死?”

  有眼尖的弟子见了齐子慨坐骑,又见他气势,心中起疑。只见高遇从内院中奔出,问道:“是谁……”这话未说完,见着齐子慨,不由得一愣。惊道:“莫不是三爷?”

  “正是你爷爷!认得这弟兄吗?”高遇抬头看去,火光下见是李景风,先是犹豫,过了会,不由得魂飞魄散,忙道:“这小子是强人,三爷莫信他……”

  “信他什么?我是问你认不认得他,你不打自招什么?”齐子慨喝道,“大年夜别让爷费劲,你勾结多少人,通通招了。快!爷还要赶路。”

  高遇忙跪下道:“就那三个,不知怎地,全死在道上了。”他知道李景风不会武功,断料不着当中有两人死在李景风手上。

  李景风兀自摸不着头绪,齐子慨喝道:“当真?”

  高遇连连叩头道:“哪敢欺瞒?三爷,我还有高堂妻小,饶命啊。”

  齐子慨道:“娘的,害了多少人命,哪些没高堂妻小?绑起来。”

  他一声令下,那几名弟子面面相觑,不敢动手。齐子慨喝道:“刑堂有人吗?”

  一名弟子道:“刑堂堂主回家过年。刑堂只有我们两名弟子留守。”

  齐子慨瞪了他一眼,那弟子一惊,低下头去。齐子慨翻了白眼,问道:“住多远,要不要爷去请他过来?”

  那弟子忙道“马上去。”急忙往外就走。

  齐子慨取下挂在马鞍的酒囊,抛给一名弟子道:“打满。”

  另一名弟子赶忙把酒囊斟满,齐子慨将酒囊系上,李景风不解,问道:“堂主犯了什么事?”

  齐子慨道:“你一出陇川镇就被盯上,你配着剑,又骑着好马。寻常土匪没把握肯定不会打劫你。谁知道你身上有银两?又知你武功差好欺负?只是没着想,打劫不成,反死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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