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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下 第244节

  诸葛焉听他这样说,一屁股坐在横梁上,不住喘息。齐子慷见他休息,取了怀中火折点燃。

  不一会,又亮起两处火折。觉空坐在瓦砾堆上,他身材高大,几乎要顶到屋顶,右手软软垂下,显是骨折,满脸擦伤,腰间也都是血。李玄燹盘坐在他脚边,也是满脸脏灰,捻着火折子,看着却无大碍。这两人一高一低,像极了金刚护持观音模样,齐子慷心想:“李掌门的武功肯定不如觉空首座,怎么他两人靠得这般近,觉空首座伤得却比李掌门更重?”

  另一处火光却是徐放歌,只见他双腿被压在瓦砾堆下,嘴角流血,背部还插着一根尖木,上半身却是无恙,这才能点起火折。

  第三个亮起火折的是严非锡,他刚从土堆中爬出,左手、右腿、胸口渗血,也不知伤得如何。

  第四个是唐绝艳带来的护卫,“宽刀”崔笑之,他右大腿被一根指头粗细的木刺贯穿,却没见着唐绝艳与另一名护卫。只听他高声喊道:“二姑娘!”似乎在找寻唐绝艳。

  从瓦砾与杂乱的木柱间隙中传来一个娇媚声音道:“我没事——现在还没事。”

  齐子慷忙走上前去,大吃一惊。只见唐绝艳身上压着许多重物,几乎将她活埋,只怕伤势沉重,可听她声音,中气虽然不足,却无受伤之感,于是将火折靠近。只见瓦砾堆中,唐绝艳满脸是血,左眼下缘还扎着一根细刺,身上压着一人,正是另外一名护卫,“赤手裂风”雷刚,那些尖刺瓦砾都插在这人身上,眼看已气绝身亡。

  看来是危急中雷刚护主,压在了唐绝艳身上,这才保住唐绝艳性命。齐子慷见着这模样,不自觉又想到觉空与李玄燹两人。

  玄虚呢?齐子慷高声大喊:“玄虚道长!”

  “在这……”声音甚是虚弱。齐子慷忍着疼痛走过去瞧个究竟,这一看,吃惊更甚。

  玄虚趴在一张方几桌面上,身下尽是瓦砾残垣,身后压着两根横梁,一根长木从背后插入他腰间,另一端穿过他身体,钻入瓦砾堆中,血不住沿着长木往下流。看来除了死去的雷刚,就属他伤势最重。

  “老道看来是不成啦。”玄虚笑道,“起不来了……”

  严非锡冷冷道:“怎么回事?”他极力保持威严,但疼痛让他话都说不清,可见内外伤都不轻。

  “咱们着了道。”齐子慷环顾周围,只觉气息不顺,全身不适。他知道自己伤重,可眼下这几人自顾不暇,自己还是盟主,若不主持局面,只怕要乱。此间都是一方之霸,见多识广,虽遭逢大变,仍自宁定心神。齐子慷抬起头,见屋檐就在上方,伸手一推,哪里推得动?高声喊道:“外面有人吗?”

  他这呼喊声传了出去,听着外头细微声响,料是铁剑银卫正急着挖掘,道:“有人在上面救我们。”

  诸葛焉高声大喊:“我们在这!动作快些!”他喊了两句,气息不顺,又忍不住大口喘起气来。

  齐子慷吸了几口气,更觉气闷,转念一想,道:“不成!”

  “这里人多气少,等他们挖到这儿,我们已气绝了。”觉空道,“诸葛掌门,你还是平心静气吧,要不气更少,伤重的只怕撑不住。既然八位掌门都已找着,把火都熄了。”

  诸葛焉骂道:“操他娘的,这时候怎么平心静气?”又道,“是谁搞的鬼?谁!”

  齐子慷劝道:“诸葛掌门,冷静!”

  诸葛焉大骂几句,更觉胸口烦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唐绝艳道:“气不足,大伙都得憋死,这里头起码得死剩三个,甚至两个一个,才能活命。几位掌门,你们还是听觉空首座的话,灭了火吧。”

  除了诸葛焉,其他人都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想办法逃生才是要事。众人各自灭了火,只除了齐子慷,他依旧点着火折,环顾四周道:“我都不知道共议堂底下原来有这么大一间密室。是了,这密室有柱子支撑着上层,炸药炸了柱子,上面就塌了。”

  “火药的量不够。”觉空道,“柱子只是断折,没有粉碎。断折的柱子支撑住屋角,才没有整个垮掉,我们这才有命。”

  齐子慷点了点头,忽地醒觉,问道:“他们怎么装的炸药?这密室定有通路,他们才能循着通路进来装炸药。”

  “二爷的意思是,这里有通路出去?”李玄燹问道,“倒也合情合理。”

  “留在这,咱们都得闷死。”齐子慷道,“肯定有路出去,出去了才能活。”

  徐放歌道:“我两腿骨折,出不去了。你们找着出路,再来救我。”

  齐子慷见他身上压的重物,确实不是自己这几名伤者能搬动。不只徐放歌,玄虚老道和唐绝艳两人也离开不得。

  “本座左腿骨折,只怕也无法走动。”觉空说着掀起僧袍下摆。只见他左小腿上血肉淋漓,一截森森白骨竟穿透小腿突了出来,莫怪他会端坐不动。这样的伤势,加上中毒,他说话时仍中气十足,威严不减,齐子慷不禁佩服起来。

  “李掌门呢?”齐子慷问道,“你还好吗?”

  “本座无事。”李玄燹道,“只是有些头晕。”

  齐子慷这才发觉,李玄燹后颈流着一摊血,料是头部遭到重击,借着坐在觉空身前,被觉空遮掩住。

  她与觉空互相遮掩伤势,她遮住觉空的脚伤,觉空掩饰她头上伤口,所有人当中,唯有她两人姿态最为端正,示有余而隐不足,这是提防。直到现在,两人才稍稍放下戒心,说出伤情。

  诸葛焉又道:“既然有路,那还不快找?”

  “还不成。”齐子慷拿着火折,沿着墙边摸索,一边道,“对方能埋炸药,就表示有路通往这,指不定还有埋伏。我们现在中毒受伤,功力大打折扣,轻举妄动太过凶险。”

  严非锡冷冷道:“诸葛掌门,你冷静一些,听二爷的。”

  诸葛焉冷哼一声:“老严,你要是怕就躲在我后面,我一定保你周全!”

  严非锡却不回话。齐子慷摸到一处细缝,心中一动,低下头来,果然看见一道缝,伸手轻轻敲了敲,道:“是这吗?”

  诸葛焉大步向前,道:“管他是不是,试一试就知道了!”说完伸手一推,墙壁晃了一下。是座砖砌的隐门,有些沉重。那隐门被爆炸波及变形,上下沿卡着,诸葛焉无法推开,却是喜道:“就是这了!”说着双掌运力。

  齐子慷连忙大喊:“别急啊!”却是喊之不及。诸葛焉功力原本深厚,又正当壮年,虽然中毒受伤,奋力一推,果然将隐门推开。齐子慷猛然瞥见门后有火光闪动,不及细想,飞扑而上,将诸葛焉扑倒在地。

  果不其然,门被推开同时,两道劲风扑面而来,竟是两道刀光。原来对头早已埋伏在外,只等推门时挥刀,齐子慷若是慢些,诸葛焉纵然不死,也要受伤。

  外头刺客见未得手,一手持刀,一手持火把闯了进来。齐子慷正要起身,只觉头晕目眩,那群刺客均配短刀,方便在狭小空间中使用。显然有备而来。对着齐子慷后背便是一刀刺下,诸葛焉连忙将压在身上的齐子慷推开。抬脚踢刺客手腕。以他往常功力,这一脚足以将对方腕骨踢折,可这一下竟连对方兵器都未踢脱手。只让他失去平衡,诸葛焉也不起身,身子就地打了一个滴转,伸手将对方绊倒在地,齐子慷见机不可失,抄起一根尖木,戳入刺客咽喉。另一名刺客也已杀上,诸葛焉抄起那死去刺客手中短刀,一刀后发先至,猛地戳入对方胸口,却也被对方在肩头刺中一刀。

  忽听得一声惨叫,原来还有数名刺客,两名杀向距离门边较近,守着唐绝艳的“宽刀”崔笑之。崔笑之身为八卫之一,武功自不在话下,可几招过后,一名刺客矮身一刀,斩断他左脚,另一名刺客割了他咽喉。

  另有两名刺客冲向严非锡,严非锡挥剑抵挡。他伤势不重,但行动不便,仅能自保。杀了崔笑之的两名刺客一名攻向困在重物下的唐绝艳,另一人去夹攻严非锡。

  诸葛焉正要去救,只觉真气不顺,齐子慷也救援不及。唐绝艳被压在重物下,哪能反抗?眼看刺客一刀下去,便要香消玉殒,那刺客却忽地“唉”了一声,退开几步,显然中了暗算。

  齐子慷抢上前去,奋起余力,一掌劈中刺客后脑,将之推向一旁尖锐木桩。“噗”的一声,这刺客被扎了个透心凉,齐子慷这才看清那人眼上戳了根细针,想来是唐绝艳所发,只是不知她浑身不能动弹,这暗器怎地射出?

  诸葛焉相助严非锡,方才杀了一人。只这一会功夫,又有两人从门口窜入,挥刀砍向诸葛焉。若不是通道狭窄,屋内满目疮痍,堆满瓦砾土块,进退不易,不知还会涌入多少人。

  齐子慷怕涌入的敌人越来越多,顾不得相助好友,挥剑守住大门,不让后面的人进来。只是他全身疼痛,功夫难以施展。

  忽听到觉空高喊一声:“二爷,关门!”

  猛地一道高大人影扑出,单足落地,立身门前,一掌拍向与齐子慷纠缠的刺客。这一掌好不凌厉,齐子慷站在一旁,只觉得劲风扑面。“砰”的一声巨响,那刺客被打飞出去,门外两名刺客又要闯入,觉空也不换气,两掌齐推,齐子慷认出这是觉空成名绝技“须弥山掌”,只以一口气连环出掌,每掌重如泰山。这两掌打在前方两人胸口上,掌力雄浑,将那两人打得向后飞出,恰恰阻挡了后方通路。

  齐子慷连忙趁机掩上砖门,可对方仍要冲入。觉空双掌一推,将所存掌力尽数打在门上,将那砖门打得变形扭曲。。只听得外头呼喊杀伐,一时却推不开这门。

  齐子慷回过头来,见诸葛焉严非锡以二敌四,仍在纠缠。齐子慷抢上一步,一剑杀了一名刺客,严非锡又杀一人。诸葛焉暴怒非常,缓过手来,转眼立毙余下两人。

  那座石门虽被觉空一掌打得变形,两端卡住,外头刺客仍不住攻门,只怕支撑不久。觉空道:“二爷,麻烦你扶老衲一把。”

  原来觉空不利于行,方才坐在后方,勉强积蓄真气,是李玄燹将他掷至门前,以须弥山掌退敌。至于唐绝艳,是将银针藏在口中,趁对方不备,一口射向对方眼睛。

  齐子慷扶着觉空坐下。除了唐绝艳,这里哪个不是顶尖高手?这等刺客,平时再来十个八个也不放在眼里,可如今应付几名尚且如此困难。诸葛焉虽不服输,已是气喘吁吁,严非锡脸色更是难看。

  齐子慷叹了口气,摸了摸腰间,满是鲜血。方才为救诸葛焉,那一扑用力过猛,撞击之下,原本插在小腹上那根尖刺现已整根没入。

  门外喊杀声依旧,想必用不了多久,那些刺客就会杀进来。“真他娘的死定了。”齐子慷心想,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第101章 昆仑共议(四)

  齐子慷拾起刺客的短刀,只待刺客闯入,能杀几个便是几个。忽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我这有两颗解毒药丸,二爷,你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诸葛焉猛地跳到那层层叠叠的瓦砾碎木前,怒喝道:“怎地不早些拿出来?!”

  只听唐绝艳道:“诸葛掌门只顾发怒,容得下我这小辈插嘴吗?”

  诸葛焉也不管她话中讥讽之意,喊道:“快拿出来!等我恢复气力,杀光外头这群狗贼!查出来是谁指使的,灭他娘的三代!”

  齐子慷听着有一线生机,正要上前,严非锡早已抢在前头,沉声问道:“解毒药在哪?”

  唐绝艳道:“在我左手袖袋里。”

  严非锡正要伸手取药,诸葛焉抓住他手腕道:“老严,你想干嘛?”

  严非锡冷哼一声道:“诸葛掌门,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唐绝艳道:“二爷,你过来。”

  她这话甚是奥妙,距离她最近的是诸葛焉与严非锡,她却叫二爷过来取药。此时情况危急,众人口中不说,心底各自存着几分猜忌,非得要一个有公信力的主事不可。齐子慷更不打话,挤入两人中间,道:“唐姑娘。”

  唐绝艳道:“我动弹不得,二爷,你帮我挪挪。”她身前断折的梁木交叠,身上不止压着木瓦土石,还有一具尸体,右手卡在一根木柱与碎石间,左手被压在尸体下,当真动一下也难。齐子慷忙拨开她身边土石,诸葛焉也帮忙抬起雷刚尸体,只是空间狭窄,只能稍稍抬起一寸。齐子慷伸手往尸体下探去,触手柔软,唐绝艳咯咯笑道:“二爷,你摸哪呢?”齐子慷心想:“这当口你还有心思调笑?”口中道:“得罪了。”

  唐绝艳道:“我自己来。”诸葛焉把尸体抬起,让她得了腾挪空间,勉力把左手从尸体下抽出,露出沾满灰白尘末,多处擦伤的手臂。只见她食中两指指甲外翻剥落,血沿着指尖浸透掌心,无名指诡异地扭曲着。

  齐子慷正要伸手取药,唐绝艳道:“小心,我衣裳里头藏着针。”齐子慷点点头,一摸之下,果然袖口处有细长硬物,料是暗器,心想:“唐门向来以暗器毒药著称,我还想以这姑娘的穿著打扮,能藏暗器的地方不多,原来是藏在衣服的夹层里。”又往袖口里头探去,果然找出几颗药丸。

  唐绝艳道:“绿色的两颗就是,其他的别吃。”

  齐子慷取出两颗绿色药丸。此时砖门砰砰之声大作,眼看就要被攻破。齐子慷喊道:“诸葛掌门,你先服药!”

  在场众人当中,以诸葛焉跟严非锡两人伤势最轻,一颗药自然当由诸葛焉服下御敌。诸葛焉接过药,道:“你也快服药,咱兄弟俩杀出去!”说完囫囵吞下,靠在一旁木头上,调匀呼吸。

  另一颗药要怎么处理?齐子慷抬起头,只见严非锡一双冷目正盯着自己。这就麻烦了,以在场众人状况,谁先恢复功力,势必主宰其他人性命。且不说别的,单是假装不敌,夺路逃生,放着其他掌门在这任人鱼肉,便不无可能。

  诸葛焉是信得过的,他身上有许多缺点,狂妄自大,好大喜功,野心勃勃,甚至粗蛮无礼,但对兄弟情谊却看得极重,若不是这样,小猴儿又怎会心甘情愿为这个哥哥做牛做马,百般筹谋?就凭自己还身陷险境,诸葛焉就不可能置自己于不顾,单独逃生。

  至于严非锡……

  再往深处想,这是个方才无暇细思的问题。这群刺客是哪来的,又是谁安排了这一场刺杀?是九大家当中一人吗?是这八人之一,还是唯一平安的沈庸辞,抑或其他人?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这场爆炸中,运气主导一切,没有谁能幸免于难。那现在的问题就是,最后这颗药若是给了严非锡……齐子慷望向端坐在地的李玄燹。除了后脑上那一记,不知道李玄燹伤势如何?眼下这些人已经分成了两派,盟主未定,如果把药给了严非锡,缺乏制衡,节外生枝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何况严非锡与唐门还有仇,若是趁机寻仇……

  “二爷,把药给严掌门。”李玄燹似是看透了齐子慷的犹豫,冷静道,“严掌门,敌人险恶,不知数量,还请您小心御敌。”

  严非锡冷冷道:“多谢李掌门关心。”

  齐子慷把药交给了严非锡。既然李玄燹开口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或许这不是件坏事,服药的人势必要负起抗敌责任。只是齐子慷对这人还是信不过,口中仍道:“严掌门,我一众人等性命就交你了。”

  严非锡点点头,接过药丸,就在这一瞬,火光中,齐子慷看见严非锡那狼一般的眼里闪着凶光。他无法分辨严非锡压抑的怒意指向谁,是门外那群刺客还是自己这个防范不力的盟主?甚至可能是施舍解药给他的李玄燹……

  严非锡服下药丸,坐到一旁调息。撞击砖门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撞在齐子慷心口上,每一下撞击都让他心头突地一跳。能做的全都做了,还能怎样?齐子慷深吸一口气,一松懈,小腹的伤口又剧烈疼痛起来。他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唉声,却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在耳内咯咯作响,忍不住问道:“唐姑娘,你这药有用吗?”

  “我们中的不是剧毒,剧毒的药味必定更烈,掩盖不住。这是迷药,让人乏力的迷药。”唐绝艳道。她虽然被压得动弹不得,在生死关头面前,极力掩饰也压不住轻微颤抖的声音,但她害怕却不慌张,利用仅余的一点时间解释她对现况的了解。

  “这药性比我家‘五里雾中’还强,气味也大,得靠着漆味才能遮掩。不过药性不同,药理应该相近,只要到了通风处休息,再吃上一桶冷水,以诸位掌门的功力,很快就能恢复。”唐绝艳道,“这颗解药早吃晚吃,都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齐子慷想起方才刺客遭唐绝艳暗器射杀,不禁好奇,又问道,“唐姑娘,方才你怎么发的暗器?”

  他见唐绝艳当时双手不能动弹,就算是将暗器含在口中喷出,难道把根毒针时时含在嘴里?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唐绝艳道:“方才二爷不是摸到我袖口上的针?我衣领上也有一根,侧过头去叼出,藏在嘴里就能射出。”又道,“想压着我双手的男人可不少,严掌门的公子就是一个。”

  齐子慷万没想到当此关头,唐绝艳还特意提起严青峰,不由得一惊。只听严非锡冷冷道:“唐姑娘,就算没有解药,我要杀你也易如反掌。”

  “严掌门,到了现在,你还认定严公子是唐门杀的?”唐绝艳道,“你怎不去问问外面那些刺客,是不是他们干的?”

  齐子慷见严非锡闷哼一声,不再回话,心想:“这时挑这话头,这姑娘当真大胆至极。”

  此时,只闻一声巨响,砖门被推倒下来,室内顿时明亮。后头的刺客提着火把照路,前头的已杀了进来。诸葛焉吸了一口气,喝道:“老严,跟我来!”抢上前去,双掌推出,对着抢进来的两人胸口就是两掌,来人被打得腹胸塌陷,后背高高隆起。

  严非锡随即抢上,递剑直进,从前头两人的缝隙穿过。后头两人被前头两人阻挡,又被后边的刺客推搡,闪避不及,咽喉胸口各中一剑,应声倒地。

  那通道甚是狭窄,两人并身便有些施展不开,一对一的打斗,这些刺客哪是点苍华山两派掌门的对手?后头两人摔倒,更后头的连忙呼喊“让开”,想清出空间,诸葛焉提着前头两人的尸体往前一冲。对方所使的短刀原是在狭窄处易于施展的兵器,此时却成了败笔,诸葛焉将两具尸体横挡在前,短刀难以递进,连着几刀都戳在尸体上。严非锡长剑虽然不利挥舞,但他剑法高超,单是刺击便有莫大威力,只是他身上多处负伤,脚下行动不便,动作略有迟缓,可应付这群刺客也是绰绰有余,连着两剑又杀了两人。

  齐子慷见他们游刃有余,顿觉信心倍增。忽听诸葛焉怒喝一声,提足顿脚,将地上一人踩得胸骨碎裂。原来有一人中剑,一时却未死透,诸葛焉踏过尸体前冲,那人拼着一口气,将短刀戳在诸葛焉大腿上。

  诸葛焉怒喝道:“老严,你怎么杀个人都杀不死!”严非锡脸色铁青,长剑猛地擦着诸葛焉脸颊刺出,正洞穿前头一人胸口。诸葛焉一拳挥出,将那人打得眼珠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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